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以后+番外-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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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的卧室?”我挑眉。
“有什么问题?”
“没人陪你疯!”我上前把球拾回来。
“你每次都这么说!”陈安在一边强烈地表示不满。
过了一会儿,身后传来悉悉窣窣的声音,我诧异地回头看去,愕然看到他正在脱衣服。“干吗?”我有点搞不清状况。
“洗澡啊。”他手中的动作没停。
我扶着额头转身打算出去,陈安出声留我:“要不要一起?”
我回答他的是用力把门甩上。
23
从陈安的房间出来,我左右看了一下,随即来到一扇门前,轻轻推开,我的直觉没错,正是书房,而且是一间大得离谱的书房。
我在房间中央的黑色的三角钢琴前面坐下,信手弹了一个小节的肖邦,然后盖上盖子,起身来到覆盖了整整两面墙的书橱前,随意地打量着,但很快我的视线专注起来,吸引我的并不是那些庞杂的书籍,而是玻璃橱门里放着的许多个大小小的相框。
摆在最上面的一张相片是四人的全家福,我分辨出里面的男人应该就是年轻时的陈天朗——行宇的创始人、陈安的父亲,而身边那个面若桃花的美丽女人大概是他的妻子,站在两人中间的是一个小女孩,我知道陈安还有一个姐姐,现在好像在美国。那么那个躺在襁褓里的婴儿就是陈安了?我不由自主地仔细看了看,但没有在那张五官模糊的婴儿的脸上找到更多线索。
除了这一张,其余都是陈安和姐姐各自的独照。在里面,我看到了跨在单车上单脚支地迎着阳光扬起下巴的倔强小孩,在篮球场上飞奔中偶然间回眸的飒爽少年,穿着学位袍站在哈佛图书馆前已经趋于内敛但仍抱有凛然气质的英俊青年……每一张都是飞扬着的表情,既熟悉又陌生。我好像是无意间闯入了陈安的成长世界里,循序渐进地体味到了他的人生历程,感受到这一点,心情突然有点变化,胸膛内部的什么地方莫名地柔软起来。
最后我看到了一张照片,有点眼熟。虽然不是黑白照片,画面上依然只有非常单调的色彩——是在墓地。镜头从一侧拍过来,是陈安和的一个女人一前一后错开的两张侧脸,同样的一身黑衣,同样的垂手而立,同样的平静表情。三年前陈天朗的意外过世是震惊一时的新闻,这大概是当时某份报纸的头版照片。
“那是我老姐。”不知什么时候,陈安走了进来,静静地看着我。
气氛有点不寻常的沉闷,我清清喉咙,转移话题:“这钢琴是你的?”
“据说是我***,还有这些书也都是她的。”他说着微张双臂在房间里转了个圈。
“据说?”我挑眉。
“在我还没有记忆时,她就过世了,关于她的事情都是听爸爸说的,不过他并没有说过多少。”
听到他的话我有些吃惊,陈安给我的感觉一直是个毫无缺憾的宠儿,我以为他所经历的每一步都该铭刻着最为顺利的印记,类似挫折、失败、孤独、沉沦都应该离他很远。然而事实上并不是这样,只是陈安用他一贯的完美表现,让我和所有人都忘了去关注他身后那片看不见的阴霾。
陈安走到钢琴旁边,手无意识地抚上一处不明显的凸起,那应该是很严重的划痕,已经被修补过。
我问:“要不要展示一下?”
“还是改日吧,我可不想让我拙劣的技巧这么快地破坏掉我的形象。”
我跟陈安同时笑起来,低气压因此被冲散了一些。
这时他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神秘兮兮地说:“下楼,我有好东西给你。”
我狐疑地看看他,跟着他走下楼。
陈安真的拿出顶级的龙舌兰来给我,一副献宝的样子,我这才忽然想起他曾经随口许过的诺。
用玻璃小盅盛着酒,一口饮尽,几乎能听到液体呼啸着穿过喉咙然后落入胃袋的声音,口感甘冽,绝对够劲。
“怎么样?和白兰地很不同吧?”陈安重重地换了一口气,舒缓刺激的酒劲。
不知为什么,我看着他突然就笑出来。
“怎么了?”他不明所以地看着我。
我默默地摇摇头,没有说话。
有人说好的龙舌兰虽然烈但是不会醉人,其实不然,它只是让你很清醒的醉而已。当陈安再一次把杯子推来时,我拒绝了,而且也没打算让他继续喝,勾着脖子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
“干吗?”他看起来意犹未尽。
“上楼睡觉。”我言简意赅。
在楼梯上陈安探过头来想要吻我,我收紧手臂不让他靠过来,却在进房之后把他一把推在门板上,猛力吻过去。
“唔——”陈安的手臂很自然地在身后围住我,缓缓施力。
我用异乎寻常的热情求索着他的唇舌,在反复的纠缠之中,刚刚在相片中看到的许许多多个陈安终于跟眼前这个完美重合,那一刻一种奇妙的满足感油然而升,我以更加狂热的姿态滑到他的颈部继续啃噬,一边胡乱地脱掉自己的衬衫,陈安也忘情地加入我,勉强控制着手的动作帮忙我打开纽扣。当双方终于赤裸相对,我们立刻紧密贴合,不给空气留一丝进驻的空隙。我俯在他的肩窝里吮吸着那敏感而紧绷的肌肤,感到陈安的手越来越火热,几乎快要燎原。
当他的手掌从我的肩膀滑到手臂,他倏地停顿了动作,低头看了看我仍然绑着纱布的伤口,缓了一口气问:“你确定你行?”
