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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最才子-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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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怜陆轩和林廷陈二人平日里哪干过这种事情,鼓捣了半天,炉子死活也生不起来,只能苦着脸继续啃糕点和臭咸鱼。
    再看考场的其他地方,到处都是生火做饭的士子们,许多人都同陆轩和林廷陈一样,根本就不会做饭,满世界都是考生们的咳嗽声,像夏夜里的蛙鸣,此起彼伏。
    估计是看秀才们做饭实在滑稽,站在天字号考棚区的那个号官想笑又不敢,一张脸憋得难受。
    陆胖子将最后一块肉吞下肚子,也不洗碗,朝那号官招了招手。
    号官严肃地问:“什么事?”
    陆胖子大着舌头:“我醉了,要睡一会儿,等下题目纸来了,立即叫我。”
    号官也不回答,哼了一声背着手走了,让死胖子闹了个老大没趣。
    吴节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还有题目纸一说啊!这考卷是用来答题的,至于考试的题目则要单独印在另外一张纸上。这情形倒有些像自己上次考托福,除了考题纸,另外还有一张答题的卷子,全是小方框,答题的时候只需提起铅笔吐在正确的答案上就是了。可惜,那次托福的成绩,好象不怎么样。
    因为没有经历过乡试,吴节也不清楚具体的情形,很是事情都是两眼一抹黑。
    不过,既然要单独印一张题目纸,看样子,这第一场的考题数量不少啊!
    只不知道,这题目什么时候能够发下来。
    他还是觉得不塌实,索性也不睡了,就烧了一壶水,泡了杯茶,一边品茗,一边静静地等着。
    倒是对面的陆家兄弟和林廷陈都躺下睡觉了,看样子,早不了。
    也不知道坐了多长时间,明远楼上更鼓也敲了好几次,终于到了寅时,也就是后世北京时间凌晨三点左右,考场里微微骚动,到处都是士子们翻身起床的声音,和低低的叹息声。
    然后,就有一只大灯笼从远处过来,来的是一个从七品的官员,他后面跟着几个书办,书办手中的木制托盘里都放着一叠稿子,看来,这就是本期乡试第一场的题目了。
    那个从七品的官员每到一个考棚前,都会用一把火签一样的东西敲敲号门上的栅栏,然后将题目递进去。
    “夺夺”声由远及近,听得人心乱。
    临到吴节时,秋雨还是在下,从昨天凌晨到今天黎明,整整一天。
    题目纸因为淋了雨,已经有些发软。
    吴节想起昨天在家里所做的噩梦,突然有些紧张起来。实际上,每次考试他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担心,担心考题变了,自己却一个字也作不出来。
    忙将题目凑到灯光下,只看了一眼,吴节就松了一口气:还好,没变!
    然后就将题目放在桌上,用镇纸压了,一身绵软地躺在床上,睡死过去。
    二十四个小时没睡觉,精神高度紧张,实在是太累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题目
    没错,题目没变,和真实历史里,嘉靖三十九年顺天府乡试第一场的题目完全一样。
    如此看来,后面两场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吴节最害怕的就是自己这个小小的蝴蝶在明朝一扇翅膀,激起一场风暴,让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看来,蝴蝶效应没有出现,自己也顺利进了考场,只要这三场考试中不发生大的变故,一切都会如另外一个时空的明朝那么向前发展。
    这还是什么可担忧的呢?
    躺在床上,将第一场的题目在心里过了一遍。
    同真实的历史上一样,今科乡试的第一场是策问,表面上看来只有五道大题,五道大题下面还有几个小题。
    考官给出几个历史史实,提出问题,让考生回答。
    一是考秀才们对历史的熟悉程度,二是考他们的行政素养和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有点像后世公务员考试中的申论。
    这五道题目也没有什么标准答案,吴节在以前也琢磨过许久,又找了相应的范文背得烂熟,自然没什么好担心的。
    就是实在要写太多字,有些麻烦。
    这五道题的第一道是:问三易曰连山、曰归藏、曰周易。或谓:伏羲曰连山,黄帝曰归藏,或谓神农为连山氏,黄帝为归藏氏,其说出于何人?
    郑康成云:夏曰连山,商曰归藏,其说近是,又谓连山象山之云连连不绝,归藏言万物归其中,周易言易道周普,其说果可从与?
    尚书以孔壁所出为古文,伏生口授者为今文,又有伪古文者何说?《诗》,国风十五何以他国无风?有谓豳风不当列于国风者何人?
    鲁诗传自申公,齐诗传自辕固生,其诗轶于何时?
