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镝风云录-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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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也无妨了。”那日这两仆人力敌杜复和展一环,武功很是不弱,但还不
是一流高手的功夫。辛龙生自忖足可以对付得了他们,想道:“这两个人大
概是带路的,那一僧一道才是高手。”
他料得果然不错,只听得一个军官说道:“这几是这座山中最适宜躲藏
的地方,我看咱们就在这里搜索吧。”
那僧人道:“你确实知道只有宇文冲一个人吗?”
那军官道:“我们有人看见他在这座山中出现,当时并无别人陪伴。不
过这是一个月以前的事情,现在他有没有同伴,我就不知道了。”
另一个军官道:“我们的知府夫人,怀疑那姓龙的小子可能也在这儿。
但我看这只是她疑心而已。”
那道士道:“不错。姓龙这小子听说是车卫的徒弟,他当然不会和宇文
冲这小子混在一起。不过我当然也不会和你们的知府夫人说明这一点的,否
则,嘿嘿,只怕她就不肯让你们给我带路了。”
辛龙生听得分明,不觉起了疑心:“为什么他们如此说呢?我是车卫的
徒弟,为什么就不能和宇文冲同在一起?”但虽是略起疑心,却也不敢疑心
宇文冲和车卫也是仇人。
宇文冲在茅屋里捏了一把冷汗,说道:“这牛鼻子臭道士莫要把我和车
卫之间的秘密也抖露出来才好。让辛龙生听见,我可就不能再骗他了。岳夫
人知道倒是不怕,她本来就已略有所知。”
那道士本来还要说下去的,幸好正在这个时候,那个和尚发现乱石丛中
的茅屋,叫起来道:“你们来瞧,宇文冲这小子的巢穴在这儿!宇文冲,你
出来!”
宇文冲扬声喝道:“有胆的你进来!”
那道士道:“这小子不知有甚埋伏,咱们别中他的计,迫他出来吧。”
那和尚道:“对,用火烧他!”一抖手,发出一枝火箭,箭头蘸有硫矿,
箭杆中空藏有火药。火箭飞出,爆炸开来,茅屋着火,极易燃烧,转眼之间,
已是给火头吞没。
那道士哈哈笑道:“宇文冲,你要做缩头乌龟么?嘿嘿,你不敢出头,
那就准备做烤乌龟吧。”
茅屋眼见就要烧成平地了,宇文冲却还没见出来。
那和尚道:“奇怪,他躲到哪儿去了?”话犹未了,突然间只听得一声
惨叫,站在他旁边的一个军官已是“卜通”倒地,胸口狂喷鲜血。
原来宇文冲是在茅屋着火之时,就悄悄从乱石丛中走出来的。他熟悉地
形,绕到他们后面,而他们却在全神贯注那间茅屋,是以本领最弱的那个军
官冷不防就着了他的道儿。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精芒耀眼,那道士已是唰的一剑疾刺过来,喝道:
“好呀,宇文冲你这小子居然还敢使诈,哼,哼,任你诡计多端,只怕今日
也是难逃性命!”
双方动作都是快到极点,宇文冲劈倒一个军官,立即就向第二个军官扑
去。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辛龙生从高处看下来,那道士明晃晃的
剑尖,就似钉在宇文冲的背心上面颤动似的,其实却还没有沾着他的衣裳。
另一个军官武功较高,但见宇文冲恶狠狠的向他扑来,亦已吓得慌了。
那和尚大喝道:“宇文冲,你还敢逞凶,不要性命了么?”眼前的形势甚是
分明,只要那军官挡得他的一招,道士的长剑便可以刺入他的背心。而那个
和尚亦已在对面赶来,即使道士一剑杀不了他,他背腹受攻,亦是决计难逃
性命!
冷森森的剑气侵肤,宇文冲的背心已是有了凉飕飕的感觉!他一咬牙龈,
心里想道:“知道我的秘密最多的恐怕还是岳良骏这两个手下,非把他们杀
了灭口不可!”
刀光剑影之中,只听得一声惨呼,宇文冲翩如飞鸟般从那军官身边掠过,
那军官却是身向前倾,胸口恰巧撞上道士的剑尖。道士的剑法已到收发随心
之境,但赶忙收剑之时,只见那军官已是血涌如泉,倒在地上,眼看是不能
活了。
宇文冲这一招使得险极,原来他是趁着这个军官一刀向他劈下来的时
候,以奇巧的身法手法从他身旁掠过,三指一扣一推,脚尖一勾一踢,将他
的月牙弯刀反推回去杀了他的。他的身子向前倾倒,撞着了道士的剑尖,但
致命之伤,却并非由于道士这剑。不过,这道士追风掣电般向前攻击的剑招,
给他这么阻了一阻,收剑再发之时,宇文冲已是跑到前面,距离三丈之外了。
那胖和尚大喝道:“好小子,哪里跑!”碗口般粗大的禅杖劈面打来,
宇文冲叫道:“来得好!”陡然间宝刀出匣,刀尖在杖头一按,借着那股猛
力,整个身子反弹起来,恰好又避开了道士背后攻来的一招凌厉绝伦的剑招!
