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之娇女--陈阿娇新传-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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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掩饰自己情绪,若无其事的问:“卫家……怎么了?”
窦太主显得十分妒恼,说:“卫小贱人也不知上辈子积了什么德,竟然有那样出色的兄弟相助,尤其是那卫青,打起仗来像不要命似的,逢战必胜,屡建奇功,如今卫家势力渐盛,小贱人已经搬进了未央宫,据说肚子里又有货了,早知如此,当日就该斩草除根,哎,不提也罢……”窦太主转而又悻悻骂道:“也怪你父兄皆不争气,否则何至于此!”
我知卫青无事,舒了一口气,见她在气头上,不敢再多提,只好扯开话题,“娘,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窦太主举目凝神望我,半响,才犹豫着说:“女儿啊,依娘看来,其实陛下把你送到长门,也许并非是对你绝情,王娡虎视眈眈,一心想要置你于死地,你这一失宠,至少麻痹了她和卫子夫,使她们不至于再来害你……”
我打断她一厢情愿的看法,皱眉道:“娘,这怎么可能!若是这样,他就不会轻易相信大后这么差劲的诬赖了!”
“傻孩子,这宫里斗争娘从小到大看得多,经历得也多了,他若真对你无情,大可趁这机会,一举灭我满门……我看老毒妇的目的确是要完全铲除窦家,但陛下却似乎想要保住你,也许我们窦家这次真的要靠你翻身了……”
“娘,你别把他想得太好了……”不知怎的忽然想起刘彻那句“等会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怕。”,一时顿住———不,此人反复无常,心狠手辣,刘陵对他用情之深,为他卖命,他说翻脸就翻脸,窦婴对他有帝师之恩,又有拥立之功,他尚可下去杀手,何况是我!
我摇了摇头,甩去胡思乱想,哀求道:“娘,窦家与我荣辱相戚,如今他这样对待窦家,分明是断我后路,他已做出了取舍,母亲若不救我,恐怕女儿就要死在这里了。
窦太主怔怔的望着我,片刻迟疑道:“无论如何,我要再试一试……”又轻拍我手,安抚道:“你先别着急,等风头过了,娘自有主张。”
我见她似已有打算,只好点了点头。
“娘要走了,下次再见还不知是什么时候,你自己保重,娘一定会尽力……”
话到伤心处,两人抱头痛哭,半响才依依不舍的道别。
有了窦太主的承诺,我稍稍心安,每日按捺下急躁心情。
没想到四个月后,我却收到窦太主几经周折托人捎进来的家书,信中言词忧心关爱,并嘱我放心,说她已重金请得西蜀才子司马相如,正为我作大赋一篇,希望可借此挽回皇帝心意……
我望信苦叹,失望至极。
窦太主很快就会明白,这千金求得的《长门赋》,除了会在文学史上留下佳话,对我的处境根本不会有任何改变。
明月孤星。
“除殁,永世不得出宫!”
我突然想起了刘彻最后的命令,难道自己的结局真的会像历史上的阿娇一样,默默枯死在这冰冷寂静的长门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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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事有不便,以便宜论上。”,大致意思是果遇到什么麻烦,你任何时候都可以直接打报告给皇帝,要怎么处置都行。
注2:尚书大行,即为现代所称秘书处档案,而汉代皇帝下旨,一份颁下,一份留存在宫内的尚书大行处备案。
第二十九章:真相(上)
“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遥以自虞。
魂逾佚而不反兮,形枯槁而独居。
言我朝往而暮来兮,饮食乐而忘人。
心慊移而不省故兮,交得意而相亲。
……”
门外传来一清柔动听女声,我侧耳细听,才发现她颂的竟是《长门赋》。
现在的长门殿已经变得像赋中所述的冷宫一般萧索了。可能是觉得一个废后排场不必那么大,哑婢逐渐减至四名,在这两年间,除了窦太主来过的那一次,再无人问津。
不知今日突然在此悠悠念赋的又是何人?
我徐徐推开门。
院内白色栀子花成串,枝繁叶茂,芬香四溢,斑驳的叶影透过阳光洒在树下两名婷婷玉立的陌生女子身上,不见哑婢踪影。
已逢初夏,天气渐渐炎热,这两名女子的打扮却颇为神秘,不仅身穿绛色披风,更头戴遮面黑纱斗立,令人看不出相貌身材。
其中一名女子见我开门,款步上前,温和笑询:“不请客人进去吗?”其声曼妙绮丽,正是刚才唱赋之人。
我略一思忖,侧身让过,事到如今,我又有什么好顾忌的呢?
女子微微颌首,翩然而入。
身后那名大概是她的侍女,没有跟随入内,待我俩进入后,便乖觉的动手将门掩上。
屋内悄然无声,只余我和她静静站着。
那女子轻轻摘下斗立。
我看清她的面容,不禁错愕。
“阿娇姐没有看错,妹妹正是卫子夫。”那美貌少妇泛起动人笑靥,丽色顿生。
我镇定下来,笑道:“娘娘大驾光临,阿娇有失远迎!”视线一扫,又说:“何必站着,不如坐坐吧!”
