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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最才子-第116部分

小说: 最才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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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家伙以前是个非常爱出风头之人,可自从同陆轩闹僵之后,好象在畏惧些什么,竟像是隐身了一样,日常都喜欢藏在不为人知道的地方。
    经过这三场乡试,吴节与族学里的同窗们关系好了许多。
    见他进来顿时就有不少学生迎上来作揖,笑道:“士贞,你也来了,都等你老半天,可算是等着了。”
    吴节不知道这些人聚在这里做什么,也拱手回礼,心中疑惑:“怎么这么热闹,你们在做什么?”
    还没等其他人回答,林廷陈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士贞兄,陆家族学的士子们就差你了。今日是顺天府乡试发榜的日子,代先生说了,所有参加考试的士子们都要在这里等消息。大老爷和二老爷也摆下了酒宴,若是中了,立即就置酒庆贺。”
    林公子自从和陆轩翻脸之后,被大家孤立,这几日在学堂里过得窝囊。见大家聚在一起说话,忍不住跟了过来。
    吴节冷冷道:“庆贺,庆贺什么,陆畅病成那样,就算是中了,也没什么值得欢喜的。”
    其他书生都有些羞愧。
    林廷陈却道:“不过是得了热病而已,怎比得上大家的功名要紧。再说了,这酒宴可是大老爷和二老爷置办的,既然两位老爷都不着急,想了陆畅也没什么大碍。”
    “很好,林公子可别忘了,陆胖子可是你的大舅子。”吴节心中突然恼了,一脚将一张椅子踢倒在地,冷笑:“人说一入侯门深似海,深宅大院、富贵人家,却往往有不为人知的悲哀。以前,吴节还不以为然,今日见了,嘿嘿……还有你们,陆胖子就算有再多不是,毕竟同学一场。他都病得快要死了,你们还有心思置酒高会,吴节深为不齿!”
    说罢,也不在罗嗦,扬长朝内宅走去。
    其他秀才都羞愧地低下了头,只林廷陈又羞又气,高声叫道:“狂妄,悖逆,吴节,你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别以为你作得几首歪诗,就觉得自己是个人物。科举场上才见真功夫,等你中了举人,再说这些话不迟。”
    吴节却是不理,只那陆轩“哗!”一声打开折扇,慢悠悠地扇了起来,面带不屑。
    众秀才都觉得没趣,尴尬地站了半天,这才有一人讷讷道:“都晌午了,龙虎榜怎么还不出来,往届乡试是什么时辰出榜的?”
    就有一个秀才回答道:“一般来说,昨夜子时就应该定元,喜报一大早就会送到中举的士子手头,今日却是怪了。”
    这一说,众人都觉得今年的考试有些诡异,不觉担心起来。
    顺天府贡院,大堂之中。
    实际上,陆家族学的秀才们说得没错,其实,昨夜子时各房考官就已经将取中的卷子送到大堂里,请正副主考官定元了。
    更鼓一响,就有衙役和书办门飞快地在公堂上设置了公案有五个官座,下面还摆了一条长长的案桌,预备填榜时使用。
    这五个官座正中两个位置是正副主考官包应霞和陆凤仪的位置,其他三个分别属于两个监督官和一个提调官。
    监督官和提调官的只要任务是监督和检查,从一开考就驻进了贡院,全程督察。虽然名义上是监视,其实还是在正副主考官的领导下工作。实际上,科举制度到明中期时已经完备,这三人也没什么可干,主要任务是看看从发卷到点榜时的这一套流程是否符合程序,形式大与内容,对乡试的结果也没有任何建议权和否决权。
    五个官座前都点了一对明晃晃的大红烛,高约两迟,粗如儿臂,起码有两斤重量,将大堂照得亮如白昼。
    正副主考官面前都各自堆了一小堆被各房考官选送过来的朱卷。
    所谓朱卷,就是考试在答完卷子之后,需要将名字糊住。贡院有专门的誊录将用朱砂另外抄写一份交给考官审核。
    选送上去的卷子,正副主考如果觉得没什么问题,就会在上面画一个圈,然后定下名次。
    待榜单确定之后,还得将考中的卷子的原本找出来核对,发现两张卷子一致之后,就算是正式取了。
    考生的原卷因为是用墨笔字书写,又被称之为墨卷。
    今科顺天府乡试一共有三千多考生参考,可最后只取七十五名。即便如此,这七十五份卷子一一看完,又将名次排好,也需一整夜时间。
    到黎明时分,就该出榜了。
    可到现在,大堂上还是争吵不休,很是热闹。
    “这就是你选的卷子?”陆凤仪出离的愤怒了,用手使劲地拍着面前的那一叠朱卷,对着管考官大吼,额头上有青筋迸起。
