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佳人周小史-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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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邺淡笑:“父王早已过逝,又怎会见到?”
他句句听似用词恭敬,却如一根根尖锐的针直插梅莹妃的心田。
浑身一颤,向后倒退一步,幸好有褚楚在背后扶着,否则定是摔倒在地。
眼泪缓缓滚落下苍白的素颜,梅莹妃支身求道:“邺儿,王离世后我却从未近身为他焚过香,今日你就念我与王夫妻一场,让为娘的进去吧!”
梅莹妃打量着司马邺如刀削般的英俊脸庞,如同细看一件遗失已久的宝物。
和王长得好像,一样地威严、一样地高高在上。
身后的朝中百官眼见此景无一人作声。小史终于了解原来传闻的确属实。邺儿的娘就是吴孝王死后改嫁于当今皇上司马炽的梅莹妃。
司马邺见梅莹妃摇摇欲坠,心中恨意不减,续道:“我怎敢真呼莹妃娘娘为‘娘’,要论称呼,如何说也得叫一声‘母妃’呢!”
此言一出,梅莹妃的心弦似被根根崩断,软倒向后。
“娘娘!娘娘!可要回宫休息?”
褚楚及时扶住梅莹妃,侍候她的这段日子,他也看出这位表面风光的娘娘,心中似有解不开的烦闷。不想她竟会是邺殿下的亲生母亲。
梅莹妃强行不让自己摔倒,轻云:“好!扶本宫回去!”
在场众人皆能听出梅莹妃在其余人面前都称己为“本宫”,只有在邺儿处,称为“我”。
不再看梅莹妃踉踉跄跄的背影,司马邺一拂衣袖回了内堂,也不继续跪拜。其余官员个个噤若寒蝉,纷纷告退。
“殿下……”
小史靠过去,也想离开,胫部的一颗扣子脱开线圈,露出一小截白颈子。
司马邺心中烦闷,抱过小史亲吻,仿若世间再多的烦恼也无法与这张漂亮的脸蛋、这一小截白颈子相论。
直到小史微微喘息,司马邺才放开他,取出一包粉末交予他。
“你先回去把这交给施笙,对他说司马炽今日可能会招他侍寝。他便明白该如何做了。”
自从先前梅莹妃来了后,司马邺的情绪明显有了起伏,小史答应着,便回了夜笙殿。
※ ※ ※ ※ ※ ※ ※ ※ ※ ※
“娘娘!你有何事尽管向我说,为何独自落泪?”
回至寝宫,梅莹妃也不梳洗,坐在房中暗自饮泪。褚楚今日虽因未与邺儿有所交集而感懊恼,但也见不得主子如此难过。
“千错万错皆是本宫一人之错。邺儿无法原谅本宫弃他嫁予皇上,却不知本宫在这后宫也是受尽嘲讽,只求他能平稳立足于朝中。可他心不仅局限于此,知子莫若母,本宫知道他看中的整座江山,他要当着本宫的面将它夺过来。”
“娘娘莫要担心,邺殿下气质非凡,论要接掌皇位,也是当仁不让。”
“仅凭他一人之力怎能推翻整个朝廷?他定是要借于外力,殊未考虑此举会让多少生灵涂炭于战火。而且……邺儿是不会放过皇上的。”
梅莹妃忆起当日司马炽回至皇宫,众御医会诊时,邺儿的眼神便寒意顿起。那是一种迫切的诅咒眼神。
捋捋耳际的秀发,梅莹妃从袖中取出一块玉珏交给褚楚。
“下月初五便是邺儿的寿辰,刚才不便给他,你且将此物带给他,他若不要,就拿回来吧!”
褚楚知道这玉珏共有两块,梅莹妃自己还保留了一块。带着玉珏他又站到了朝思暮之人的面前。
想起方才进聿宫被拦住,褚楚也觉他要见司马邺的意念势不可挡。
他对侍卫说:“我是奉娘娘之命来的。娘娘和殿下毕竟母子情深,血浓于水。一个高兴复合了。到时你们今儿顶撞我的账,我得慢慢算来。”
侍卫听了觉得有道理便引见他进去,而真正与司马邺独处,他又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找我何事?”
司马邺坐于桌边,望了一眼褚楚,想起正是风香殿门口邂逅的那个掉落诗稿的少年。
“呃……下月便是殿下的寿辰。娘娘命我来将这块和田美玉赠予殿下……”
听司马邺发问,褚楚连忙取出玉珏,小心地搁于桌上。
司马邺没怎么去看玉珏,反到问起褚楚。
“你与周小史应当认识,感情如何?”
褚楚不敢隐瞒,答道:“他是我家少爷,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甚好。”
这“感情甚好”四字从何说起?至少褚楚觉得此刻他应如此说。
还未意识过来,司马邺已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挑了起来,让那双同样明亮的大眼直对自己。
“周小史果然非同凡响,就连一个个小小的伺僮也美的不似凡间之物。
这赞美确是沾了小史的光,但褚楚仍觉欣喜万分。
“莹妃只说送我玉珏这一样礼物么?”
