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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玉鼠案-第5部分

小说: 玉鼠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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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在瞬间传来冰棱之言。 



      “展大人,若要缉凶,须记得开封城内可飞檐走壁,夜半杀人者——”手中画影如虹飞骤,楼面两侧高挂之灯笼同遭削碎,“还有我锦毛鼠,白玉堂。” 



      展昭凝视那片快要消失在飞花碎红之间的雪影。 

      伸手,想挽住,想解释,却只滞留空中,然后,握拳,收回…… 



      6 



      “可恶。” 

      白玉堂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其牛饮之势绝对有违他平日品酒须缓的宗旨。 

      可而今,他便是不想管那酒是好是坏,只想以那份炽烧压下心中猛火。 

      酒液馥郁醇和,如倾水饮之,未免让人觉得浪费。 



      唐文逸静静看着他,并未阻挠。 

      与这位率性朋友相交虽短,却知他不喜别人阻他行事,便默不作声陪坐一旁,任他宣泄。 

      地上的酒坛已是堆了四个。半个时辰前,里面尚装有剑南烧春。可现在皆中空无物,仅残留娓娓酒香。 



      纵是酒量在好,如此豪饮也难吃消。 

      那张玉琢精颜,已蒙上了一层比胭脂更媚的嫣红,迷糊的目光少了平日的犀利,却多了难教常人窥见的醉色。 

      白玉堂自不知醉,半趴在桌上捻了酒杯,乐呵呵地吟道:“泛此忘忧物,远我遗世情……一觞虽犹进……杯尽壶……自倾……” 

      唐文逸看他是醉了,轻轻扶了他的肩膀:“白兄,莫再心烦了。” 

      “谁说我为那只臭猫心烦?!” 

      歪歪扭扭地撑直腰杆,白玉堂狠狠瞪了他一眼,却不知自己双眼朦胧如覆薄纱,早失教人心寒的锋锐。 

      唐文逸不觉好笑,也没人说他是为那展昭心烦,可算是酒后吐真言。 

      白玉堂凝视着桌上狼藉的杯盏,不满地慵了慵高挺的鼻子:“白五爷一生逍遥,怎会为一只身困公门的傻猫去烦心费劲……哼、哼……就是烦了心、费了劲,人家还一样只当你是个江湖草莽,持武逞凶的恶人……草莽的朋友嘛,自然也是蛇鼠一窝啦!哈哈……” 


      喉咙苦涩,禁不住伸手要再取一杯烈酿,徒劳地希望能压下心中的窒闷。 

      快要触到的杯盏瞬间消失,随来的是唐文逸淡淡的叹息:“愁酒伤身,别再喝了……” 



      他不认识这样的白玉堂。 

      他认识的白玉堂,该是洒脱跋扈,夜闯开封府重地如游苏州园景。 

      该是疾恶如仇,教训采花劣徒毫不留情。 

      该是任性直率,跟一只小猫儿也要计较半天。 

      可此刻的他,竟有着不设防的脆弱,教人为之心怜神动…… 



      “我还要喝……还我……”混色的眸子探不出距离,辨不清人影,迷惘地搜寻着可以让他消愁的物事,可偏偏总不如所愿。 

      唐文逸凝视着如此陌生的白玉堂,忽而生了一丝心悸。 

      手指,不受控制地探了过去…… 

      原来那片总吐着刻薄言语的嘴唇,竟是如此的柔嫩腻手…… 



      迷糊之间,白玉堂觉得有人胡乱揉着他嘴唇,挠得甚痒。 

      看不真切,只道是那个最爱闹自己的臭猫。 

      “猫儿,别闹了……” 



      舍不得离开那片柔软的手指突然僵硬。 

      在空中定了半刻,方才猛然收回。 

      唐文逸凝视尚残留着些许温度的手指,竟有了不甘。 

      这样的白玉堂,为的却是那个对他不屑一顾的展昭! 





      展昭没有后悔。 

      应该说,他不让自己觉得后悔。 

      白玉堂的背影,生生地告诉了他,因怀疑而生的伤害。 

      若他再作深思,不难猜到二人昨夜擅闯开封府后,定会乘兴饮酒直至天明。但那刻,他只想到杀人者若在白玉堂身边,定会对他不利…… 



      抑压心中烦忧,此刻绝非计较私事之时,齐家三十二条无辜冤魂未得昭雪,怎容他有停歇之闲。 

      未有所获并不等于放弃寻获。 

      又是一天搜寻,自城东至城西,乃城南往城北,整个开封城让他彻彻底地翻了一遍。可惜江湖高手似乎对繁闹的大宋京师无甚兴趣,多是过而不留,仅有些鼠窃狗偷如那张仲牟之辈。 


      当他再次回到开封府,已是初四清晨。 

      未有歇脚之机,便闻衙查报知,城东后巷发现一具腐尸。 



      展昭不敢怠慢,马上赶至后堂。 

      里面已坐了包拯及一众人等。 

      “展护卫,辛苦了!”包拯抬头看他归来,便示意他先坐下缓气。 

      但展昭未有稍息,立下回复所差之事,亦将白玉堂身边唐文逸之事如实报上。 

      包拯听罢,点头道:“虽未有所获,但毕竟排除了昨夜紫衣人并非那白义士之朋,也算一得。”话锋一转,黑面上神色转沉,“展护卫,这凶徒并不止杀了三十二条人命。” 