她欠身道谢,优雅入坐,我跽坐于她对面,为她斟茶,客气问:“不知娘娘到此,有何贵干?”
她并不答话,只是细细打量我,良久却幽幽叹了口气,“阿娇姐真是得天独厚,这些年我们都老了,阿娇姐却依然娇艳如昔。”
我心里咯噔一下。
其实我也早已发现了自己的不妥之处,恐怕是穿过来时哪里出了问题……轻轻放下水壶,当下搪塞强笑:“娘娘说笑了,娘娘天人之姿,岂是阿娇这样的罪人可及。”
她仍在自怜,失落的说:“唉,多番生育,子夫颜色已大不如前……”
“三位公主,一位皇子,那是娘娘好福气。”我连忙举茶递过,不想在这话题上打转。
她赧然一笑,一双碧波妙目诚恳投向我,关切的问:“阿娇姐在此是否还能习惯?”
我微愣,笑了笑:“事已至此,习惯和不习惯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眼中水光盈盈,似无限同情,“妹妹也知姐姐受了委屈,是被太后冤枉!”
我只觉茶水苦涩,慢慢放下杯子,漫声说:“谁让阿娇愚钝,命该如此。”
就这么一个人人都看得出的低级骗局,让我被判了“无期徒刑”。
她摇了摇头,神情不以为然,似为我不平,细声道:“姐姐也不必太难过,太后自诩机敏过人,但诬蛊一事,却实在是做得不够明智,如此明目张胆的陷害姐姐,才会导致了田汀茄南鲁 !�
我微微一笑,不予置评。
田汀拢继髟氐嘏扇说菹⒏嫠呶遥邓占降闹ぞ萁腥松⒉迹固锿‘和淮南王密谋造反一事遮无可遮,皇帝震怒,下令彻查,田汀志骞龋谷环枇耍钊松傻氖撬柚熬谷恍戳艘环庾嗾郏附嗄晁展蔚拿裰窀嗳可辖唬�
王家元气大伤,太后因此大病了一场。刘陵也受到牵连,以间谍罪被秘密处死。
平心而论,弄到这种结果,王家并沾到什么便宜!
只是卫子夫一弱质女子,居然也能有这等见识……
望着那纤纤玉指轻抚杯沿,表情怡然自得的她,脑海里闪过种种蛛丝马迹,忽然令我有了一个石破天开的想法……如今王窦两败俱伤,最大的得益者莫过是卫家,难道这幕后推手竟然是她?
见我久久凝目而视,她慢慢变得有些不自然,局促笑嗔:“姐姐为何这样看着妹妹?”
我决定试她一试,晒然一笑,闲闲道:“没什么,只是在想,娘娘可要好好把握机会了。”
子夫“唔”了一声,随即领悟到我话中机锋,呆了一呆,连忙摇手,惶惶笑道:“姐姐切莫误会了!”
我喝了口水,淡淡一笑。
“子夫只是一介小女子,有什么能耐可以如此翻云覆雨呢?”
她仔细观察我神色,知我不信,想了半响,似下定决心,低头浅笑:“也罢,对姐姐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只怕你们都怪错人了吧!”
“哦?”我漫不经心的垂下眼帘。
她明眸忽闪,缓缓笑着分析给我听:“姐姐,窦家虽势不如前,但根基深厚,朝中影响仍不容小觑。而王家就不用说了,田国舅一向跋扈,连陛下他也未必放在眼里……无奈是自家亲戚……”
“如今他们自相缠斗,两败俱伤,得益最大的,怎么会是我一个小小的后宫嫔妃?”她嫣然一笑,又说:“呵呵,当日巫蛊之祸,太后确是想要铲除你,但那多半只是有欠考虑的一时冲动,真正欲拔掉窦家势力的另有其人……”
她放轻声音,小心翼翼道:“只不过他不便自己出面吧!姐姐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
砰!
我霍然明白她话中之意,一下站起身,失手打翻茶杯,溅得衣裙尽湿。
“呀,小心!”她连忙帮我捡起茶杯,递过丝绢。
我却只顾怔怔望着她,忘记接过。
没错,除了他,还有谁有能力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王窦相煎,受益最大的无疑就是他!
她这番话说得丝丝入扣,合情合理,深想痴了,只感遍体生寒。
一桩桩,一件件事情慢慢浮现在眼前。
王太后一时蠢血沸腾,用诬蛊陷害于我,他趁机火上浇油,使之激怒了窦太主,随即又放任田汀屯跆笪喾蚴录执螅衣冻鲆胖贾兀唤龆×送跆笤诔杏跋欤率柜加ぢ懦叮技也桓适救酰椿魈锿‘和淮南王勾结一事…
若不是他有心操纵暗中推动,怎么会弄到这种惨烈地步!
