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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部分

最才子-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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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节自从中了秀才之后可以见宫不跪,倒也没有那么麻烦。
    可这次跪包应霞他却是诚心实意的,包大人是个君子,值得人尊敬。
    包应霞接过吴节的庚帖,伸手将吴节扶了起来,突然叹息一声:“吴节,咱们现在也是师生关系,你又是我一直看好的得意门生,有句话,本师一直埂在心里不知道该怎样同你说起。前几日就是因为没想好该说什么,你来找我是,为师故意闭门不见。如今想来,却是矫情了,非君所为。君子者,当坦坦荡荡,我口说我心,也没什么避讳的。”
    吴节心中奇怪:“恩师请讲,学生聆听教诲。“
    包应霞:“其实,士贞行文的气韵风格为师已经非常熟悉的了,当年在四川主持院试之时,就是爱你文章中的灵动才取了你头名案首。可说,你这种精致美妙的文字,在当世也是头一份的,中个举人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少年成名者,缺乏人生历练,没有岁月的沉淀和打磨,那颗心就静不下来,将来的成就也有限得紧。”
    “当年,大才如张阁老者,参加乡试时,以他的卷子,拿个解元也不在话下。可他恩师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故意不取。也因为有这个落第孙山的境遇,张阁老终于成熟稳重了,三年之后一举拿到乡试头名,接着又拿了个进士及第。进了宦途,一路顺风顺水,终于入了内阁。”
    “为师也欲效仿此举,给你一点磨难。在读卷子的时候,故意不点你。”
    听包应霞这么说,吴节愣住了:“恩师请继续说下去。”
    包应霞接着叹息一声:“因此,为师在卷现一篇文章很像你的文字风格,便以为是你所作,就故意将其刷了下去,却不想那卷子是另外一人的,这次竟另中副车了。想起来,其实那张卷子也有拿头名的资格,为师这么做,对他也不公平。”
    “我也没想到士贞你的文章风格竟然如此多变,竟然猜不出来。出了这件事情,为师弄巧成拙,心中也是羞愧,就躲了几日。今日却是想通了,咱们同为师生,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不如照直说了。不管你将来是恨我也好,怨我也好,为师都生生地受了。”
    吴羊没想到包应霞如此坦率,心中也是佩服:这就是一个君子,老实人。对这种人物,你只有崇敬,却生不出丝毫的怨慰之心。
    他立即一施礼:“学生知道恩师对我期许极高,感激都来不及,如何有怨愤之心?”
    旁边,陆凤仪哈哈一笑,用欢喜的目光看着吴节:“士贞志高行洁,如何会埋怨包大人。”
    听吴节说得真诚,包妥霞心结尽去,整个人也欢喜起来。
    吴节这边行了师礼,轮着陆胖子拜陆凤仪了。
    胖子倒是豪爽,就将一大包银子放到陆大人身边。
    陆凤仪一看,起码两三百两,心中稍微开心了些。说句实在话,为什么点了陆畅,这个胖小子究竟是从什么地方知道关节的,他也有些糊涂。
    胖子倒也实城,放下银子之后就跪在地上通通通地磕了三个响头,道:“学生陆畅见过恩师。恩师之恩,山高水长,若不是你老人家,陆畅这辈子也就是一个为人不齿的纨侉子弟。”
    说到这里,想起自己这些年在府中受的委屈,陆畅眼睛一红,滴下泪来。
    陆凤仪笑问:“陆畅,你可知道是如何中了举人的?”
    陆胖子刚才看榜看到他的名字在下方另档里,知道是搜遗出来的,一看荐卷的正是钦点顺天乡试副主考陆凤仪,心中万分感激。
    所以,他是含着泪给陆凤仪下拜的,给座师献了厚包,然后手捧了自己的庚帖,请求陆凤仪给他取名号。这样的规矩,在那时节是认人为父的大敬,可见陆胖子对陆大人感激到何等程度。
    当然,这其中吴节留给他的关节是最重要的因素。不过,胖子和吴节情同兄弟,大恩不言谢,自己弟兄就不用说那么感激的话了。
    陆凤仪能够从搜遗中将他的卷子挑出了,即便这其中有个误会,可这恩情却是抹杀不了的。
    陆凤仪心中也奇怪陆畅是从什么地方知道这个关节的,可受到他如此大敬,有些意外,更有些得意,笑着捏了捏上嘴唇的两撇鼠须:“你名为畅,畅者通达也。孟子云:洪水横流,泛滥于天下,草木畅茂。以后你就叫茂之吧。”
    拜过座师之后,一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第二日,吴节犹豫着是不是去西苑一趟。想了想,皇帝要消化完自己所写的那个条陈估计也得花点时间。
