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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踏莎行by柏林仪式-第6部分

小说: 踏莎行by柏林仪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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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春水很头痛——军民同仇敌忾,众志成城那自然好,可是这傲云城的来了非但战事上不济,连日大小事端倒出了不少,自己竟不明不白成了义务调停! 
“赫连将军,三名傲云军士又同晁军主战起来了!西门军主劝说不下,恳请将军调停。”赫连春水正执笔圈画地图,蓦听得帐外又来闹心,眉一皱,手中上好的湘妃竹笔捏断作数截。一旁整理图卷的息红泪叹了口气,走过来倒了杯热茶端到桌上:“赫连。就随他们去闹吧……何必烦心。”赫连春水冷笑:“今日斗,明日战;日日闹,天天烦。金人当前自己居然窝里斗,还不贻笑于天下!”说完朝息红泪温柔一笑,接过杯子道:“想当年戚少商一剑七式大败连云寨七大寨主,反被扣下来作了五年大当家,我笑他好显摆自讨苦吃。今天我终于明白那时他为什么出手……红泪,我去一趟。”说完提了枪,息红泪怪道:“调解带嘴去说不就行了,还拿枪作什么?”赫连春水笑道:“红泪,嘴说是对牛弹琴,于他们,还是来武的干脆利索!”了然一笑,息红泪走过去给赫连春水振了振衣襟,道:“快去快回。” 
浅杏色身影如天而降,银光若流,电光石火间两刀一剑一戟挑落一地。 赫连春水一甩息红泪亲手缝的裘袍,枪尾顿地,眼神迥亮,神采肃朗道:“在下多有得罪。还请列位勿忘此来的初衷!” 
自此日后,营中大为安分。 

顾惜朝搁了笔走到窗前,突然感到略然眩晕。近来将《七略》要回来重看,又有许多新感,便开笔研磨重修《七略》。往往一写就是一日——今日在屋里整天粒米未尽,桌上只放一壶茶,渴了有一口没一口的喝。待到夜里戚少商办公归来,听双木说了,忙取碗熬粥端去。 
“惜朝。”听得戚少商在门外唤,转身开门,看他风尘仆仆,因公务东奔西走满面倦容,手里巴巴地端着碗冒热气的粥,心头不住一酸——脑海里闪过些怎么都忘不了的吉光片羽——旗亭酒肆初见他时,虽被高鸡血叨扰纠缠,却应付自如地坐在桌前,因急切要见息红泪,带了些无名状的相思神情,却丝毫遮不了那般神采张放,气质朗傲。游龙即使在野,定然气摄群俗,落落不凡。 
他不该被困在这里…… 
顾惜朝就这么神色复杂地凝视自己,戚少商反而羞窘起来,手里的粥成了烫山芋,竟不知如何处置。顾惜朝回了神,微微赧红了脸,又看他手里的粥,笑问:“你自己熬的?”戚少商苦笑:“我手是笨了些,可看起来还能下咽。”
看着顾惜朝依言低头喝粥,戚少商满意笑着,回头看桌上纸卷散乱,上前整理,拾起几张细看,不觉入神了。顾惜朝喝完粥,看戚少商捏着纸笺看得入定一般,笑唤:“少商,戚少商。不想你也是个书呆。”说完走过去抽了戚少商手里的稿子:“待我写完再一齐看。”戚少商笑:“这么快又开始重修《七略》,莫不是你又要兴风作浪了。”顾惜朝扬扬眉,整了稿纸,道:“当然要。不过我一个人不够,你得陪我。”戚少商皱眉:“我就一个头一条命,经不住折腾。”顾惜朝知他不得要领,大笑:“什么时候九现神龙胆也缩了?这不像你会说的话呐!”末了斜眼看着更为不解的戚少商:“我们当然是到宋金阵前去兴风作浪,折腾那班金人!重修《七略》正是未雨绸缪,有备无患。你不是言称金人一破真定就杀过去么?” 

