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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鸣镝风云录-第50部分

小说: 鸣镝风云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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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可以为你设法。”
    韩佩瑛道:“请你把办法说给我听听。”心想:“怪不得爹爹说我可能有独自逃生的机
    会,看来今日之事早已在爹爹意料之中,我是决意陪伴爹爹的了,要走除非与爹爹同走,不
    过,听听她的办法,也是无妨。”
    孟七娘道:“我想委屈你做我的侍女,当然这只是一个藉口而已,我会把你当作自己的
    女儿一样看待的。我这样做,那两个魔头一定认为我是要折磨你,他们就不会阻挠了。”
    韩佩瑛对她的说话虽然有了几分相信,但也仍然免不了猜疑,暗自思量:“纵然她说的
    是真,我做了她的侍女,也是一生之耻!”
    要知韩佩瑛的性格极为倔强,决不肯轻易向人低头的,这也就是她和奚玉瑾的不同之处
    了。
    韩佩瑛恐怕孟七娘是用花言巧语,骗她受辱,当下冷笑说道:“我没有福份做你女儿,
    我妈早已死了,如今我只有爹爹,我决意和爹爹生死与共!”
    孟七娘只道韩佩瑛还在当她是杀母仇人,不觉皱了眉头,说道:“也好,那你就先回去
    和你爹爹商量过后再说,谁是你的杀母仇人,你也可以向你爹爹问个明白。”
    当下拍了拍手,把原来那小丫鬟叫来,带韩佩瑛出去。
    且说奚玉瑾与侍梅三人坐在门房等候召见,陪伴她们的那个丫头是孟七娘的贴身侍女碧
    淇,正自说到韩佩瑛之事,碧淇忽道:“那位韩姑娘出来了,你们不要作声,快来看吧!”
    奚玉瑾从窗口偷望出去,只见果然是韩佩瑛跟着一个小丫鬟,向她们这边走来。
    奚玉瑾心头卜卜乱跳,想道:“相别不过一月,佩瑛玉容清减,竞至于斯,想必她在这
    里是受了不少折磨了。如今己证明了任天吾说的乃是谎话,但却不知她对我是否尚有芥蒂于
    心?”
    侍梅说道:“这小丫头名唤碧波,是这里出名的小淘气,最得七娘的喜欢。她和我也是
    很要好的,可惜我现在却不便出去见她。”侍梅似乎知道奚玉瑾此行的任务,故此特地出言,
    暗中指点,示意叫她以后可以笼络这个小丫鬟。
    奚玉瑾心道:“这小丫头名唤碧波,—双眼睛水汪汪的倒是名副其实,很有几分秀气。”
    碧波眼睛最灵,经过门房,眼光一瞥,瞧见了在窗口的侍梅和碧淇,心中一喜,便即拍
    掌叫道:“侍梅姐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好久不见,你可是把我想煞了。”
    侍梅巴不得她有此一叫,当下便与奚玉瑾走出房门,与她相见,说道:“我见你有事不
    便打扰你。”
    碧波笑道:“你也不是外人,何须回避,反正这里的事情也是瞒不过你们那边的。侍梅
    姐姐,你可不要忙着走啊,等我送这位韩姑娘回去,回头咱们叙叙,这位姐姐却又是谁?”
    碧淇笑道:“好教你得知,这位姐姐也不是外人,她就要和咱们作伴的了,她是辛十四
    姑特地给咱们主人从江南找来的好姐妹呢。”
    碧波道:“原来如此,好吧,那么咱们也回头见吧。”
    韩佩瑛见了奚玉瑾,不由得心头一动:“这人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却想不起来。
    奚玉瑾忽地咳了几声,韩佩瑛听了大吃一惊。原来韩佩瑛在她家养病之时,因受了修罗
    阴煞功的内伤,是时常咳嗽的,咳声急促,数短一长,奚玉瑾此际的咳声,就正是模仿她的。
    韩佩瑛做梦也想不到奚玉瑾也会到这里来,心中惊疑不定,“不知真的是她还是偶然的
    巧合?只怕还是偶然的巧合吧,玉瑾怎会屈身来作丫头?”
