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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部分

鸣镝风云录-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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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竹杖上的力道不是加强而是减弱,谷啸风力贯剑尖,一挑就把她的竹杖
    挑开了。
    原来辛十四姑的“天魔解体”本就不能持久,加上给厉擒龙的铁袖
    功一击,元气大伤,此时她已是真的吐血了。
    谷啸风一招“长河落日”,剑光划了一个圆圈,把辛十四姑迫得斜退两
    步,侧身闪避。他一招出手,便即叫道:“瑛妹,下手吧。”
    原来他这一招精妙之极,辛十四姑必须如此闪避不可,这一闪避就恰好
    套在韩佩瑛的剑势所及的圈子之中,等于是送上去受她一剑了。
    韩佩瑛唰的一剑直指她的咽喉,辛十四姑的竹杖已是遮拦不了,忽地叹
    口气道:“我于你有仇,但我也曾照料过你的爹爹,你爹答应过我的。。”
    话犹未了,韩佩瑛剑尖一颤,疾刺过去,跟着喝道:“饶你不死,你去
    吧!”辛十四姑一声厉呼,倒翻出数丈开外。
    长鲸帮的副帮主丁厚喝道:“妖妇,哪里走?”他要报适才的一掌之仇,
    不愤韩佩瑛放过了她。
    辛十四姑竹杖一挑,丁厚大喝一声,劈手夺了她的竹杖。但辛十四姑的
    困兽之斗余力未衰,丁厚夺了她的竹杖,自己了不禁摔了一个筋斗。他还未
    曾爬得起来,辛十四姑已是翩如飞鸟的越过墙头去了。
    厉擒龙把丁厚扶了起来,洪圻随着来到,失惊问道:“他怎么样了?”
    厉擒龙道:“不妨事,这妖妇业已给韩姑娘废了武功,强弩之末,伤不了人
    啦!”
    原来韩佩瑛刚才那剑尖一颤,乃是避开辛十四姑的咽喉,改刺她的琵琶
    骨的。只因她的手法太快,挑断了辛十四姑的琵琶骨,洪圻、丁厚等人尚未
    知道。
    洪圻吁了口气,笑道:“韩姑娘,你废了这妖妇的武功真是大快人心,
    但也还是便宜她了。”
    韩佩瑛道:“论理这妖妇是死有余辜,但我爹确是答应过不杀她只废她
    的武功。我是为爹爹遵守诺言。不过料她也不能为害人间了。”
    宫锦云道:“上次她也曾自断琵琶骨,但她偷了我爹爹的千年续断,居
    然给她驳好断骨,仍然为害人间。”
    厉擒龙笑道:“这次她的琵琶骨是给利剑削断的,伤口根深。她又曾用
    天魔解体自伤元气,不死也得大病一场。这一次是纵有千年续断,也不
    能复元了。”众人听他这么一说才放了心。他袖手旁观,竟能在一瞬之间,
    把韩佩瑛怎样削断辛十四姑琵琶骨的手法说得清清楚楚,韩佩瑛更是大为佩
    服。
    聚集禹城的一众妖人,至此都已给赶跑,走得一干二净了。长鲸帮上下
    自是兴高采烈,当晚置酒庆功,不必细表。
    公孙璞代表金鸡岭义军与黄河五大帮会商谈定盟之事,一说便成。具体
    实施的细节,也都经由双方洽商,一一得到十分圆满的解决。
    第二天,各自分道扬镳,按照原来的计划,公孙璞与宫锦云回转金鸡岭
    向蓬莱魔女复命,厉擒龙父女与奚玉帆回扬州百花谷奚玉帆的老家,谷啸风
    与韩佩瑛前往大都,找寻虎威镖局的总镖头孟霆。
    洪圻知道谷、韩要赴大都,说道:“我们长鲸帮在大都安置有一个卧底
    的兄弟,开一间绸缎店作为掩护,你们两位到了大都,可以在他的绸缎店落
    脚。”谷啸风正自担忧到了大都人生地不熟,住在客店,风险太大,得洪圻
    替他解决这个难题,自是正合心意。当下接过洪圻给他的信物,便即告辞。
    各人都已有了去处,只余任红绡未有着落。宫锦云本来邀她同回金鸡岭
    的,但任红绡却要跟随谷、韩二人同往大都。宫锦云知她心意是想到大都劝
    她父亲,当下叹了口气,也就由她和谷啸风、韩佩瑛一同走了。
    路上韩佩瑛和任红绡谈起辛十四姑之事,不胜感慨。任红绡道:“最幸
    运的是黑风岛主,他有一个好女婿和好女儿,看来今后大概是可以改邪归正
    了。我只担心爹爹不会回头,他日只怕会像辛十四姑一样下场。”