    同这个时代的臣子所上的章程不同,吴节使用了许多后世论证书的手法,数据翔实,又有切实的操作手段可以借鉴,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无比新鲜,也有极强的说服力。
    想来,打动皇帝之心应该不难,或者说是糊弄吧。
    在家里休息了一天,等到黄昏,这才又坐了轿子去了陆府。
    等看到陆家的大门时,吴节心中有些打鼓。(未完待续字由《》浮澐只想听你说提供。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28章 定要将这个登徒子拿下
    陆府,冯姨娘院子。
    入冬以后,冯姨娘搬到院子靠西的一座小楼里,说是这里暖和些。
    她所住的房间有些奇怪,面积不大,在二楼,上楼时需要通过一个近乎七十五度的木楼梯。楼梯也窄,人走在上面,脚稍微大些,就容易一脚踩虚。
    待到了楼上,是一间堆满锦绣的小房间,显得有些昏暗,只一线天光从东面射来,让适应了黑暗的眼睛一阵发花。
    沿着光亮走去,就来到一个露台。
    一般来说,这么高的位置,站在阳台上,就能看到不错的风景。
    可这里却有些奇怪,同府中其他阳台的高大空阔不同,这里却向后缩了三尺,被两面斜壁夹在正中,两头不靠。
    从阳台上看出去,也没有任何风景可言。眼前全是密密麻麻簇拥在一起的青瓦屋顶,只能看见脚下细长的一条过道,有几个丫鬟急冲冲地在下面跑过去。
    这样的景物看得久了,让人禁不住胸闷气短,就好象要被这无边无际的屋顶给锁住了。
    按照这座小楼的形制,分明就是未出阁的小垩姐的绣房,而且还带着一股强烈的山西大户人家的建筑风格。
    这里原先是关夫人的院子,而这作绣楼也是为陆三小垩姐准备的。古时的富贵人家小垩姐,一满十四岁就要住进绣楼,直到嫁人的那一天。
    不过,三小垩姐是个好动的人·从来没在这里呆过一天。而冯姨娘又贪这里地方大,就从关夫人手里夺了过来。
    此剽已近黄昏,一连晴了五日之后,天气终于有变坏的趋势。一到傍晚,天上就是铅云密布·显得很是阴霾。
    西北风阵阵吹来,让人透心地凉。
    再看看眼前被屋顶填满的空间,陆二老爷只感觉心口一阵阵发堵,就好象吃了一口牛毛,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冯姨娘就好象一只猫那样蜷缩在一堆裘皮里。低声地抽泣着:“老爷,你已经有些日子没过来了。这阵子轩儿他轩儿他就好象变了一个人似人的时候,那眼睛绿油油的,怕人得紧。
    一听到儿二老爷心懊恼,哼了一声,转过身子,朝屋中走去。
    一个大丫鬟慌忙走上前去,将露台的门关上。
    陆二老爷:“不过是没中举人罢了,这仅仅是他第一次参加乡试·中了是运气好,中不了才算正常。乡试什么场合,这满朝的大人们,第一考就中举的可没几个。这点挫折都经受不了,这儿子你是怎么教的?没出息的东西!”
    “什么我教的儿子,我一个女人家·管教儿子的事情可都是你这个做父亲的责任。还说我呢,轩儿怎么了,平日里儒雅温和,哪一点不对了。不像你另外的两个孩子,一个是横行霸道不忠不孝的忤逆的畜生,另外这个则与外面的男子私通,陆家的脸可都被她丢尽了。”
    听冯姨娘提起陆爽,陆二老爷牙齿咬得咯吱响,拳头攥得快要捏出水来。正要爆发·想了想,却强自忍下那口怒气,低声对那丫鬟咆哮:“你下楼去,我要同夫人说话。”
    “是,老爷。”那丫鬟也发觉不对,骇得面容苍白,慌忙一施礼下了楼。
    等到小丫鬟的脚步声从楼梯那边消失,冯姨娘道:“什么第一考就中举的可没几个?说得真是要笑掉人的大牙,林廷陈不也是第一次考,他的才学可是比轩儿低的,怎么就中了?还有,陆畅平日里可没读过几页书,是个只知道整日顽耍的夯货,怎么也中了。难不成,他还比轩儿更有才华?”
    陆二老叹息一声:“科举场上的事情谁说得清楚呢,陆畅这个小畜生和林廷陈竟然中了,还真是让人意外,或许,这事只能用时也运也命也六字解释吧!”
    “咯咯,咯咯。”冯姨娘突然尖笑起来,笑得陆二老爷有些摸不着头脑。
    陆二老爷:“你笑什么?”
    “咯咯。”冯姨娘还是在笑。
    陆二老爷恼火了:“贱垩人猖狂,快快住。!”
    “咯咯,贱垩人,没错,在老爷心目中我就是个贱垩人,今儿个你算是说实话了。”冯姨娘冷笑:“老爷,你在背地里搞的那些名堂别以为就能瞒住别人,真当我是傻子了?”
    陆二老爷不解,哼了一声:“我陆炜做事堂堂正正,你这话说得不明不白。”
    “还装?”冯姨娘悲愤地叫道:“别以为我整天呆在院子里什么都不知道,陆畅若真是运气好中了举,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可你想过没有,以他的才学,怎么可能得第二名,可能吗?”
