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鬼子汉奸李富贵-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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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体,赌徒是输的,庄家是赢的,大人是不是指这一点?
中,在马场赌徒作为一个整体是输的,同样在法律里恶人作为一个整体必须有恶报,不知道中国现行的法律里能在多大范围里做到这一点?李富贵在问坐在他右手边的那个讼棍王一山。
大人是想听实话?王一山现在才算瞧出那么点意思。
当然,在我这里说实话者不受指责。
只有很小很小的那么一点。
美国怎么样呢?
美国的司法当然要好得多,不过大人的这种计算方法我们从未见过,所以我也只能说大部分应该可以做到恶有恶报吧。
那您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把赔率这个概念引入法律呢?
您的想法很有意思,不过是否现实呢?
你可以问一问你周围的人,他们会告诉你我有多么的现实。现在结合一种具体的罪行来分析一下赔率的可行性。我们选一个比较简单的例子:乱倒垃圾。在秦法里好像乱倒垃圾的惩罚是砍手,这样的惩罚是不是太重了一点?
是啊,是啊。大家都点头附和。
为什么?
这个问题让他们面面相觑,这还有什么为什么吗?这好像是理所当然的。
那么各位认为乱倒垃圾应该接受什么样的惩罚呢?
连云港现行的乱倒垃圾罚款两文应该还是比较合理的。
那连云港现在乱倒垃圾的人多不多呢?
还是比较多的。
可见罚款两文少了点。
可是一个码头工人一天才能挣十几文钱,很多人甚至连这个收入都达不到。
可是十个倒垃圾的人里也不一定能抓住一个,不是吗?像我们这种讨论就算议到明年也不会有结果,按照老办法现在就应该用投票来统一意见了。现在我们换一种方法,大家都知道我们这里有一位会计,或许他能帮我们算出这个数字呢。
众人的眼光都落在会计连庆林身上,看得他有点手足无措,他虽然算盘打得特熟,可是大人的这个题目太大了,他完全不知道从何下手。
李富贵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纸,我们这里有一些数字,相信可以给连先生一些帮助,连云港现在雇用了四十人做街道清扫,他们每人每天的工钱是十文钱,这笔开销是不是应该算在乱倒垃圾的头上,同时我们还要雇用几个抓人的,就算五个吧,他们的工钱可能要低一点,就算八文钱吧,大家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的开销是由乱倒垃圾造成的?
众人摇了摇头,那么请我们的连先生帮我们算一下乱倒垃圾造成了多大的损失。
四百四十文一天。
很准确,当然这只是乱倒垃圾这种轻微罪行的损失计算方法,那些严重罪行还必须加上执法、司法的费用。如果上个月我们平均每天只抓到四十个乱倒垃圾的,那么赔率应该是多少呢?
十一文。
赔率是十一文,但是这还不够,这只是两相抵消,还不是恶有恶报,我们应当再乘上一个惩罚系数,这样才能确保违法者的所得低于他们的所失,这个系数应当按照犯罪的严重程度越来越高,至于具体是多少我相信乡会能够讨论出一套比较合理的数字。
大人的这个计算存在着一个问题。看众人讨论得非常热烈范杰的兴趣也被调动起来了,毕竟作为一个赌场头子被人请来立法那可是百年不遇的奇事。
说出来听听。
赌马的人都是拿现钱来下注的,所以他们不存在输了赔不起的情况,可是在大人的计算中,犯罪所得肯定小于犯罪造成的损失,现在要他们赔偿损失还要乘上赔率和惩罚系数,他们如果赔不起怎么办?
坐牢,现在工业发展很快,我想我们有足够的苦役场来安置他们,每一年的苦役能够偿还一定的金额,当然仍然有可能出现刑期超过百年的情况,这样的惩罚就变得没有意义了,我们应当避免出现这种情况,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无非是两个,一是罪行的确太过严重,二是赔率太高,不管是哪一条都证明了执法做得不好,前者还可能是偶然事件,而后者只能证明执法者无能,那个时候就需要从这个方向想想办法了。
这个计算方法很复杂,中国人真的能够弄明白这些浮动汇率吗?