    谷啸风道:“我也但愿舅舅能够及早回头,咱们到了大都,见机而作吧。”
    心里却在想道:“舅舅假仁假义,比黑风岛主只怕还要奸猾,我可要随时提
    醒表妹,别要上舅舅的当才好。”
    一路平安无事,到了大都。
    洪圻安置在大都的那个人原名叫做丁实,乃是长鲸帮副帮主丁厚的弟
    弟,他的绸缎店开设在金京最繁盛的一条街道——东长安街。为了适合商人
    的身份,改个名字叫丁贵盛。
    谷啸风恐怕和两个少女一同到那绸缎店去有所不便,和她们说道:“我
    是怀着洪圻给我的信物去找那个‘丁老板’的,到了那间绸缎店,必须见机
    而为,人多反而不好说话。你们不如在附近的一间茶馆等一等我,待我和‘丁
    老板’说妥之后,回头来接你们。”
    恰好在那间绸缎店对面街口的转角处就有一间小茶馆,可以望见得绸缎
    店的侧门。韩佩瑛笑道:“我正要吃点点心,我们就在这间茶馆等你一两个
    时辰也是无妨。倘若有事发生,你一声长啸我们就听得见。”谷啸风笑道:
    “咱们是找朋友,又不是找人打架,不会有事发生的。我见着了丁老板。只
    须把信物一交,他就知道我是什么来历,料想也用不了许多时候。”
    哪知意外的事情虽然没有发生,但谷啸风却是见不着那个丁老板。
    他到了那间绸缎店,心里想道:“长鲸帮的总舵在禹城,我说是从禹城
    来的,他们必然另眼相看。”
    不料他还未曾开口,绸缎店的人已是对他“另眼相看”了。他一进店门,
    店子里的人就都盯着他看,神情颇为紧张,有两个小伙计还似乎露出有点吃
    惊的样子。
    二掌柜和他打个招呼,冷冷问道:“客官你要挑选什么货式,是批发还
    是零沽?”
    谷啸风不觉有点诧异,心里想道:“素来听说大都的人最有礼貌,尤其
    做生意的人,即使做不成生意,对客人也是十分殷勤的,怎的他们却是这个
    样子,完全不像生意人的模样。唔,难道他们已是看出我有个可疑之点?”
    当下答道:“我不是来买料的,我是来找你们丁老板的。”
    “你找我们的老板做什么?你是他的朋友吗?”二掌柜的面色更难看
    了。
    谷啸风赔笑道:“我虽然不是你们老板的朋友,但却是他的一位老朋友
    介绍来的。”
    “是谁?”二掌柜问道。
    谷啸风道:“是山东禹城一位姓洪的老太爷,我就是从禹城来的。”
    他这么一说,店子里的伙计神情更紧张了。二掌柜冷冷说道:“我们的
    老板不在这里。”
    谷啸风不知店子里的人可不可靠,他怀中的信物是必须见着了丁实本人
    才能交出来的,当下只好问道:“他不在店里,那么可是在家里还未出来?”
    那二掌柜只是简简单单答了两个字:“不是!”
    谷啸风又再问道:“他在哪里,你可以告诉我吗?”
    二掌柜道:“你为什么要找我们老板,我们老板可是不想有太多的‘应
    酬’的。”谷啸风心想做生意的人讲究的是和气生财,丁实虽是冒充商人,
    也该学学别个商人的模样,哪有害怕应酬之理?这分明是他们的砌辞,不想
    我见他们老板的了。他可不知,二掌柜说的这个“应酬”乃是另有所指。
    谷啸风没法,只好更多透露一点口风,说道:“那位洪老爷子托我送点
    东西给你们老板,我必须当面交给他。”
    二掌柜道:“哦,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不可以由我转交么?”
    谷啸风赔笑道:“不是区区在下不敢相信你们,是那位洪老爷子这样吩
    咐我的。”
    二掌柜道:“那你来得不巧了,我们的掌柜出门收货去了。”
    谷啸风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二掌柜道:“不知道。”口气更为冰冷了。
    谷啸风当然不肯就此罢休,于是再问:“丁老板家住哪里?你告诉我好
    吗?”
    不料二掌柜又是说道:“不知道!”
    谷啸风不觉有点气起,说道:“你们老板家在哪里,你做掌柜的都不知
    道的吗?”
    二掌柜冷笑道:“你不相信我,我也能不相信你。京城里各式人等都有,
    你客官当然不是流氓,但我们做伙计的可得提防有人骚扰我们的老板。这是
    我们的规矩。对不住你了,你既然不是来做买卖,那就请你走吧!”
