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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部分

奋斗在新明朝-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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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都不需要想,根本不容你拒绝的!在家呆几日就去府城将字领回来!真是不叫人省心的东西。”李父最后扔下这句话,起身出门,到县衙做公事去了。
    朱氏也知趣的起身出屋,留下了儿子和他的几房妻妾。
二百八十九章 天伦之乐
    父亲母亲都离开了,李估从儿子角色摇身一变,成了老子,其他书友正常看:。
    他坐在黄梨木太师椅上,被妻妾婢女奶娘如同众星拱月环绕着,一一点头示意后,便大手一挥道:“先将孩儿抱过来看看!”
    金姨娘身后的奶娘闪出来,抱着二尺来长的小女娃,但关姨娘却伸手从奶娘手里接过自家儿子,满怀骄傲的亲自抱到了夫君眼前。
    李估把两个儿女全都揽过来,一手一个的左拥右抱。
    左边这个女婴坐在他的大tui上,睁着圆溜溜的眼珠,粉嫩藕节般的小手臂不停挥舞,口中奶声奶气含糊不清的啊啊叫着,很欢快的样子。右边这个男婴则比女婴小了一号,全身裹在襁褓里,露出的脸面还显紧涩,正闭目酣睡,几丝口水在嘴角若隐若现。
    左顾右看,左看右顾,李估xiong中很有充实感。作为一个穿越者,世间万物都是他降临之前已经存在的,只有这两个小东西,以前是无,现在是有,真正从无到有属于他创造的,也是他两世为人血脉的延续。
    李老爷边逗弄小孩子,边与妻妾们说着家常话。顺便把程小娘子介绍一番,吩咐关姨娘拾掇房间安排程小娘子住下。自此程小娘子算是正式入了李家的门。
    足足过了一刻钟还多,才将一双儿女重新交付于奶娘,便抬头对大小夫人们笑道:“各回各房,各备各chuáng!”
    众妻妾被老爷的荤话闹得齐齐红了脸,转身散去。大房正妻刘娘子和婢女梅枝正要走,却听见夫君又叫道:“宝姐儿!先去你那里,有桩要紧事与你说。”
    忠心护主的好婢女梅枝无名火起,愤然冷哼一声,气呼呼的拿眼去剜没良心的老爷。刘娘子神色一黯,心道夫君最喜欢的果然还是金姨娘么?
    关绣绣也诧异的回首注视夫君。她倒不是有什么想法,自从生出了李家长子后,她争风吃醋的念头就淡了许多。这个时候也没抱什么希望,心下知道肯定是大房优先的,却没想到丈夫居然先去找金宝儿。
    啊,着急了!李估拍额暗道。
    金宝儿拉着小竹的手,委婉的说:“多时不见,奴家想与小竹好好谈心,夫君先去刘姐姐那里罢。”
    李估和妻子回到后院正房中,安抚道:“你不要多心,为夫没有冷落你的意思。因为得知了金姨娘的一些身世线索,所以方才一时莽撞”
    听说有这个缘故,又见夫君好言好语安慰,刘娘子才觉得好受一点。
    她本不善于言辞,面对半年未见的夫君,又多了几分生疏感,羞涩之下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越没话说越心急,憋闷半天只好说出自己的最大愿望给丈夫听“妾鼻想要儿女。”
    李估刚坐稳就听见这句,微微一楞,要生儿育女就得那啥啊,好像寡言少语、向来对房事不热忱的妻子主动勾引似的,其他书友正常看:。他看了看窗外日头,调戏道:“娘子想来个白昼宣姬?为夫是不怕笑话,无所谓的………”
    刘娘子羞赧的捂脸冲入内室,像是受惊的小鹿。瞧着她颀长高挑的背影,李估不禁哈哈大笑,起了兴叫道:“娘子莫急,儿女事包在为夫身上!我在这方面还是很有本事的!”
    一个时辰后,从正房出来,李估又去了金姨娘房中。掀起帘子进门,却见小竹哭哭啼啼抹眼泪,金宝儿在一旁哄着。
    这又是哪一出戏?李老爷很莫名其妙。
    金宝儿浅笑道:“1小竹面子薄,奴家只问了她一句,你独自跟了老爷这么久,怎的还是处子之身?她便开始急的掉眼泪,这都要怨老爷你。”“这不年纪还小么,不必着急。”李估道。
    金姨娘拍拍小竹肩膀“她都十五了……”原来已经十五了啊,李估恍惚一下。这时间过得真快,似乎一眨眼两年就过去了,当年六两银子买来的十三岁瘦弱小姑娘也渐渐长大了。
    “小竹烧水倒茶去!老爷我肯定不会撵你走,哭个什么。”李估又对金宝儿说:“这次回来路过扬州,遇到一个盐商,极有可能是你父亲。”当啷一声响,金宝儿手里的杯子摔在了桌面上,声音发颤道:“夫君所言可是真的?”