    “是啊!”陆二老爷一呆:“没可能的,主考官又不是瞎子。”
    “咯咯,你终于承认了吧。”冯姨娘更是悲愤:“定然是你花了银子打通关节,事先同主考官说好了,让他们将你那个嫡子取了。嫡庶有别,枉你平日间在我这里还装出一副对轩儿关怀备至的样子,可在你心目中,大房的分量终究是要重些。好一个伪君,呸!”
    “倒是有这个可能,不过……”陆二老爷经冯姨娘这一提醒,倒是心中一动:“或许真ˉ人那边瞒着我使了银不对,本期的主考官包应霞可是个正直君子,要走他的门路根本没有可能。至于副主考陆凤仪,人家刚升了吏部郎中,红得烫人,怎么会为区区银子自坏前程,不可能的。”
    说到这里,他肯定比摆了摆头:“姨娘肯定是误会了,事情不会是你所想象的那样。”
    “真不是你使了银子,厚此薄彼?”冯姨娘停止抽泣·看着陆二老爷。
    “真不是我,科场舞弊那可是重罪,我有不傻。不过,如果是……
    “如果是老太爷的人情,他老人家的面子谁敢不给。”冯姨娘突然明白了·咬牙切齿:“肯定是老太爷给主考官递了话儿过去,躺他们取了陆畅。我看,老太爷的心都长偏了。”
    陆二老爷叹息一声:“老太爷这人偏爱陆畅陆爽,府里的人都是知道了,谁能有办法,只可惜轩儿了。”
    冯姨娘又嘤嘤地哭了起来:“现在如何是好,轩儿都变成这个样子了。老爷·反正你得想个法子,要不,你去求求老太爷。”
    “现在去求老太爷又能怎么样·都考完了,只能再等两年。”陆二老爷看到心爱女人如此难过,心中也不好受。
    就走上前去,用手摸着她的手背,柔声抚慰。
    “再说了,自放榜那日·老太爷出来见生员们受了凉,就一直在发烧。如今已在屋中养了多日,却还不见好。我这个做儿子的,心里也不好受得紧,又如何敢去打搅他老人家?”
    “这事贱妾自然是知道的,每日间都有请安的。”冯姨娘见丈夫口气有所松动·似乎是看到了希望,道:“老爷,考试之前你不是同贱妾说过老太爷给府中的子弟求过几个告身吗,轩儿如今都这样了整日闷在院子里只怕还真要憋出病来。不如让他去做官,这人不能闲着,若是有事可做,心情开朗了,每准就正常了。他一边做官,一边备考·没准两年后就中了呢!”
    确实,正如冯姨娘所说的,为了这次乡试,陆炳通用自己在朝廷里的声望和权势,提前为陆家的子弟要了几份告身。其中有两桩最佳,一是苑马寺的寺丞,正六品朝廷命官。另外一个则是江浙都转运盐使司判官,从六品。
    当初,她已经同陆老爷说好了,一旦陆轩中举,就让他去做苑马寺的寺丞。
    这几日,冯姨娘心中正念叨这事。可惜老太爷病得厉害,陆二老爷一直都留在他身边侍侯,找不着机会说。今日终于忍不住,让丫鬟去将他请了过来。
    陆二老爷皱了下眉头,道:“我内心中自然是巴不得轩儿去做这个寺丞,可是他不过是个秀才。而这个官职又是正六品的朝廷命官,他可没资格去做。”
    冯姨娘:“真有这个规矩?”
    陆二老爷点头:“七品以上的官员就是朝廷命官,按例只能是进士出身形人担任,因为只要做了命官,朝廷就得封诰命。举人只能做七品以下的官,不能逾制。这次若轩儿中了,动用老太爷的关系,倒也不怕。问题是他连个举人都不是,这事根本就不能办。”
    “我不管,反正你得想办法。”冯姨娘厉声喝道。
    被她这一呵斥,陆二老爷大怒:“你这贱垩人,倒命令起我来了,放肆!”
    说完,就一甩袖子,气冲冲次下楼去了。
    背后是冯姨娘声嘶力竭的哭声。
    下楼的时候,因为没注意,陆二老爷崴了脚,差点摔倒在地,只觉得脚踝疼得钻心,走起路来也是一瘸一拐。
    “这个贱婢,给她三分颜色就要开染房了!”陆二老爷气得胸口发堵。
    又走了一段路,总算将楼下这条细长的通道走完。
    眼前总算是开阔起来,是一片大花园,冷风水来,心中的烦躁总算平复下去。
    脚疼得更厉害,正要脱了官靴看个究竟,就听到有人在那边叹息一声,念道:“遥夜亭皋闲信步′乍过清明′渐觉伤春暮∶数点雨声风约住′朦胧澹月云来去.
    桃李依依春暗度′谁在秋千′笑里轻轻语,一片芳心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
    听声音是陆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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