下一刻自己便被结结实实揽进一张宽厚的胸膛:“千古人言,知音难觅——这辈子,我是再不会放开你。”顾惜朝心撞了几下,挣开戚少商,挑眉道:“君子动口,不动手。”戚少商见他偷换概念嗔自己,笑笑道:“早些休息。”合门退了出去。 

“报!大将军,金将戈屯丹率军来犯!距我营前不到三十里!” 
赫连沉声道:“速派弓箭手随军迎敌,傲云义青蓝军分西东两路夹击!” 
晁执坚冷道:“我们缘何辅攻?赫连将军是小瞧我们这些非官家的军队?” 
赫连道:“一旦战,军军关键,何分什么主次。” 
晁执坚不依不饶:“那何不请大将军夹攻,我们不惧打头阵,为大将军开路。” 
赫连春水冷笑一声,挑眉道:“军令如山倒!这个帐里我最大,你不听本将军的,想要听谁的?” 
晁执坚被问得口舌打结,哼了一声,起身掀了帐门而去。 

戈屯丹率众刚翻过黄石坡,便看到“赫连”的军旗飘在空中,阵仗已然摆好等在前面,忙止了军队。赫连春水立马阵前,冷看着戈屯丹。戈屯丹咧嘴一笑,扬声喊:“大宋朝没有人了?这般清秀文弱的公子也派到阵前作战!”赫连春水仰天大笑:“阁下以为我大宋的人都该像尔等生虎背熊腰笨重不堪么?”笑罢颜色一凛:“戈屯丹,本将军教汝一句:祸从口出!就凭你方才所言,今天定要好好招呼汝!” 
戈屯丹面色一沉手一挥,金军入潮涌来。赫连春水抬手,迟不见落,伏在一旁的晁执坚哂道:“他等着被切脑袋么?”却见金军奔到不足半里,赫连手落长阵前立刻出了百名弓箭手,满弓放箭,直射得冲上来的金军死伤一片,戈屯丹出兵就挫了士气,恼羞成怒,亲自出阵,金人前仆后继,汹汹而来。赫连喝道:“杀!”也率众而上,金人体力强健刀法猛狠,宋兵极为吃亏。戈屯丹横刀砍倒几个兵士劈首砍向赫连,赫连长枪破势而当。二人狠戾厮杀,身边两军交阵,近搏得血肉横飞。 
晁执坚看得不住一寒:金人全不似辽人,强壮狠利更不知甚过几筹! 
象牙色的裘袍上沾了横七竖八的血迹,分外刺眼;赫连不时横枪抵挡一旁冲过来的金兵,又兼同和戈屯丹恶斗,枪法仍旧流利似水,有条不紊。晁执坚心中开始暗暗佩服。赫连眼见士兵死伤渐多,喝道:“傲云城的还不快来!”晁执坚听了精神一振,持长戟大喊:“杀!”西门郛亦领了蓝云军,东西两路夹袭金军,戈屯丹大骇,红着双眼猛挥了几刀,赫连不抵蛮力,左臂被切开一条浅口,心中一怒,回敬一枪直刺得戈屯丹右肩血流如注。 
“转过来!我们连云寨从不背后杀人!”听得身后呼喝,戈屯丹挥开赫连的枪,转头见一个汉子利枪直指自己。“老八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像戚少商一样摆谱了!”赫连春水笑道。穆鸠平一瞪眼:“我跟你熟么!唤我老八做什么!”说话间已同戈屯丹过了几个回合。赫连嗤他实在是忠心到死心塌地,还记恨自己和红泪在一起,也不理会,执了枪复又攻向戈屯丹。 

一场恶战结束,戈屯丹率残部逃匿。赫连等人也不曾讨很多便宜,看着死伤遍野,赫连心中闷痛——多少弟兄又这样过身了……赫家军是从父亲手里接过,其中不少军士是跟随赫连家两代人作战。 
赫连春水缓缓扫视这方才历经生死的黄石坡,蓦然扭头:“回营!” 