      展昭一惊:“难道那腐尸……” 

      包拯微一点头,眼神示意,那公孙策便接述道:“有乞丐在城东偏僻后巷内发现一具男子尸首。忤作确其死因乃咽喉剑口,与齐氏全家咽喉伤痕比对,实为同一凶器。案发至此大概已有半月,天网恢恢,巧有弃置此处的大量石灰缓了尸体腐烂。而凶徒将其杀害后并未刻意遮掩,只是这后巷实在偏僻,若非偶然决难发现尸体。” 


      “可知此人身份?” 

      公孙策摇头:“尸身衣物内并无可证身份之物,但据忤作所检,此人受过宫刑。” 

      “莫非是宫中太监?” 

      “学生亦有此疑,大人已派王朝到内事房查问。” 

      展昭不禁锁了剑眉:“齐寿一家三十二口,与一名太监……此案朴素迷离,教人难以捉摸其中关联。” 

      包拯肃言道:“但已可获知,凶徒生性残忍,所及之处未留半个生口。天子脚下,怎容此等狂徒嚣张!尔等听令,务必尽快破得此案,将凶徒缉捕伏法!!” 

      “属下遵命!” 





      “呃……” 

      有多久不曾一夜宿醉了?……白玉堂捧着钝痛的脑袋爬起身来。 

      刺目阳光透窗而入,已是日上三杆之时。 

      抬头环顾四周,竟不是那熟悉的朴素房间,方才想起早已离了开封府猫窝,更在昨日与那猫儿闹翻。 

      在樊楼上到底喝了多少酒酿,他已难记得,却有印象身边一直伴着的唐文逸。 

      不过是相识数日,已推心置腹,想他锦毛鼠在江湖上纵横自在,有人敬,有人畏,有人恨。除了四位义兄,却少有无加杂念,陪他共醉一宵的知己。 

      而今,何幸又得一人。 

      “白兄?你醒了!” 

      推门而进的是堇衣青年,眉目融了暖笑,极是舒服。 

      白玉堂连忙谢道:“昨晚可烦劳唐兄了!” 

      唐文逸手里捧了一碗清粥,送到桌边放下:“白兄如此客气,是嫌着唐某一个外人么?”他这话听来有气,白玉堂有点奇着他怎突然计较起来,但人家对自己照顾一宿,自不能当是寻常朋友了。 


      “那白某也就不客气咯!” 

      白玉堂眨眨眼,翻身下床也不去整弄衣冠,随意挂了外衣涮洗干净,便坐到桌子捞起粥碗哗啦哗啦吃起来。 

      他如此不拘小节,唐文逸那张儒雅脸上显出和煦微笑。 

      看那粥碗瞬空,他挽了衣袖替白玉堂再满上一碗。 

      白玉堂也不客气了,昨夜空腹喝酒,现下胃里疼得难受,热粥下肚多少缓和不适,心里极是感激唐文逸细致照顾。 

      心中一动,忽忆起某夜,他偶得美酒狂喝不休,以致胃痛几死。那人黑了一张脸,半夜着跑去厨房熬了一锅清粥……虽然有点焦得难以下咽…… 

      “呵呵……” 

      嘴角翘起绝丽的弧度,唐文逸惊愕地凝视着这抹悦颜笑容,不似平日的轻佻,不似平日的傲慢,是一种教人如坠漩涡的璇旎迷色。 

      “白兄,你……笑什么啊?” 

      “呵呵……白某觉得唐兄的手艺比那只笨猫儿要强多了!” 

      “是么……” 

      白玉堂埋头吃粥,错过了那双和颜眼眸内闪过的深含之意。 





      7 



      八月初五,仅距发现城东腐尸一日之时,于城郊禄溪又有一老妇惨遭杀害,弃尸荒野,被到下流汲水的山民发现。 

      开封府接报后,立遣展昭及公孙策等几人到现场查察。 



      溪流之内,但见有一孱弱老妇倒卧溪中。 

      衙役合力将其搬移上岸,那老妇已手足僵硬,面部泡得有些发胀,咽喉有一明显割口。 

      公孙策仔细检验,抬头与展昭说道:“喉咙伤口致命,切痕齐整,须作比对才可确定是否齐家灭门凶徒所为。” 

      “有劳先生。” 

