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三国-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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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急急吩咐:“宋贵人?不管她说地是真是假,都由圣上判断。快点送上来,不许怠慢。”
犹豫一下,刘备不放心地招呼住士兵:“慢着,我亲自前去,护送她回函谷。二弟,三弟,一起来吧。”
一路小心翼翼地跑回函谷,皇上与公卿大臣尚在城楼等待,此时,曹操已结束战斗,侍立在皇帝身边。刘备衣不解甲,向圣上报告军情:“陛下,我军大胜。除一小股敌军逃向南方荆州外,其余西凉兵马全军覆灭。军士们在敌军营帐内搜索被俘的宫女、公卿大臣,发现一名女子,自称宋贵人。臣不敢怠慢,一路护送至此,请圣上鉴察。”
刘血身上浓重的血腥味让圣上掩鼻:“爱卿辛苦了,请爱卿先更衣吧。”
刘备心里打个突,抬起头来查看情形,只见杨彪正把手从圣上身边缩回,刘备明白了,随即怒火上涌——他们是担心宋贵人流落军中多日,身子已不洁,故此有心不认。
“陛下,有汉以来,凡遇战胜不过异族,便以我大汉仕女为礼物,是为‘和亲’,和亲政策至此三百余年矣,凡和亲异族,可有停止劫掠地?可有不叛的?可有不来杀戮汉人的?以女人之血让男子苟且,闹到最后还毫无效果,此真勇士之辱也。
董卓毁洛阳宫阙,李榷毁长安宫阙,两京为墟,呜呼炎汉。李榷罪同董卓。我听说,昔日李榷劫持帝驾,曾许羌胡以宫女,羌胡数千人后来窥探御帐,绕帐喧声杂呼,威胁吾皇道:李将军尝许我宫人,今可蒙颁给否?‘皇家威望,扫地无光。
今宫人颠沛流离,才脱苦难,心向吾皇。吾皇欲以细故寒宫人之心吗?战争,那是勇士的搏杀,本与妇人无关,何必因离乱责难妇人?天下烽烟四起,圣上正该善加抚慰,关爱垂惜如孺子,凯以能腐儒之礼令将士寒心,令天下志士却步?微臣拳拳之心,请圣上晴鉴。“
皇帝看了杨彪一眼,再看看侍立在刘备身后地关羽张飞。他们脸上都绽开了救命恩人特有的矜持微笑,昂着下巴,摆出刻意装出的谦逊,用眼神无声的提醒公卿大臣:“老子我勇猛善战、所向无敌、英明神武、宽宏大量、不计前嫌,一不小心救了皇帝小命,可千万要记得感恩戴德哦!若敢忘恩负义,哼哼……”
想想青州兵的凶恶,皇帝勉强开口道:“卿言甚佳,如此,就依将军所言。”
一队队俘虏正在押入关内,无数连夜赶来的商人象闻到肉味的苍蝇,围拢在接管俘虏的工程署官员周围,挥舞着叮当作响的钱袋,意图买断俘虏五年的劳役。战乱短期内看似平静了。皇帝回到了帝都,司隶大市场即将向他们打开大门,各大工厂都面临劳役缺乏地困境,以前积压的货物都被文聘带往南洋,现在他们迫切需要劳力扩大生产。
关墙上,皇帝与宋贵人相认,相对吁嘘。
关墙下,俘虏群中突然想起一个尖锐的声音:“做五年奴隶?我乃公卿大臣,世家子弟,谁敢以我为奴?”