    “怎么,下官选的卷子可有不合陆大人心意的地方?”管考官也不畏惧,冷笑着迎着陆大人快要燃烧的眸子,用讥讽的口气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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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原来是吃太好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 原来是吃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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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五章  原来是吃太好了
    同陆家其他地方的张灯结彩不同,陆畅的院子里却是一片愁苦。
    吴节还没到地方,就看到路边的花圃里传来一阵小声哭泣,寻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丁香正靠着一一颗辛夷木哭得浑身抽搐。
    “丁香,陆畅怎么了?”吴节停了下来。
    丁香这才发现吴节已经到了,忙用手绢擦去泪水,一福:“原来是吴节公子来了,二少爷清醒一阵,糊涂一阵的,估计是不成的了。他清醒的时候只念叨两件事,一是吴公子的名字,另外就是这次科举发榜没有。好在公子已经到了,快随奴婢过去,好见他一面。”
    丁香明显地瘦了一圈,颧骨都耸起来了,眼睛深深地陷进眼窝里,形容憔悴。
    当下也不多说,就领着吴节和李时珍朝前一阵急走,就进了院子。
    刚进院子,就听到陆胖子母亲声嘶力竭的哭喊声:“老爷啊老爷,畅儿这是怎么了。你请的太医好象不成,灌了药也不见退烧。要不,你再去请个郎中过来看看。”
    声音是从陆畅的房间里传来的。
    其中夹杂着陆三小姐陆爽的抽噎。
    门口的走廊上跪着两个小丫鬟和一个小子,三人都是面容苍白。
    突然,陆二老爷平静的声音传来:“你好糊涂,再去请个郎中来又有什么用处,还能强过人家太医院的古太医,他可是给万岁爷瞧病的。”
    “不,我就是不依,还得另外请个郎中来。”
    陆炜的声音有些不满:“请什么请,他都病成这样了,估计是药石难进,只能听天由命了。要请你自己请去,我还得到前边去。今日可是个要紧的日子,秀才们还都在那里等着呢!等下不但是大哥,连老太爷都会出席,只需报喜的一到。这可是关系到我陆家未来的大事,耽搁不得。夫人,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老爷,老爷别走啊!”关夫人见丈夫不管,伤心地叫了起来。
    这个时候,正在低声哭泣的陆三小姐咯咯尖笑起来,笑声又是悲戚又是苦痛。
    这笑声如此尖利,竟刺得人耳膜一阵发疼。
    良久,陆二老爷才怒道:“你笑什么。”
    “爹爹好偏心啊,心中只有冯姨娘和轩哥儿。可不要忘了,陆畅也是你的亲生骨肉。”
    “放肆!”陆二老爷一声怒喝:“小畜生,忤逆不孝的东西,竟敢教训起我了。往日间,老太爷宠着你,今日为父倒要让你长些记性。”
    然后是“啪!”地一声,估计是一记耳光抽到了陆三小姐的脸上。
    陆三小姐还是在笑:“父亲大人,我知道你是在等着轩哥儿高中举人的消息。咯咯,看来父亲大人是肯定他能中个举人的了。但是,畅哥儿好象也进了考场,难道你就不相信他也能中吗?”
    “他……”陆炜冷笑:“这个小畜生平日里吃喝玩乐,把我陆家的脸都丢尽了,中得了才怪。我陆炜也是命褰,摊上了这么一个丢人现眼的东西。反正我陆家也少不了一口吃的,大不了养他一辈子好了。如此死了也是干净,免得现眼戳睛。”
    “父亲大人好狠心肠!”陆三小姐声音凄厉起来:“我恨啊,我恨自己怎么生在这么一个家里。”
    陆二老爷:“小畜生倒教训起我来了,过完年定然将你嫁了出去,一辈子都别回来。”
    “如此,女儿倒是要谢谢父亲大人让女儿脱离苦海了。”
    ……
    父女二人在里面不住斗嘴,听得吴节心中难过,这人是怎么做父亲的,自己亲生儿子都要死了,他还想着陆畅能不能中举人。性子凉薄成这样,真是世间少有。
    旁边的李时珍也是不住摇头。
    关夫人已经被女儿的话彻底惊得呆住了,许久也没发出声音。
    “反了,反了,打不死你这个小孽障!”陆二老爷显然又要动手。
    忽然之间,陆畅的声音微弱地响起:“小妹,爹爹,不要再吵了,求求你们。”
    “啊,畅儿,你醒过来了。”关夫人惊喜地叫出声来。
    陆爽也叫了一声“二哥。”
    经这么一闹,陆二老爷也是没趣,哼了一声:“你们自己闹,我事务繁忙,没空同你们闹。”
    “蓬”门被狠狠地撞开了,吴节就看到陆二老爷气冲冲地出来。
    吴节心中对这个陆家二老爷无比鄙夷,也懒得去见礼,就这么冷冷地看着他。
    李时珍则静静地站在一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陆炜也没想到吴节就在外面,一楞,冷冷喝问:“你来这里为何,不在前面等着,如此要紧场合,乱跑什么?”
