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迷津渡 外传 东君问柳-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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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暮不由饒有興趣地看了幾眼謝問柳,這個人平時貌不驚人,行事談吐均是一個中庸之伲?伤址路鹗且粋異數,總有令人吃驚之舉。他未戰先降,還一連寫了二十四封投降信,可是他居然敢與實力最強的呼兒金家族過不去,一個人帶著中毒無力的亦裕逃亡。他看起來膽小怕事,亦裕輕哼一聲能讓他抖半天,可是他現在居然敢瞞著亦裕把全北國貴族的繼承人都給綁架了,還先斬後奏。楚天暮玻Я艘幌卵郏南腚y道此人深藏不露。轉眼見亦裕是眼裡閃爍著笑意,仿佛也覺得謝問柳有趣無比。
「好!」亦裕站了起來,走近那些領主,拍著他們的肩,高興地道:「果然都是人才!吩咐軍部全數入冊,朝庭要重用!」
他話音一落,領主們都是面色一變,入了軍部的花名冊,以後便是軍籍,亦裕轉頭直視著都野淡淡地道:「至於查察兒與都野之罪,念及其祖先過去擁戴先皇之功,免其死罪,也不累及家屬,但奪其領地世襲之位,都野發配北疆。至於科隆多家族的領土就暫時由鄰近的土拔家族代為掌管吧!」
他一句話落下,都野臉色更是發白,剛還想開口,卻被巴赫查打斷,道:「科隆多家族犯下如此大罪,君上能念其祖先的功勞,罰不連眾,臣等均銘感五內。」科隆多再狂燥也不得不為自己的家人著想,渾身顫抖著與冷冷打量著他的亦裕僵持了一會兒,才渾身軟癱於地,顫聲道:「小臣。。。。。。謝主隆恩。」
謝問柳鬆了一口氣,亦裕也是面露微笑。這時最激動自然還算土拔家族,他們接下科隆多的領地,其實力一躍成為眾位領主之首,窩闊是激動得連謝恩都忘了,亦裕走到他面前才驚醒過來,正要行禮卻被亦裕阻止,亦裕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也知道窩闊叔叔年歲大了,也不忍您多操勞,我看赤朱年富力強,行事也果敢,就讓他去隆科多的領地上鍛鍊鍛鍊吧!」
窩闊見亦裕如此賞識赤朱又是一喜,連忙帶著赤朱跪頭謝恩。其他的小領主見赤朱年紀輕輕就一躍升成一方領主,哪裡還再有猶疑,只恨自己不能早點像赤朱這般拿定主意。軍部的人一來就紛紛跟著走了,等小領主們都被帶下,領主們是個個面帶土色,亦裕環視了一下他們,才微微笑道:「開席!」
21
酒過三巡,已經是午夜時分,謝問柳攙著亦裕往後宮走。亦裕著實喝了許多酒,他從小洠в猩L在北國,也洠юB成北國人的酒量,但是性子倔強,今天心情又特別好,因此來者不拒,雖人前不願示弱,可是一進後官就再撐不住了,撐在一棵樹前吐了起來。謝問柳等他吐得差不多了,再將他扶著進了上書房,命人弄了點醒酒湯喝了下去。
謝問柳與太監一起將他服侍著躺下,眼見亦裕平靜的睡容,想起他在席間拍著他的肩膀誇他是北國的伯樂,還敬了他一杯酒,當時謝問柳只覺得叫他死了都值得。可是回頭一見亦裕不再憂懀У哪樔荩鋈挥钟X得自己做這麼多也許只為了不見他悲,不見他愁,再也看不見他背著人落淚。
謝問柳再低頭見亦裕的臉額在燈光下泛著潮紅,整個人很放鬆,嘴唇自然向前嘟著,看起來有幾分孩子氣,而不是一貫的肅殺。謝問柳禁不住靠近了他,想親一下又不敢,他低頭喃喃地道:「我文不成,武不就,我拿不出什麼真本事來支持你,我只知道我會永遠用心來支持你,希望你不會嫌棄。。。。。。」
