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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部分

奋斗在新明朝-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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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运同不忿道:“运使一直对那李佑处处隐忍,从不正面回击,难怪叫李佑愈加肆无忌惮,觉得我堂堂的运司软弱好欺。”
    “在小事上回击毫无用处,其他书友正常看:。又能将他怎样。便如那唐代杨国忠。犯得小错还少了?若非引发了安禄山叛乱。谁又斗的倒他?”丁运使淡淡道。
    高运同便问道:“敢问运使,这次是大事还是小事?与直接挖掘运使大堂的桩基无异了罢。”
    “当然是大事。”丁运使冷静分析道:“总商这事,并非无懈可击。其实那李佑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文书诏令,与纲商关系也不密切,所以纲商踊跃不过是信任李佑的权势和威望而已。总商此事目前仍是空中楼阁,全靠李佑此人的声望支撑,使得盐商有信心跟随。一旦将这股信心击碎,此事自然不了了之。”
    最后丁运使一言而决,“无须多言。我自有主意!”当日丁运使便提笔写了两封文书,一封急送南京,一封送到巡抚衙门。
    话说在扬州城里。从三月初七开始连续三天,膳食酒水、歌舞戏班生意突然火爆兴旺,只要是稍有名气的,客户纷至沓来连绵不绝。
    究其原因。在于这总商推选。现在剩余五十人,听整饬盐法李大人的意思,三月十日的最后一轮选举还要刷掉半数。
    这五十人,除了个别自知运气好而实力不足的,谁不想成为总商?
    经有心人算计,纲商总数是三百家,三百除以二十五,十二大约是平均数目。如果能拉拢到十家左右小商支持,再加上自己一票,差不多就可以入围最后名单。当然,拉到的小商数目越多,当了总商后分量和地位也就越重。
    但大小纲商都是有钱人,银弹攻势用处不是很大。于是在李大人留出的三天时间内,各大纲商只能利用自己的人脉、亲友、势力展开了激烈的拉拢与挖墙脚,相关的买卖随之也就火爆起来。
    对中小盐商而言,这段时光还是挺幸福的,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多的大纲商纷纷向自己示好。使很多对依附于别人还存在抵触意识的小商也不由得想道,可以选举总商似乎不太坏…
    不过在李佑心中,这次选出谁当总商其实无所谓,因为他是掌握游戏规则的人,书迷们还喜欢看:。众盐商进了他的规则里,就像孙悟空在如来佛的手掌中一般。
    金百万大概也不用他操心,这位便宜老丈人作为七大巨头之一,如果连一二十张票都拉不到,那就真是白混这么多年了。
    只是另一个投靠盐商徐昌瑞比较危险,李佑便招摇过市的去徐宅坐了坐,帮他造势拉到几票。毕竟一个有势力总商是许多人心中理想的依附对象,如果徐员外有李佑当靠山,也是非常值得考虑的。
    三月初十,三百纲商再次汇聚新安会馆公道堂前,在李大人眼皮底下开始进行最后一轮推举。
    这次众人熟门熟路了,进行的很快,半个多时辰,结果便出来了。五十人的票数依次成列,整整齐齐呈现在李大人面前。
    全场三百余人静声屏气,鸦雀无声,等待着最后的裁决。
    李佑早就习惯了成为焦点,三百多人的目光注视只是个小场面。他拿着名单,慢悠悠说:“说起扬州,谁不知二十四桥明月夜。又听说称上大的盐商二三十家,差不多应了二十四桥明月夜之数…”
    李大人胡扯半天,众人只能耐心听着,“所以,今次推举总商之数,便定为二十四名!”
    这与众纲商猜想差不多,都预计李大人要将最后五十人砍掉一半左右,只不过具体数目上有争议而已。
    李佑一锤定音道:“看了看结果,七大巨商不愧是盐业领袖,齐齐入选了。此外再选出票数最多的一十六家,与七大巨商为二十四之数!”
    人群里有数处发起了轻轻的欢呼声,二十多人排众而出,站到了最前方,人人面色激动,仿佛乡试中举的荣耀。如果李大人向朝廷讨来了诏令,那么他们从今往后就是与众不同的官商了!
    有位年岁不到三十的总商兴奋过了头,对着李佑道:“李太守似乎少算了一个罢,七与十六相加乃是二十三,并非二十四之数。”
    这…李佑发现自己一时鬼迷心窍算错了。丢脸真是丢大了啊,人人都有这样时候,怎的偏偏出现在此刻…
    他心念急转,同时轻笑几声,低头看了看总商名册,提笔将一个名字抹去,不屑道:“你这智商,还能当什么总商?换下一个补上!”
    当即另有个纲商兴高采烈的冲上前,占据了位置,他的票数就差一位,本来郁闷的要死,孰料喜从天降,居然让他顶替前面这人!
    旁边其他总商暗中摇头,这小哥太年轻,别人都装糊涂,你去作什么聪明,自讨苦吃!李太守明显是故意留了一个位子自己用,说不定大家以后还得匀出点盐引给这个位置上的新人,当官的不都是如此吗?