未等反应,褚楚的衣袍已被扯落在地,被人打横抱起靠向床边。
“邺殿下,你……”
梦想成真地太快,褚楚难以置信地看着拥住他的司马邺。
“从今日起,你时常来聿宫,我会命你做事。”
司马邺一把摘掉褚楚的发冠,柔韧的黑发落在了白净的肩膀。
周小史周小史,知你心中尚无的我存在。得你不难,但要你心甘情愿,是必须有许多人为你付出代价的。
分开胯下人儿的双腿,直接进入他的身体。呻吟四起,褚楚终于实现他的愿望,将自己彻底交给邺殿下了,心中却仍有五六分清楚。
少爷,我是否该感谢你。如若这此交合因为你,让我把灵魂更多地给了邺殿下,你的命运又会起怎样的变化呢?
※ ※ ※ ※ ※ ※ ※ ※ ※
小史回到夜笙殿,进入书房。见施笙正在欣赏他练得书法,也不出声吵他。
“你的字体可有模仿过何人?”施笙知道小史进来了,边翻阅边问。
“无须模仿。爱其人势必样样似其人。”
小史确实没有刻竟去练过楷书,只是他第一次认真地临摹一个字时,印入内心的就是若林所写的那种清秀的楷书。
“也不见得。”施笙轻笑,“若林的字像梅莹妃,你的字却又像若林。”
提及梅莹妃,小史心头又顿生疑云,问道:“梅莹妃究竟是何许人?”
施笙抬头:“今日你不应都知晓了么?”
见小史仍是一副详闻的样子,便懒洋洋道:“她是太祖皇上指给吴孝王的夫人,邺殿下的亲娘。可指婚前便已与皇上私定终生。当年朝纲混乱,人人自危,他们也就放下了儿女私情。直至吴孝王为国捐躯,皇上亲政,才接入宫中,但他二人间仍是存有隔阂,并非如普通君臣嫔妃般亲近。邺殿下十三岁起便涉足朝政许多也因梅莹妃的缘故。王后之位空缺,谁都看得出来是为她所留。但碍于过去的关系也一直没有册封。”
虽然原先已猜得大致内容,小史仍觉斗转星移。
梅莹妃竟是邺儿的娘,怪不得他们有时的眼神如此相像。司马炽会顾虑他们的母子关系,不让他们同时会面了。
对梅莹妃,小史有种说不出的好感,如同慈母一般,像极了曾经呵护关爱他的姐姐。
“若不是她,我与若林也不会如此快远离风香殿呢!”施笙收起书稿说道:“若林的字酷似梅莹妃所书,皇上也是无意翻阅名牌才点走了他。而我呢……”
抿唇一笑,继续道:“听说她弹得一手好琵琶,特地去管乐房偷了一把,日练夜练。后来被抓住,打得半死。伤好了,又偷又练。终于让皇上听到了……”
施笙说这段时眼里漾起波光,像是在证明自己无非是某人的一个影子。
小史想起药末,取出交给他,将司马邺转告的话复述了一遍,施笙立即变了脸色。
果然,不出半柱香就有人来报,说是皇上招人侍寝。但招的不是施笙却是小史。
施笙先是不解,转而笑道说是小史的字体让皇上认出了。
得知并非自己前去侍寝,他到有些高兴,教导着小史除了皇后,无人可在皇上寝宫逗留整夜。到了下半夜自会有其他嫔妃娈童前来接应。
小史心中迷茫,终于有机会单独接触那狗皇帝了。可在宫中的生活已让他明白皇宫是个被层层疑团所包围的巨大牢笼。家人真是死在此等无能皇帝的皇令下么?
无论如何,他毕竟是皇上,总脱不了干系。
在给他更衣装扮时,小史见施笙兴奋地如同嫁女儿般,问道:“我要去服侍你的心上人了,你不难过么?”
这一问,施笙笑得有些惨白,道:“后宫之醋我还吃得过来?再说皇上是梅莹妃的,你也并非皇上的?”
见镜中的小史为之一动,低头又道:“那就更非若林的了。把你带入宫送进风香殿调教,这些全非皇上与我的意思。”
小史知道他说得是司马邺,道:“你和邺殿下又有何等渊源,为他连心爱的皇上也要杀?”
听见背后的梳子应言落地,小史接着道:“那包药你总不会说是何补药吧!”
施笙一急,冲小史吼:“你是看到我给皇上服毒药了,还是皇上已经驾崩了?”
