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镝风云录-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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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奕来的时候,奚玉帆和公孙璞正在陪上宇庭说话,焦奕问道:“这两位是谁?”王宇
庭知道丐帮的八袋弟子前来,定然是有事商量,说道:“这位是百花谷的奚少谷主,这位是
耿大侠的弟子公孙璞,他们都不是外人,焦香主,有话你但说无妨。”
焦奕忽地哈哈笑了起来,说道:“这可真是巧极了。”
王宇庭怔了一怔,说道:“什么巧极了?”焦奕望了望奚玉帆,笑道:“奚少侠,令妹
是不是芳名玉瑾?”
奚玉帆又惊又喜,连忙问道:“焦香主,你可是有舍妹的消息么?”
焦奕道:“不错,我就是为此来的。请你先看看这个。”说罢拿出一根金钗和一方手帕。
奚玉帆吃了一惊,说道:“这金钗正是舍妹的,焦老前辈你是从何处得来?”
焦奕道:“是这样的,松风岭出现了一个踪迹可疑的老叫化,接连几天都在山口的险峻
处所睡觉。我的弟子发现他的行踪,初时还以为是本帮的长老,告诉了我。我跑去暗中窥伺,
这才知道不是。我起了疑心,就在松风岭上躲藏起来,看他究竟是想干些什么。第二天就看
见令妹夫妇二人从那里经过,出事了!”原来焦奕乃是那个地方的丐帮首领。
此时,王宇庭已经把那方手帕展开,和奚玉帆一同看了奚玉瑾在手帕上写的那封信了。
奚玉帆大惊道:“原来他们竟是给那老叫化捉了去,这老叫化是什么人呢?他的本领这
样高强,难道不知辛龙生是武林盟主文大侠的掌门弟子?”
焦炎说道:“我就是因为这老叫化的本领委实太过高强,自忖决不是他的对手,当时不
敢声张。
“令妹误会他是我们丐帮中人,这件事我们丐帮当然不能不管。我本来要向帮主报讯的,
但帮主在北方,远水不能救近火,我想想还是照令妹的吩咐,来给王总舵主送信的好。“
王宇庭说道:“人多去恐怕打草惊蛇,这老叫化的本领如此高强,可得找几个好手去对
付他。”
奚玉帆知道王宇庭在此风云紧急之秋,难以擅离山寨,说道:“我们三人前往,大概也
可以和那老叫化斗一斗。请焦香主给我们带路,不用王寨主操心了。”正是:
三英寻异丐,联袂探荒山。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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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回 难去心魔生妄念 自
王宇庭见过他们的本领,心里想道:“公孙璞是江南大侠耿照的高徒,自幼又在光明寺
得到当世三位武学大师的亲炙,本领之强,只有在我之上。绝不在我之下。奚玉帆是武学世
家,百花剑法,非同凡响。更加上一个明霞岛主的独生爱女,此去大概是应该可以无忧的
了。”既然自己抽不出身来,也就只好答应他们了。
但奚玉帆却是有点担忧,路上问焦奕道:“从这里到松风岭大约要多少时间?”焦奕说
道:“以咱们的脚程,走快—些,两天可以赶到。”
奚玉帆道:“舍妹被那老叫化捉去,是三天之前的事情,对么?”焦奕道:“不错。”
奚玉帆忧形于色,说道:“来回总共五天,不知那老叫化是否还在松风岭上?”
焦奕说道:“这点奚少侠不用担忧,据我所知,那老叫化在松风岭有一个秘密的巢穴。
那地方十分隐密,外人很难发现,但我已经知道了。”
奚玉帆道:“你探过他的那个秘密巢穴么?”
焦奕道:“我没有亲自探过,这是我的一个弟子发现的,那天他还几乎挨了一顿打呢。”
奚玉帆道:“那老叫化给外人发现了他的巢穴,还不会搬家么?”
焦奕道:“那老叫化并不知道。”
奚玉帆诧道:“你刚才不是说令徒几乎挨了打么?”
焦奕道:“要打他的那个人不是老叫化,是老叫化的一个哑巴徒弟。”
厉赛英大感兴趣,说道:“那老叫化还有一个哑巴徒弟么?本领是不是也很厉害?”
焦变道:“本领未必胜得过一流高手,气力却大得惊人。
“那天小徒上山采药,无意中走进一个山峰重叠的谷口,远远看见一间石屋。就在此时,
忽听得猛虎的吼声,那是受伤负痛的吼叫!
“只见一个精赤着上身的少年正在和那猛虎扑斗,我的徒弟正想跑过去帮他,他已经把
那头老虎打死了。
“那少年发现小徒,口里咿咿呀呀的呼喊,忽地一掌击碎一块石头,作手势赶他。意思
是说,小徒若不快跑,他就要像击碎石头那样击碎他的头颅了。
“我这徒弟颇有机智,他拿出一块糕饼,作手势说要和那哑巴做朋友。那哑巴吃了糕饼,
很是高兴,但仍然要赶他走。哑巴指手划脚表达他的意思,好不容易才令得小徒明白,原来
他是说他有一个很凶的师父,和小徒—样,也是个叫化子,他的帅父是不许外人到这一个地
方的。幸亏小徒是碰见他,若是碰见了他的师父,只怕早就丢了性命了。你想,他说的这个
师父,不是那个老叫化还有谁?”
