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镳-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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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好樣的,比你那哥哥強,我認你這個兄弟。”
最後穆鳩平被手下攙出去的時候,還不忘扭過頭朝追命喊了一句。
“嘿,嘿。”
追命見穆鳩平喝倒了,高興的笑了起來。回身往顧惜朝身上一趴,乜斜著醉眼說,
“哥啊,這下可不說我洠в昧税桑次医o你出氣嘍。那個木頭欺負你,你為什麼還要待在這裏呢?恩?不高興,為什麼還要待在這裏呢?”
聽著追命的話,戚少商的臉色沉了下來。
顧惜朝晃了晃軟成一攤泥的追命,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
“大當家,天不早,我們該回去了。”
“看你弟弟醉的這個樣子,哪里還走的了,就在樓上將就一晚吧。”
顧惜朝看了看追命一副睡的香甜的樣子,想了想,還是答應了。
安置好了追命,顧惜朝從房間裏退出來,見戚少商依著走廊的牆壁一個人在抽煙。
“怎麼不睡?”
顧惜朝問。
“睡不著,想和你說說話。”
說完,戚少商掐了煙,扭頭朝走廊的另一端走去。那裏有一個很大的露臺,露臺上敚е患芎芫@的小圓桌,兩把椅子。
戚少商洠в凶瑑墒謸瘟寺杜_的欄杆,仰望著漫天繁星長長出了口氣。
“怎麼遇到追命的?”
顧惜朝問。
不知道什麼時候,顧惜朝悄無聲息的來到身邊。
戚少商扭頭看他,灑肩的微卷黑髮,隨著風漫漫飄動,一張白淨的臉上,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眸卻有著比濃濃夜色更加看不盡的深沉。朦朧月光徽种拢鞘庆o逸又彌散著神秘氣息的暗夜精臁
(13)
“你總是給人一種危險壓迫的感覺。”戚少商一支手肘撐在露臺欄杆上,把身體側過來沖著顧惜朝,好象有意讓他看見自己臉上那含義頗深的笑容。
“追命一點不象你。”
說到追命,顧惜朝的神色不由自主變的溫柔起來。
“恩,我們雖然是兄弟,他也僅比我小兩歲,可是我們確實有很大的不同。他永遠都快樂,無憂無懀В医^洠в泻ε逻@根神經。小的時候和人打架,也不管對方比他壯的多,瞪著眼就往上沖,拉都拉不住。”
戚少商呵呵笑起來,極盡贊同的點頭道:
“這我可領教了。要不是你兄弟的這個毛病,我也不能湊巧看到他。”
緊跟著,戚少商便把今天遇到追命的經過說了一遍。
往常,都是顧惜朝陪戚少商去各處的買賣巡視,今天顧惜朝請了假,戚少商只有和紅袍一起去。
神龍幫的買賣很多很雜,除了原來的老幫主留下的賭場、妓院外,也有不少正經買賣,其中又以餐廳、酒巴、夜總會居多。幫中子弟大部分洠Ш煤媚钸^書,更不懂得怎麼經營買賣,遇到事情也只會用拳頭解決,甚至動刀動槍。到了戚少商手裏,能賺錢的已經不多。
直到有了顧惜朝,面貌才有了大的轉變。凡是正經生意,顧惜朝都重新整肅,更換了主管,招募新人,嚴格帳目,認認真真的做起來。特別是選擇了一塊沿海地域,吞併了幾家經營不善的娛樂場所,開設了一家號稱連雲最大最豪華的娛樂城——望月樓,把消費對象指向連雲市的高收入階層。由於顧惜朝幾項有品位、針對性強的創意,望月樓的人氣直生,迅速成為整個城市最頂級的娛樂場所。出入其中的都是身價頗高的商業鉅子,也不乏社會名流和政府高官。當然,他們的出入嚴格受到保護,更不會洩露任何對他們不利的資訊,因而望月樓也更加名聲遠揚。
戚少商曾經對顧惜朝說,你可真是天生就要做買賣的。
顧惜朝聽了卻神秘一笑,
“其中的奧秘,你還洠в锌吹侥亍!
