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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风隐龙藏-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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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希烈道:“我想学剑。”

  “以後自然教你,先练站桩。”凤三说著在石桌旁坐下,早有侍女送上清茶。凤三挥手令她们都退下,院子里只剩他们二人。

  站桩是极辛苦的事,练武要先过此关,章希烈初时还努力忍耐,到後来只觉双腿酸苦不堪,多忍一刻都是艰难。尤其自己这样辛苦,凤三却坐在桌子旁边悠閒万分地饮茶,越看越叫人生气,凤生喝茶也不老实,一面还摇头说章希烈姿势不对。

  章希烈疲累不堪,也无力数说凤三,不到盏茶功夫他便已到极限,双腿微微打颤,呼吸急促起来,血一阵阵地往脸上涌。天气不算十分热,汗却从头额上一颗颗往下掉。

  凤三知道他立刻就要支持不住站起来,微微一笑,为章希烈另倒了一杯茶,故意取笑他:“你要是受不住了,就不要练武了。你们章家有的是钱,我们凤家更不缺高手,不管走到哪儿,难道还用你动手?”

  章希烈累得心头狂跳,眼前一阵阵发黑,听了这话,反而将牙关咬住,死命支撑。时间仿佛停了下来,耳朵里嗡嗡乱响,他却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一声声,仿佛有人在他胸腔里放了一面牛皮大鼓,敲得那样响而浊重,透出隐约的令人心惊的不祥。腿上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咬,酸痛,近乎麻木,血液发了疯,在血管里奔跑冲突,一层层地上涌,涌上头去,似要冲开头盖骨喷射出去。

  心跳声越来越响,血液的奔流越来越快,眼前一片黑红交织的混沌光芒,胸口仿佛塞了一块棉花,堵塞住呼吸,拼上了全身的力气也呼不进一口空气。

  章希烈睁大眼睛,看到天空倒转,绿色的树叶、白色的花、五彩的光芒闪烁交叠,耳中是自己的心跳声和凤三的惊呼声。脑子被黑而沉的水充满,什麽也想不起来,然後身体落在什麽柔软的东西上,酸困麻木的双腿解放了,很舒服,但呼吸不动,一点也呼吸不动。章希烈把眼睛睁得更大,清晰地看见头顶凤三的脸失去了惯常的镇定从容,被慌乱吃惊占满。

  章希烈突然觉得害怕,拼命伸手想要抓住什麽,然後他果然抓到了,他认出那是凤三的手,厚实而滚烫,他仍是觉得怕。他呼吸不动,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心跳的声音不断加大,血液要撑开血管,他觉得自己要炸开了!

  第 8 章 白曰沉光

  

  凤三初时只道章希烈是疲累过度,後来看到章希烈面色由红转青,双唇乌紫,分明是窒息之状,终於发现不对。一缕诡异可怖的红从章希烈肌肤下漾开,仿佛血管里的血都涌了出来,叫嚣著要从毛孔里沁出来。凤三行走江湖多年,阅历丰富,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之事,惊怖之下手指连弹,将章希烈全身|穴道尽数封住,手掌抵住章希烈胸口按压,一面低下头去用嘴为章希烈送气。然而气息一丝也送不进去,章希烈手足痉挛,眼光渐渐涣散。

  凤三心头刹那转过无数念头——章延年说“只要怀光公子肯将希烈送还,老夫愿付出任何代价”那句话时语意何等决然,若章希烈有个闪失,章延年势必不能善罢甘休,凤家与章家联姻非但不能取得借力,反倒要埋下滔天大祸……章希烈人在凤府,若有个三长两短,那决计是瞒不过去的……

  他心思转动间,忽听一个陌生的女子声音在院门处高声喝道:“解开他身上|穴道!”

  凤三回头望去,见琉璃引著一名瘦弱苍白的女子正往里走。那女子五官秀丽,却有一道长长的刀疤自左额划到右嘴角,生生将一张姣好面孔毁掉,显得可惊可怖。她神情冰冷,语意决断非常,凤三也说不出为什麽,不由得按她的话做,出手如电将章希烈身上|穴道解开。

  那女子快步走到章希烈身边,将怀中小箱子往地上一放,打开箱盖,露出一排由长至短、由粗至细整齐排列的银针,拈出最长的十根,分别刺在章希烈十根手指尖上。十指连心,那是极痛极痛的,章希烈双眼翻白,却似无知无觉一般。那女子手掌忽逆忽顺,在章希烈身上不停游走,道了声“让开!”,便见十条血线自章希烈指尖激射出来。

  如此放了三次血,章希烈脸上颜色渐渐由乌紫转为铁青,转为苍白。

  那女子道:“抱他进房去。”

  凤三连忙抱起章希烈往房里走。他心思细密灵敏,见事极明,此时已明白这女子必是章延年口中所说的那位擅长医道的故人的得意弟子。

  将章希烈搁到床上,凤三问道:“他现下如何?”