    谷啸风怒从心起,但他可不能在店子里和人吵架,因为一吵起来,不但
    于他无益,甚至还会连累丁实。
    恰好此时又有几个客人来到,二掌柜和小伙计就不再理会谷啸风,忙着
    去招呼客人了。
    谷啸风强忍怒气,心里想道:“为了顾全大局,我暂且不和你们计较。
    现在还是先回去和瑛妹商量吧。”
    韩佩瑛和任红绡在那间小茶馆里也和谷啸风的遭遇一样,虽没意外发
    生,却也碰上一件有点奇怪的事情。
    她们在那间小茶馆要了一壶龙井,几碟糕点,没多久有一个白衣少年进
    来,坐在她们对面的一张桌子,不停的用眼角斜瞟她们,对任红绡好像尤其
    注意。
    任红绡小声说道:“瑛姐,你有留意这个人吗?贼忒忒的尽是在打量咱
    们,讨厌!”韩佩瑛只道这人是个无赖少年,说道:“别管他,他不惹咱们
    算是他的造化。”
    哪知话犹未了,这少年就走过来“惹”她们了。
    那少年过来作了一揖,说道:“两位小姐打哪儿来的,咱们好像有点面
    善。”
    任红绡怒道:“我从没见过你,给我滚开!”那少年斟了杯茶,说道:
    “就算我认错了人,小姐你也用不着这样生气呀。请容我说几句话如何,你
    生气我斟茶给你赔礼!”
    任红绡道:“谁喝你的茶!”口中说话,中指就向茶杯弹去。
    任红绡跟她父亲练的是正邪合一的武功,她这一弹,用的乃是“隔物传
    功”的阴柔指力。这股力道传过去能伤对方的脉门,本领稍差的武林人物,
    都禁受不起她这一弹,没有练过武功的人,那就更是不用说了。
    在任红绡的心目中,这少年不过是个流氓无赖,这一弹弹过去,非痛得
    他像杀猪般的嚎叫不可。
    不料只听得“铮”的一声,任红绡弹着茶杯,那少年竟是神色自如,若
    无其事。茶杯里的茶都没溅出半点。
    那少年笑嘻嘻地道:“小姐还是生气,那我只好自己喝了。对不起打扰
    了你们两位啦。”
    禁受得起任红绡的“隔物传功”这还不算稀奇,难就难在他能够举重若
    轻,丝毫不露声色的就化解了任红绡的指力,连杯子里的茶水都没溅出半点。
    显然他的内功造诣,要比任红绡高明得多。
    韩佩瑛吃了一惊,正准备暗中出手帮忙红绡,不料又是颇出她们意料之
    外,她们以为这少年占了上风,少不免还有一场??舻模?馍倌旰雀闪四潜
    茶之后,却是彬彬有礼的道了个歉,竟自走了。
    韩任二人摸不透这少年的来历,再过一会,谷啸风也回来了。
    韩佩瑛道:“怎么你这样快就回来,见着了丁老板没有?”
    谷啸风苦笑道:“我吃了闭门羹啦!”把经过告诉她们二人之后,笑问
    她们道,“你们好像神色有异,可是也碰上什么意外的事情么?”正是:
    人心险恶难轻信,致教吃了闭门羹。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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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回访友攀交凭信物还银结
           韩佩瑛道:“没什么大事,只是一点小小的风波。”
    谷啸风听她说了刚才的遭遇,不禁疑云大起,暗自寻思:“难道我们刚
    入大都,就给人家识破行藏,暗中‘缀’上了?”但因一来在茶馆里不便畅
    言,二来他也不愿韩、任二女多所担忧,听了之后,便轻描淡写地说道:“京
    城里龙蛇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这人既然没有生事,那也就不必再理他了。
    就当他是个欺软怕硬的小流氓吧。”说是这样说,他们三个人心里当然也都
    是明白的,只从那个少年所炫露的那手功夫来看,他就绝不会只是一个“小
    流氓。”
    韩佩瑛道:“不错,目前最紧要的事情还是先找着丁老板。”
    任红绡道:“可是丁老板不在大都,怎知他什么时候回来?”
    谷啸风笑道:“那些伙计说的话怎能信以为真?你想一间规模这样大的
    绸缎店,哪有老板亲自落乡收帐之理?这话当然是骗人的了。”
    韩佩瑛道:“伙计的话虽然是假,但丁老板不在店中,我看却是真的。”
    谷啸风道:“不错,他在的话,听了我那番言语,料想是应该出来的。
    可恨那个掌柜不肯把老板家里的地址告诉我,我想到他家里找他也没办法。”
    坐在这间小茶馆里,是望得见绸缎店的侧门的。他们刚说到这里,忽见
    一个背着煤篓的小厮从那店门里走出来。韩佩瑛道:“有了,你们等我一会。”
    只见韩佩瑛在街道转角之处追上那个小厮,两人说了一会儿话,韩佩瑛
    就回来了。一回来就笑道:“咱们走吧,我已经知道丁老板的住处了。”
    丁老板家在城西,远离市区。他们走到僻静的路上,任红绡这才笑问她
    道:“瑛姐,你是怎么探听出来的?”韩佩瑛笑道:“你还记得宫锦云曾经
    假扮煤黑子戏弄我的事吗?我就是由于想起这件事情,灵机一动,才想到可
    以从那小厮身上打听出丁老板的住址。
    “我假装是丁家的丫头,劈头就问那个小厮:‘你们为什么这样偷懒,
    只记得送煤炭到店子里,却忘记了我们老板家里也要烧煤呢?是不是嫌路远
    了要加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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