近来脑海中频频浮现水中沉下的青色霓裳……一双神色变幻莫测的凤眸…… 
顾惜朝心浮气躁,机械地重复着在砚台上磨墨的动作。墨条拦腰折断,墨汁溅了一手。 
起身到楼下汲了水洗手,墨迹却怎么也无法洗尽。那迹渍……像是血迹……凝固的血,泛着死黑……顾惜朝猛地一闭眼,心中沸烧如汤。 
“顾大哥,您在做什么?”仇双木拎了一条鱼端着木盆到井边,轻声问。顾惜朝强打精神,道:“墨汁溅在手上,想洗净而已。”仇双木便不再言语,打水洗了鱼,掏出小刀剖开鱼腹,那鱼垂死挣扎,一点米粒大小的血不偏不倚溅到顾惜朝手上。觉得手背一凉,顾惜朝抬手一看那血粒,瞳仁缩紧,忙又汲水狠命地洗手,回头正看到仇双木将破了肚的鱼放在盆里,盆中水被鱼血染得泛出粉色……那是带着死的气味的颜色。突然一阵作呕,顾惜朝厌恶地皱了眉,拂袖离开 
看顾惜朝面色惨白着走开,神色流露出些许的紊乱——仇双木盯着盆中的鱼,脸上浮现出阴郁和兴奋交织的神情。 

来到中堂,看着花架上的兰花,顾惜朝心气渐渐缓了下来。这株在盆中默默生长的植物不争不熙,沉默得竟有些善解人意的味道。拿了花铲松了松盆土,顾惜朝转身回屋。 


凌云堂里张灯结彩好不热闹,谢振云穿了窄袖的淡紫色锦袍,高坐在凌云堂堂主座上,堂下近处并排列了三张长桌,桌上满是珍馐佳肴。 
“傲云三军军主到!”堂外喊到,满堂的人都站起来,带着喜气朝堂门看去,晁执坚头一个进门,后随着西门郛和吕邦荣。三人向众人连连拱手还礼,又到了堂前单膝跪下向谢振云行礼,谢振云走下堂主座,将三人搀起:“三位前辈不要折杀了振云!请入座!” 
一旁六名傲云城兵士搬了三大坛酒,依次将众人的酒碗倒满,谢振云战在三席前,举了酒碗道:“各位前辈、兄弟,今天在凌云堂摆的这桌酒席,是给三位军主和傲云三军兄弟的庆功酒,连日来他们在定真与金人血战,为社稷出生入死!小子先敬三位前辈和傲云三军众兄弟一杯!”说完仰头喝干了酒,晁执坚眼眶有些湿润,起身道:“我等三个老朽不才今日得幸有振云为我等摆庆功酒,实在幸甚!我这一碗,带我傲云青云军谢城主!”其他二军军主也依样干了酒,一时间堂里热闹非凡,此起彼伏是劝酒豪饮之声。谢振云满意地看着众人,突然感到头略为晕眩,刚想歇息,一帮人便到了堂座下举酒相敬。无奈又连喝的数碗。秦嵩见他耳根都通红了,强自支颔,过来劝:“振云,少喝几杯。”谢振云甩开秦嵩:“不妨!”又拿起桌上的小酒坛拍掉酒封,起身道:“今夜!不醉不归!”众人被这话撩得热血翻涌,一齐举碗:“敬城主!” 