他剛想抬起身,自己的手腕突然被人狠狠地抓住了動彈不得,亦裕一翻身將他壓在底下,他一口咬在謝問柳唇上,謝問柳也顧不上吃痛,只覺得身子立即發燙了起來。兩人拼命撕扯著對方的衣裳,一會兒便裸裎相對,謝問柳光溜溜地被亦裕翻了過去,想到第一次的經驗,他不禁害怕得畏縮了一下,但亦裕的雙腿夾著他的臀部甚緊,逃無可逃。亦裕的手指突然在他的肩部輕輕摸了一下,屋子中有片刻沈默,然後謝問柳的脖子被套上了一樣枺鳎皖^一看正是亦裕總是掛在脖子上的玉佩,那上面還沾著亦裕暖暖的溫度。謝問柳只聽亦裕淡淡地道:「你立了大功,洠颤N賞你的,這是我小時候父皇送我的禮物,就賞給你吧!」
謝問柳手裡攥著那塊玉佩囁喃地道:「那。。。。。。這塊玉佩這麼貴重,為什麼要送給我?」
「太大了,掛在脖上子沉!」
「那好,我替君上戴著,君上一樣可以天天瞧見!」謝問柳高興地說,亦裕已經不知道找來什麼滑膩的枺鲏T在自己的後面,清涼無比,然後似乎有一根手指探了進去,謝問柳只覺得心癢難耐,渾身酥麻,腦子裡一片空白後面的什麼也記不得了,只道亦裕大力地撞擊他的臀部,他就只剩下大聲呻吟本能,聲音之大跟鬼哭狼嚎似的。
亦裕醉酒,又跟謝問柳盡情尋歡,不一會兒就疲憊不堪,躺在謝問柳身邊沉沉睡去。謝問柳從渾渾噩噩中醒來,只覺得剛才狂歡的餘韻仿佛還在屋裡悠然未去,那床仿佛還在猛烈搖晃著,亦裕肌膚樱只伒母杏X似乎還在手裡。一想到這裡謝問柳只覺得下面又漲得生痛。他大著膽子摸了一下亦裕的臉,見他依然沉睡毫無反應。於是爬到了他的腳下,悄悄翻起被子,見到了亦裕的下半身忍不住讚歎了一下,只覺得亦裕長得完美,連私處也比自己要漂亮幾分,他想著下面止不住又漲大了幾分。
謝問柳看完了前面,又好奇後面,亦裕總是從自己的後面進去,就能弄得自己神魂顛倒,不知道他的後面又是怎麼樣的。謝問柳越想越好奇,他伸長脖子見亦裕全然昏睡,就慢慢地抬起亦裕的雙腿,只覺得腦子悶一聲都炸開了,那淡粉色的私處,猶如一朵盛開蓓蕾,每一條褶皺都如一條花紋一直延伸到謝問柳的四肢百骸,在那裡點起一串串火焰。謝問柳全身都快被燒沸了,哪裡還顧得別的,慌慌張張掃視了下四周,找到了亦裕剛才使用的油,見是冬日裡北國貴族用來護手足的油脂。他照著亦裕的做法,沾了一點輕輕抹在四周,只聽亦裕輕輕哼了一聲,但卻並洠в斜犻_眼睛。謝問柳又伸出一根手指伸了進去,做好之後,他再也耐不住,挺起分身對準亦裕的私處就衝了進去,亦裕疼得立時睜大了眼睛。謝問柳也感受到了他的痛苦,但是自己的分身不但洠в锌s小,反而因為亦裕體內的溫度又漲大了幾分,渾身都叫囂著要發洩,卡在亦裕的體內進不得也出不得,謝問柳只好看著亦裕既驚訝又生氣的臉嗚咽道:「奴,奴才色膽包天,該死!」
亦裕氣急,低聲喝道:「那你還不快點!」
謝問柳大著膽子,一陣衝刺,無論如何,他總算了了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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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明,上書房外走廊寒風陣陣的地方,謝問柳哭喪著臉跪著,亦裕面無表情站在那裡,身後的兩個太監捧著兩大摞的書。亦裕隨手那過一本,掃了一下封面道:「論語有洠в凶x過?」
謝問柳看了他一眼,小聲道:「洠в小!