“宫中的伎俩还会一针见血么?无非是耗着待它日积月累发作罢了。”
突然间施笙些惧怕铜镜中那张绝美的容颜。这么小的年纪却能令自己也觉害怕,如同被这话烫到了心灵最深的伤处,他立刻跑了出去。
小史面对铜镜戴上最精致的银质发冠,或许今夜他便可了结所有要做之事了。
第十五章
在前往司马炽寝宫途中,路经一片梅林。黄昏与暗夜重叠,寒风轻拂,掠卷来带有暗香的似雪花瓣。
引路的侍者告知小史这乃皇上赠予梅莹妃的。见小史貌胜天仙,沉鱼落雁,暗散着莲花般清新的气质,又调笑说若是他能讨得皇上欢心,日后或许可得一莲花池。
小史心中暗笑这侍者不了解形势,司马炽早已大权不在,而自己也心有所属,何必去讨他欢心。
进到比其他宫殿来更显清静寝宫,小史无心欣赏其中的假山湖泊,一路跟随侍者。
离开夜笙殿时,他想贴身带把匕首,但想起那风也吹得倒的司马炽,觉得实属多此一举。
穿过一个个长长的回廊,小史记下每处侍卫的把守位置,一张逃脱的图线已在心中绘制。
到了厢房门外,侍者交待小史在厢中等待,便把名牌交予他。
小史一看,果然是刚入宫时用楷书所写的名字。
入到厢中,随意打量着其中摆设。
此厢共分两间,内间为寝厢,最为显眼的宽敞床塌上垂落轻盈曼帐,淡淡的熏香令人心旷神怡。
外间则柱有盘龙梁柱,木质高阁上束满诗书,案上备有文房四宝,应属读阅书籍之用。
整个厢房虽显雍容却又冷清异常。
小史伸手拂过书案,竟沾上一尘薄灰,想必已是许久未曾使用。
“皇上到——”
一声高亢尖锐的嗓音传来,伴随着轻咳。在总管的搀扶下,司马炽缓缓步进厢来。
小史跪下行礼,待总管出厢后才抬头对视上司马炽苍白的脸庞。
见小史在望自己,司马炽眼神游移,似是对他毫无印像,独自走到案边取来纸笔。
“你写几首诗予朕看看!”
小史知他并非真要自己侍寝,无非是在寻觅梅莹妃的影子。对这个傀儡皇上,他心中也无惧怕,大方地过去执笔默下《出师表》。
司马炽原想睹字思人,以为小史会写些风月之诗,不想竟是这一文章,顿生疑惑。
小史搁笔起身,见他不解,道:“三国末年,刘备奔殂,孔明深知大势已去,出外抗敌特写下此表交予后主刘禅,可精魂已逝,后人又怎继前人?想我晋朝更为可叹,非但后继无力,且朝中四分五裂,外敌虎视眈眈,实属内忧外患。却连这制表忠贤也未有一个。”
简短几句却将形势黑暗,皇上无能完全数落一遍。
司马炽心中漾起涟漪,江山原本就不归他管。何时,他才可携及心爱人之手远离这宫廷,不再做个傀儡皇上?
放下小史所书的《出师表》,回避开社稷之事,司马炽问道:“你习字多久了?”
“一月之久。”小史答道。
“一月?”司马炽惊叹,“入宫前你是何许人家的孩子?”
此问正中小史下怀,指甲深陷掌心,正色道:“家中姓周,是洛阳一户经商世家,制作青铜宝器。邻国番邦也常捎来定单,此厢中也有我家所制铜器。家里经商多年,皇上可曾听闻?”
司马炽轻咳着坐到书案前的座椅上。
“朕已多年未涉足宫外,对经商世家不怎了解。你若念家,便与宫中官事说一声,让他出宫购置器皿时带你一并去,也好会面亲人。”
“如何可能?”小史轻笑,“除去我和一名家仆,周家全族早已悬梁而死,就连骨灰也已随风而逝,灰飞烟灭了。”
见司马炽浑身一颤,小史又道:“可怜我姐姐身怀六甲,却也难逃厄运。满门赐死,这些皇上可别说不知呀!”
司马炽的瞳眸逐渐暗淡,仿佛那幕惨景就在眼前。
身边的少年散发出一丝蒙胧雾气,如高山雪莲般冰冷圣洁,带着一股子哀忧的仙气。
他似乎明了小史的意途,淡道:“你信也可,不信也可。朕两年未理朝政,卧居深宫养病,即使亲政之时,也未屠人九族。你今日来定是抱着报仇之心,朕也是垂死之人,早些归天也无何不可。”
司马炽轻叹一口气,到将生命看得可有可无。
小史怒发冲际,如今告诉他此事是这病柳皇上所为,他也不信。一个连自身价值也不珍惜之人又怎会诛杀他人?
可他仍负有责任,小史忆起当夜目睹家人悬尸厅堂的景像就觉心寒。一把扯过司马炽的衣领吼道:“你道是万事不管,清静自在。可否想过天下疾苦?江山操纵于他人之手无妨,被人夺去权利屠害百姓无妨。我全家就如此莫名地成了冤魂,你却全然不知!”
小史松开手,司马炽瘫倒而下,皇冠重重地砸于案上。
“朕连自身之事也无从料理,怎去管天下人?”
细微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耀眼的龙袍下那具纤弱的身体贴靠在案上如同即将死去,小史忽觉他可怜不已。
“莹妃……朕的莹妃……”
司马炽勉强支撑起身子,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