这一血战,窦家皇后之位被废,又失去了朝上最大的靠山魏其侯窦婴,而王家也是一样,田汀枇耍撇砍涔跆蠖狭苏庖槐郏峙麓哟宋薹ㄔ俑缮嬲隆K潮阌至罨茨贤趿醢舱垡砬着趿辏扔诙运囊跄苯辛搜现鼐妫�
更可怕的是,他根本没有正面出现,只是借力打力,轻轻松松坐收了渔翁之利,可笑被他设计的这几家,皆以为是敌手歹毒,为了保全自己,还不得不比以往更加支持他,依附他!
真正才领教到,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王太后和窦太主显然已非善男信女,皆为心智过人之辈,如此用尽心机手段,互挖伤疤,拼得你死我活,却不料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全中了那高高在上的至亲骨肉圈套。
他本可以救窦婴一命,也可以放田汀宦恚挥校皇抢溲叟怨郏欢牡淖プ』幔宰又プ又埽皇瘢炊粤α烤∈谟校母勾蠡蓟蛩阑蛏耍笕ㄈ考械绞郑以诔衅鸬搅饲蒙秸鸹⒅茫僖裁蝗擞心芰τ械坑胨鞫浴�
如今的他究竟心机深沉到何种地步?竟然可以这样冷血的对付自己的亲人!
我不敢再深想,按捺心中恐惧,失神坐下。
“姐姐,你怎么了?”卫子夫担忧的望着我,“唉,害姐姐恐慌至此,是妹妹罪过!”
我努力平定心绪,只觉浑身已是冷汗湿透,勉强笑道:“那还要恭喜娘娘了,因此得福!”这其中自然少不了她的推波助澜。
她并不否认,浓睫低垂,脸上笑意一闪而过:“是,陛下确实倚重了卫家!”
没想到她承认得如此干脆,我反而语塞。
“只是……”她忽又蛾眉紧蹙,容光暗淡了几分,“只是没想到如今又陡生了故变!”她顿了顿,面有极难之色,似考虑了许久,终于抬起星眸恳求望向我,咬了咬唇,道:“实不相瞒,子夫今日来,是有所求!”
第三十章:真相(下)
我眉心微跳,心生戒备,“娘娘请讲!”
贵人踏贱地,确实不应只找我聊天那么简单。
她神色凄婉,轻声道:“子夫知道,姐姐一向对我不薄,浣洗院时是姐姐救我一命,随后又体恤子夫,下令我皇儿皆归我抚育……妹妹感激不尽,只是如今妹妹又遇到了难处,只好厚颜来请姐姐再帮一次忙了!”
我静静望着她,默待下文。她如此委婉难言,看来所求之事不是那么简单。
她沉吟片刻,方道:“姐姐想必知道,汉室至今只有据儿一位皇子。”
我微微颌首。卫子夫终于得偿所愿,有了儿子。
她却神情哀怨,幽幽叹道:“但后宫美人如云,据儿不可能永远是汉室唯一的皇子!”
她抬头凝视着我,继续说道:“子夫本以为,你被废之后,以今日之势,皇后之位非我莫属,据儿也一定会被立为太子,谁知过了这么久,任凭群臣劝谏,陛下却迟迟未有丝毫立后立嫡之意。”
“姐姐,子夫可以不为自己考虑,却不得不为据儿考虑!”她望向窗外,美眸里似有泪光点点,又缓缓道:“你我都明白,帝王之爱,色衰则爱驰,子夫必须趁现在仍有恩宠,早做打算……”她停了下来,转首定定看着我。
我忽然有些明白,屏息以待。
她轻轻说道:“还请姐姐成全。”
我一惊,虽猜到几分她的用意,仍不禁呆了一呆,不甘心的辩道:“娘娘此言差矣,我已被弃之如旧履,如何会对娘娘和大皇子造成威胁!”
她摇头苦笑,无奈道:“姐姐未免太小看自己了,你可知当日太后为何宁愿鲁莽得罪窦家,也一定要将你除去吗?绝不仅仅是因为要挫窦家锐气那么简单!”
“此话怎讲?”
她深深看了我一眼,落寞的说:“概因太后已经发现,陛下爱上了你。”
“怎么可能?”我哑然失笑,只觉荒谬,连连摇头否认,“他的所作所为哪里有一点点爱我的样子?”
这里的人都疯了,人人都说刘彻爱我,不知她们是怎么得出的怪论!
她不为所动,兀自平静说道:“陛下不仅爱上了你,更因你与青弟的事醋性大发,决意要让你生下他的子嗣。太后早就对你家恨之入骨,一经得知陛下竟然为你三日未上早朝,这才丧失理智,不惜一切,也要立即置你于死地。设下如此毒辣圈套,是想斩草除根,只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