    李估便将金百万的事迹讲了讲,问道:“如果你确是他家女儿,你想不想去认亲?”“如果老爷允许,奴家还是想见一见的……”
    李估点点头道:“此乃人之常橡,到了扬州再说罢。
    离开金姨娘这里,李老爷又钻进了关姨娘房中。
    此时关绣绣正抱着儿子和程小娘子说话,李估凑过去,见儿子已经醒了,正咧着嘴笑。越看越喜爱,忍不住伸出手指头弹了弹幼儿那圆滚滚的脸蛋,却惹得小男婴哇哇大哭。
    关姨娘单手推了李老爷一把,嗔道:“夫君不要吓到他!有闲工夫想个好名字。”
    李估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道:“风尘仆仆的太累,等过两天头脑轻松了再想名字。还有,我李氏一族没个辈分用字,故而为夫要给我这一房想个顺序,也是个操心事哪。”
    又指了指儿子道:“就从他开始用上了。”
    关绣绣当即有了主意道:“何不用老爷的诗句为辈分用字?”李估大喜,赞道:“好想法!不愧是贤内助。待我仔细筛选,找个字眼好的句子。”
    关姨娘将儿子转交给奶娘,正色对丈夫道:“夫君去扬州,仍想单人上任还是带着家人?”
    “都去!扬州气候差别不大,又离虚江不算太远,还是都去好,以免两地分居之苦!”
    关绣绣便请求道:“听说扬州地方生意好做,妾身到了扬州想在暗中做点经营。”
    李估微微皱眉“我打听过,担一任知县,有几十项常例钱和陋规可进账。就算较为清廉的,每年也可收入千把两。这足够养活一家老小,你还做什么生意?”
    关绣绣指着重新在奶娘怀中沉沉入睡的儿子道:“夫君的是夫君的,不见得是他的,妾身总要想法子给他留一份家业。只要夫君不反对,其他就不必让夫君操心了,将来全挂在儿子名下。也请夫君放心,妾身只打算用我关家之人,不会亲自出面为夫君招灾。”
    见关姨娘一门心思为儿子打算,李估有点吃味“这次回来,感觉有了儿子后,你对为夫就大不如从前了,进了门连问寒问暖都不问。”“妾身又不指着夫君写什么圆圆曲扬名”!。
二百九十章 各种苦恼的人们啊
    李大人回到虚江县的消息传开后,两日来,福新巷里车如流水马如龙,访客络绎不绝,甚至于有从邻县慕名而来的,其他书友正常看:。
    原本想过几天悠闲日子的李佑频频被扰,只好在家中不停的接见宾客,但所有要外出应酬的都拒掉了。另行安排家中人收拾行李,准备上任去。
    十一日这天,李佑又送走了几位卢家士子,很有文人范的仰天长叹道,宦海泛舟,俗务缠身,烦不胜烦,何日才可得一静字!
    结果又招来父亲一顿训斥,“装腔作势,这话是什么道理?在俗世中打滚就不要想免俗!客满高堂,乃家门兴旺之相也!等到门前冷落鞍马稀时,你只怕yu求今日而不得了!”
    李大人苦恼的无言败退,父亲的见识太低端了,他不懂士大夫阶层这种拿轻捏调的品味。
    当夜李佑带着两个长随上船,连夜赶去府城。陈巡道那里必须要去的,赵家也得拜访走动,当铺产业以及李媚姐那里更该去巡视,有时间还可以去看望下王知府。
    其实对于去见陈巡道,别的还好,就是这个礼节问题让李大人感到很纠结。这年头礼数可是很重要的,有点偏差就是大问题。此次去见陈巡道,礼轻礼重都不恰当。
    前头也说过,用大明人际关系学理论解释陈巡道与李大人之间现象,应当是视为座师和门生。但那毕竟是一种停留在理论层面的比拟,如何操作尚待细化。
    原来有着上官和下属这层关系为门面,在陈巡道面前李佑一直以属下自居,用官场礼节应对,态度谦卑点也算合适。
    只有那次李佑接任了府推官,而陈大人没有升为分巡道还是知县的短暂时间里,礼节上差点出现过错位。当时陈大人肯定还没想着李佑能发展到今天这个地位。
    目前,李大人是扬州府通判署理江都县,陈大人是按察佥事分巡苏松道,两者完全互不统属,品级也相差不远,书迷们还喜欢看:。还用官场礼节见面,几乎就是平等相待,分庭抗礼了。
    如果放在以前,这样也无所谓,以后是不是一路人都不知道,没必要计较过去和眼前的这点礼仪差距。但此时陈巡道摆明了将要给李佑取字,以后就居于师长身份,李大人好意思用平礼相见?所以说礼轻了不恰当。
    但礼重了也有点不合适。若此时陈巡道已经给李佑取了字,那也算明确了关系,可以看成认了座师,不论官位如何,李佑态度上谦卑些都没有问题。但现在只是双方暗中意向阶段,还没有完成实质xing操作,也没有被士林所认可。
    可以想象,以如今李大人的声望,还是很引人注目的,这个时候突然对陈巡道卑躬屈膝就显得谄媚无骨气。好像为了巴结陈巡道求字而故意摇尾乞怜似的,传出去很有损官声。