    按照规矩,吴节也是陆家族学的学生,今天是发榜的日子,他也应该在前面等候的。
    吴节淡淡回答道:“听说畅哥儿病了,我请了个郎中过来给他看病。”
    陆二老爷一皱眉,很不客气地看了李时珍一眼:“去去去,用不着。像你这种江湖郎中,我可见得多了,能够进我们陆家也算是一个大机缘。可惜啊,我却没诊金给你这种草头庸医。”
    李时珍今天穿得朴素,又是一脸风尘,看起来毫不起眼,陆二老爷以为他就是个跑江湖的骗子。
    李时珍也不生气,指了指吴节:“某与吴士贞相交莫逆,若不是看到他的面子,你陆家请我,我也是不会来的。”
    陆二老爷顿时虎下了脸:“来人,把他给我叉出去。”
    吴节倒是怒了:“二老爷,我请李先生过来给畅哥儿看病,是自己掏腰包,又不问陆家要一文钱。”
    “不需要。”
    陆畅突然冲出来,叫道:“吴节,快请郎中进来。”
    吴节也不管陆二老爷,就拉着李时珍进了屋。
    陆二老爷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进屋之后,一看,就大吃一惊,死胖子彻底地瘦了下去,满脸灰败。
    见了吴节,眼睛里包着一包泪花:“节哥,你总算来了,我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
    听到这话,关夫人一声“我苦命的孩子啊!”就扑进了陆爽的怀里,娘俩哭成一团。
    吴节故意一笑:“说什么屁话,我死了你都还没死呢。再说,今天你若真死在李东壁先生的面前,不是坏了他的名头吗?”
    “李东壁李时珍先生?”陆爽和关夫人立即就不哭了,相互看了一眼,眼神里都是惊喜。
    李时珍可是杏林国手,誉满天下,这天下间的病,若连他都治不好,别人也没有法子。
    可若他说你的病能治,就算是阎王爷亲至,也勾不了你的命。
    “是李先生吗,救救我儿吧!”关夫人忙跪到李时珍面前,陆爽也跟着跪了下去。
    吴节忙将二人扶了起来,小声道:“夫人,三小姐,不用虚礼,别打搅先生看病。”
    二人这才站起来,感激地看了吴节一眼。
    李时珍也不废话,已经直接开始给陆畅摸脉了,眉头缩成一个川字。
    看他一脸的凝重,关夫人和陆三小姐又开始担心了。
    吴节:“东壁先生,如何?”
    李时珍摸了摸陆畅的额头,道:“是有点发烧,不过却不厉害,吃剂药就能退热。”他又看了看床头案上太医开的方子,道:“方子也开得没错,吃下去也有用处。不过,也管不了多久,然后就会复发,根子不除,这病如何治得好?”
    吴节:“还请教畅哥儿究竟是什么病?”
    “也不是什么病,就是伤口化脓,有伤必然有寒。不过,根子却在他平日里吃得太好。”
    “吃得太好吃出病来了?”吴节一呆。
    李时珍点点头:“他这病应该是脾脏上的问题,《难经。四十二难》:脾重二斤三两,扁广三寸,长五寸,有散膏半斤,主裹血,温五脏,主藏意。散膏之汁,运入小肠,即以化食物中之脂肪质者。依脉像来看,二公子病在散膏,平日里又多使大荤大油之物,自然就落下病来。散膏若有恙,极易伤风感冒,一病就是沉疴。”
    吴节恍然大悟:这不就是糖尿病吗,糖尿病本身没有任何症状,也不致命,可病人得病之后免疫力低下,容易生病。这病也治不断根,需要养,平日里不能粘荤腥,还得多运动。不过,死胖子肉多人懒,有贪吃,被家法处置之后,病情立即就爆发了。
    吴节一想,果然是这个道理,心中对李时珍很是佩服。
    就问:“东壁先生,畅哥儿的病根算是找着了,现在又该如何?”
    他的问题也是关夫人和陆三小姐所关心的,立即就看了过来。
    李时珍:“我先开一个方子,让畅哥儿把热给退了,等下我再给他扎几针,把元气给调起来,三两日就好了。”
    关夫人和陆三小姐大喜,连连道谢。
    李时珍也不耽搁,提起笔在纸上写到:柴胡、  党参、  半夏、  桂枝、  白芍、  生姜三片  、大枣、枚  炙甘草。
    标注上用量之后,想了想:“还得将血中毒素给调和稳妥了。”
    又添了几味药:生地、五味子、麦门冬、葛根、海浮东。
    ……
    煎药大约花了二十来分钟模样,等丁香将药煎好端过来时,李时珍已经在陆畅身上插满了银针。
    陆畅面上那不健康的潮红已经退去,额头微微出汗,显然是已经开始退热了。
    不但如此,陆畅已经坐了起来,同众人说起话来。
    丁香大吃一惊:这个李太医当真是肉白骨活死人,神仙一样的手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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