戚少商和紅袍巡視到望月樓,正是快到中午的時候,人不是很多。戚少商洠в腥マk公室,而是坐在酒吧的角落裏,聽著經理李齡的彙報。
突然,吧台那邊有人高著聲音喊了起來,引的幾個人一起看過去,經理則趕緊跑了過去。可不等經理趕到,吧台那邊已經平平乓乓的動了手。
只見一個女侍者捂著半邊臉跌坐在地上,另一個年輕的男侍者同時和四個保鏢摸樣的人打在一起,身手乾淨利索,居然毫不落下風。旁邊一個公子哥顯然是那幾個保鏢的主子,聲嘶力竭的命令手下“往死裏打。”見自己這邊占不了便宜,又氣又急,暗暗抄起一個酒瓶子高高舉了起來,可擎在半空的瓶子卻怎麼也落不下來。
“薛大公子,你喝醉了。”
公子哥轉過臉來,一股濃重的酒氣撲面而來。戚少商皺了皺眉,手上又加了幾分力。公子哥的手腕立刻象折斷了一般,呲牙叫起來。
“您今天的消費免單了,下回再來,我一定叫他們好好招待。哦,薛局長那天囑咐我,說您好幾天洠Щ丶伊耍形乙且姷侥嬖V您回家吃飯。”
公子哥本來還要生事,一聽戚少商搬出他爹來,再看戚少商凜凜威風,逐漸短了氣勢,小聲罵了兩句,終於帶著手下忿忿而去。
戚少商冷哼了一聲,回身坐回原來的地方。等收拾乾淨了,才讓經理把剛才打架的侍者叫過來。
“啊,顧……”
戚少商驚訝的站了起來。
年輕的男侍者竟然與顧惜朝長的一模一樣!
戚少商學著剛見到追命時吃驚的摸樣,瞪著眼睛,張著嘴巴,逗的顧惜朝咯咯笑起來。
“他為什麼打架?”
顧惜朝問。
“打報不平唄。”
“這個追命,死性不改,就愛管閒事。”
顧惜朝似乎很不以為然。
“要是你,你會出頭麼?”
“不會。我不象追命。”
顧惜朝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
戚少商直勾勾望著顧惜朝,弄的顧惜朝渾身不自在,拉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看什麼?是不是要說我洠诵裕俊
戚少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神經過敏,剛才還看著溫柔和氣的顧惜朝,又恢復了他大多數時間裏表現出來的冷漠和拒人於千里之外。仿佛剛剛還彌漫著皎潔光亮的月亮,一刹時又藏入厚厚的雲層,叫人止不住的失落和無奈。
“你和追命,其實是一樣的。”
戚少商緩緩的說。
顧惜朝微微冷笑,雖然洠дf話,臉上卻寫滿了他的態度。
戚少商,你太自以為是。
戚少商竟然也像是讀懂了顧惜朝的意思,他把另一把椅子拽到顧惜朝身邊,一屁股坐了下去。
“是追命說的。”
頓了一頓,又繼續道:“還有,我自己看出來的。”
“追命說了些什麼?你又看出什麼?”
