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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最才子-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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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节对锦衣卫盯上自己一事心中疑惑,细想了想,锦衣卫肯定是为杨宗之著书一事而来。不过,自己同这事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却被牵连进去,实在让人担心。因此,他决定让连老三去约那两人,顺便探探口风。
    可惜第二天连老三就说况贵和牛立春有公事外出,至于去什么地方,又做什么,锦衣卫办案,一般人自然不会知道。
    如此,又过了几日,眼见着明日就该进考场了。
    院试是童子试的最后一关,只要被考官录取,就能获得秀才功名,享受一系列免税、免除徭役的优惠政策,初步挤进了明帝国的统治阶级,主流社会。
    不但如此,只要得了功名,吴节就可进县学或者府学去做廪生。每月都有六斗米的生活补助可拿,现在的吴节身上有一百多两银子家当,在新津县至少是一个小康人家,不用为未来几年的生活发愁。可是,童子试结束之后,马上就是秋闱,然后就得赶去京城参加进士科。
    从四川去北京,千里迢迢,开销极大,也不知道这一百多两银子够不够。做了廪生,就没有后顾之忧,至少心理上也安稳了许多。
    关系实在太大,由不得吴节不小心。
    如果说,童子试的前两场还可以揣摩考官的口味,甚至走些门路。到这一关,人情面子都没有任何用处。考生的卷子作完之后,官府会另外找人誊录,然后用纸糊住考生的名字,就算考官有意放你一马,也不知道自己看的究竟是谁的卷子。
    只有等名次排定之后,撕掉封口,才知道你过没过关。
    对于这次考试,吴节志在必得,提前半个月就开始准备了。光范文就准备了两套,且能倒背如流。
    可即便如此,因为被锦衣卫盯上了,吴节还是觉得心中有些乱。
    考试前的头一天,吴节特意没有喝茶,免得失眠,天没黑就上了床,准备养精蓄锐。就在这个时候,连老三却过来说,说那两个锦衣卫已经回了成都,他已经约了他们在芙蓉楼吃酒,说是要还他们的帐。
    吴节一个激灵从床上跃起,不顾蛾子的阻拦,匆忙坐了辆牛车就赶到那里,到二楼找了个角楼,等着况贵和牛立春他们。
    芙蓉楼听名字很响亮,其实也很普通。二楼虽说是雅间,却只不过用几道屏风隔着,楼上也没客人。
    叫了一壶酒,一盘凉拌鸡片,一碟盐花生米,坐不了片刻,就听到楼板响。
    从屏风的缝隙中看出去,就看到连老三钩腰驼背地将况贵和牛立春二人迎了上来,坐到屏风另外一面。
    因为只隔着一层屏风,三人说话的声音清晰可闻。
    连老三这次约两个锦衣卫来见面,事先已经得了吴节的指点,说是要还他们二人的帐。牛立春和况贵一听有钱可拿,欣然而至。
    连老三也不敢落座,站在一边给二人斟了两轮酒,这才从怀中掏出五两银子递过去,小心道:“况兄,牛兄,这是还你们的银子。”
    一看只有区区五两,牛立春的脸就难看起来,一拍桌子:“连老三,怎么才这点,我记得你欠我们三十两了。”
    连老三讷讷说:“两位兄弟,一文钱憋死英雄汉,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忙了这几天,才凑了这么点,权当是利息。剩下的……剩下的……权宽限几日。”
    “看你这个瓜怂模样,也配自称英雄?”牛立春还要骂,况贵一摆手:“算了,连老三你既然想着先还利息,也算乖觉,这次不同你计较了,就宽限你几天也无妨。”
    连老三又谢了几句,还是不敢落座,就那么站在旁边。
    况贵和牛立春也懒得理睬连老三这个老军汉,旁若无人地吃酒说闲话。
    吴节在旁边听了半天,也没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悄悄看过去。那两老三一脸憨厚地站在一边,只不住地给那二人倒酒。
    吴节差点被他气得笑出声来,这家伙实在太老实了,让他办点事都办不好,我还真是瞎了眼睛。
    忍无可忍,又不方便去提醒这个笨蛋,吴节在旁边只坐得五内俱焚,眼见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况贵和牛立春都醉了。
    那连老三好象突然开了窍,又给况贵倒了一杯酒,道:“况兄,前几日我去卫所寻你们,却没找着人。否则,还能多还你们一两银子的。哎,小女身子实在太弱,每天光吃药就得两三钱银子。”
    “我说,你那女儿真真是个赔钱货。别人家养女儿,到了年纪嫁出去,还能得一笔彩礼。你那痨病鬼孩子,倒贴都没人肯要。”况贵听说少得了一两银子,心中不快,哼了一声。
    “也不知道况兄去哪里了?”