接着一个声音冲出俘虏群,向城楼上高喊:“陛下,陛下,我乃尚书贾诩贾文和,我曾努说李榷、郭汜放陛下东归,我曾劝止羌兵强索宫,我有大功于国,望陛下救我。”
贾诩,刘备听到这个名字,走到城楼边,手扶女墙向下观看。张飞凑近刘备耳边,低声道:“大哥,这就是带五百士兵向我投降的那人。”
贾诩被誉为三国四大军师之首,他地智慧,却象一只不祥的猫头鹰,在累累尸骨上盘旋。
“横竖是个死,何不先聚集军队,干脆反上长安,为董卓报仇。如侥幸事成,则挟天子以令天下,何其威风;万一事不成,那时再逃向西北故土,也未见得晚呀。”贾诩这一番充满流氓智慧的开导,煽动了李榷、郭汜劫持帝驾,贾诩之谋,实已致汉朝江山于万劫不复之境。现在,他又在皇帝面前做好作歹,扮演起护花使者的角色,劝止羌兵进一步向皇帝讨要宫女。
他厕身在杀人如麻的强盗身后,貌似蔼然文士,一面犯下滔天奇罪,一面又能成功地躲避千夫所指?以一介游士的身份,时而避难乡间,时而闪身在某个诸侯的厅堂,简直就是流窜作案。说计道谋,甚至敢让曹操甘拜下风;逮至晚年,竟又在曹丕地朝廷里充任太尉,权势蒸蒸日上,一派德高望重的儒士本色。
其实贾诩的一生,二句话可以概括:永远投*最强者;永远踩着别人向上爬。
皇上抬起手来,正准备说话,刘备鄙夷的从鼻端中发出一声冷哼:“谁在看管俘虏?俘虏私自冲出队列竟无人管制?军法官何在?一律记过。”
一名士兵恼羞成怒地冲出队列,抡起皮鞭,几鞭下去,打地贾诩满地乱滚。
曹操举步上前,抱拳拱手:“玄德公,贾文和也算一带公卿,此人之才,屈身劳作,恐怕太过。不如,玄德公将他给我,我愿意千名俘虏换回此人。”
刘备摇摇头,暗想:“郭嘉可以给他,甚至诸葛亮都可以给他,但贾诩这个危险之极的人物,绝不能到曹操手上。”
“昔日,董卓毙命,李榷、郭汜本想解散部队,分头逃亡。然而,正是这个贾文和劝解李榷等人‘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故此才有劫持帝驾所为。他危邦乱国,种下恶果,汉室危急至此,我正要找他算帐,孟德兄,我意已决,请再休提。”
皇帝被刘备勾起心头事,以手连连拍着椅背,愤恨不已。
卢植、皇甫嵩微微颔着表示赞同,杨彪等文官回转过身去,充耳不听贾诩的哀号。
刘备转头与张飞商量:“三弟,你打算把这个人卖多少钱?我打算买下来,今后好好折磨他。”
张飞嚅嗫地说:“大哥想要,便拿去无妨。”
刘备摇头:“疆场征杀,俘获是你该得地,我不愿开这先例,白拿你的俘虏。说吧,卖多少钱?”
张飞撸了撸袖子,兴奋地说:“大哥既然这样说,我就不客气了。刚才,曹兄说愿出1000个俘虏,大哥怎么也得再添点吧?”
关心悦诚服一言不发,扭头下楼,刘备、张飞尚在讨价还价。不一会,关心悦诚服提着一个人头走上城楼:“大哥,此人虽如此恶毒,可大哥要侮辱此人,恐怕士人不解,以此诽谤兄长,现吾已杀之,为兄长解忧。”
张飞暴跳起来:“二哥,我已和兄长谈到一个小岛、一千金币的价格,还外加一千俘虏,你提个死人头来,我怎么卖与大哥?”