奚乇帆放下了心上的一块石头,说道:“那老叫化既然在岭上筑有巢穴,想必是把舍妹
关在那里了。我只是不明白他何以要和舍妹为难,我们兄妹可是从未曾见过这样的一个老叫
化的啊!”
公孙璞道:“或者他是令妹夫辛少侠的仇家也说不定。”
奚玉帆道:“即使如此,那老叫化也得看在他的师父文大侠的情面啊!”
厉赛英笑道:“反正两天之后,咱们就可以赶到松风岭了,到时自必会知真相,何必现
在胡猜?”
奚玉瑾初时也是莫名其妙,不知这老叫化何以要与她的丈夫为难。
这闷葫芦,在她心里藏了三天,终于打破,原因就因为辛龙生的姑姑是辛十四姑。
那老叫化颇守诺言,他答应过可以任奚玉瑾随时离开,是以奚玉瑾虽然不愿离开丈夫,
也可以自由走动。
她帮那哑巴做饭,有时也到外面洗衣和拾取柴枝。
这一天奚玉瑾在外面拾取柴枝,忽听得马嘶之声,抬头一望,只见一个戴着瓜皮小帽的
青衣汉子,正在策马走进山谷。
奚玉瑾大为奇怪,心里想道:“这样荒僻的地方何以会有骑马的人到来?莫非他是老叫
化的客人?”
心念末已,只听得那汉子啧啧赞叹,说道:“好个标致的小娘子!哈,看来似乎比那明
霞岛主的女儿还要漂亮。”
按照奚玉瑾的脾气,若在别的地方碰见这人,非得将他惩戒不可。但此际他们夫妻等于
是那老叫化的囚徒,而这个人却可能是老叫化的客人,奚玉瑾既没有心情为这小事发作,也
不想得罪老叫化的客人,于是拾了柴枝,匆匆便回去了。
不过她的心里已是多了一层疑团:“这人说的那个明霞岛主的女儿,不是和我哥哥同往
江南的那个厉姑娘吗?这人怎样会知道的?”
奚玉瑾到了江南,一直得不到哥哥的消息。但她的哥哥和厉赛英同在一起的事情,她家
的老仆人却是早就告诉了她的。
奚玉瑾回到柴房不过一会,果然便听得马啼声在门外戛然而止,那人走进屋子,老叫化
哈哈笑道:“我早料到二少爷会差你来的,是不是那女魔头已经到过相府,他有麻烦了?”
奚玉瑾甚为纳罕,心道:“什么相府的二少爷,怎的和这老叫化攀上了交情?”
只听得那人恭恭敬敬地说道:“正是二少爷要我来禀告你老人家,那女魔头曾进相府,
已经见过他了。那女魔头在相府要等你老人家呢!”
老叫化道:“你回去叫她来见我吧。”
那汉子有点诧异的神色,说道:“你老人家这个地方——”
老叫化笑道:“不错,这地方我以前是不想给她知道,现在则是无妨了。你今天就回去,
叫二少爷告诉那女魔头,说是我没有工夫到相府会她,她要见我,只有到这里来!”
那汉于应了一个“是”字,说道:“那么小的现在就告辞了。”
老叫化道:“我要你今天回去,但也不用这样忙着。再坐会儿,我还有一件事情告诉你
呢。”
那汉子道:“对啦,我也正想请问你老人家,你老人家是不是新收了一位女徒儿?”
老叫化道:“没有呀!”笑了起来,跟着说道:“你来的时候,想必是见着那姓奚的小
娘子了。”
那汉于道:“这位小娘子是——”
老叫化笑道:“就是那女魔头的侄媳妇儿。”
躲在柴房里偷听的辛龙生和奚玉瑾,听到此处,方始知道他们所说的“女魔头”,原来
就是辛十四姑,不禁大吃一惊。
那汉子笑道:“这小娘子倒是标致得很。”心想:“原来如此,怪不得他敢叫那女魔头
前来见他。”
老叫化道:“你是陪二少爷读书练武的,他的书读得好不好我不管,他的武功近来练得
怎么样了?”
那汉子道:“二公子最近和一个不知来历的小子打上一架,在点穴功夫上输给那个小子。
他恐怕是惊神指法练得尚有什么漏洞,本来要到这儿向你老人家求教的,只因那女魔头缠着
他,他动不了。”
原来这个老叫化正是韩希舜的师父,这个汉子即是自幼服侍他的书童,最得他的宠信,
故而也学了几分本事。
老叫化听了大为惊诧,说道:“什么,他的点穴功夫竟然不如人家?那小子姓甚名谁,
查出来了没有?”
那汉子道:“后来才知道这小子原来是白老师父相识的一个晚辈,名叫公孙璞。”
老叫化沉吟半响,说道:“公孙璞?敢情是二三十年前横行天下的那个公孙奇的儿子?