“你说的有道理,这个应该请查理来给我们解释一下,不过我相信只要我们宣传的好应该没有问题,中国人恐怕是算数最好的民族。关键是要宣传,要让所有人都明白你今天犯了法没有被抓住并不代表你沾了便宜,这些数字都被叠加到了统计文件里去,从概率的角度上说迟早会吐出来,这种把前后得失算明白的做法远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种虚言恐吓要有力的多。”
在未来将贯彻整个中国的法律体系现在隐藏在“不许随地倾倒垃圾”的标语后悄悄的登场了,李富贵相信在明确了自己的方向之后这些中外法律专家以及赌场老板和会计们能够为自己制定一套合理、灵活、广泛适用的法律出来。既然下面的人能做好他也就不再费神去考虑细节问题了,他的老丈人已经进入了江苏境界。李富贵虽然对这位泰山大人并不如何看重,不过在这敏感的时候他突然千里迢迢的从北京南下来看这个一向不喜欢的女婿,这其中隐含的内容谁都能看得出来,所以接待的规格当然不能低。
赵文翔在北京就听说李富贵在南方胡搞一气,到了江苏才知道事实比北京传的还严重,他的车马走不了多远能能碰上一个宣传队,这些宣传队人数虽然不多但是制造噪音的本领却不小,寥寥几个人就能营造出一幅锣鼓喧天的场面,赵文翔被他们吵得脑袋疼,自己队伍前面那面肃静的牌子在他们眼里如同一张废纸,开始赵文翔还让手下差役去驱赶一下,后来发现赶不胜赶只好采取“惹不起躲得起”的战术,一见到有宣传队就加快速度。
赵文翔在北京起码在表面上保持了镇静,对于各种传言也表现出了超然的态度,可是实际上当李富贵在南方大闹天宫的消息传来时整个北京城最害怕的就是他,其他人只是感到山雨未来风满楼,而他则从这件事情中看到了刑部的大牢,李富贵要是反了那他们赵家当然在株连之列。当晚他就关起门和太太大吵了一场,没想到这位太太的调门比他还高,在一系列有辱男性尊严的词汇之后太太的论调把赵文翔吓得不轻,“不就是杀了个道台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嫁了你这么个窝囊废,姑爷才不像你,你还在这里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出去活动活动,你真像朝廷把姑爷逼反吗?要是那样我带伤孩子去江苏投奔姑爷去,留你在这里杀千刀。”
赵文翔一向吵不过太太,这次也不例外,只好祭出惯用的法宝,把脖子一缩躲到书房去了,现在要他出去替李富贵活动他也不敢,现在能与李富贵站得越远越好。
赵文翔出京前咸丰给他吃了定心丸,也就是向他交了底,朝廷这次对李富贵的所作所为十分不满,不过考虑到他功勋卓著也并不想难为他,等把他安抚下来之后呢打算给他在京城安排个美差,现在呢就要麻烦赵卿家去把李富贵的毛理顺了,至于李富贵做的那些混账事不会连累到赵家。
感激涕零的赵文翔下定决心就是绑也要把李富贵绑到北京去,所以虽然这一次他面子上看起来十分的不情愿,但是心里倒是非常渴望能把这件事办好。不过到了江苏之后的所见所闻实在是有些超出他的承受能力,赵文翔憋着一肚子气急着赶往淮阴责问李富贵。
对李富贵迎接他的排场赵文翔并不满意,排场虽然挺大但是李富贵弄了太多的洋玩意在里边,赵文翔虽然还没有到逢洋必反的地步但是对于西式的迎接仪式还是很不习惯,而且在这样一个敏感的时期用军队来迎接老丈人难免不会引起别人的误解。
虽然这次是以回乡探亲的名义南下的不过赵文翔身上还是带了一份圣旨,表彰李富贵劳苦功高,特加封太子少保,以后就可以用一品顶戴了,再配合这种降旨的方式,更是显得荣宠。不过被加封了的李富贵并没有显出多大的喜悦,“加封我太子少保,难道清廷真的想动我了,看来还得进一步的做好准备。”
听着那些道贺的官员一口一个“宫保、李宫保”的叫着李富贵有点奇怪,这太子少保和宫保鸡丁究竟有什么关系,瞅了个机会李富贵小声问陆归延:“他们为什么都叫我宫保?还有这个太子少保和宫保鸡丁又有什么关系?”