看着陈安强作镇定的样子,我暗自觉得好笑,如果我现在真的说不行,我不知道他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我咬住他的下唇轻扯,低声说:“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罗嗦?”
陈安轻声笑了一下,仍然谨慎地把我受伤的手臂驾到自己肩膀上,说:“我以为我可以忍,结果发现这很难,特别是在对方不肯合作的情况下。”
我不理会他戏谑的言语,右手划过他的胸口,引来他无法克制地轻颤以及粗重的呻吟。他也不示弱地来到我的下腹长久地徘徊,若有若无地试探,时轻时缓地撩拨,节奏和力度都挑逗到让人会因为这几近残酷的折磨而大吼出声。当他轻轻握住我的时候,还附送了一个坏心的邪气笑容。
我们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双双倒在一旁的大床上,继续未完成的事业。
渐渐地彼此都已经对这样长久的前戏有些不耐,下身的激烈相触让双方都明白这已经是可以忍受的极限了,但我仍有些顾虑,在陈安性感的臀部上留连的手迟迟没有更进一步。
我不知道陈安是怎么想的,只好试着给予对方暗示,难耐地用下体磨蹭他了几下,陈安终于松开始终挑逗我的手,呼吸急促地开口:“我们都是疯子,第一次居然就从正面做,简直要人命!”看他一副感慨的表情,我也想起那次痛感和快感一样多的别开生面的**初体验,嘴角也不禁浮现出一丝笑意。
这时陈安翻身趴在床上,回头对我说:“这样会好点。”
24
虽然陈安在床上始终比我更加放得开,但见到他会这样做我还是怔了一下。
视线不由自主地追随上眼前的蜜色的肌肤和柔韧的线条,从脖颈延展到臀线,每一寸都是最完美的弧度。我的手仿佛有自我意识般地伸了过去,在他的背部划出一条长而轻的游走的痕迹,陈安的身体随着我的动作时而敏感地轻颤。直到我的手来到他的臀间,滑入夹缝,我感到他在那个瞬间的僵硬。在外部稍事徘徊,我的指尖随即探入他的洞口。
陈安有些安静的过分,我俯身吻上他的后颈,在他的敏感带附近轻轻撕咬。
终于我感到自己片刻也不能再等待,抽出手指,迅速调整了一下彼此的位置。当我将濒临极限的欲望抵在陈安的臀间时,他低声地唤了我一声,有些胆怯的惶恐。我安抚地双手握上他的腰,缓缓地推进,姿态从容沉着,我试过那样的滋味,当然体会得到他的心惊和不安。完全没入之后我压抑住想要驰骋的渴望,等待陈安适应。
陈安的体内紧窒炙热令人销魂,肠壁因为疼痛和紧张而神经质地微微颤动,我开始缓慢地抽插起来,轻轻地撤出、稳稳地推入,将难耐的欲望持久地投诸在贯穿的顶撞中。
“阿业……呃——”陈安随着我渐进的动作断续地发出呻吟,仿佛是一种鼓励。
他那因为极度兴奋而显得沉迷无力的脸,那无所顾忌的动情嘶吼,那紧紧拥着我的强壮双臂,这些一一构成了令我理智荡然无存的原因,进出的动作渐渐变得失控,速度和力度都愈发激进,我想要更多。
“慢一些,阿业,不行——”陈安不得不出声提醒我。
我转过他的下巴,与他激烈缠吻,用力地吮吸他的舌,腰部的动作没有减缓,持续地进行掠夺式的攻击。如此巨大的冲击力几乎让陈安无法承受,他随手拉过枕头垫在自己身下,配合我的动作,让彼此都尽可能得到更大的快乐。因为陈安的腰部被垫高,我得以在他体内更加深入,反复磨擦的动作变得前所未有的火热,过激的快感让我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关闭其他多余的感官,只用最直接的身体去确认。
高潮来临的时候,我用力地揽紧了陈安的身体,快感从两个人的结合处瞬间爆发,如闪电般地向额头袭来,我几乎要承载不住这极度的晕眩。攀登到顶点的瞬间,我的眼前一片茫然,被激烈的兴奋遮蔽了视觉。恍惚间突然想到与陈安最初纠葛的那段时间,常常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甚至不知自己是谁的纯然的迷茫,好像站在一片大雾里不敢迈动步伐,怕一步之遥便是无底深渊。从来不知道感情可以具有这样的力量,现在身体再次接受这种冲击,心里的感觉也因此渐渐清晰浮现。
我没有从陈安的里面退出,仍保持相连的姿势匍匐在他身上,陈安在我之后也激射而出,此时正伏在床上无声地喘息着,许久都没有动静。
我拍了拍他的腰侧问:“你怎么样?”