酒酣耳热,晁执坚微醺着和众人讲:“那赫连大将军实在是青年才俊!领兵打仗不但有一手,且一把亮银枪舞出的惊艳一枪百人莫当!一日有三人找我叫阵夺军主之位,他一枪一式就破了我四人的招法!”众人啧啧称赞,谢振云听了略为不快,跌跌撞撞矮过去问:“晁老军主,晚辈敢问我们谢家的‘扣骨手’、‘云破拳’若是一出,他赫连将军又能奈何?”晁执坚打了个酒嗝道:“振云,老叔叔说你一句你别不爱听: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谢家‘扣骨手’虽为利招,但与赫连的‘惊艳一枪’相抗,输赢未知。” 
西门郛醉醺醺凑过来道:“振云……那‘云破拳’多日不见你用了,倒是那不知何处学得的邪门歪道‘落凤掌’……老叔叔见你和张老哥过招时用了。振云你切不要忘了那谢家的家传,不然堂主坐得不服……服人,万不是什么好事。” 
秦嵩走过来皱眉:“晁叔,西门叔,振云一个孩子面前你们长辈喝得烂醉如泥,口不择言成何体统!” 
晁执坚红着眼喝道:“你是谁?也来这里多嘴!” 
谢振云头痛欲裂,晁执坚和西门郛的话仿佛化作一条钻心的蛇在心房里蛊惑:他们是在嫉妒……嫉妒你还是冠岁之年就登上城主之位……他们还不满你区区二十就得来四十年的内力…… 
谢振云突然冷笑:“晁执坚。你和西门郛反对我坐堂主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们究竟有什么不满!” 
晁执坚冷笑:“你不配拥坐谢家的傲云城!不配!”西门郛酒醒了一半,忙拉住晁执坚:“晁兄少说几句!” 
谢振云憎红了双眼:“我父当年不嫌弃你们这些落魄匹夫草莽,将你们收到城中,你今日居然在这凌云堂上疯狗乱咬!难不成是你想坐拥傲云城!” 
晁执坚“呸”了一声:“你也配称谢城主一声父亲!” 
谢振云受了莫大的侮辱一般,运掌推去,晁执坚不备当胸挨了一掌,五脏六腑尽被震裂,倒地死去。 
西门郛看老友就在眼前毙命,胸中无名状的痛苦和愤怒,喝道:“谢振云,你果然是狼子,如此歹毒!”说完执斧便砍,谢振云失神狂笑,抬掌一迎,震飞了西门郛的双斧,接来单掌劈向西门郛面门,顿时一颗血肉模糊的头颅飞脱而去,滚落在还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人群里,一声惨呼:“西门军主!”酒醉的众人乱作一团。 
谢振云挨了一记手刀,颓然倒下,秦嵩接过他,闭目摇头。片刻对凌云堂下发怔的众人道:“列位弟兄,谢城主方才因那‘落凤掌’邪功而走火入魔,误杀了晁军主和西门军主。” 
堂下霎时间鸦雀无声,面面相觑。

〔戚少商,我定要杀了你……〕 
〔戚少商,我定要杀了你…………〕 
〔戚少商,我定要杀了你………………〕 

“够了!”顾惜朝一身冷汗从梦里惊醒,梦中那个声音不断在耳边回响。我究竟怎么了?我为什么要杀少商!?我怎么能杀他!! 
阳光透过窗户淡淡地铺在地上,像白色的斑块,带着微温的热度。 
自己睡了多久了? 

开了房门下楼去,中堂里很安静。神候今日带了戚少商他们去殿上向徽宗述职。顾惜朝觉得周身酸软,仿佛沉到了水中,细流自双耳灌入,整个人都氤氲在不知是水还是雾的屏障里,昏昏沉沉向下坠…… 
“……大哥……顾大哥……顾大哥!”肩上被轻轻拍了一下。顾惜朝猛得惊过神来,转身看到仇双木:“顾大哥?你饿了么?要不要去厨房做些什么给你?”顾惜朝勉强笑笑:“就喝些粥吧。”仇双木应身向厨房走去。 
粥端了上来。顾惜朝却怔了怔没有动筷子。看着粥碗片刻,笑着推开碗,顾惜朝道:“仇姑娘。我实在没时间和你粉饰太平地耗下去了。你为什么接近戚少商,你是不是和他有仇?” 
仇双木不解:“顾大哥?你说什么?双木听不懂……” 
“我该叫你唐姑娘,还是林姑娘呢?”顾惜朝把玩着筷子,悠悠道。 

仇双木展颜一笑:“顾惜朝,你真聪明。不过你现在已然中毒了,还中得不轻。很快,你脑海里就只有些嗜血奇怪的念头……” 
顾惜朝心中一怔,面上却冷笑:“姑娘是想考验我顾惜朝的定力。不过我疯起来,恐怕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仇双木咯咯笑道:“我还怕死么?自从我见到戚少商的那天,我就把命绑在了腰带上!” 
“所以你即使中了‘不归’,也强撑起来放毒放火烧了客栈,要和他同归于尽。不巧的是铁二爷来了,你的计划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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