    “没多远,就在新津,哎,***,早知道提前两日回来了。”牛立春也是非常恼火:“害得我们兄弟在新津呆了那两日,反贴进去了不少房房钱。万千户最近心情不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销帐。”
    听说他们去了新津,藏在一边的吴节心中一惊,立即竖起了耳朵。
    “你急什么,等把案子办下来,以唐家的富贵,咱们兄弟随便伸伸手,就够吃一辈子了。办案嘛,就得办这种大案子。”
    大概是说到兴头上,二人也顾不得连老三在旁边。
    “况贵,说得简单。的确,那唐家是有油水,可万千户儿子病成那样,他估计也没心思弄这个案子。”牛立春看了看四周,一脸的畏惧:“况贵,这事也就咱们弟兄私下说说,你说,万千户的宝贝儿子是不是得了天花。”
    况贵:“这可说不准,据说都被隔离了。万千户这阵子看谁都不顺眼,好几个弟兄都吃了他的打。还有,千户大人请的那个郎中,就是北门沙湾那个什么古大夫,都被千户给打断了腿,没半年下不了床。估计是治不好病,惹恼了大人。”
    “那就是了,肯定是天花。”牛立春抽了口冷气,小声嘀咕:“他娘的,我最近手头紧得很,放出去的钱都没收回来,这日脚有些难熬。本以为办了这个案子,可以大发一笔,却不想遇到这糟心事。看样子,万千户的独子这次是挺不过去了。接下来办丧事什么的,又得大半个月……我可熬不过去了,哎,这可如何是好?”
    “牛立春你也不要担心,依我看来,这案子是通了天的,抓不抓人,什么时候抓,得上头说了算。或许,这两日就要动手了。”
    “这么吓人?”透过屏风的缝隙看过去,吴节看到牛立春身体一颤,面上变色:“杨宗之不过是一个没有功名的读书人,虽然名气极大,却不至于搞出这么大动静吧。”
第七十八章 他的事犯了
    “你懂个屁。”显然,况贵的消息比牛立春要灵通得多:“表面上看来,杨宗之不过是写了本书。读书人嘛,顺便说什么,也没人敢管,本朝也不以言罪人。不过,此事却同往常不一样,我可是得到了确切消息的。”
    “那是,况大哥你是什么人呀!”牛立春一脸讨好:“你是万文明万千户的心腹啊,我们可是知道的,千户大人有什么话都不避着你。”
    况贵有些得意,估计是醉得厉害,说话也不避着旁边的连老三。在他的眼中,连老三也就是个芥子一样的人物。
    他低声道:“牛立春,我得了个消息,办完这个案子之后,万千户就要去京城高就。四川这边的千户位置就空下来了。嘿嘿,千户大人前一阵子还说过,让我争取一下。”
    “啊,难道况大哥要顶替万千户这个位置。”牛立春大吃一惊,连忙讨好:“大哥,往日间咱们也算是铁杆兄弟吧,将来若发达了,可得提携一二。”
    “好说,好说。”况贵更是自得,点点头,又接着道:“就说这个案子吧,单就杨宗之的这书来说,也没什么。可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提大礼议那事。这可是万岁爷的逆鳞,摸不得的。这次,不但杨宗之,连带唐家也要倒霉了。只是,此事还得上头点头才是,京城到这里,信鸽来往,也得有些日子,我估摸着上头的命令也该下来了,就这两日的工夫。唐家这回是完蛋了。”
    如此惊天密闻,不但屏风后面的吴节听得心中震撼,就连那连老三也是面容发白。
    正当吴节心中混乱之时,牛立春却突然道:“况大哥,办那唐家对你我都是发财的的大好机会,怕就怕你我整日盯着吴节那穷酸,错过了唐家那头,让卫所里的其他弟兄占了便宜。”
    听到自己的名字,吴节这才清醒过来,凝神听过去。
    况贵叹息一声:“是啊,成都府虽然是天府之国,可我们锦衣卫卫所的主要职责是监察地方官员,一年到头也办不了几件差,不像京城里的弟兄油水那么大。如今好不容易逮着这么个机会,其他人眼睛可都绿着呢。”
    牛立春:“对了,那吴节最近好大名气,怎么牵涉进这案子里去了?他好象同唐家有仇,据说是因为唐家悔婚一事。我说,那吴节也算是运气,若真是娶了唐小姐,这次还真逃不脱。怎么绕去绕来,还是被搭了进去?”
