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在嘉庆初年-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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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公公暗自手下银票,自然乐得眉梢扶摇,喜不自禁,笑纳道:“能为刘大人效劳是杂家的荣幸。”说完,福公公正欲离去,见堂院里的众官员一个个仍低着头跪地不起,诧异地道:“起来吧!圣旨都宣读完了,都别跪着了。”话音落地,众官差们如同钉在地里的木桩般,依旧跪在地上,动也不动上一下。
刘铭祺嘿嘿一笑,接过话头道:“他们啊!都在跪思己过呢!甭管他们。福公公,请。”
福公公暗叹道:“刘铭祺看似年轻,处事老道,刚上任第一天,就把个属官们管理的服服帖帖,乖乖顺顺的,看来日后自己还要多跟他交往走动才是,肯定能沾光受惠。”
送走福公公后,刘铭祺转身回到堂院,望着伏地而跪的十几个属官,长叹了一口气。俗话说,不知者不怪,有心责罚他们吧!又显得自己身为鸿胪寺寺卿为人小气,度量不够;不责罚他们吧,不说当班时间聚众斗蛐蛐,而且还给蛐蛐起了大寺卿的雅号,就冲他们不顾朝廷的三令五申,瞒着朝廷私自在外给大户搞庆典揽活挣外快的事,足以说明这些官吏居贪枉法之念,若是不知悔改,鸿胪寺岂不是成了给银子就不顾‘脸面’的乞丐衙门。反过来一想,自己刚来上任,而且法不责众,若是真的责罚了他们事必让自己闹个新官上任三把火,不得人心的威名,不如先给他们一次机会,看看他们认错的态度如何再行定夺。
想到这里,刘铭祺见盆灌里的蛐蛐蹦出了一只,眼珠一转,借题发挥道:“杨大人,大寺卿好像从盆灌里蹦出来了,还不快快把他抓了回来。”
杨痿闻听寺卿大人之言,吓得心里直冒烟,连连磕头,解释道:“大人恕罪,大人恕罪,这只蛐蛐乃是上任寺卿大人留下来的,名字由此而来,并不是下官有意侮辱刘大人!请大人明察。”
说的倒是合情合理,而且也跪半天了,看样子这位杨痿少卿意识到自己稀拉的作风,刘铭祺故意绷着脸威道:“哼,谅你也不敢,今日之事本官不想责罚你们,不过你们刚才所说所作的一切都当本官没听过,也没看过,日后胆敢再犯,本府绝不轻饶。”
“谢寺卿大人开恩!”众人齐声谢道。
刘铭祺大手一挥,道:“都起来吧!本官即已上任,尔等把鸿胪寺的近况一一向本寺卿道来。”
“喳!”众人齐应一声,纷纷起身,转眼间变得一副爱岗敬业般的面孔,几个清兵忙整理好军容,跑到门房站岗执勤,其他的呜赞、主簿、经承等官员轮流把鸿胪寺的近期朝廷布置的工作和各个部门的职责详细地向刘铭祺作以汇报。
这些官员初见新上任的寺卿大人,看面相,看作风,就知道刘铭祺是个清官,自然兵随将志,全然一副务实的工作态度展现在他的面前。大清朝的官职之间可不像现在的政府部门里,科长不像科长,处长不像处长,清朝上级与下级的等级制度森严,那可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新寺卿刚来,就把他们的小把柄抓在手里,稍有怠慢,前途渺茫。现任大人清则众官清人正,虽然没什么油头,总比丢了乌纱强的多。
第83章:初入乾清
“老爷,老爷,小懒猪……该起来上朝了!”
