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在嘉庆初年-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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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而起,老爷就让碧贞亲自来解吧!”
刘铭祺稳了稳情绪,摇了摇头道:“这怎么能行,傻丫头,你一个人孤身进宫,老爷怎能放心呢!万一嘉庆他来阴的,老爷岂不是损了夫人有折兵嘛!”
“老爷放心,碧贞的功夫在皇宫内还无人能拦的住我,再说,碧贞怎能眼睁睁的看着老爷被皇上侮辱肆虐而不顾?”说话间,美人泪坠胸前。
“哼!”刘铭祺一声冷哼,信誓旦旦地道:“老爷才不在乎呢!为了咱们以后的幸福,老爷一定会忍下去的。”
“圣旨一下,若是碧贞不能前去,老爷岂不是又多了一个抗旨不尊之罪。”薛碧贞任性地坚持着自己的想法,毫无掩饰地直言道。
“老爷身上的罪多了去了,不在乎再多加一样罪!如今身上背的罪已经是吃不了兜着走了!还在乎再多加一个罪名吗?罪多压不死人的,老爷就是要死扛到底。”刘铭祺不以为然地解释道。
薛碧贞见刘铭祺固执己见,不甘心地跪求道:“求求老爷,就让碧贞去吧!也许我能说服皇上,让他不要因此而成为一位昏庸无道的帝王。即使是说服不了皇上,碧贞三日便可返回,请老爷应允?老爷要是不答应,碧贞就一直跪着不起来。”
刘铭祺甚知一入宫门深似海的道理,心中当然担心薛碧贞会一去而不复返,怎肯同意她入宫见嘉庆。可薛碧贞却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由让刘铭祺心中恼火,顿然面色一冷,怒道:“那你就跪着吧!”
“老爷!碧贞不想连累老爷再为碧贞受苦含冤,老爷……”薛碧贞声俱泪下,泣不成声,转眼哭成了泪人儿一般。
这时,房外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张管家慌慌张张地跑进房来,禀告道:“启禀老爷,内务府总管大臣索明善奉旨前来接二夫人入宫。”
第159章:进退两难,忍痛割爱
“老爷,碧贞自从嫁入府中之日起,生是刘家的人,死是刘家的鬼,本想一心跟老爷夫唱妾随白头到老,可不曾想老爷却因我而忍辱负重,屡遭陷害。既然如此,妾身就先走一步,若是来生有缘,妾身愿再与老爷再续前缘!”薛碧贞泪流满面地道出内心痛楚,忽然起身一头朝柱子上撞去。
“不要……”见薛碧贞欲要寻死,刘铭祺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她拦腰抱住,两只手交合锁扣,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急道:“傻丫头,别干傻事,老爷不能没有你……”
“老爷,你不要管我,唯有碧贞一死,一了百了,皇上也不会再为难老爷了。”薛碧贞横下心来,一面用力挣脱刘铭祺的束缚一面痛心疾首地央求道。她心知自己在这场三角恋爱中所扮演的角色,除非她死,或者是有一个人退出,才能彻底地结束。
“不准胡说,老爷要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算是男人吗?为碧贞受再多的委屈老爷都愿意承受。你不常常把老爷比作天吗?还说你们几个姐妹就是天空下的小鸟,自由自在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难道你现在对老爷失去信心了吗?”刘铭祺深情地在薛碧贞的耳边安慰道。
“老爷……”薛碧贞一声凄楚娇悲的哭泣在刘铭祺的耳边响起,转身伏在他的肩头,眼泪如泉,循腮而下,哭声嘤嘤。刘铭祺抚抓着她剧烈颤动的双肩;心中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老爷,内务府总管大臣索明善还在外面候着呢!小人如何答复才好啊!”张管家显得有些焦急地低声问道。
“跟她说,二夫人对当乐师没兴趣,请皇上另请高明吧!”刘铭祺怒容不减地朝张管家吩咐道。
“不,”薛碧贞突然打断道:“老爷,碧贞一定要进宫,当着面把话和皇上说清楚?”