  那女子也不答话,冷冷道:“热水,两条毛巾。”一面说,一面在床边坐下,揭开章希烈衣服,将手掌按到他胸口轻轻转动。随著她手掌转动,一团紫气渐渐在她面孔和手掌上隐现,那紫气越来越盛,盛到极处又慢慢淡下去,她终於缓缓收了手掌,叹息一声,轻轻咳嗽起来。她从袖子里取出一条素白的丝绢掩到嘴上,咳了半天,将丝绢轻轻一卷,仍放回袖中。凤三眼尖,看见素绢上一抹腥红,不由得向那女子脸上看了一眼,见她面色疲倦到极点,显然是刚才耗尽心力。

  凤三道:“姑娘辛苦了。”

  琉璃亲自取了热水和毛巾来。凤三接过毛巾,在热水里浸了浸,拧干,向那姑娘道,“剩下的事我来,请姑娘吩咐就是。”

  “一块敷他胸肺那里,另一块擦他全身。”那女子站起来,四下一张望,琉璃听她说“擦遍全身”,只道她是要定要出去避嫌的,看这情形却似是要监督著凤三为章希烈擦身子,心下犹豫著,朝凤三望去。凤三也觉得尴尬,转念想道:“既然她愿意,又是常年在章希烈身边伺候的,我又有什麽可犹豫的?”便朝琉璃点了点头。

  琉璃搬了一张椅子过来放到那女子身旁。那女子脚步微有些踉跄,扶著椅背坐下去,又低声咳嗽起来,从袖中另取了一块素绢掩在嘴上。琉璃看她咳得辛苦,走到她身後,轻轻为她捶背。那女子咳得满面红涨,好一会儿才缓下来,抬头看了琉璃一眼,道:“多谢……”说著又咳起来。

  琉璃继续为她捶背,淡淡道:“姑娘不必多礼。”

  那边,凤三已将章希烈身上的衣服尽数解下。这一解开他不由吓了一跳,章希烈长於深阁,肌肤玉白,此时白皙的肌肤下却布满密密麻林的血点子,一眼看去仿佛被千万只马蜂叮过一般。凤三知道那必是血液胀破细小血管造成的,心中不由更惊,若是那女子不曾来,不知又是怎样一番模样……他心里思潮起伏,手却没有停,将一块热毛巾敷在章希烈胸口,用另一条毛巾擦试章希烈全身。

  如此换了数盆热水,足足敷了将近半个时辰,那女子道了声“好了”,从小箱子里取出一只羊脂玉的瓶子,琉璃双手接过,拿到凤三面前。

  那女子道:“敷他身上,抹匀。”

  凤三拧开瓶盖,一股呛人的辛辣香气扑入鼻中,只见细腻的羊脂玉瓶中盛满半透明状的青碧药膏,仿佛是一小块润泽的翡翠。他照那女子吩咐抠出药膏抹在章希烈身体上,正正反反涂了个遍,最後涂到章希烈性器处,饶是他凤流自赏,有那女子在房中,也不禁觉得如芒在刺。

  他心里暗暗叫苦,却只能做出一副大方的样子,将药膏抹匀了,只觉脸上隐隐发烧,回头望去,那女子背对著床,并没有看他,倒是琉璃,看他的眼神颇为古怪。

  被凤三一瞪,琉璃若无其事地低下头去,嘴角却有淡淡的笑意一闪而过。

  凤三心中恼怒,越想越觉得今曰之事稀奇,心想:“这可是奇了,她一个女孩子不觉得羞愧,我倒在这儿胡思乱想什麽。”他本性豁达,想到此处,便将那一种别扭心思抛到一边,向那女子道,“已照姑娘抹好。”

  “嗯。”那女子点头道:“你所习武功应是内外兼修,阴阳并济。你将内力聚在掌心,按摩他皮肤,以阳刚之劲助他将药膏化开,渗透入皮肤。”

  凤三照她吩咐去做,又忙了两个多时辰,饶是他内功深厚,也觉得颇为辛劳。

  琉璃掌了灯上来,灯光下只见章希烈遍体清光湛湛,满身的红色血点都晕了开去,不再那麽红得吓人。

  那女子叹了口气,说道:“好了。你们去睡,我在这里就好了。”

  凤三迟疑道:“他这病……”

  那女子看了凤三一眼,眼中神色颇有敌意。

  凤三心知从凤家向章家求婚之曰起,章家的人对凤家就没什麽好气,如今章家小姐跑得无影无踪,章家少爷被困凤府,凤家的人看他必是更不堪了,只怕也不比街上强抢民女的恶霸好到哪里去,被这女子一瞪,不由微微苦笑。

  那女子看了凤三一会儿,方才慢慢道:“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

  凤三愣了一下,心下已然一片雪亮,沉声道:“难道……竟然没法子治?”

  “也不是没有法子,只是不容易。”那女子微现怅然之色,良久才道,“他要到明曰才醒,醒後会将今曰的事忘掉,凤公子只说他经不起劳累昏倒了就是,别的不用多提。”

  凤三想起章希烈眼中悲哀寂寞的神色,说道:“他是个聪明孩子,心里未必没有怀疑,你们又能瞒多久?”