终于,他轻轻动了一下,哑着嗓子说了声:“很不错。”
“那么,我们——再来一次?”我轻咬他丰满的耳垂。
陈安回过头来看住我,满眼都是玩味的笑意,却始终没回答我的问题,就在我打算直接采取行动时,他突然来了一句:“本来我也没打算一次就完事。”说着反手抱住我的脖子吻上来。
再一次发泄过后,我终于脱力地翻倒在一边,陈安恢复的倒是很快,从床上爬起来靠在我身边,逐一轻吻过我的眉眼耳鼻,以亲昵的举动延续着快感的余潮。
“很不错。”他含着笑再次说道。
昨晚做得太激烈,很快就睡去,早上进浴室洗澡才发现身上斑驳的痕迹,不知道是来自谁的体液干涸在皮肤上。我叹笑着抬手打开花洒,冲掉放纵的证据。
出来时,陈安随手一指搭在床边的整套西装,说:“穿这个。”
我皱了皱眉头,走过去翻开衣领上的标签,然后表示异议:“没有别的?”
“少罗嗦!”他居然回头看我一眼教训道。
吃过李妈准备好的早饭,陈安送我去公司。
刚要进电梯,他叫住我:“阿业!”
我转过身去,陈安把一串钥匙从空中抛了过来,我一把接住,问:“干吗?”
“你要是不想像我一样在某人门口等上两个钟头,我建议你收好它。”
“什么时候?”
“萧珊妮。”他看了我一眼,报出一个名字,“想起来了吗?”
我没有回答,把那串钥匙在手心里甸了甸,收进裤袋。
“阿业!”刚迈动脚步,又被叫住。
我不耐烦地回过头去,用眼神问:又干嘛?
陈安充满暗示意味地对我一笑,两指贴了贴自己的唇,然后潇洒地划向我的方向——居然是一个飞吻。
我很无奈,又不知该怎么回应他,站在原地无措地挪动了一下脚步,最后还是选择转头走掉。
晚上,我还是回山上的大屋把那辆许久没用的宾利取了回来,要和另一个大忙人彼此调整作息一起上下班,这其中的不方便不止一点点。
25
下班之后顺路去诊所拆了手臂上的缝线,伤口留下一条淡淡的疤痕,我无意识地来回抚摸了几下那处痕迹,突然想到无论明天怎样,已经有人执意在我身上留下了有关陈安的不可磨灭的印记,这已不能改变。
车子一驶进院子我就看到窗子里透出来的光亮,然后在车库里不意外地看到那辆保时捷rrr GT。
打开门,陈安正窝在沙发上看球赛,双脚肆无忌惮地搭在茶几上,手边还放着我的珍贵藏酒之一。见我进来,他随手指了指挂在一旁衣架上的西装,说:“我今天是来给你送衣服的。”
我不以为然地挑眉问:“这算什么,嗯?借口?”
“那种东西我才不需要。”陈安走上来抱住我,轻声问:“吃晚饭了吗?”
“吃过了。”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想起什么,反问他:“你呢?”
他很无奈地笑了笑,说:“谢谢你终于想到我了,我也吃过了。”
我点点头,转身想走却被陈安拉住手腕用力扯了回来,他不满地看着我说:“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从我身边走开?”
我看了一下手表,说“现在已经九点快半了,我想上楼洗个澡然后睡觉有什么不对?”
他不再跟我争辩,一把拉高我的袖口,手指轻轻抚摸上我刚刚拆线的伤处,他低头专注地看着那儿,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他俯下身在上面印下了一个温柔的吻,然后抬头对我笑着说:“丝毫不影响你的完美。”
“行了你!”我有些尴尬地推开他,转身上楼。
当我洗完澡出来,听到楼下隐约传来电视的声音,走出去扶着栏杆向下看,陈安靠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盯着电视机,我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看书。
过了一会儿,陈安推门进来,不紧不慢地脱光衣服,掀开被子钻了进来。
“球赛结束了?”我问。
“嗯,没劲透了。”他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
“你干吗?”我狐疑地看着陈安,他从上床开始就不停地翻来覆去。
“没事。你到底要不要睡觉?”他用手遮向灯光的方向,好像那就是他不能安静下来的理由。
我没有说话,直接把灯关掉躺下来,反正今天本来也是打算要早点休息的,可没想到这时陈安的手臂缠上来,轻吻也随之落在我的胸口上。
“还来?”我有些惊讶了。不是我大惊小怪,而是这几天无论多晚,陈安都会来我家报到,每次都免不了一场恶战,我可不想过度纵欲。
“为什么不?”
“我明早有一个重要的会议。”
“这样啊,影响你的工作可是十恶不赦,那不要了。”说着他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