四更时分,一向不大爱起早的刘铭祺还是在秀娘的“骚扰”下,才从榻上徐徐醒来,原来在古代当官也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五更早朝列班,四更就要起来准备上朝,披星戴月地赶往乾清门处理朝政,如此勤奋的文武百官们怎么就不能把大清朝推向世界第一的发达国家呢!到了大清末期,怎么就被那些蓝眼睛的鬼欺负的丧权辱国呢?而这些深藏在内心的激愤更是激起了刘铭祺逆天逆史的穿越之行,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去改变这段段为后世人民所带去的遗憾和屈辱。
睡得稀里糊涂的刘铭祺坐起身来,双拳紧握,四肢舒展打了个呵欠,见一旁的秀娘正在为自己料理着官袍补服,朝她咧嘴笑了笑,自言自语道:“秋眠不觉晓,处处老婆扰,夜来丫丫声,夫妻情未了……”
“老爷!”秀娘一听刘铭祺一早起床就自编淫诗,红着脸娇嗔道。
刘铭祺又朝秀娘扮了个鬼脸,眉也飞来色也舞。有时候这位大丈夫像个孩子般的调皮,有时又像个父亲般严厉,而更多又像个兄长般体贴,让身为他的女人,各个爱他爱的死心塌地,如此大的男性魅力,早已让秀娘俯首称臣,即便是责怪也成了夫妻恩爱的调味罢了。
秀娘瞟了刘铭祺一眼,气鼓鼓地埋怨道:“老爷以后要早睡早起,可不能像昨晚一般迟迟不肯放过人家。再说桦仔也快三个月了,老爷还是等他出生后再补偿给秀娘吧!”边说边服侍刘铭祺将官袍补服穿戴整齐。
刘铭祺接过秀娘递来的青盐水漱了漱口,笑答道:“嗯……老爷知错了。日后一定加倍补偿,绝不食言。”昨夜,刘铭祺舍不得秀娘一人孤单在房,本想来陪陪秀娘聊聊家常也就睡了,谁知道不小心触碰到了秀娘丰满的小屁股,几经摩擦起电,洪水泛滥般失去控制,竟又一次哄着秀娘为他通关放行。
夫妻两人正在窃语,玉儿和岚儿缓步入房,秀娘接过她们送来洗脸水和干毛巾,伸手试试凉热后,端放在床头的盆架上,又吩咐她俩到厨房拿些点心过来给老爷。
刘铭祺洗过脸后,秀娘又把刘铭祺重新梳头拢辫,料理的光鲜照人,才放下心来,心想:“老爷是第一天上朝,总不能一副邋遢模佯儿,岂不是自己这位做夫人的失责。”刘铭祺又吃了些点心,才潇潇洒洒地从秀娘的房间走出。
寺卿大人的四抬大轿早已经在房外备好,入秋的早上,渐渐有些凉,体贴细心的秀娘担心老爷一路上受风寒,又取来一条薄毯放在轿内,以备不时之需。
尽管如此折腾,这位刘大老爷依旧半梦半醒地坐上了轿,扯过薄毯,半搭在身上,又倒在轿里迷迷糊糊地接着睡了个回笼觉。
五鼓初起,列火满门,将欲趋朝,轩盖如市。这是晓色朦胧中百官上朝的真实写照。刘铭祺的四抬大轿也穿梭在其中,和长安大街上大大小小的官轿一样争先恐后地赶往乾清门。
乾清宫是紫禁城中皇帝生活起居的“后庭”区域的核心建筑,而乾清门是乾清宫广场的正门。皇帝为了加强中央集权,更紧密地与大臣联系,故而把办公地点内移至后庭生活区。
当刘铭祺赶到乾清门时,四个轿夫稳稳将轿子停落在石桥下,在轿夫的搀扶下,刘铭祺哈腰下了轿,不由得眼前一亮,大清皇宫殿宇高大宏伟的建筑顿时吸引了他的眼球,困意顿时去了,精神头也上来了。大踏步上了石桥,抬眼一望,嚯,西华门外,百官聚集,人声鼎沸,各个顶戴花翎,衣冠楚楚,一时也分不清高低来。总之,全然一副生面孔在自己的眼前晃动,宛如早市般热闹喧哗,不到京城不知道自己的官小,像自己这样的四品官到处都是。
下了桥,刘铭祺处处觉得新鲜,东瞧瞧西望望,在人群里转来转去,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十分好奇,看得一些官员一愣一愣的,一猜就知道是个外地调来的新官,没见过世面。人群里大多都是一些差不多同等级别的官员聚在一处寒暄调侃,若不是同等级别的,一眼便能搭出来,肯定是官大的挺胸凸肚,官小的卑躬屈微,藏是藏不住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刘铭祺多少有些发懵,上朝的规矩自己也不太懂,弄出笑话可不好,正准备找个和自己差不多等级的官员询问一下,忽然发现西华门的大石狮旁有人朝自己招手,借着蒙蒙亮的天,刘铭祺仔细一打量,原来是九门提督葛尔泰。
终于是见到熟人了,刘铭祺赶忙过去见礼,拱手道:“提督大人早,入京以来,家务缠身,一直也没时间拜访您,请提督大大多多恕罪!”葛尔泰哈哈大笑,开玩笑,堂堂的九门提督,笑的声音小了怎会引起身旁人的关注。刘铭祺也知道葛尔泰好显摆,早就是见怪不怪的事了。
葛尔泰在取得不小的轰动效应过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嗨,咱们兄弟之间还客气什么!以后同在一朝为官,天天见面!保准你见我的次数比见到你家小妾的次数还要多。”葛尔泰一高兴,便拿刘铭祺开起了玩笑,有句话叫他乡遇故知,两人同从塞外调到京城,总是感觉特别的亲,亲的都不分你我了。
靠,有这么说话的吗?就葛尔泰这幅尊容见三次就腻了,哪有我家碧贞娇媚迷人,百看不厌,刘铭祺心里一阵嘀咕,表面上却假惺惺地恭维道:“提督大人鸿运当头,下官也跟着沾光挂彩,荣幸之至,荣幸之至呀!”