“碧贞你?”刘铭祺不由生气道。劝了半天,薛碧贞初衷不改,仍没有打消进宫的念头。阻止吧!又怕她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不阻止吧!万一她孤身进宫,出个叉子,自己将如何是好啊!
薛碧贞也看出刘铭祺的担忧和顾虑,扭身靠在刘铭祺的怀里,娇声安慰道:“老爷不常常跟妾身说,做男人要拿得起放得下吗?碧贞虽然不是男人,但碧贞也知晓恩恩怨怨总要有个了断的时候,皇上纠缠不休,对老爷不仁不义,此时不了何时了?”
刘铭祺搂着怀里的美人,不知道为什么?总预感到嘉庆帝此次下旨要薛碧贞进宫,肯定没安什么好心,特别他身边还有个奸诈的小人廖光州,更好觉得十分的不安全!不过正如薛碧贞所言,恩恩怨怨总有了断的那一天,整日被困在三角恋中,如何安生?
刘铭祺犹豫了一下,才勉强地点了点头,道:“如果碧贞你执意要去的话,老爷也只好应你,不过,老爷我担心你一个人去多有危险。不如这样,让施飞虎陪你一道入宫如何?”
薛碧贞眼帘微垂,摇了摇头,叹道:“哎,老爷,内务府总管大臣索明善又不是瞎子,他怎会允许飞虎大哥同往?”
刘铭祺眼睛一眯,呵呵一笑道:“嗨,这不简单,让施飞虎化妆成女人的模样,扮作你的丫环不就得了!”
此言一出,薛碧贞眼珠转了转,忽然“扑哧”笑出声来。记得在望春楼捉拿郑公公时,刘铭祺就是让宋二虎装扮成女人的样,冒充自己来引郑公公上钩的。宋二虎刚一露面,差点没把郑公公给活活吓死,习武之人各个傻大黑粗的,别说扮女人,扮夜叉还差不多。
“老爷净是些馊点子,施大哥虎背熊腰的样子,哪有半点女人身姿,准漏了馅不可。老爷不必为妾身担忧,妾身也并非是个弱女子,上次和宋大哥夜闯皇宫,还不是毫发无损地回来了,那些大清的侍卫们啊,除了紫云格格的功夫好些外,其他的都是一群酒囊饭袋而已。再说老爷那天不也看见了吗!紫云格格与妾身交手时,她根本不是妾身的对手啊!”薛碧贞喃喃地说着,脸上不禁浮出一片喜色,大清豪侠女子的头衔非她莫属。
一提到紫云格格,刘铭祺顿时一脸的难堪,自打强暴了她以后,心中的内疚感、负罪感也是沉沉地压在他的心头。紫云格格性子暴烈,被刘铭祺强行侮辱后,仿佛一夜间变了一个人似的,呆呆傻傻,愣愣怔怔,大清格格金枝玉叶之身,其精神的打击和内心所受的创伤,都将会导致延迟出现和长期持续的精神障碍。
令刘铭祺心里更加忐忑不安的是,他不在乎紫云格格再予报复,而是担心紫云格格会一时性急攻心,从此一蹶不振,大好的花季少女就这样让他给毁了。
刘铭祺长叹了一口气,道:“碧贞,你要是到了宫里,假如见到紫云格格的话,替……替老爷说声对不起,就说老爷那晚实在……实在是,唉,老爷实在是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啊!”
薛碧贞抬头望了望刘铭祺那张因懊悔而难看的脸,轻轻地点了点头道:“碧贞记下了,老爷那也是遭她胁迫身不由己,才做了对不起紫云格格的事!碧贞进宫后一定当面替老爷向她跪地赎罪,希望她能谅解老爷禽兽……”薛碧贞话说一半又噎了回去,居然把老爷和禽兽相提并论,当即觉得很是尴尬。
“无妨无妨,老爷本来就是禽兽不如,现在连我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若是有机会见到紫云格格,老爷定会在她面前负薪请罪。”刘铭祺并不介意薛碧贞失语之处,威逼强暴未成年少女,本来就是禽兽之为。
薛碧贞连连点头道:“嗯,老爷放心吧!妾身一定会把老爷的悔过之心转达给紫云格格的,就是不知道她肯不肯原谅老爷?”