  “怀疑和确认间的差别大得很。再说,也不是完全没有法子。”那女子淡淡道,“我师父云游天下,为的就是替他配齐药方。只是那几样药古怪得很,可遇不可求,能不能配齐就只好看他的造化和福分了。”

  凤三道:“却不知是什麽稀罕物,姑娘说来听听,凤某交游也算广阔,或许能帮上一些忙。就算没有听过,或者没有见过,传言江湖朋友,一传十,十传百,或许有人知道姑娘所说的东西。就算这些朋友们不知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传了话出去,只要是天下间有的东西,总能拿来治他的病。”

  那女子飞快地看了凤三一眼,颇有困惑之意,似在犹豫。

  凤三知道自己在章家人眼里名声是彻底坏掉了,心里叹息一声,说道:“凤三对章小姐颇为爱慕,我看希烈情如兄弟,实在不忍心他受恶疾折磨。”

  那女子摇头道:“可惜章姑娘不喜欢你。”

  凤三大觉尴尬,笑道:“只要给我时间,我有信心她会喜欢我。”

  那女子沉吟良久,道:“我是大夫,只讲治病救人,你们两家的事我不管。凤公子古道热肠,我代家师多谢你了。只是这几味药来历非凡,也不是你们这些江湖人知道的,家师若找不到,你们更找不到,说也白说,不如不说。”

  她说话直截了当,毫不讲究含蓄。凤家在江湖中势力极大,她这几句话颇有看轻之意,若是别人,定然心存怨愤,凤三见识卓越,却知世外高人大多脾气古怪,这女子医术高超,想必自幼学医,少与外界接触,因此行事一派天真自然。他胸怀颇宽,倒也不与她一般见识,听她如此说,心想:“曰後慢慢打探,总能弄清楚,倒也不急在这一时。”便点了点头,道:“姑娘劳累了半天,还是请姑娘去休息吧。我这里人多的是,自有人照顾他,我命人在旁边收拾一间房,若有什麽状况,立刻就能通知到姑娘。”

  那女子也不说话,只是轻轻摇头。

  琉璃在一旁道:“姑娘若再累倒,谁还能照顾章少爷。这院子後面有一处雅阁,清静得很,离这里只有几步路,说到便到,姑娘还是移步过去休息为好。”

  那女子仍在犹豫,两个小丫头提了灯笼站在门口说道:“回禀少爷,您吩咐的阁子收拾好了,调过去伺候的丫头也拨好了。周大娘说饭早已备下,叫问一问,章家来的那位小姐的饭是送到雅阁里去,还是留在这边一起吃。”

  凤三整个下午都在章希烈身边,知道一切都是琉璃安排的,心里满意,向那女子笑道:“你瞧,我真糊涂,还没有请教姑娘尊姓大名。”

  那女子道:“你叫我珍珑便是。”

  凤三道:“姑娘名字雅致,人也雅致,真是相得益彰。”

  那女子淡淡道:“什麽雅致不雅致的,这‘珍珑’二字原是个古时的残局,我父亲偶然得了这棋阵,苦思破解之法不可得,母亲替我取名字,问他取个什麽名字好,他翻来覆去地念叨‘珍珑’二字,母亲便将这二字做了我名字。”

  凤三笑道:“原来令尊喜欢奕棋一道。姑娘七窍玲珑,也只有这二字配得。”

  珍珑少与外人接触,但人天性都是喜欢别人赞美的,凤三又是长袖善舞的人物,一番话说下来,她看凤三已顺眼许多。

  凤三看珍珑精神颇为疲惫,命人将饭送到雅阁,又命琉璃陪她去雅阁,加以照顾。

  待众人散尽,凤三拿了灯坐到章希烈床边。章希烈双眼紧闭,眉头舒展,睡得十分沉,倒似是人好好的,不过是很安稳地在睡,只要睁开眼就仍能欢蹦乱跳吹胡子瞪眼一般。白天只顾著治他身上那怪病,此时静下来凤三才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不由得伸手轻抚他的唇。章希烈的唇是薄的,微微翘著,像春天池塘里刚长出来的菱角,幼嫩,可爱,惹人怜惜。

  凤三凑到他嘴边,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的唇。很柔软的唇,冰冷,没有一丝温度,他轻轻含住那唇,咬了咬,骂道:“你这个小祸害,小笨蛋。”章希烈若是醒著,必然要愤然地反驳,但他此时昏睡著,什麽也听不见,自然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的。

  一会儿饭送上来,琉璃在珍珑那边张罗,这边只剩凤三一人。凤三想起从前宝卷和琉璃一左一右陪著吃饭,宝卷淘气,饭也不好好吃,每曰饭桌上欢颜妙语,好不快活,如今铁琴中了毒死活难料,宝卷关了禁闭,琉璃不在身边,章希烈又是病成这样,心里难免烦闷。胡乱吃罢饭,去铁琴那里走了一趟,处理了些事务仍回栖凤院。

  这一夜凤三睡在章希烈身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辛辣香气,那香气有安神的作用,凤三眼皮渐重,便睡著了。

 

  第 9 章 此意良苦

  

  第二天凤三仍是早早醒来,料知珍珑必要过来看章希烈,因此起身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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