本来他在背腹受敌之下,不论如何闪避如何抵挡,都是难免受伤的。但
这一下险招却是大出一僧一道的意外。胖和尚虽是恨极了他,也不由得赞了
一个“好”字,口中喝彩,手上的禅杖却已一招“举火燎天”,向上捣去。
宇文冲半空翻了一个筋斗,只听得一片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他脚尖
未曾着地,一刀劈将下来,已是和道士那柄长剑碰击了十七八下。待到那和
尚改上戮为横扫之时,禅杖打来,他已是脚落实地,闪过一边了!
辛龙生躲在岩石后面偷看,只看了他们交手几招,已是看得惊心动魄!
那两个军官的本领,辛龙生是见过的,虽说还不是顶儿尖儿的角色,但
杜复与展一环却也占不了他们多大便宜,足见武功亦非泛泛。但这两个人一
个是毫无还手之力,一个是仅仅交手半招便给宇文冲杀了!
但宇文冲这样高强的本领,在这一僧一道的联手夹攻之下,却又是显然
处在下风。饶是他刀法奇诡百变,身法严如鬼魅,也只能在剑光杖影之中腾
挪闪展,无法脱出包围。
辛龙生手心捏了一把冷汗,想道:“这一僧一道的武功远胜于我,待会
儿我若一击不中,只怕就要和宇文冲同归于尽了。但看这情形,宇文冲要把
他们引到这里,恐怕也是未必能够呢。”
心念未已,只听得那道人喝一声“着!”宇文冲脚步一个踉跄,辛龙生
远远看去,也看得见他的肩头冒出血花!
那道士骂道:“好小子!要拼命啦!”身形晃了两晃,竟然没能够抓着
这个机会,给宇文冲补上一剑。
原来在那道人猛下杀手之时,宇文冲也是突出险招,结果他着了那道人
一剑,剑尖只是划破了他的皮肉。那道人也给宇文冲抓了一抓,险些抓裂了
他的琵琶骨。饶他有护体神功,也是感到十分疼痛。不过他吃的亏,辛龙生
却看不见。
宇文冲刀交左手,招数越发狠辣。左手刀的刀法和正常的刀法本来相反,
加上他这一豁出性命,那胖和尚轻功较弱,倒是给他反守为攻,登时主客易
势。
那道士冷笑道:“宇文冲你这小子,今日纵使你有孙猴子的七十二般变
化,也是难以逃出如来佛的手心!”
宇文冲道:“咱们走着瞧吧!”刀光突然从他意想不到的方位斫来,不
待招数用老,回身就跑!
这道士委实是非同小可,猝遇险招,居然仍是应付得巧妙之极,只听得
他一声冷笑喝道:“你还想跑么?撒刀!”
左手突然多了一柄拂尘,拂尘一挥,卷着了宇文冲的剑柄。
胖和尚一看机不可失,禅杖“泰山压顶”,朝着宇文冲的脑门就打下来!
宇文冲陡地大喝一声,反手掷刀,只见白光电射,朝着那胖和尚面前飞去,
他是因为刀柄给拂尘卷住,急切间无暇夺刀,只能冒绝大的危险,使出这飞
刀伤敌的一招了。道士想不到他竟敢乘着自己夺刀之势,加一把劲掷出,不
禁一呆。
利刀照面飞来,胖和尚无暇伤敌,忙把禅杖一立,。。的一声,飞刀斜掠
荡开,宇文冲身形一矮,滚出数丈开外。
那道士倒转拂尘,一拨飞刀,飞刀反射回去,喝道:“接刀,再打!”
宇文冲本来舍不得这口宝刀,明知他是当作暗器飞来,仗着艺高胆大,反手
就接。
他的背后就似长着眼睛似的,反手一抓,抓着无锋的刀脊,正自欢喜。
不料飞刀余劲未衰,在他手掌里突然跃动,割破了他的手心。原来这道士的
暗器功夫,自成一家,甚为奇特,他这一掷,乃是蕴藏有三重后劲的。
不过,手心虽然割破,宇文冲毕竟是得回自己的宝刀,而且也脱出他们
的包围了。
和尚道士暴怒如雷,紧追不舍。宇文冲由于受伤较重,边打边走,跑到
辛龙生埋伏的那个悬崖之时,身上又着了几处伤,还幸不是致命之伤,但也
几乎是变作血人了。那和尚大喜喝道:“看你还往哪里跑!”碗口大的禅杖
一招“横扫千军”,奋勇向前猛击。
那道士却精细得多,见宇文冲不往别处逃,却逃到这个“绝地”,蓦地
起了疑心,连忙叫道:“师兄,小心!”