“你們小的時候,在孤兒院的那些日子。”
戚少商的聲音聽起來有點飄忽不定,一樁樁一件件的說開來。顧惜朝聽的出神,目光裕Фㄔ谄萆偕躺砩希季w卻已回溯到從前,隨著戚少商的敍述,重溫那些有苦、有痛,也有喜、有樂的時光。
戚少商停住了話頭,顧惜朝卻仍陷在深深的回憶當中,一時無法自拔。借著月光,戚少商甚至可以看到那雙深潭一樣的眸子裏泛起的微微波瀾。
探過身去,戚少商輕輕執起顧惜朝的一雙手。
“你和追命一樣。不過是他的美好如皇冠上的寶石璀璨奪目,而你,你卻掩蓋起了你的光華。當然,這不能怪你,太多的磨難使你不得不這樣。”
戚少商望著顧惜朝的側臉,他注意到顧惜朝的眼神不同於往日的堅定,他的長睫有微微的抖動,透露出一點猶疑和慌亂,而這樣罕見的脆弱卻比平時更能俘獲自己的心。
戚少商攀上他的胳膊,將顧惜朝拉到自己跟前。
“惜朝,你知道嗎?我真的高興追命的出現。你看著他的時候所流露出的神情,讓我堅信,我洠в锌村e你。你是有愛的,你會愛一個人,只要那個人值得你愛。”
顧惜朝很害怕。他知道不該這樣,一切都不對,他想要的不是這些。
理智上告訴自己不能繼續滑向這泥潭,可心中卻有一股控制不住的感情,與自己殘酷的意志激烈的對抗。
顧惜朝猛的站起來,力量大的把椅子都碰倒了,剛走到門邊卻又被戚少商扯住,一下按在牆上。
“你少自以為是,我顧惜朝要什麼,是個什麼樣的人,不用你來評論……”
顧惜朝在身前激動的掙扎,他源源不斷的辯駁,都讓戚少商無端的焦躁。他用力的頂住顧惜朝,朝著那一張還在不停叫喊的嘴使勁吻了過去。顧惜朝當然不會束手待斃,一邊扭過臉去躲避,一邊拼命抽出一條胳膊朝戚少商的身上就是一拳。
左肋上鑽心的一痛,顧惜朝真是一點洠Я羟椤F萆偕虆s是不躲,也不還手,一味發了狂的追逐著顧惜朝閃避的唇,捉住了便不放開,全力的壓上去,壓上去。
終於,顧惜朝無路可逃,整個險入到戚少商瘋狂的、霸氣十足的吻中。
慢慢的,兩人都不動了,保持著彆扭卻交纏的姿態。
距離太近,戚少商看不到顧惜朝的表情。他乾脆椋鹧劬Γ惺苤櫹С念澏叮犞櫹С瘎×业男奶
良久,依依不捨的離開。
顧惜朝抬起手抹了一把嘴唇,那裏火辣辣的又麻又疼。
“你……每一次都要象頭野獸嗎?”
戚少商笑了,笑的呲牙咧嘴,肋條上的痛放大了幾倍的躥上來。
“要吻一頭野獸,自己當然也要有野獸的作風。”
顧惜朝本該氣的,可卻情不自禁的笑出來。
他忽然想通了,何必苦著自己。事情往往不象計畫好的那樣,既然如此,乾脆順其自然的好。
顧惜朝的笑,讓戚少商心中一寬,覺得自己冒險的做法正確的不得了。
由此膽子更大了,一把拽過顧惜朝抱在懷裏又親了起來,而攬著肩的手也不老實,偷偷的向腰下滑過去。
突然,剛才還象待宰羔羊的顧惜朝用力推開了戚少商。
“戚少商,別太得意忘形。”
說完,丟下已然欲火焚身的戚少商,揚長而去。
(14)
顧惜朝自詡在感情上是吝嗇的,除了對追命,決不輕易付出哪怕是一點點的真情。因為處在他的境地,洠в幸唤z迴旋的餘地,所以要倍加小心。
露臺上,顧惜朝本來認為完全在自己所能掌控的範圍內,不知是不是月光帶了魔力,自己竟然受了戚少商蠱惑,讓戚少商連偷帶搶的吻了去。雖然最終懸崖勒馬、及時抽身,可回到客房,一顆心仍然悸動不已,倒像是懷春的少男少女。而這樣的反應比剛才戚少商的吻更讓顧惜朝惱火。
洗了個冷水澡,顧惜朝一頭倒在床上。
“該死的戚少商……千刀萬刮的戚少商……混帳戚少商……戚少商……戚少商……”
一遍遍的咒駡他,一遍遍的咬著他的名字,顧惜朝睡著了。
第二天睜開眼睛,顧惜朝在床上靜靜的躺了一會。頭腦裏,昨夜的溫情與瘋狂僅留下一點淡淡的痕跡,或許再有一天,就會消失乾淨,什麼都不剩下。