    “如此苦恼的事情,还是请陈大人身边的黄师爷去苦恼罢,这取字的主意说不定就是他出的。”李佑抱着这个不负责任的心思在船上睡着了。
    次日,抵达苏州府府城。李佑便服来到按察分司衙门,投帖子进去要找黄先生。
    不多时便见黄师爷从内里急步迎出来,远远的边走边拱手,语调上飘道:“这不是当世名臣李大人么!许久不见,蓬荜生辉,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如果是别人如此褒扬,李大人也就矜持的生受了,但从知根知底的黄师爷嘴里吐出来,一定是调侃罢。
    入了屋内,黄师爷听到李大人来意,“这有何忧,先不见便是了,操办取字时再相见也不迟。”
    李佑迫不及待道:“为我取字定是你出的主意?如今该如何操办,你要负其责。”
    黄师爷摇手道:“此乃许阁老之意,我不过是区区幕席怎敢出这种主意!取字与冠礼古时都在一起办的,但如今冠礼久废,鲜有行者,连这字也不常用了,取字仪式更无一定之规…”
    “老先生!你就说怎么办罢,我这小门小户出身就是不懂这些!再说时间紧促,还得赶路上任,朝廷敕牒可是有期限的。”
    李佑熟不拘礼,在黄师爷面前很放得下脸皮。老先生被毫不讲理的压上许多责任,连连苦笑道:“你怕麻烦就推给我么。罢了罢了,也不须惊动令尊令堂了,今天你也没必要见陈巡道,由我去代为分说。明xxx摆上席面,请几位有头有脸的人物为宾,算是见礼,不嫌弃的话我来赞礼。到时你敬酒,陈巡道赐字,重在心意而已。”
    李佑得了黄师爷指点,心里有数,出按察分司后便去了赵府拜会赵家兄弟二人。
    运气不错,闲居在家待起复的赵良义老大人和苏州城头号大纨绔赵良礼大官人均在,一齐会见了李佑。
    此时见面,三人心中居然都有一种沧海桑田、物是人非的感慨。
    之前李佑进赵家巷子时,过了那著名的大学士牌坊,看到上面的“上台元老”、“钦赐故少保兼太子太保礼部尚书文华殿大学士”等字样时,居然就像看甲乙丙丁一样没什么感觉了…
    当初他可是深受震撼的,那时候觉得阁老大学士简直就是天上人物一般,现在看到大学士三个字,脑子下意识就冒出一个词——手下败将。
    而赵良义老大人原本以为,李佑这一去,至少要蛰伏两三年修完学业。再大胆的预料也想不到李佑在京城折腾动静如此之大,硬生生的搏出一片天地。才过七个月,李大人居然就带着声望光环出任江北重镇的父母官了,如今绝对不可再以佐杂视之。
    他原本想着以后在官场中助无根无基的李佑一臂之力,以报存亡继绝的大恩,现在看来,他还有这个能力么?对此赵良义老大人很苦恼
    赵三老爷心情更是五味杂陈,这倒不是嫉妒,其他书友正常看:。一年多前,李佑还只是个需要他提挈的小杂官,闲来陪他吃喝玩乐的人物,充其量是个苏州名士。这才多久没见,他忽然就变成了海内瞩目的小小名臣,要才有才,要望有望,要sè有sè。
    这种小人物的奇迹发生在眼前,即便是醉生梦死混吃等死、对官场混不在乎的赵大官人,也受到了些刺ji。相较之下自己年已四旬,一事无成,比起风生水起、名动四方的李佑这辈子是不是白活了?这把年纪,后悔也迟了。
    以后见面再叫李佑或者李先生都不合适了,难道要尊称前小弟为李大人,或者根据官职雅称叫他李别驾?赵大官人忽然也感到很苦恼。
    “按察分司陈公yu为我取字,时间仓促,明日便要成席。所以劳扰贵府,借用仆役若干奔走和传信。另斗胆请两位观礼。”李佑求助道。
    凭赵家和李佑的关系,自然是别无二话,一口答应。赵良礼大官人也悄悄的松口气,李佑如果有了字,今后就好平辈称呼了,不至于万分纠结的去喊什么李别驾。
    一边打发人去请宾客,一边打发人去宋家酒楼备席面。李佑暂且无事,被赵良礼拉着喝酒。
    赵三老爷喝酒喝得很凶猛,扯着李佑絮絮叨叨说:“你不在苏州城,感觉少了很多乐子,今后你登青云之梯而上,不敢说分道扬镳什么的,只怕难再有去年花魁科考那般的趣事了,此时追忆已惘然,已惘然啊。”
    你惘然什么?正春风得意的李大人一时不能理解。
    “去年用你的馊主意,好好的花魁大选弄得乌烟瘴气,今年又到了评苏州花魁时节,但各家美人都不来参与了,你看如何是好?都是你惹出来的,你要负其责!实在没法子,你就献身好了,想必如今你身价更高。”赵良礼又醉醺醺的按住李佑肩膀道。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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