刘铭祺稍一沉吟,接着道:“假如紫云格格肯原谅老爷!老爷我愿意出一千万两抚平她内心的伤痕……”
话未说完,薛碧贞细眉凝蹙,嗔道:“老爷你又在说傻话了,难道存留在内心的伤痛用银子就能抚平抹去的吗?”
刘铭祺挠了挠头,叹道:“尽力而为吧!如果老天爷可以让我再一次穿越回那天晚上的话,老爷绝不会去伤害她!我便也不会多一份懊恼与自责。”
正说着呢!张管家又跑进房来催道:“启禀老爷,那个内务府总管大臣索明善有点等不及了,一个劲的在外面嚷嚷。”
“***,有什么好急的,你把他请进来,喝杯茶不就得了嘛!”刘铭祺一听,火气上涌,扭头朝张管家高声吩咐道。
“小人说过了,可是他死活不肯进来,还一个劲地问老爷可在府上?小人估计他是惧怕老爷三分,才不敢踏入府上半步!”张管家一脸为难的样子,喃喃解释道。
“怕个鸟?马上老爷就要到侍卫处当电线杠子去了,有什么好怕的。”刘铭祺愤愤道。
“老爷,你真的要去宫里当侍卫啊?”刘铭祺此言一出,薛碧贞脸色一怔,惊问道。
“你都去当乐师了,老爷我能放心嘛!老爷是非去不可了。”刘铭祺点了点头,脸色一改,朝薛碧贞笑道。
薛碧贞知道刘铭祺是为了保护自己才硬着头皮去宫里当侍卫的,即使刘铭祺懒在府里不去,嘉庆帝看在秀娘的面子上也不会硬逼他的。
“老爷!妾身不舍得老爷进宫受苦,妾身不准你去。”薛碧贞温柔地依偎在刘铭祺的怀里娇声道。
“为了碧贞,当侍卫算什么?”刘铭祺一边表态一边趁机在薛碧贞红嫩的小嘴上亲了一口。
本来是在晚上才做的亲昵动作,刘铭祺完全不管时间地点,随时需要,随时行动,薛碧贞脸一红,十分尴尬地躲靠在他的胸前,既害羞又幸福。
一旁的张管家看他俩在一起上演肉麻的一幕,浑身一抖,鸡皮疙瘩落了一地。心里吃醋道:“瞧人家那个恩爱劲儿,真是羡煞人也!和自己的那口子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啊!现在自己屁股上还留着一块青呢!都是岚儿给掐的,别说恩爱啦,少给自己虐待就谢天谢地了。”
刘铭祺忍不住又嘱咐了薛碧贞一番,敢情薛碧贞这一进宫,就像生离死别似的难舍难分。
薛碧贞带着丫环海棠坐上内务府的车娇,奉旨进宫,成了皇上身边的乐师,刘铭祺哪还坐的住,她前脚一走,刘铭祺片刻也没有停留,赶紧让张管家叫来一辆车,当即赶去皇宫侍卫处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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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嘉庆帝身为一代帝王更是如此,自从得知他深爱的女人被刘铭祺先下手为强,占为己有之后,做梦都想把薛碧贞给夺回来,再加上廖光州这个大太监的帮忙,终于成功了,心里高兴的不得了,面子总算找回来了。
他如今根本不在乎薛碧贞嫁给刘铭祺为妾的事实,只要薛碧贞同意,嘉庆帝仍旧会把她封为大清皇后,因为这个位置只有她才能有资格,爱一个人不在乎她的过去,在乎的是她的将来是否与自己同行,大清帝王嘉庆充分领悟道了这一点。
烈日炎炎,天地一片眩晕之景。乾清宫前的旱桥上,骄阳下的刘铭祺手握一杆发烫的亮银枪,身穿袍褂脚蹬马靴,脸上泛着黑,汗水顺着面颊不间断地流淌不止,这大热的天一站就是两个时辰,罪受了不说,气憋得够呛啊!
