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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男儿行·笑拥江山-第4部分

小说: 男儿行·笑拥江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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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药恍惚地摸自己的脸,左边是半张银色面具,右边……丑陋如鬼魅。这张脸,的确不适合再有任何难看的表情出现。再摊开自己的双手,左手很修长,骨节均匀;右手,少了一根食指和半截中指。这就是他啊,唐药,原来就是这样的。“他今天吐出的血血色偏黑,也就是说,郁结在体内的寒气已经慢慢地被拔出来了。只要继续施针,还有,以后不要再那么笨寒冬腊月里脱衣服,不会短命太多的。”
“那就好!”燕无衣高兴地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什么佛祖保佑?是我医术无双好不好?”唐药笑骂道,心里却是羡慕。羡慕他们之间的兄弟之情,哪怕是异姓手足。跟在顾惜朝身边一年多,唐药学会了很多,最重要的是,学会了怎么去笑。至于快乐……不去想。只怕他的这个主人都不懂吧。
龙四有些无聊地在空中甩着马鞭,“从横山到京城,我们走了快一个月了!居然还要放慢速度,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年都过了……”
云吹笛却是既来之则安之,安抚道:“大哥,这不慢也慢了,反正也没几天的路就到京城了,想那么多做什么?”
龙四却摇头,有些担心地看了看马车里,“我总觉得他有心事。”
“即便有他也不会跟我们说啊。”燕无衣接着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口风有多紧,不想说的事,撬也撬不开口的。”
龙四垂下头,低声道:“我只希望他不要总把什么事都拖自己身上,他以为他是谁?” 郁闷了一会,声音突然又转为冷硬,“我讨厌他这种人,天之骄子,什么事都算得到,什么事都能事先安排好!我们的努力就好像傻瓜一样!”扬手挥鞭,打马绝尘而去。
云吹笛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他要内疚到什么时候?”
“战场上中箭再平常不过了,谁知道惜朝会在横山挨冻着凉以致寒毒郁结?”燕无衣跟着抱怨,接着一把抓过唐药,扯着他的衣领恶狠狠地吼,“限你入京之前治好惜朝,不然……”
“入京之前?我也想啊!”唐药当即打断他,也不挣扎,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不如,你找你的神明佛祖讨颗仙丹给他吃吃看?”




●(6)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戚少商喜欢上了在白楼上看风云变幻。真的只是看风云变幻,看秋月春风,看世事无常,喝着酒,什么都不想。也许,有那么一日,看破了,也就不会再看。只是现在还不能,他看不破。伸手扶上这栏杆,很冷、很硬,很适合做囚笼,真的。戚少商突然笑了起来,苦涩。
“楼主,”杨无邪匆忙走了过来,低声道:“诸葛神侯请您去一趟。”
“现在?”戚少商猛一挑眉。
“是,好像很急。”杨无邪接着道。
“好,我知道了。”戚少商放下酒坛走了出去。看看这天色,这么晚,只能是去见一个人吧,戚少商有些兴奋。
戚少商没料到会在这样的情况见到顾惜朝,顾惜朝回京城了,可他一直没去见过他。没想到第一次的见面竟会在六扇门。不,不能说是见面。他们,只是,遇到,仅此而已。
诸葛神侯请来的不只是戚少商,还有石广霆。追命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然后出手拦住了石广霆身后的那个人,“广霆,随从就不必带了吧?”
“随从?”站在距石广霆五步之遥的“随从”冷冷地开口。
这声音……戚少商和追命齐是一震。
那人走到追命面前,伸手拉下了黑色斗篷的帽子,慢慢地抬起头来,一笑。戚少商只觉得自己的呼吸跟着一窒,只因为那一笑,冰破雪融,淙淙流水,春光无限。
追命一声欢呼,“惜朝,你终于回来了!”
顾惜朝没有答话,只是伸手去揉了揉追命的额头。全然不知自己的一揉,揉乱了风中的清朗。
种师道种将军,侍卫亲军马军副都指挥使,很响亮的名号。年纪虽然不少了,却是精神叟立。
“老种!”诸葛神侯见了他欢喜地连咳嗽都忘了,一边拍着他的肩引他上座,一边道,“去年席苇平城和藏底城的两场战役很是精彩啊。”
种师道哈哈一笑,摇头,“不算什么,不算什么。”
“来来,为你引荐,几个劣徒,都见过了。这位是金风细雨楼楼主戚少商。”
“种将军!”戚少商抱拳一礼,这位知兵有谋却敌虏,皇上金口玉言“师道是我亲自提拨的将才”果然明不虚传,目光朗朗,如这浩浩乾坤。
“逆水寒一役的戚大侠,如雷贯耳!”种师道笑着道,“少年有为!”
戚少商勉强一笑,没想到还能被人称“少年有为”。他早已不再年少,沧海几度桑田才是。
走到石广霆面前,还没等诸葛神侯说话,种师道已经先笑了起来,“石广霆,明轩兄的好儿子,横山一役打得好!老种我很眼热你石头军里那三千轻骑呢,”他笑着一挥手,“进攻疾如闪电,所向披靡!好!”