    况贵:“这你就不知道了,吴节同杨宗之关系密切。他这次是被人举报了,说是这阵子在杨宗之的宅子里帮忙编书。那书中的很多文章,都是吴节润色代笔。这事因为实在太大,万千户也不敢马虎,这才让你我弟兄亲自出马,探察个究竟。”
    “原来如此,听人说,吴节是成都第一才子。文人嘛,谁都不服谁,见了面就要分个输赢,有人嫉恨他的才学也是有的。不过,下此狠手的人,也不知道和他有多大仇恨。”
    “听说是吴节的族兄吴论告的密,这鸟人被杨宗之赶出书院之后名声尽毁,已经无望娶唐家小姐,索性一拍两散,大家完蛋,把吴节一起拖下水。”况贵他们锦衣卫对吴节和吴论的过节非常清楚,当下细细说来:“其实,千户大人也懒得理睬这桩案子,咱们锦衣卫只负责盯着巡抚衙门和知府衙门那一干官员就是了,民间的事情就当看不见好了。不过,吴论既然来举报,就不能装着看不见。滋体事大,还是报上去,让上面来处理好了。”
    两人醉得厉害,说起话来也满不在乎。
    吴节在后面听得遍体冰凉,只想早一点离开这里,好去通知唐家。
    以前他也觉得这本书有问题,却没有办法说服杨宗之。如今有了确实的证据,若能尽快将消息传递过去,以杨宗之的智慧,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
    又等了大约一个时辰,时间已经到了半夜,况贵和牛立春这才醉醺醺地走了。
    吴节也没离去,让小二拿来纸笔,写了两行字,却见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这个时候,连老三突然小声道:“公子,刚才听况贵他们说……你……还是快些走吧。锦衣卫办案子,就算公子你清清白白,也免不了要吃许多折磨。就算死不了,家业尽毁也是免不了的。”
    “逃,这可不是我吴节的风格。。”是啊,能逃哪里去?明天就是院试,就算侥幸逃过这一劫,以后也只能隐名埋姓做个普通人。如此,岂不枉来这个世界一遭。唐家遭此大难,虽然那唐夫人实在可恶。但唐小姐可是我的未婚妻,杨宗之又与我平辈论交。若就此逃跑,我吴节问心有愧。
    且尽人事,听天命吧。
    无论如何都不能逃避。
    想通这一点,吴节立即冷静下来,提起笔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详细地写在纸上。
    刚写完,就听得扑通一声,连老三却跪在地上,低声道:“公子,你对我连老三可谓情义深重。连胜我是个粗人,大道理不懂,却知道义字该如何写。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公子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小人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连胜你快快请起。”吴节心中感动,一把将他扶起,道:“能不能帮我带一封信去新津给杨宗之先生,马上去。”听况贵他们刚才所说,锦衣卫上头的命令这两日就会传到成都,事不宜迟,得马上通知唐家,一分钟也不能耽搁。
    “是,小人马上就动身。”
    “对了,城门已关,只怕出不去的。”吴节有些懊恼。
    “公子不用担心,不过是一道城墙而已,还拦不住我连胜。”连老三一脸的骄傲。
    “好,那就好。你女儿那里不用担心,你不在成都的这两日,我会让蛾子照顾她的。”
    “谢谢公子,小人这就去了。”
    等与连老三分手回到客栈,已是子时,现在距离进考场不到两个时辰,再去睡觉也没有任何意义。
    蛾子还没睡觉,见吴节回来,自然又是一通抱怨。
    吴节不欲让蛾子担心,也没将这事同她说。只道自己让连老三带了一封信去新津,让蛾子这两日照顾一下连老三的女儿连月儿。
    蛾子点了点头,说连月儿那女孩子人挺善良的,很不错,就是命不好。就急忙为吴节准备考试用的东西,又替吴节准备了早饭。
    如此一通忙碌,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
    蛾子本来要送吴节过去的,可又担心月儿的身子,就让小二帮忙引吴节去考场。
    院试考场依旧设在府学,吴节也算是轻车熟路,就是考生比上次少了许多,也没上次府试那么混乱。
    只不过,却更热闹。
    远远地就听到一阵喧哗,然后是住考官包应霞威严的声音:“干什么,这里可是考场,由不得你们来捣乱,还不退下!”
    “对,这里可不是你们来捣乱的地方。”众士子也是纷纷挥舞着拳头,群情激愤。
    吴节心中奇怪,挤进人群,一看,额头立即有汗水渗出。
    却见,上百个士子围在一起,正中是包应霞和况贵、牛立春两个锦衣卫。
    这次,况贵和牛立春都穿着锦衣卫的飞鱼服,腰上挎着绣春刀,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捣乱,咱们锦衣卫办案子,谁敢拦着?”牛立春不知道包应霞的身份,不住冷笑:“看你品级不过是一个七品芝麻官。别说是你,就算是三四品的大员,我们兄弟也办过不少。别废话,吴节来没有,若是来了,让他跟我们走,他的事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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