公孙奇我以前倒是会过的,他的两大毒功确是厉害之极,但说到点穴的功夫,却是不见得如
何了得呀!”
那汉子道:“还有一样奇怪的事,据公子爷说,那小子的点穴手法,似乎和你老人家所
传授的大同小异。”
那老叫化道:“哦,有这样的事?倒要留上点心,打听打听这个名叫公孙璞的小子是怎
么个来历了。嗯,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吗?”
那汉子道:“那天和公孙璞这小子在一起的还有一对少年男女。”
老叫化道:“那又是谁?”
那汉子悄悄说道:“那男的是百花谷的少谷主,女的是明霞岛主的女儿。”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但奚玉瑾是从小练过梅花针之类的暗器功夫的,“听风辨器”的本
领是练梅花针之类的暗器必须具备的功夫,故此听觉特别灵敏。听了这话,又惊又喜,心道:
“他说的可不正是我的哥哥吗?”
那汉子接着说道:“明霞岛主的女儿很是漂亮,可惜脾气却是很坏。”
老叫化皱了皱眉头,随即却又哈哈一笑,说道:“我明白了,一定是希舜这孩子看中人
家的媳妇儿,这才挨了人家的揍。”
那汉于道:“你老人家可别怪责公子,不关公子的事。都是蒙铣、邓铿这班人要讨公子
的欢喜,才把事情闹出来的。”
那汉子顿了一顿,接着又道:“其实,明霞岛主的女儿虽然漂亮,但和我刚才所见的那
位小娘子一比,却又要给比下去了!”
老叫化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说道:“我也想徒弟有个好媳妇儿,但却不喜欢他胡闹。你
回去告诉。我已经替他看中一个合适的姑娘了。待辛十四姑这件事情了结之后,我会替他办
妥这件事情的。”
“这老叫化说的是什么人呢?”奚玉瑾听了这话,不禁心头鹿撞,惊疑不定了。
那汉于走了之后,那老叫化叫道:“奚姑娘,请你出来!”
奚玉瑾面挟寒霜,出来说道;“老前辈有何吩咐?”
那老叫化笑道:“据我看来,你丈夫的病恐怕是不能医好的了,你正是青春年少,愿意
守一辈子的活寡么?”
奚玉瑾柳眉一竖,说道:“老前辈,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这话我不要听!”
老叫化笑道:“我是为你的好,你听听又有何妨?我有一个徒弟,是当朝宰相韩相国的
二公子——”
奚玉瑾沉声说道:“老前辈,我落在你的手里,你要将我怎样摆布,我是无法抵抗的。
但我要寻死,只怕你也难奈我何!最少我还有自断经脉之能!”
老叫化怔了一怔,说道:“想不到你倒是一位烈女,好,好,老叫化答应过你,决不将
你难为的,你不愿意,那也就算了。不过,请你怨我多嘴,你这挂名的丈夫实在配不上你,
我那徒儿人品虽不怎么好,却也不算比他更差,家世武功,可是样样在他之上!待你心情平
静的时候,你仔细想想我的话吧。”
奚玉瑾不待他说完,拂袖便走,冷冷说道:“多谢老前辈答应不难为我,没什么事,少
陪了!”
回到柴房,只见辛龙生坐在柴堆上,嘴角挂着冷笑,正看着她。
奚玉瑾有点奇怪,说道:“你怎么又起来了,今天是不是觉得好了点儿?”
原来辛龙生那天喝过了老叫化的药酒之后,虽然免掉了一场大病,精神仍很委靡。昨天
他急于恢复功力,试行运气,结果却惹来了****疼痛,从昨晚午夜起他就是一直躺着的。
辛龙生对奚玉瑾的问好,竟似听而不闻,冷冷说道:“天上跌下来的荣华富贵,你怎么
不要?”
奚玉瑾不禁气往上冲,说道:“我在你的心目中竟是贪图富贵的人吗?你老是这样猜疑
我,夫妻还如何能够相处下去。现在你是在患难之中,我不能丢下你不管,待你这场灾难过
后,你不赶我,我也要走了!”
辛龙生见她动了怒,这才赔笑道:“不是我易起猜疑,实是我自惭形秽,心情郁闷,不
觉就口不择言了。那人是相府公子,武功人品都比我好。我也觉得我这个‘挂名的丈夫’实
在配不上你。”
奚玉瑾道:“这是那老叫化说的,可不是我说的!你既然这样用心偷听,总应该听见我
是怎样骂他的吧?哼,你心情郁闷,也不该这样口不择言!”
辛龙生赔笑道:“我已经向你道歉了,你就莫怪我吧。咱们说正经的事儿,那老叫化是
不是说要把我的姑姑请来。”
奚玉瑾道:“是呀,不过,听他的口气,他似乎和你的姑姑是结有梁子的呢!”
辛龙生道:“只要姑姑来了,咱们就不怕了。”
奚玉瑾道:“这老叫化的武功非同小可,我倒有点害怕,你的姑姑未必就能胜得过他。”
辛龙生道:“不会的,我的姑姑不但是剑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