亦裕啪一記將那本論語放到了他的頭上,道:「論語是拢丝鬃又v為人的道德禮儀,是人之根本,你怎麼能不讀?」
謝問柳搖搖晃晃頂著那本書,亦裕冷聲道:「這本書如果要是掉下來,你就要被罰抄上一百遍的論語。」他見謝問柳連忙挺直了脊樑,認真頂書,他輕哼了一聲,又抽出一本道:「中庸你讀過洠в校俊
謝問柳立刻大喜,道:「這本奴才讀過!」
亦裕淡淡地道:「哦。。。。。。那都說了些什麼?」
謝問柳覺得明明見過這本書,先生也彷彿說過,可是不知道怎麼,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這本書都說些什麼,他讀三國,章章節節幾乎都能倒背如流,可唯獨這些書讀過就忘。
亦裕哼了一聲,將這本書又放到了他的頭頂,道:「這本書是叫你如何為人處事,你又怎麼能不讀。」
他這麼問一本放一本,很快太監手裡的書大半都到了謝問柳的頭頂,謝問柳連呼吸都得放輕了,很怕一不小心把頭頂上的書都震下來,每個抄上一百遍就慘了。
亦裕摚'手讓太監們退走,看著謝問柳老大一會兒,才淡淡地問:「你是不是喜歡我?」
謝問柳被他一問,脫口道:「是!」說完自己的臉又一紅。
亦裕又接著問:「你到底喜歡我什麼?」
謝問柳被他這麼一問,倒是愣住了,喜歡就喜歡了,他從未問過自己到底喜歡亦裕什麼。亦裕性子冷,又喜怒無常,哪樣謝問柳都誇不起來。可是他這麼一問,亦裕那張俊美無雙的臉就自然而然在心間浮現了,於是謝問柳愣了片刻,便小聲道:「君,君上英俊無比,世上無雙,真的,我從未見過像君上這樣俊美的人,我,我第一次見到你,還當是碰上了神仙,不是神仙怎麼會長得這麼漂亮,我,我為你死一百次都值得。。。。。。」他滔滔不絕地說了老大一會兒,眼皮一抬卻見亦裕早走得人影無蹤,不由氣餒地想,莫非我措詞不夠典雅,洠дF出君上的神韻來,所以他不高興。他看著自己頭頂上的書,忽然想起三國裡的曹植寫的洛神賦當中有一句芳澤無加,鉛華弗御,心裡暗悔剛才洠О堰@二句背出來,洠收f出來君上就高興了。他有一些鬱悶,剛想歎一口氣,但洠U到一半頭上的書就晃了晃,嚇得他把後半句歎息生生咽了下去。
他頭頂著那堆書生生捱了半日,還不見亦裕派人來赦了他,心裡暗想只怕亦裕是鐵了心要讓他將頭上這些書抄上一百遍,不由心裡暗暗叫苦。廊前太監宮女們走來走去,見這位昨兒個還是北國的伯樂,今天就頂了一大堆書在風裡頭搖晃著,都是暗自掩嘴偷樂。
謝問柳正頂得脖子發僵,頭暈腦漲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裙搖的瓊佩響,一雙素衣裙邊映入謝問柳的眼簾,謝問柳一抬眼簾,見莊之蝶正被一位小宮女攙著微笑地看著他,道:「咦,這不是北國的伯樂嘛,怎麼一大清早在這兒頂書?是要發奮圖強麼,我只聽說過頭懸樑,還洠犨^頭頂書的。」
謝問柳乾笑了一聲,道:「娘娘,取笑了。」他咽了一口唾沫,道:「娘娘,這一次我立了功,你也洠зp賜我?」
莊之蝶微笑道:「哦,你這是問我要賞賜嗎?」
「不,不敢。。。。。。娘娘,上一次是臣不對!」謝問柳小心翼翼地道:「不該自作聰明,我那點算計豈能入娘娘的法眼,娘娘聰明睿智。。。。。。娘娘,你就看在臣這一次的功勞份上,同臣這個。。。。。。和好如初了吧!」
「大膽!」莊之蝶身邊的宮女豎眉怒喝了一聲。
謝問柳急道:「臣,臣不是那個意思,臣不會措詞。。。。。。」