    碧波与韩佩瑛走了之后,奚玉瑾故意装作难以为情,满面通红的样子说道:“我有点咳
    嗽的小毛病,刚才失仪了。”
    碧淇笑道:“这有什么打紧,咱们只是丫头,又不是大家闺秀!”当下带了她与侍梅,
    进入内室,拜见主人。孟七娘见了她好生欢喜。
    从此奚玉瑾以丫头的身份在孟七娘家中住下,接连三天,孟七娘不是叫她陪下棋就是弹
    琴唱曲,可是却从未叫过奚玉瑾进她的卧房。
    奚玉瑾也不敢向丫头打听,不知那坛九天回阳百花酒究竟藏在哪儿。
    奚玉瑾另外担心着一重心事,韩大维给西门牧野用独门手法闭了四处经脉,据西门牧野
    所说,要三天之后方能自解,奚玉瑾不知韩大维的身体是否因此而受影响,三天之后,穴道
    能够自解的说法也不知是真是假,“倘若这是西门牧野欺骗孟七娘的说话,韩伯伯成了废人,
    那可就糟透了。我屈身来作丫头,这一番心机也白白费了。”奚玉瑾心想。
    这—天是第三天,孟七娘照例又叫奚玉瑾到书房陪她下棋,奚玉瑾记挂着韩大维这件事,
    心神不属,连败两局,孟七娘诧道:“侍琴,你好像是有什么心事,是么?否则你的棋似乎
    是不该输给我的。”
    奚玉瑾强笑道:“不是婢子的棋下得差,而是主人的棋术比前天高明多了。”
    一般人总是喜欢戴高帽的,孟七娘笑道:“是么,我倒不觉得呢。不瞒你说,你没心事,
    我倒是有点心事。”
    奚玉瑾道:“不知主人有何心事?可否让婢子分忧?”孟七娘道;“也不算什么大事,
    西门牧野说是今天回来,现在却还不见他的踪影。洛阳也不知陷落了没有?听了你那天的话,
    我现在也有点怀疑他和蒙古鞑子恐怕真的是有勾结的了。”
    说到此处,忽见那小丫头碧波跑了进来。
    孟七娘连忙问道:“有什么事,是不是西门牧野已回来了。”
    碧波道:“西门牧野没有回来,倒是另一个人来了。”
    孟七娘道:“什么人?你告诉他们,今天我不见外客!”
    碧波道:“这人不是来求见主人的,他是来找西门牧野的。”
    孟七娘道:“西门牧野不在,你叫他滚吧!”
    碧波有点诧异,不解主人的脾气今天何以特别的坏,心想:“好,趁这机会,我倒是可
    以挑拨一下,让主人把那些讨厌的东西都赶出去,那才好呢!”
    于是碧波故意慢条斯理地说道:“主人,我可不敢叫他滚呢,除非是你带我去,否则只
    怕我要吃不了兜着走!”
    孟七娘怒道:“我不见客,谁又能勉强我,你只管叫他走!”
    碧波道:“已经有人把他请进来了。”
    孟七娘道:“是朱九穆么?”
    碧波道:“正是。他们越来越不把主人放在眼里了,好像这里就是他们自己的家一样,
    有人来了也不通知主人一声。”
    孟七娘道:“你可知道来的那人是谁?”
    碧波道:“听说是任天吾的大弟子余化龙。”
    此言一出,奚玉瑾不由得吃了一惊。
    要知任天吾乃是谷啸风的舅父,在武林中德高望重,人人都以为他是正人君子的,奚玉
    瑾当然做梦也想不到他的大弟子竟会在这个地方出现。
    奚玉瑾不由得心里想道,“那日在韩大维家里与他相遇,任天吾故意言辞闪烁,想令我
    疑心啸风和韩佩瑛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私情,并相信他们是在幽会之后私逃的,他为什么要造
    这个谣言呢?”又想:“他那日说得何等慷慨激昂,邀哥哥去助丐帮押运珠宝给义军,何以
    他的大弟子今日却会跑来找两大魔头,不知是不是奉他的命令?”
    心念未已,只听得孟七娘“哼”了一声,说道:“原来是任天吾的大弟子,任天吾这老
    混蛋为什么自己不来?”
    碧波道:“婢子不知,主人要不要叫余化龙来问他一问?”
    孟七娘道:“我一见他们这对师徒就忍不住心军—有气,我才不愿他败了我的棋兴呢。”
    碧波道:“是呀,老混蛋不来,小混蛋来了,眼里又好像没有主人一样,径自就去会他
    们那一伙人了,朱九穆他们也是岂有此理,简直把这里当成他们自己的家,直进直出不算还
    要招朋引类,有人来了,也不向咱们知会—声。”碧波因为十分讨厌这班恶客,恨不得主人
    把他们一齐轰走。但孟七娘听了她的言语之后,倒像设有刚才的恼怒,而是沉吟不语了。
    碧波接着说道:“余化龙已经进了朱九穆住的那间屋子,我不敢叫他滚蛋,主人,我看
    只有你撕破脸皮,才能将他们‘请’走了!”
    孟七娘沉吟半晌,说道:“我懒得生这闲气,今天暂且让他们放肆吧,以后再说。”
    碧波还想说话,孟七娘挥手道:“你出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你可不得多事!”碧波只
    好应了一个‘是’字,退了下去。
    奚玉瑾道:“任天吾是什么人?主人何以这样讨厌他们师徒?”提问之后,突然装作瞿
    然一省的样子,说道:“婢子又多嘴了,不知该不该问?”孟七娘气尚未消,说道:“让你
    知道也好,任天吾是个口是心非的伪君子,真小人!以后你若是在外面行走,碰上他们师徒,
    可得分外小心。”
    奚玉瑾道:“哦。原来这样,我最讨厌的就是伪君子了!”她知道孟七娘正在气头,只
    要给她火上加油,略加挑逗,就可以引得她把话都说出来。
    孟七娘果然说道:“我并非不知道他是伪君子,但我与他往来却是有缘故的,可惜我自
    以为可以利用他,却上了他的大当。”
    奚玉瑾装作不敢答话的神气,孟七娘又道:“此事我如今已是后悔莫及,不瞒你说,咱
    们这里弄成这个样子,就是任天吾这老匹夫搞出来的!”