“宫保就是太子少保,至于这个宫保鸡丁是什么我还真不知道。”
一头雾水的李富贵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当前来欢迎、道贺的官员们逐渐离去之后,父女相见的场面没有李富贵想象中的那么感人,赵文翔摆出了一幅一本正经的样子害的赵婉儿的情绪也爆发不出来,听着他们之间文邹邹的互相问候李富贵就感到一身的鸡皮疙瘩,从私人时间开始一直到吃晚饭赵文翔与李富贵的谈话始终不凉不热的,倒是吃完饭后,赵文翔释出了善意,支开了赵婉儿赵文翔对李富贵说道:“富贵啊,会不会下围棋?咱们爷俩手谈一盘,如何?”对李富贵的思想工作赵文翔早就做好了计划,他对围棋极有天赋,幼年又受过高人指点,这北京城中的士大夫们谁不知道赵老的围棋下得好。所以他就打算从棋入手来谈人生、谈理想,帮助李富贵从新走上忠君爱国、谨小慎微的正路上来。在此之前他一直在心里打腹稿,那些人生道理一改再改,儒家的各种思想被他改的极其直白,想来姑爷就算再没学问也能听得懂。
没想到李富贵把脑袋一晃,“我不喜欢下围棋,那东西太保守,下多了人都下成了缩头乌龟。”
赵文翔就不记得自己这辈子什么时候动过这么大的气,手脚不可遏制的乱颤,李富贵一句话就触动了他心中两处禁地,第一就是围棋,在赵文翔心中这个户部尚书的头衔远没有国手的称号来的荣耀,就算自己的老婆在吵架的时候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可也没有出言辱及围棋,可是这个小子他竟然敢这样诋毁围棋,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第二个禁地就是“缩头乌龟”,这是他夫人骂他时使用频率最高的一句话,自己的老婆关起门来在家里骂一骂也就罢了,没想到自己的女婿也敢说这样的话,这个小子是天生的反骨在脑,这等无父无君之人应该抓他去游街。在回想起自己费尽苦心编号的一番说辞现在一句都用不上赵文翔就更觉得胸中一团火气。
第一百八十七章 回归的大结局
“我倒很想听听这围棋怎么一个保守法,怎么会把人下成缩头乌龟。”赵文翔费劲全身力气才没有爆发出来,连他都奇怪自己的涵养居然会这么好。
“就我所知围棋是唯一在盘面上打和算庄家输的游戏,甚至在执黑的一方在盘面上略有优势的情况下仍然会因为贴目而被判负,这当然体现了非常保守的观念。”李富贵无视他老丈人通红的双眼,不慌不忙地说道。
“什么是贴目?”赵文翔奇怪的问。
李富贵也很奇怪,不是说自己的老丈人深通棋律吗,怎么连贴目都不懂?“贴目就是…”李富贵一下子也无法把这个规则讲得很明白,“就是说下完棋以后,计算双方面积的时候黑方要减去几目。”
“面积?”
李富贵有点头痛了,他对围棋基本上没有什么研究,只是通过一些间接渠道对围棋规则有一个大略的了解,所以很多术语他并不知道,这时候要是想解释就很吃力了,“就是说,棋盘上打和会判黑方输,是不是这样?”
“如果你说的是还棋头的话那也不尽然,不过除了让先、让子棋一般来说的确应该如此,这样才能体现公平。”
“这或许可以体现公正,但是却与公平没有什么关系。”
“公平和公正本身就是一回事。”
“不对,”李富贵很干脆的打断了赵文翔,“公平和公正是两个概念,公平是一个客观的东西,而公正带有主观性,”李富贵忽然有所感悟,公平和公正的确不是一回事,比如说高校录取中对少数族群的照顾不管在中国还是美国都有这样一套政策,这应当算是公正,但是却未必能说是公平,因为在这个规则面前不是人人平等的,体育比赛中同样如此。
赵文翔不想和这个姑爷在他那些莫名奇妙的词汇上多做纠缠,“先手沾了很大的便宜,当然应该让一点。”
“可是其他的游戏,比如象棋、麻将等等先手也占优势,但是即便盘面打和先手的一方也不会被判输啊。”
“象棋和麻将怎么能和围棋相比,再说各种棋的规则不同,这本没什么好奇怪,围棋强调的是公正,不然的话大家都去抢先手去了,那还像什么围棋。”赵文翔对于象棋和麻将嗤之以鼻,他认为那些都是粗人玩的东西,虽然没有听懂刚才李富贵关于公正与公平的论述,不过这一次赵文翔还是选择使用了公证这个词。
“中正平和是吗?可是现实生活中并不是这个样子,假如一个人他跑到我们家里来乒乒乓乓的乱打一气,这代表他们是先手,我们自然奋起反击,双方谁都胜不了谁,最后大家一商量既然谁都赢不了那不如就算打和,一切恢复原样,这个盘面当然是打和,不知岳丈觉得实际上是我们赢了呢?还是对方赢了?”
“这当然应该算是我们赢了,对方主动挑起争端却没有得到任何好处,他当然是输了。”这个道理虽然浅显,但是赵文翔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
“那这种胜利您觉得多来几次怎么样呢?”李富贵略带嘲讽的问道。
这个问题让赵文翔很费了一番思量,人家打上门来自己却没能把对方怎么地,要说这个胜利的确有些勉强,自己当然不会希望总是得到这样的胜利,而李富贵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后手如果不能在盘面上击败先手那就是后手输了,因为在现实中后手在斗争的过程中必定会承担更大的损失。
李富贵看到赵文翔沉吟不语,就接着往下说:“我这里还有个例子,第一个就是十几年前英国鬼子跑来打我们,这段时间他们又蠢蠢欲动,如果说我们这次在圣上的英明领导之下将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