今是嘉庆亲封薛碧贞为乐师的喜庆日子,文武百官都赶来上午朝拜贺,嘉庆帝要的就是在众臣的面前显示一下,他至爱的女人终于进了皇城,以此来改变他的悲剧角色和悲剧人生。
络绎不绝的文武百官从刘铭祺的眼前经过,谈笑风生,故作风雅,看上去就好象是一个运动的画面,唯一相同的就是当一眼瞥见鹤立在旱桥上的刘铭祺时,不约而同地止住了脚步,脸上的表情各异,各怀鬼胎。
有谁不认识他啊?当初八面威风的兵部尚书,军机大臣,代理皇上,权倾朝野,威不可挡。就说他身上担负的三个职业的其中之一,都够这些人等奋斗大半辈子的了,而刘铭祺只是凭借应梦贤臣这一个美称,便已经身兼数职,嘉庆朝除了皇上他最大。
而眼下呢?得罪了皇上,官职事业一落千丈,连个九品的芝麻官都不是,已然被皇上贬到乾清宫前,成了站岗放哨的宫内侍卫。昔日的威风荡然无存,哪还有风啊,满身都是臭汗了,有风还凉快些呢!
要说人不势力,鬼都不信,一帮接着一帮的官员们在刘铭祺面前经过,昔日见了刘铭祺给见了鬼似的,如今都从孙子的角色变回了趾高气扬的模样,冷嘲热讽之声不绝于耳。狗眼看人低,墙倒众人推啊!
“呦,这不是刘大人嘛!久仰久仰!怎么在这站着呢?这天?啧啧啧,多热啊!就算是一个蛋放到这,也能孵出小鸡来了!”只见来者身穿一品孔雀文臣官袍,顶戴花翎,胸挂朝珠,走上前来有意挖苦寒碜道。刘铭祺高傲地仰着头,看都不看他一眼,站自己的岗,让别人说去吧!
众官员一齐回头去看,来者宽脸大下巴,小眼尖下颚,面带奸邪的笑容,隐隐透着仇意。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刑部尚书孙盾圑。
刘铭祺听声音就知道是人是狗,根本不予理睬,面无表情地站在旱桥上一动不动,宛如巍然屹立的泰山一般,在烘烤的烈日下铮铮矗立。他心中有数,这小子一定是来报复他的,上次烧死他亲弟弟,手足之仇可谓不共戴天。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刑部尚书孙盾圑脸一翻,一口唾沫星子喷在刘铭祺的脸上,厉声骂道:“我呸,你算个什么东西啊!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本官得罪过你吗?本官的弟弟得罪过你嘛!你却活活地将他烧死。现在傻了吧!呆了吧,孬了吧!”孙盾圑越骂越不解气,抬起手来朝刘铭祺头上戴着的顶子拍了几巴掌,情绪失控暴跳如雷。
当着众位官员的面,这一连串的举动和用侮辱性的语言来攻击刘铭祺。无非是对他报复与挑衅。
刘铭祺压在肚子里的火都快爆炸了,仍旧一忍再忍,尽量让自己保持克制。几个稍有点良心的官员有些看不过去了,忙上来拉劝,将刑部尚书孙盾圑拉到一旁,消消气。不管怎么说,刘铭祺诛杀毒枭,行得正站得直,而孙盾圑如此趁人之危打击报复,本就是小人之志。
面子都是别人给的,脸都是自己丢的,天大的面子刘铭祺给了刑部尚书,他却不依不饶地骂道:“你给我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