卢植看着这三兄弟越说越不象话,叹了口气,躬身向皇帝请示:“陛下,暮色渐浓,城头风大,请回屋安歇吧。”
众大臣正有此意,拉起皇帝,悄然下城,曹操一路尾随,留下三兄弟还在城楼上争执该谁付钱……
第三十八节
次日,皇帝与公卿大臣们闹着要回洛阳,刘备以黄河即将结冰,俘虏必须尽快运走为由推脱,接二连三地把船队全部打发走。十日后,刘备调集的马车赶到函谷关,皇帝一行这才登上马车,从陆路向洛阳进发。
兴平二年十月初九(农历乙亥年丁亥月乙巳日丁亥时,公元195年11月27日),皇帝回到洛阳,阔别四年后再次回到帝都,皇帝日感交集,泣不成声,公卿大臣相对垂泪。
皇帝入城时是受到热烈欢迎,沿途百姓见到帝驾行来,不停的山呼“万岁”,其热烈程度连卢植都为之一惊:“怎会这样?入冬后,洛阳营建工人均已返乡,我走的时候,城内只剩下城卫军和一些洛阳周围的农户,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多人来?”
刘备不以为然地回答:“商人本性是为了追逐利润,如今皇帝新回帝都,各项花费必然不少,年关将至,商人们是想多赚点钱,顺便见一下陛下,以此向后人夸耀。”
刘备晃了晃马鞭,自矜地说:“青、冀、并、幽四州百姓,如此趾高气扬行走于帝都街头,也算是一件盛事,千百年后必将传颂此一刻的风光与荣耀,百姓如何能放过这身临其境的机会?”
皇甫嵩心中上愣,侧脸打量着刘备,骑在马上的身影是那么平淡和从容,这情景落在他眼里,让他感觉到自己刚才听到的一切似乎都是幻觉。
“不,绝对不是幻觉。”皇甫嵩暗自告诫自己:“他端坐的姿势、他平静的神情、他冷峻地眼神,无不饱含着沉重的担心和顾虑,那紧握刀把的手轻轻抖动着,无声地透露出这样一个意思:我们被出卖的次数太多了!”
皇帝没有感受到这一切,甚至连车马的窗帘都未撩起,以回应百姓的欢呼,也许,皇帝此刻只顾着心情激动……
车马粼粼地一路奔向皇宫,直到宫门前,皇帝方才撩帘下车,细细打量四周的环境。
皇宫前是个巨大的广场,青石板铺路,光滑平整。回首望了望皇宫,宫墙没有以前高大,只有两米出头。墙壁单薄的似乎就象普通人家的院墙。
正愣神间,一声粗豪的嗓门响起:“致——礼,冀州广平道守备高览率冀州狂风军团向吾皇致敬。今夜,将有我等守卫皇宫,卫护陛下安全。”
皇上未作理会,随着卢植地引领,举步迈入宫门。左右环神,顿时大失所望——这皇宫竟不大,原来的皇宫占了洛阳城市的三分之一,而现在的皇宫仅仅是一个稍大的院落而已。从宫门口,一个宽大的驰道直通远处一座三层楼宇,驰道两旁是两两成对地果树。果树背后是大片大片的草坪。草坪上星星落落的点缀着几棵古树,古树下搭着秋千架、藤椅等物,景色极其单调。
驰道很长,约五百千米左右,皇帝走走停停,来到正面的楼阁前,默默地数了数台阶数,台阶分三层,每层九阶,总共只有二十七阶。皇帝心中隐隐有点不满——九五之尊,台阶怎么样也得分五层,每层九阶,只修了三层,明显是偷工减料。皇帝皱了皱眉头,指着楼梯借题发挥道:“刘爱卿,易经上曾说:”人主不登高,登高会导致百姓颠沛流离‘,爱卿修将如此高阁给我居住,百姓凯不要颠沛流离?“
刘备干笑一声,答:“启禀圣上,易经所述纯属胡说八道。我大汉自黄巾祸起,皇帝何曾登高,百姓照样颠沛流离。臣来自辽西出云,辽西地寒,当地土著建房全是高楼,楼下牧马以及日常活动,楼上睡觉,其部族首领天天登高,未见其部落百姓颠沛流离。