    奚玉瑾手拈棋子,轻轻的“啊呀”—声,装作颇为惊讶但却不敢多话的神气。孟七娘见
    她没有发问,自己接下去说道:“任天吾这老家伙消息也真灵通,不知怎的,给他知道了我
    与韩大维结有梁子,韩大维就是你刚来那天看见的那位韩姑娘的父亲。”她哪里知道奚玉瑾
    正是为了韩家父女而来,还耐心给她解释韩大维是谁,奚玉瑾心里暗暗好笑。
    孟七娘继续说道:“韩大维是当世的武学大师,我恨他看不起我,这口怨气非出不可,
    我也不想杀他,只是想给他一点苦头吃吃,要他在我跟前低下头来,任天吾这老匹夫老远跑
    来见我,说是可以帮我达成心愿。
    起初我还以为是他要与我联手,谁知当真是老奸巨滑,他根本就不想露面,他是要假我
    之手,除去韩大维。”
    奚玉瑾忍不住问道,“这我就不明白了,那么他是怎样帮你呢?”
    孟七娘道,“原来他是替西门牧野来和我联络的,他只是个穿针引线的人,他说西门牧
    野想做武林盟主,韩大维是他的一大劲敌,不把韩大维,他就不能登上盟主宝座,是以
    他愿意助我合力对付韩大维,把韩大维擒来,任凭我的处置,他不过问。
    当时也是怪我不好,我受了他的煽动,听信了他的说话。心想西门牧野既然应允任凭我
    来处置韩大维,我倒是不妨与他合作。谁知这就上了他的大当了。
    以后的事,你到这里已有三天,想必你也知道了。不错,西门牧野与我联手,是助我达
    成了心愿,将韩大维捉来了。可是西门牧野招朋引类,他们的人越来越多,却也变成了鹊巢
    鸠占的局面了。如今,我在名义上虽然还是这里的主人,实际上已是不能由我作主。
    所谓‘任凭我处置’的说话,也只是一句空话,韩大维其实已是在他们的掌握之中。那
    天,西门牧野用重手法闭了韩大维的两处经脉,将他变成废人,也是事后才告诉我的。从这
    件事情,你就可以知道他们是如何的为所欲为,根本就不尊重我了。”
    奚玉瑾听到这里,不由得心中一动,暗自想道:“孟七娘原来是为了韩大维的受害才发
    这样大的脾气,奇怪,她一面要折辱韩大维,一面却又好似要庇护他,为了力不从心,受制
    于人,因而悲愤,这是什么缘故呢?”她知道其中定有隐情,不敢探问,却道:“任天吾与
    韩大维不知又有什么深仇大恨?”
    孟七娘道:“哪有什么深仇大恨,据我所知,任天吾不过是因为有一次他到洛阳,韩大
    维不招待他罢了,任天吾这个人心胸的狭窄实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奚玉瑾是个甚攻心计、颇有见识的姑娘,听了这话,却是大大不以为然。
    奚玉瑾暗自想道:“不错,任天吾心胸狭窄,这一点毫无疑问。但他为什么要陷害韩大
    维,内里因由,却一定不会这样简单,他平日假仁假义,谁都以为他是个嫉恶如仇,侠义可
    风的老前辈,却怎知背地里他又是和西门牧野这类妖人有勾搭的?现在已有许多蛛丝马迹可
    以证明西门牧野是私通蒙古的奸人,成语有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依此看来,莫非这任
    天吾也是私通蒙古的奸细?”
    想至此处,奚玉瑾越发心惊:“他邀我的哥哥去助丐帮,暗中却又派遣他的弟子来这里
    和这两个鹰头勾搭,不知他是有甚阴谋?糟糕,糟糕,倘若他真的是蒙古鞑子的奸细的话,
    哥哥的处境岂非甚为危险!”
    奚玉瑾想到她的哥哥,心中无限忧虑,可是这些事情,她却是不能和孟七娘说的,也只
    有自己焦急而已。
    孟七娘此时亦是意兴索然,说道:“这盘棋不必下了,我想独自静坐一会,你出去玩吧。
    这几天老是要你陪我,也把你闷坏了。”
    奚玉瑾正想出去,当下假献殷勤,多谢了孟七娘的体贴,走出书房,便去找寻那小丫头
    碧波。
    奚玉瑾和碧波住在水香榭,奚玉瑾匆匆忙忙走回去,只见碧波低下头走路,刚刚走到荷
    塘的旁边,奚玉瑾悄悄地走到她的身旁,轻轻地拍她—下,笑道;“小鬼头,你在想些什么
    心事?”
    碧波道:“咦,你怎么也出来了,主人还在生气吗,我只道她要留你解闷呢。”
    奚玉瑾道:“主人正在为这件事着恼,她要独自一人思想,我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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