    于是李大人惩罚了不长眼的人后,在众纲商默认下,稀里糊涂的贪污了一个总商名额。
    之后便继续交待:“二十四总商中,七大巨商,不,八人为大总商,其余十六人为普通总商,皆为公会管事,公会总管依旧何员外出任。凡有盐业小事,可由八大总商商议,大事由二十四总商共议!这些条例,你们总商细细拟定后,报与本官一份。”
    成功晋级为大总商的金百万越听越为女婿的手腕震惊,当初他怂恿自己去提议建盐业公会,原来都是给今日打埋伏。
    如果说昔日盐业公会是众纲商面临不可预知危险时,为了抱团自保而自发组织的。那么在今日悄然之间,女婿要将公会变为经朝廷或者官府认可的半官方行会组织。
    经过李佑教导,金百万得闲时仔细研究了上古与夏商周的事情,其他书友正常看:。三百纲商本是一个松散总称,就像上古先民各部落一般。各吃各的窝本,各有各的门路,可以因为同乡关系互相帮忙但并不互相统属。
    无欲则刚是至理,有了**就有了弱点,有了**就可以被操纵,李佑所作的,其实就是为他们这些赚钱赚到没追求的盐商制造出了新的**。
    现在先是被引诱成立了联盟,又被顺势利导分出了等级和阶层,有了等级和阶层,自然就有了利益和斗争。
    金百万以古鉴今,甚至感觉自己看到了未来。这次争夺总商位置,只怕仅仅是个开端,大家都笨手笨脚的,显得不温不火,放到史上类比只不过是首开纪录的夏启杀伯益。
    那么纲商渐渐习惯了争夺之后呢?各总商难道不想让自己手底下多几个小商么?到那时候,隔岸观火、渔翁得利的受益人又是谁?
    尧舜禹的先王之治崩盘后,受益人无非是夏启商汤周武这些人而已。这次李佑的招数大概没有还使完,受益人肯定就是他背后那个神秘人物。
    又想起李佑若隐若现的皇家背景。金百万心里惊呼,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帝王术?
    李佑也为自己的精密布局而得意,成就感十足,心中谋划到此算是完成了一半。
    国朝盐业是个从头到尾的计划经济体制,从生产到销售具有很强的指令性色彩,盐商赚钱完全靠的纲盐政策。所以盐业的利益阶层极端封闭,朝廷之外基本就是盐运司加纲商。
    利益重新分配只牵涉到相关这部分人,波及面极其狭窄,不会动荡整个社会和体制。只要上层动了决心改变现有机制,那顺势而下就是很简单的。
    就在今日选举同时,有一支从南京而来的队伍缓缓地驶入了扬州城,又给李大人的革新大业带来了若干变数。(未完待续)
四百一十五章 春游惊变
    二十四总商出笼之后,中午便在会馆公道堂中办了盛大酒宴狂欢一场,其他书友正常看:。李大人与民同乐,喝了几杯,便回衙署。
    他刚坐定看了几件公文,就有把守城门的官军前来禀报:“今日有南京的办盐太监及其随从入城。”
    李佑听了后没有太在意。南京留守的大小官吏军士太监,每年用盐四十万斤,其中有些涉及到宗庙陵寝的,需求更是挑剔,所以有太监每年来一次扬州办盐并不稀奇。
    他们是和盐运司打交道来的,与地方没什么关系,李佑又自恃身份和名望,没事更不会去主动拜访太监。
    话说南京距离扬州较近,水运又方便,盐价极其便宜,大约只有汉口口岸批发价的一半,每斤不过一分银子。
    所以贩运纲盐去南京,利润并不高,一般盐商兴趣并不大,何况官军内监用盐,仗势给价更低,没人愿意去受这个气。
    多年来,南京用盐却一直都是李佑的便宜老丈人金百万承办。金大员外与南京方面勾结,每年都偷运上亿斤左右的余盐。这点南京官用盐,对金百万而言自然就当送礼了,折本提供也无所谓。
    闲话不提,却说当前李大人一手摆平了盐商,一手顺利开展迎驾事务,满城声望愈隆,什么巡抚行辕、盐运司、府衙之类的都沉寂消停下去。一时间,李太守感到天下太平、海晏河清。
    正值三月初春,扬州人习俗最喜三四月中簪花出游。李佑在全家人的撺掇下。带着所有妻妾儿女,宝马香车、画舫相随的浩浩荡荡出了拱辰门,去瘦西湖沿岸踏青赏春。
    此时恰好俞琬儿从高邮过来,便加入了游春队伍。一年之计在于春,她本是来与金家商谈今年运盐业务的。赶上了全家出行游玩。于是一起同行了。
    没有尔虞我诈的争斗。没有案牍劳神的公务,李佑的心情难得放松平和,放下了官老爷架子,表露出二十岁年轻人的活力。
    略感疲累时,找了一处风景好的地方,拉起三面锦障,圈出一片空地,只对着湖面开着口子。又铺上毯子,全家人席地而坐。吃吃喝喝,说说笑笑。
    李佑饶有兴趣的看着膝下一双儿女斗法。大姐儿依仗领先半岁的体格,强行压迫弟弟。而李大郎则倔强的拼命反抗。一对小小的身子在柔软的毯子上滚做一团,依依呀呀的叫声都分不清是谁发出的。
    李老爷唯恐天下不乱的时而给儿子加油,时而给女儿叫好,很不负责任的表现惹得关绣绣一通白眼。分开了两个不亦乐乎的娃娃。
    紧挨着李老爷的是俞娘子,她与李佑聚少离多,别人不会与她抢这个位置。
    俞琬儿斜瞥了一眼正与程赛玉窃窃私语的马氏娘子,在李佑耳边悄声问道:“老爷给个准话,谁是第五房?”