「行了!」莊之蝶一笑,又歎了一口氣與宮女離開,可走了幾步又轉過頭來,道:「你等一下把頭上的書都送我宮裡去吧,要是君上問起來,你就說都是我借了看。」
謝問柳大喜,語無倫次地道:「多謝娘娘,多謝娘娘,娘娘寬厚猶如劉玄德,聰明賽似諸葛亮。」
他一通亂說不但莊之蝶笑了,連她身邊的宮女也笑了,兩人不再理會謝問柳,轉身離去。風中悠然地傳來兩人的說話聲,只聽那宮女笑道:「娘娘,這個人倒是與那陸展亭有幾分相似之處。。。。。。」
莊之蝶輕笑道:「小青你又胡說,他怎能跟展亭哥哥相比。」
宮女嗤笑了一聲,道:「是啊,他怎麼能同咱們南國第一才子相提並論,陸展亭是狂放無羈,他不過是因為無知,有點滑稽罷了。。。。。。」
廊裡的風將她們輕聲對話送得很遠,一字不落地進了謝問柳的耳裡。謝問柳沮喪地甩下頭上的書,不由又想莊之蝶先前說過的亦裕只愛那份驚才絕豔,他一把抓過書暗想,難道我就做不得才子嗎?他這麼想著,將地上的書統統拿起,用衣服裹著一路跑出了宮,奔回了自己的屋子,關門一本本細讀了起來。
從此蘭都城裡多了一位好學的長侍郎,但凡城裡邊來了一位好的漢人先生,他必定要去拜訪一番。這麼一位智勇兼備,又謙遜好學的長侍郎自然備受人絕口稱讚。有的時候亦裕聽了,也是嘴角微露笑意,只是這份微笑太淡了,常令人覺得他是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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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春去秋来,白露已过,北国冬日来得早,茫茫大地已经是一片肃杀,静静候著第一场雪的到来。腊梅盛开,风动暗香满,霁色暖光照射的院中,一位少年郎正在仔细读书。
有一位紫红脸色的青年推门而入,一把抽掉少年郎手中的书,笑道:「谢大人,不喜欢的又何必要硬撑,走,我们打猎去。」
那少年郎正是谢问柳,他的圆脸渐褪,已经露出了成年男子的轮廓,模样也似比过去俊俏了不少。他每日里不但读书,还跟著老疯子习武,不但武艺大进,身板也强壮了不少。这一年的将养,眉目间已经颇有气势,任谁见了他都会以为确实是贵族子弟,绝想不到他曾经是一个磨豆腐的小子
谢问柳叹气道:「说起这些诗书果然是好,可多是伤情悲月,远远不及三国精彩。赤朱,你说为什麽偏有人爱诗书,却不爱三国呢。」
「这些人哪里懂得征战沙场乐趣,走吧,我听说兰都城外有一处山谷里头来了一群野鹿,我们去猎它几头,今天晚上就烤鹿腿子,喝鹿血酒,再招他几个波斯女郎跳舞。」
「可是我听说宋家请来了一位博学的先生,今日便到,我已约了他吃晚饭呢。」谢问柳说著颇为踌躇。
「什麽先生,改天不行嘛!」赤朱不以为然地道。
「你不懂,这位先生特别得很,他居然说圣人之言,未必不狗屁,还说三国皆学问,如此真知灼见,必定是位有学之士,我怎麽能不早点去拜会!」
赤朱无奈地又道:「不是晚上的事吗,还有老大一会儿功夫呢,我们先去打猎,大不了这烤鹿会改成明天不就成了嘛。」
谢问柳好久没有松动筋骨,被赤朱这麽挑唆,立即心痒痒,令人牵来归雪,飞身上马跟著赤朱带著几个人出了城。归雪这匹老马在谢问柳的细心照顾之下恢复得很好,如今出城一路急驰,竟然宝刀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