登高不登高,纯属个人居住习惯,民情风俗,与五行八卦无关,与百姓苦难无关。臣在青州也居高楼,十余年来,青州百姓一日富过一日,未曾颠流离。所谓‘人主登楼,主百姓颠沛’的易经说法,臣以为,那是写易经之人内心嫉妒,自己住不上高楼,所以就胡说‘人主登楼,主百姓颠沛’。
臣以为,易行五行之说,不过是原始的拜物崇拜——崇拜能砍木头的斧子,所以认为金克木,需要用祭祀来表达对斧子的崇敬之情。时代变迁,目前所发现的金属有铜、铁、锡、铅、金、银,臣相信,今后我们能发现更多的金属,金克木,所有地金都可以克木吗?臣以为不尽然。
还有,臣以为书写易经之人是个自大狂,没见过海中巨鱼,却又装着无所不知。所以就胡说‘巨鱼出,主君王死’。陛下,我大汉自建立以来,分封的诸王不过百余人,臣地青州百姓近三年捕获的海中巨鱼(鲸鱼、鲨鱼)都上千了,若真是‘巨鱼出,主君王死’,嘿嘿,我青州今后还要捕捞上万巨鱼,即便是一百巨鱼导致一个君故去,那我大汉所有君王全部算上,尚不够分配。
臣以为,易经五行之说,都是原始蒙昧人的发昏乱语,吾皇圣明,别信那些胡说八道。“
刘备抢上前一步,一指楼阁道:“此楼阁为臣亲手设计,房屋整体除了窗户外,全用石材与混凝土建造,侧面窗户采用落地大窗,白日屋内明亮异常,根本不需要点灯。正厅为直通楼顶的大跨度门庭,庭顶镶嵌玻璃,门庭两侧有楼梯逐级而上,直通二楼、三楼,为吾皇居所。二楼、三楼上有两个小会议室。可让吾皇接待众臣,商议政事,门庭地面之下还有一层,一半是储存食物的仓库,另一半是厨房和仆人的住所。这座楼阁背后的那堵墙尚有一个小门通向后院,那里有池塘与花园供陛下赏玩。”
皇帝脸色稍霁,抬腿向楼阁走去,进了楼内,东转转,西转转,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古怪的建筑。这是一座集住宅与人公于一体的楼阁。将过去皇帝数个殿堂集合在一起,长条形地大楼宽七十余米,长二百一十余米,这座大殿堂花了三年的功夫才建成。
皇帝最满意的就是屋内明亮如昼,白天根本不用点灯,欣慰地说:“刘爱卿,此处甚佳。吾甚爱之,众卿初入洛阳,你也帮众大臣安顿一下吧。”
刘备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众大臣的房屋由我青州相国高堂隆捐献建筑,目前已在步广里建成百余座房屋。先到先得,众大臣可自行挑选。”
刘备眼珠转了转,再次启奏道:“陛下回宫,各班用具不齐,宫外尚有部分商人意图捐献,百姓一片拳拳爱心,陛下召见一下他们加以抚慰。如何?”
皇帝看看空荡荡的大厅,心中一动。虽然商人低贱,至此穷困之时,有人给送东西总是好事:“那就见见吧。”
刘备招手叫过侍卫,吩咐:“去到宫门外,先招呼五名坐床商人来。”
五名座床商人进宫,恭恭敬敬地向皇帝行了跪礼,一时之间,皇帝不知怎样与这卑贱的商人打交道,刘备插入问:“你们几人运来了多少坐床?长的有多少?短的有多少?”
坐床,是青州对沙发的称谓。所谓长的坐床就是长沙发,短坐床就是单人沙发。
商人们争先向刘备报着数目与价格,夸耀着自己地商品,刘备截断他们的话说:“给与你们皇室专用的资格,悬挂标牌,你们愿为此付多少钱?”
一阵竞价过后,刘备一指出价最高者:“就你了,今年到了年底,过节前你还能够卖出去一批货,所以,今年的特许权全部折算成坐床,长的、短的,该多少尽快搬进来。”
那商人连声答应,眼巴巴地看着皇帝,卢植见怪不怪,躬身请示:“陛下,请书写圣旨,某年、某月、某日采购青州商人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