    《春秋》三传。惟左氏最后出,先儒有谓左氏亲受经于孔子,其说何据?《公羊》齐学,谷梁鲁学,或谓公、谷为一人者,果有当与?《仪礼》、《周礼》皆有古文、今文。自汉以来传者甚少,大小戴记篇什多寡间有不同,后世尊而行之本何人?集说可缕陈与?圣朝稽古右文。崇尚经术,多士诵习有年,其各抒所见。毋隐。
    这第一道大题中包括六道小题,都是经学的问题。五经都涉及到了,古今文的问题也涉及到了。没有章句性质的题目,题目的开放性与发挥的空间很大。这些问题到现在好想也没有标准的答案或者说没有解决。总之题目出的很学术。难度非常之大。
    当初在现代社会,查到这个题目的时候,吴节也是琢磨许久,觉得如果要靠自己的真本事,根本没可能答得圆满,这已经是国学大师级的水准了,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大学毕业生。真作,自然是提笔干瞪眼。
    所以,索性抄袭吧。
    至于第二题,比较简单:问史官始于何时。史局设于何代?《史记》所缺何篇褚少孙补之?此外尚有所增入与?班固《汉书》有为其父彪所著者,有为曹大家续成者,其篇为何?范蔚宗《后汉书》删取何史?《续志》取于何人?《三国志》后,撰《魏代春秋》、《蜀纪》、《吴录》者,能确指其人与?唐修《晋书》,“四论”何人所撰?
    这道题目史的问题。考察的都是具体知识。有关历史文献的问题、史学史的问题、史家史例的问题,问的都切中要害。六道小题,如史官始于何时。史局设于何代等问题,一个百度就能查到。实在查不到的,只要肯花些功夫在图书馆里翻。也能找到相关文献。
    可从第三题起,考题就开始刁钻起来:问考绩详于虞典,弊吏重于周官,诚以吏治善而后教化兴也。循吏之有传自司马迁始,盖所以表彰之。春秋时所称者五人,其治何以称善?两汉吏治最为近古,固史所纪六人,范史所纪十二人其人其事能详言之与?固史有守而无令且不及文帝时,何与?
    这题目很是讨厌,有关行政治民与管理方法的考察。不过用的方法则都是“居今稽古”,现在看来好像还是在考察“名臣史”。俗话说: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管理学上还有“标杆法”呢,或许命题人就是出于这样的考虑吧。但是那些古法能不能和“今用”联系起来就很难讲。
    若是敞开了写,能整出一本大部头专著。
    问题是,乡试的考卷字数有限,必须在尽可能短的篇幅里将道理说清楚。
    看得出来,出题的人学养深厚,又是个喜欢和考试为难的人。
    其实,当初在现代社会查到这五个题目之后,吴节也非常好奇,可查了半天还是没找到出题人的名字。
    想来定是包应霞拟订的,这个包翰林,水平真高!
    心中突然想:如果不是因为实现拿到考题,就这么穿越到明朝,以乡试的难度,就算是再读上几十年书,进了考场,碰到这种题目,也得抓瞎。
    真是好险!
    那个炕实在太短,也就一米二十宽度,躺在上面,根本没办法将身体放直,只能蜷缩得跟龙虾一样。
    实在太晚了,同吴节一样,不少考生拿到题目后,也都倒在床上睡觉,也好养精蓄锐,明日再战。
    毕竟,这卷子实在太难,若都要做完,没两天工夫弄不妥当。况且,大半夜的,又累了一天,精神萎靡,现在答题,写出来的东西也是潦草。
    不少秀才都是经历过几场乡试的,早已有了经验,知道如何调整自己的状态。现在,最好是什么也不做,睡觉要紧。
    当然,也有人急吼吼地摊开卷子,磨墨的声音在深夜里显得非常清晰。不过,这种但大多是科场新人,二楞子,成绩自然好不了。
    渐渐地,磨墨的声音消沉下去,四下都是微微的鼾声。
    吴节想了想心事,也沉入了梦乡。
    其实,吴节猜错了,这五道策问的出题人却不是包应霞。
    在考场安静下来之后,明远楼后面的贡院大堂里依旧灯火通明,所有的考官都还没有睡觉,而是聚在一起议事。
    包应霞看着卷子,苦笑:“陆大人,你出的这个题目真是,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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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不好意思,先前去车站接岳母大人,耽搁了些,今天的更新有点迟,抱歉!正在赶稿,等下还有一章。
    。
    。
第一百九十七章 苦不堪言的房师
    陆凤仪一板脸:“包大人可是觉得本官出的题目有不妥当的地方。”
    包应霞:“倒不是不妥当,就是太难,你这五道目别说作了,就算是实先做好,抄一便,也得两天时间,是不是有些为难那些秀才了?”