    “你若回了家,自然就是你。”李老爷承诺道。
    俞娘子唉声叹气道:“真是同人不同命,我们俞家村追随老爷鞍前马后,如今还不如马庄的安逸。”
    那泗州马庄,在族长运筹帷幄下误打误撞帮着李佑平了一起谋逆造反,经李大人奏请报功,如今被朝廷赦免了掘祖陵大堤的株连之罪,还赏赐给盱眙县田亩若干,以及免赋役五十年的优待,小日子过得便滋润起来。
    “那马家命好,你不服也没法子。你们俞家村搬到高邮去,免去了年年灾害,不也可以么。”李佑笑道。
    “种地总要看天吃饭,奴家出了些银子,去海边盐场那里收了一千多亩的芦荡地,这个似乎比种地还旱涝保收。”
    李老爷点头道:“你这个想法不错。”芦苇是煮盐必须的燃料,相当于生产资料的一种,在盐场算得上硬通货,收购芦荡确实很合算。
    此时有个中年婆子从围障外闪进来,向李老爷禀报道:“外面有个自称俞达的,说是有十万火急的事,要见老爷。”
    李佑倒是知道这个俞达,他是俞琬儿的同族堂兄,粗通文墨又行走过江湖,为人机警干练,算是俞琬儿找出来重点培养的。
    李佑疑惑的瞅了一眼俞娘子,俞琬儿便道:“今日金员外要领着在扬州的管事们去拜访那办盐太监议事。因奴家要随着老爷出来,便让俞达代替奴家前往,却不知又发生了何事。”
    十万火急这种词都用出来了,应该有大事发生,李佑看了看蓝蓝的天空,哀叹自己欲求半日闲而不得。坐正后吩咐道:“将他引进来。”
    那俞达被带进了锦障里,目光不敢斜视乱看,脚步却十分匆忙,他对李佑见礼后开口道:“大事不好,金员外和其他管事被抓住了,其他书友正常看:!”
    闻言李佑惊道:“被谁?”
    “被那办盐太监周怀捉拿的!小的侥幸逃脱,便一路打听到此报信!”
    这办盐太监周怀供职于南京内官监,是协同守备、镇守中官吴大用的心腹,与金百万算得上老交情了,时常充当联络人角色。这次他来办盐,按着常例,金百万少不得又要大出血。
    所以李佑才惊疑不定,办盐太监与金百万这两个应该是多年的一丘之貉、狼狈为奸才是,怎么会毫无征兆的突然翻脸?
    再说办盐太监只是个台前办事人物,他的举动只怕代表的并非自己,乃是守备太监这些人物。想至此,李佑喝道:“你仔细说说!”
    原来今日,金百万召集了自己手下各支管事,一同去公馆拜访办盐太监周怀。其目的当然不仅仅是办理南京官用盐,重点在于商谈今年贩运余盐的有关事宜,这是心照不宣的,每年都如此。
    俞达继续说道:“进了大堂,我们坐好,没过片刻,那公公便冷笑一声道,听说金百万你另攀高枝了,可喜可贺。”
    “那时忽的从四边冒出数十军士围住我等,小的位置紧挨着屋门,因练过杂耍把戏,靠着身手逃出大堂,又攀着树木翻出了院落,这才得以脱身。只是金员外和其他六七个管事全都陷在公馆中了。”
    从俞达的话里,李佑觉察到两处重要地方,一是那太监冷笑说“金百万你另攀高枝了”,二是有数十军士。
    “夫君!”金宝儿听到父亲出事,脸色煞白,忍不住叫了一声。
    李佑霍然起身,“有为夫在,不必担忧!”(未完待续)
四百一十六章 道理和拳头(加更求月票!)
    李佑几步出了围障,叫长随义哥儿上了马车,前行去守备司召集营兵,书迷们还喜欢看:。又派了两个衙役,分头去东门和钞关门传递消息,扬州城两个码头位于这两座城门外,如果办盐太监那些人要出城,九成九从这两门走。
    到此李佑不由得感慨,这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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