還真是冷漠無情啊。
顧惜朝自嘲的笑笑。俐落的起身,穿衣洗漱畢,打開門,戚少商就站在門口。
“惜朝,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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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進行了有一個小時,眾人聽顧惜朝彙報了幫會所轄生意的經營情況。不管願不願意,洠в幸粋人不佩服顧惜朝的能力。在他管理整頓下,幾乎所有的場子都面貌一新,可謂財源滾滾。
顧惜朝啪的合上文件夾,習慣性的望向主位,神龍幫的大當家。
戚少商一直在注視著顧惜朝,所以顧惜朝毫不費力的從他的眼睛裏捕捉到了讚賞,還有只有顧惜朝才能體味出的那點柔情。
紅袍冷眼看著戚少商和顧惜朝。大家都洠Э闯龅亩四撸蠹s只有心細如發的她才略感一二。
表面也說不出更多的,只是他們交流碰撞的眼神,讓紅袍感到不安。
在眾人面前,兩人交談不多,可是所有的意見想法彼此卻都心知肚明,仿佛根本不用語言,一個眼神、一個表情,對方就立刻心領神會。然而這還不是最主要的,讓紅袍擔憂的是,兩個人傳遞的不僅這些,還有更深的、讓人猜不著的枺鳌6@一切,從追命到來那天開始,一天天變的鮮明。
“大當家,最近總有人悄悄打聽咱們手裏的那批粉,不知有什麼勾當。”
穆鳩平的話打斷了紅袍的猜疑,其他人也把注意力轉移過去。
“是哪條道上的?”戚少商簇眉問。
穆鳩平聳聳肩。
“那幫崽子鬼機臁暮埽瑳'抓住尾巴。”
“不管是誰,那批枺饕矐獌嵖焯幚淼簦荒茉倭袅恕!
顧惜朝接過去說。
見戚少商默不作聲,顧惜朝想了想又繼續道:
“大當家,我們的買賣要有大發展還需要不少資金,我看,不如把那批貨……”
戚少商並洠в姓f一個字,可顧惜朝已經從他的眼神裏得到了答案。要出賣那些毒品,戚少商是萬萬不答應的。
先前顧惜朝也曾提到過賣毒品的事,當時就被戚少商嚴詞拒絕了。這一回,戚少商表達的態度雖然婉轉了一些,但決定仍是絲毫不變。
“別忘了,我們最終的目的是讓幫會漂白,所以,這批毒品是絕對不能流出去的。”
戚少商看了顧惜朝一眼,又說,
“不過,惜朝說的對,毒品不能再放在我們手裏,得儘快處理掉。”
“怎麼處理?”
幾個人一口同聲的問。畢竟,這是價值幾百萬的枺鳌
“銷毀。”
戚少商只說了兩個字。
大家沉默了好一會,紅袍率先贊同,勞|穴光和穆鳩平也都點頭答應。
戚少商看向顧惜朝。
“我去吧。”
顧惜朝覺得戚少商仿佛想要看進自己的心裏,那目光像是一把劍,看起來不甚鋒利,卻是一點點的要割開自己的防備。顧惜朝只有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惜朝……和紅袍一起去。”
顧惜朝心裏一緊。
他果然不相信我。
隨後,眾人商量著此事機密,要保險也要儘量不招搖。最後把時間定在後天,紅袍和顧惜朝兩人把枺魉统龀牵馒F平在偏僻的海螺灣等著。在議論這些事情的時候,顧惜朝再洠дf一句話,直到會議結束。
“朝哥。大當家叫你來一趟。”
顧惜朝停下腳步,轉身隨阿風上樓,停在一間房間門口。
阿風打開門,對顧惜朝笑著說:
“這間房間剛剛裝修好,大當家說,以後就讓朝哥住這兒。哦,旁邊還有個套間,小追子要來了,也可以住。”
“大當家呢?”
顧惜朝問。
“他說,他在車裏等,叫你看完了和他出去一下。”
阿風說完就走了。
房間的牆壁塗成淡淡的米色,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