“种将军谬赞了。”石广霆从背后拉出了顾惜朝,道:“拿下横山的是他,那三千轻骑也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为你介绍,顾惜朝……”
“我知道,傅宗书傅丞相府上的娇婿!”种师道冷然道,拂袖而去,就差骂上一句,“乱臣贼子!”
石广霆担心地看了顾惜朝一眼,顾惜朝却只是笑。这不是石广霆或者戚少商或者任何人见惯的笑容,没有意气风发,没有沉静悠然,更没有狠辣邪魅,他此时的笑,无悲无喜无怒,已然断绝红尘,只余淡淡的倦意。戚少商的心一沉,想看清楚,顾惜朝却已经退后几步隐入房间的阴影中。
诸葛神侯与种师道先落座,四大名捕除了站不起来的无情都只能侍立在一旁。也就是说,顾惜朝也必须站着。因为他也是以石广霆的随从的身份跟随而来,这让戚少商的心沉了第二次,隐隐地痛。顾惜朝究竟知不知道,那些扣下的、记他战功的折子,他也有出力,也有功劳在?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戚少商不能确定,他唯一能确定的是:顾惜朝不会在乎,不会在乎他曾对他做了什么。
而那边,种师道已经跟诸葛神侯说起话来,主题依然是与金国的联盟。
种师道一直不赞成与金国联盟,他说道:“打个比方,我们的邻居家有一伙强盗正在抢劫财物,我们不去救助,反而乘人之危,也加入强盗队伍,插手抢劫,实非正义之师所为。”
立场与顾惜朝相近,可这想法却……顾惜朝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好天真的将军!辽国这样的“邻居”有什么好帮?沙场之上,屠戮甚重,何来“正义”之说?
诸葛神侯微咳了两声,道:“事急从权。与金国结盟可以夺回失去的燕云十六州,这样的机会绝对不可以轻易放过了!而且,老种,与辽国结盟亦是不妥,宋辽两国仇怨已深,如今结盟,国体何存?”
种师道依然故我地摇头,“诸葛老兄,名不正则言不顺,这仗要如何打得?”
诸葛神侯沉默地看了他一会,最终叹气,“我知道我说服不了你。不过,老种,你长年在边关,京城的事不甚清楚。我只有一条,无论你心里如何不愿意,这个时候千万不要跟圣上唱反调。皇上他,与金国联盟之事,他正在兴头上,怕是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了。”
种师道嘿嘿笑了两声,“不瞒老兄,我连折子都写好了,明天一早就递上去。”
“万万不可!”诸葛神侯一急之下,竟忘形,捉住了种师道的袖子。
“如何不可?为铮臣,自当做圣上的清心明目丸,良药虽苦口、忠言固逆耳,却是为了圣上着想。若是只一味附和圣上,岂不是成了千古唾骂的佞臣?”种师道顿了顿,向诸葛神侯抱拳一礼,又道,“诸葛老兄的担心我也理会得,倘若我当真因此被罢官,老朽亦无憾。种某只求俯仰无愧于天地!”
“种将军,事缓则圆。”石广霆也忍不住开口,“你不为自己的功名着想,也要为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们着想啊。你若是被罢,他们可怎么办?”
石广霆如此一说,种师道反而愣住了。
顾惜朝实在看不下去,走到石广霆身边,弯下腰去,低声说了两句。
“顾惜朝,有什么话就直说,不必藏着掖着。种某不是那种人!”种师道冷声打断他们之间的交谈。
顾惜朝直起身,原本静若寒霜的眼神中隐带了一丝讥诮,他淡然道:“在下担心之事有二:其一,宋军的战力可能并非辽金两国任何一个的敌手;其二,花石冈祸害两浙甚深,百姓不堪负荷,只怕……后院起火。”
“妖言惑众!金人尚未交过手,先不予置评;然则辽国积弱,我军如何不是他们的对手?顾惜朝,你亦出身行伍,岂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种将军何以如此认定?”顾惜朝的声音在这静室冷冷地响起,疲倦,微嘲。“只因为我们赢了西夏?可这场胜仗我们等了多少年?打了多少年?从神宗皇帝起,大宋就已经向西夏发动了一系列旨在彻底灭亡其国的进攻。结果呢?五路伐夏的失败,只证明了凭宋军的战力迅速灭亡西夏是痴心妄想。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西北统军的宦官李宪改变策略,采取步步为营,层层推进的战术,在两国边境修筑大量的军事堡垒,并且逐渐将这些堡垒推进至西夏境内,不断蚕室西夏领土。这么些年过去了,宋夏两军就这些堡垒展开的血腥争夺战难书难记。两国之间的战争,与其说是‘人’在打仗,不如说是国力的战争。这次我们可以从西夏这个泥潭子里腾出手来,只因为宋室皇帝苛刻百姓比西夏皇帝苛刻得多!两浙是朝廷税赋的重心,而现在因为花石冈这重心已经在动摇,我们凭什么与辽国或者金国一战?”