    “的确是。”大堂里其他考官也都小声的交头接耳起来。
    按照朝廷体制,两京和各生布政使司的乡试,除了正副主考,还另有十六个考官,加一起十八人。
    这十八人又各自担负不同的责任。
    正副主考负责出题和选定名次。这其中,副主考出前两场的题目,或策问、或经义、或史论;而主考官出最后一场的八股时文和试帖诗。
    至于另外十六个考官则各自分房读卷,初审之后,选择合用的卷子交到正副主考官这里,让他们排定名词。初审也甚是要紧,秀才们若是连第一关都过不了,举人功名自然是一场美梦。因此,相对对正副主考被举人们称为宗师不同,这些分房审卷的考官就被中举的士子们称之为房师。
    包应霞和陆凤仪已经在贡院里住了好几天,各自出了自己的考题,今天却是第一次见到。
    见大家都有些骚动,陆凤仪却是一声冷笑。等大家都安静下来,才阴阳怪气地说道:“难一点不好吗,我这是为尔等减少负担。若我出的题目容易了,谁都能答出来,三千多份卷子,分成十六房,每房就是两百张,只一天的阅卷时间,不嫌麻烦吗?依本官看来,还不如出得难些,会的自然没问题,不会的,嘿嘿。也不用来考了!反正本期顺天府乡试只取七十五名,到时候把人数凑够就是了。”
    听他说得不客气,众人脸色都有些难看。
    这个陆大人是出了名字的难侍侯,以前在京外做官的时候就是个尖酸刻薄之人。加上在官场上一直混得很臭,心情郁结,折腾起人来,花样百出。
    来刻题的印刷匠因为要被关在贡院里十几日,立即就闹了起来。结果惊动了这个陆大人。一声令下,被打得半死。而又有一个考官同他语言上发生了冲突,被他一通呵斥。跟训孙子一样。
    先前,有个考生也不知道怎么惹着了他,竟然被他拔了个精光,连谷道都插进去一根手指。
    大家都是暗自摇头:这个陆大人也是进士出身。怎么做人做事如此恶劣。估计是以前压抑得久了,如今得了大用,顿时把持不住。所谓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
    包应霞好涵养,只笑了笑,不说话。
    还没等他发话,陆凤仪便挥了挥袖子:“夜了。大家都下去安歇吧,以后还有得忙呢!”竟越过包应霞下了命令。
    各考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动。
    陆凤仪黑着脸:“都散了。”
    众人这才离开。
    第二天。因为睡得晚,考官们都起得迟,挨到午时才用了饭,陆续来到大堂里听差。陆凤仪早已经端正地坐在大堂之上,一张脸跟阎王似的。等人都到齐,自然又是一通训斥,说了一番尔等身负重任,却如此懈怠。辜负朝廷,辜负皇上期许之类的话。听得大家老大没趣。
    就有人在下面小声嘀咕,戳穿陆凤仪的假面具:装什么装。陆大人也是刚起床,比我们还迟些。可人家没有吃午饭就先我们来到大堂里等着,我等又有什么办法?
    听到这话,考官们也都是一阵恼火。你陆大人年事已高,口味不开,食量不大,一顿不吃也是无妨,却在我们面前端出一张臭脸,虚伪,真是太虚伪了。
    “好了,各回各房看看考生们的情形。”
    大家这才纷纷离开,这个时候,陆凤仪却叫住天字号的考官,问:“你那边怎么样了?”
    天字号的考官回答道:“禀陆大人,一切都好,士子们也都起来了,正在答卷子呢!”
    “可有异样?”
    “倒没看到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天字号考官觉得自己这么回答只怕是免不了又要受陆凤仪的呵斥,想了想,接着道:“就是有两个士子因为答不出卷子来,在那里哭个不停。”
    “啊,有这事,是谁做不出来?”陆凤仪猛地站起来,大声问。
    天字号考官:“陆大人,那两个士子的姓名我怎么知道?”
    “混帐东西,连名字都不知道,朝廷要你何用?”陆凤仪一脸的恼怒。
    天字号官员感觉自己受了极大的屈辱,一张脸涨成紫色。正要出言反驳,正静静坐在一边看书的主考官包应霞抬起头:“陆大人慎言。”
    陆凤仪也不理睬包应霞,径直对天字号考官骂道:“不知道名字,难道还不知道考号,说,那两个考生的考棚号是多少?”
    天字号考官忙道:“一个是天字十六号,另外一个是天字一百四十一。”
    “恩,知道了。”陆凤仪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仔细地端详起来。
    天字号考官知道这是考生们的座次表,也定睛看过去。就看到陆凤仪的手指在上面快速地划动,最后落到天字三十号,一个叫吴节的人的名字上。然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低声呢喃:“还好。”
    然后,陆大人又抬起头狠狠地看了那考官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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