话犹未了,辛龙生在岩石后面已是倏地一剑直刺出来。他知道敌手太强,
这一剑用的是他最得意的杀手绝招,觑得十分真切,拿捏时候,不差毫厘,
虽然只是一招,一招之内,却是同时刺那和尚的七处穴道!
那和尚骂道:“兔崽子!。。”身形一晃,和身就扑上去,宇文冲喝道:”
下去吧!”脚尖一勾,那和尚着了三处剑伤,如何还能躲得过宇文冲的暗算?
一个庞大的身躯倒栽葱便跌下去,转眼间只听得禅杖着地的碰着石头的
声音,严似雷鸣,震响山谷。
那道士大怒喝道:“好小子,还我师兄的命来!”长剑奔雷闪电般的向
辛龙生立下杀手!宇文冲哈哈大笑:“你自己的性命也保不住啦,还要伤人!”
挥刀拦腰便斩。恰似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个紧钉一个。
辛龙生使出平生本领,接了一剑,虎口登时震裂。说时迟,那时快,道
士左手的拂尘已是一招“天河倒挂”,斜卷下来,把辛龙生的长剑夺出了手。
拂尘顺势一拂,辛龙生的面门好似给无数利针刺着一般,痛彻心肺,还幸这
道士右手的长剑忙于应付宇文冲劈来的一刀,否则他的性命只怕已是难保!
辛龙生连忙闪过一边,只听得那道士闷哼一声,和衣滚下山坡!
宇文冲长长吁了口气,说道:“好险,好险!”只见他****浴血,身上
的衣裳犹如蜂巢似的,穿了不知多少小洞。
辛龙生摸一摸自己的脸孔,脸上热辣辣的,余痛未止,血珠还在渗出。
宇文冲回头向他一望,苦笑说道:“辛兄,你也变成了子啦,这次真是
多亏了你了!”原来辛龙生的脸孔给那道士的拂尘一拂,竟是刺破了密密麻
麻的无数小孔,幸好没伤着他的眼睛。
辛龙生恨恨说道:“可惜还是给那牛鼻子臭道士跑了。”脸上鲜血在流,
思之犹有余怖。
宇文冲笑道:“咱们也够了本啦,他们三死一伤,那臭道士虽然侥幸逃
了性命,他的伤可比你我还重。若然还要向你报仇,他最少也得在三年之后
了。我这里有上好的金创药,你拿去敷上。”
两人走下悬岩,他们原来住的那间茅屋早已化为灰烬,宇文冲道:“此
地是不能再安身了,我是不能和你一同回去见车卫的,咱们就此分手吧。”
辛龙生怔了一怔道:“宇文兄,你就这样走了么?”
宇文冲道:“多谢你传给我车卫的内功心法,如今入门的基础已经打好,
全部口诀我也都已熟记于心,今后我可以自行练功了。”
说至此处,忽地瞿然一省,接着笑道:“对啦,我还应该有个允诺。辛
兄,你对我的大恩大德,宇文冲日后走当图报!”
辛龙生道:“咱们祸福相依,我说的不是这个。”
宇文冲道:“那你要说什么?我做得到的,我一定答允你。”
辛龙生道:“我不望你报答,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
宇文冲道:“那就要看你想知道什么事情了。我本身的事情,除了我已
经告诉你的之外,我可不能再说!”
辛龙生道:“我想知道车卫为何要杀岳良骏的小老婆,却又要保护岳良
骏?岳良骏那大老婆又是什么来历,武功如此高强?”要知辛龙生是要回去
见车卫的,但他知道车卫绝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他,这个闷葫芦藏在心里,
他自是想要打破。
宇文冲想了一想,说道:“这件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必须答应我,
绝不能对车卫泄漏你我曾经会面。”
辛龙生笑道:“我早已答应你了,你不放心,我再和你立誓!”当下立
即许了一个毒誓。
宇文冲道:“好,为了报答你今日拔剑相助之恩,你要知道的这件事情,
我就告诉你吧。”
“这件事得从岳夫人说起。”
“岳良骏今年是整整六十岁,岳夫人年纪比他还长几岁,你看得出否?”
辛龙生道:“看来岳夫人倒似比她丈夫年轻得多,这大概是因为她有深
湛的武功,故而不会显得年老。但她的年纪和咱们所说的事有甚相干?”
宇文冲道:“多少有那么一点。”
“岳夫人是个大盗的女儿。五十年前,她已经开始闯荡江湖了。她娘家
姓梅,她的父亲名叫梅剑豪,你可曾听过这个名字?”
辛龙生道:“没有听过。但她既是大盗之女,如何却嫁了岳良骏?岳良
骏丝毫不懂武功,又是个做官的文人。”
宇文冲道:“梅剑豪比你师父还长一辈,怪不得你不知道了。他们的这
些事情,我也是后来四处向老一辈的查根问底,方始知道清楚的。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