说完这些,顾惜朝短促地笑了一声,像是热闹繁复的大乐奏完,琴弦不经意地被手指拨动了一下,“铮”地一声,冷冷清清地收尾。
种师道告辞后诸葛神侯牵了顾惜朝的手仔仔细细地看他,“顾惜朝,你真会搅局!”
顾惜朝虚应地一笑,道:“我本没想说这么多。”
诸葛神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并不大介怀,“我还不知道你么?顾公子何时肯吃亏了?不过,你的话的确提醒了我许多。种将军是你的老前辈了,日后见了他记得赔个礼。”
“我知道。”顾惜朝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道,“诸葛神侯如今在下的这盘棋非一人之力可为,神侯就不要太过求全责备了。”
诸葛神侯眼神一跳,抬眼看顾惜朝,只见他神色安然,眼中仿佛曾泛起过一缕诡异的幽光,刚想凝神看清楚,那道光却已然藏于重重叠叠之后,那双眼睛复又如黑夜般深邃浩寥,深不可测。
顾惜朝轻轻地抽出自己的手,道:“神侯,时辰不早了,惜朝告辞。”
待顾惜朝离开,诸葛神侯方才重重叹息,“此子,慧敏无双,终非池中之物。可惜,可惜……”
月色流辉,却照不透顾惜朝的重重心事。石广霆侧目看他,问道:“惜朝,你刚才说神侯在下棋?他下的是什么棋?”
“以天下为棋盘,以人心为棋子。神侯在意的不是他自己的输赢,却强求大局的走向符合他的心意,这未免太强人所难了。人心,岂是如此容易控制的?”顾惜朝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如水,不起丝毫的波澜。
什么意思?石广霆依旧茫然,一头雾水。想了想,又道:“刚才,种将军其实是个好人,就是比较直……”
“我知道。”
还是淡泊无惊的声音,石广霆闷闷地想,顾惜朝对自己也是一般地淡然无情。“所以,你刚才那番话不是因为生气?”
“广霆,我只是在说我觉得有可能发生的事。当然,信不信由你们。”
“那么戚少商呢?你方才都没有跟他说过话!”
“还有什么可说?”顾惜朝低声道。没有什么逃得过时间,生死相随又如何?烈火之后,终究成灰,不过如是。或许,唯一的羁绊便是:他是逆水寒一役中的英雄大侠,他是逆水寒一役中的反复小人,如两生花般彼此缠绕,两两相望,无止无尽。




●(7)

如今这局面,身在其中之人,只怕唯有素问才是最有闲情逸致。毕竟对一个女子而言,终生大事是再重要不过了。
仔细地翻看着结彩绣庄送来的衣料,素问盘算着给自己也给广霆多做几套衣衫。“广霆,你看,蓝色好不好?”
“好,好。”石广霆心不在焉地答道。素问什么都好,就是买女人用的胭脂首饰衣料等一干物品时总喜欢拉着他作陪的习惯不怎么好。他实在是不明白,既然每次他选的东西必定被指为没眼光,为什么还一定非得拉着他不可呢?难道就是为了反复证明她自己找了个多么木讷不解风情的相公?
“这白色雪缎也不错,给惜朝做一身可好?”
“好好!”惜朝穿过白色么?边关不适合穿,现在大过年的,又不是奔丧,白色是不是晦气了些?
“那这茜素红呢?给你做身贴身里衣可好?”
“好……”石广霆懒洋洋地拉长了调子。
素问柳眉一扬,又忍了下去,立刻示意绣庄老板把她选的几匹布包好。在一边服侍的小婢却窃笑着咬住了唇,努力去想象石将军穿大红里衣的模样……
“少将军,种师道种将军到访。”洪武走了进来通报。
“快请!”石广霆赶紧站起来,“我去请父亲。”
“不用了,少将军。将军和种将军已经在大厅等着了。”洪武笑道,石明轩虽然严肃方端却也极疼儿子,知道他长年在外征战,所以总是尽量不打扰他与素问团聚的时刻。
素问向来玲珑,听洪武如是说难免有些羞涩。拉了拉石广霆,道:“我们快去吧,别让爹和种将军久等了。”
到了厅上,不等多寒暄几句,种师道就已经心急地把来意和盘托出,“广霆,我是来找顾惜朝的,他不在府上吗?”
“惜朝?”石广霆疑惑地挑眉,“他不住我们这,他住在悦宾客栈。种将军找他有事?”
种师道有些尴尬,微咳了两声,叹道:“你那朋友,着实厉害!关于两浙的事,我想……”
石广霆已然猜到了种师道的来意,笑着安慰他,“种将军且宽心,惜朝不是那种人!走走,我们现在就去找他一聚!”
“广霆!”素问却拉住了他,“惜朝被龙四他们几个掇撺着去游湖散心了。”
“嘿!他到是有兴致!”石广霆叹了一句,道:“既然如此,去湖边找他。”
素问望了望外面的天色,道:“我也去。看这天气怕是要下雨呢,龙四他们几个一定没那么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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