      展昭点头应下,随即吩咐随行衙役查找现场,寻觅凶徒遗留之证物。 

      溪水潺潺,带走了鲜红血液,同时也可能冲走相关的证据。众人寻了一个多时辰,终无所获。 



      展昭站在尸体曾倒卧之处,凝了心神,静摸那凶徒心思。 



      …… 

      杀了人,他不急。 

      因在此人眼中,杀人如捻蝼蚁。 

      老妇身上衣衫齐整未遭翻动,或许没有他想要之物。 

      弃掉无用的尸体,从容离开。 

      …… 



      展昭步履轻盈,缓缓走离溪流。 

      离开溪流十丈之遥,长有一片矮小刺灌,展昭路经之时,轻易避开免得割破衣摆。 

      走过之后,猛然心念一动。 

      若案发之时乃是黑夜,凶徒或无注意这片小灌丛…… 



      果然,一棵小小刺灌勾缠了一条细细的、不易教人察觉的淡紫丝线,无意间留下了重要证物。 



      “公孙先生请看。” 

      展昭将丝线交与公孙策。 

      公孙策小心翼翼接过该物,细细辨认,方才说道:“是真丝,绝非山野农户所有。此地人迹罕至,死者打扮贫朴,此物应是凶徒所遗。” 

      “淡紫色的丝袍。” 

      脑中骤现那儒雅堇影。 





      大街之上,有一白一堇身影引驻徒人目光。 

      原因无他,白衣青年俊俏华美犹如温玉,雪衣随身似天人落凡,那堇衣男子虽不及他俊美,但斯文儒雅仿若素碧,亦教人心生亲近之意。 

      如此出众人物,此刻协伴走在街道,怎不引来周遭艳羡目光追随? 

      白衣青年向来洒脱,对四周突兀视线毫不理会,依旧是我行我素。 

      堇衣男子则似乎早已习惯,亦未有任何尴尬表情。 



      “唐兄,几日拉你四处游逛,耽搁了你的正事。” 

      白玉堂难得有些愧疚,都是他纵性妄行,只顾着好玩,却让唐文逸寻亲之事一直搁下了。 

      包容轻笑,唐文逸并无责罪之意。 

      “此言差已。若非白兄领游,唐某又怎得大开眼界,看尽东京开封之华?” 

      “只是游遍了开封名胜,却始终缘悭一面。”白玉堂有点可惜,“看来你兄长此来开封,并非为了游历名胜古迹……” 

      “呵呵……”唐文逸点头道,“家兄本就不喜风雅之物,房中若摆上一盆幽兰,定马上被他砸烂。” 

      白玉堂闻言不禁耸肩:“还好遇到的是唐兄你。” 

      “我们兄弟乃是同母胞生,相貌一模一样,若白兄遇了,恐也难分彼此。” 

      “我想不会。”白玉堂自信一笑,“我就认识一对胞兄弟,哥哥丁兆兰磊落大方,弟弟叫丁兆蕙,却是刁钻狡诈。这俩家伙老粘哒在一块,我可是一眼就分出来了!如此推论,我也应能分出你们。” 


      唐文逸摇头:“那倒不一定,便是连娘亲也经常错认。” 

      “真的?”白玉堂顿显兴致,“若找到你哥哥,我倒要仔细辨辨!” 

      “呵呵……” 

      看他一脸期待,像寻到新奇玩具的大孩子。 

      唐文逸见过他醉酒媚态,又见过那忧郁深沉,此刻却又是跳脱天真。实觉越是亲近,越是如无尽宝库般教人难以息手挖掘。 



      正谈笑风生,忽然一抹红影踏空而来,挡住二人去路。 

      白玉堂一见来人,愉悦面色瞬间转恶,语气亦立下降温:“原来是展大人。看你行色匆匆,该不会是寻不着凶手,想随便抓一个半个草莽归案,以求充数吧?” 

      展昭眉头轻皱,明显的敌视,足见他余怒未消。 

      虽已早作准备,心中仍抽起些微痛楚。 

      “白兄见谅。展某有一事须向唐侠士求证。” 

      这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白玉堂登时咆哮大怒:“展昭!你不要太过了!难道在你眼中,我白玉堂的朋友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 

      面对滔天怒火,展昭依旧是冷静自若,他微一颔首,道:“展某只是有疑要询,并非认定唐侠士便是凶徒,更无镣锁加身之意。白兄,清者自清,何惧坦言示人?” 

      “你——” 

      他说得坦荡正气,白玉堂顿无言以驳。 

      一旁唐文逸适时迈出半步,替他解了困境:“展南侠说得不错。事无不可对人言,唐文逸自当据实作答。” 

      “好。” 

      展昭倒欣赏这份干脆,问曰:“展某想问,唐侠士近日可曾到过城郊禄溪?” 

      “禄溪?”唐文逸思考片刻,“恕唐某耳拙,未曾听过此溪名字。近日多与白兄四处游历,但未曾到过有溪流之处。” 

      点头记下,便再问道:“不知唐兄身上衣物可有破损之处?” 

      “破损?”唐文逸连忙检查身上所穿袍衣,下摆之处果然有一不知为何物所致的小小破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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