玩笑过后,葛尔泰又转身把他身边的几个三品大员简单地介绍了一番,这个部门那个官职的反正刘铭祺也搞不懂,只是笑着应付场面,一一打着招呼,寒暄了几句。
就在一小圈的官员继续围绕他们谈论的话题继续闲聊之际,葛尔泰把刘铭祺扯到不远处的石狮子底下,这才一本正经地道:“兄弟,我葛尔泰可是靠你的功劳才有的今天,别说当老兄的没提醒你,在京城为官,要想混的有眉毛有眼睛的,有几个人你得一定要巴结巴结才好立得稳脚!”别看葛尔泰是个五十好几的傻老头子,却是个十分重感情的人,一口兄弟挂在嘴边上,俩人便成了忘年交,关系非同一般。
巴结?我刘大公子从来就不干巴结人的事!他们巴结我还差不多,刘铭祺心里不服嘴上却客气的很,道:“多谢大人提醒,还请提督大人多指点一二!”
葛尔泰嘿嘿一笑,见自己有了用武之地,反像个老先生般教导道:“俗话说,朝中有人好做官,大树底下好乘凉,眼下新皇登基,你千万不能得罪朝中的五个重臣,千方百计的贴上去,凭兄弟你的本事,你想不升官都难,用不到一年便能升到二品大员。”
刘铭祺忙摆出一副惊喜的样子,忙躬身问道:“请大人明示,是哪五位大人呢?”
葛尔泰神秘地挤出点得意的笑容,先从袖口里掏出一个铜制的小扁壶,打开壶盖,一股刺鼻的酒气涌了出来,少说也有六十度,“别急,老兄我先喝上一口,再慢慢跟你道来。咱老早就在塞外养成了这习惯,要是不喝上一口,浑身都不得劲!”葛尔泰边说边捏着铜壶仰头喝了一口,心满意足地吧嗒吧嗒嘴,脸色也渐渐红润了起来。
刘铭祺见他如此贪酒,忍不住劝道:“大人切勿空腹饮酒啊!多多注意身体才是。”革命小酒天天醉,喝坏了党风喝坏了胃,葛尔泰一天三顿酒,早晚非喝出事来不可。
葛尔泰也不听劝,摆了摆手,笑道:“酒也,命也!这个你不懂。”说完,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位干瘦的老头,刘铭祺也顺势眺望,只见那人头戴珊瑚顶子,蟒袍缀着绣文五爪九蟒,后插着一技双眼仙鹤花翎,气宇轩昂,一脸肃穆地威立在乾清门前,大小官员众星捧月躬围在一旁,不停地施展马屁功夫,左右奉承。
葛尔泰问道:“知道他是谁吗?”
刘铭祺摇了摇头,答道:“非也,非也!”
葛尔泰撇着嘴角,又道:“这位就是内阁首辅大学士,军机大臣傅全有傅大人,当朝的一品大员,手握重权,六部里一些有头有脸的几乎都跟他穿一条裤子,连当今的嘉庆帝也都给他三分薄面。还有站在西北角的那位,知道他是谁吗?”
刘铭祺接着摇了摇头,随着葛尔泰的手指移动目光,落在了一位五官匀称,神态高傲,只要眼神不是那种超近视的瞪眼瞎,谁都能知道此人是非富即贵,有权有势的王爷身份。无论再冷酷傲慢的人,只要他的身份地位高不可攀,总会有人主动去拿着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他身边的马屁官少说也有八九个,这位王爷连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只是时不时地捋着他半尺长的胡子在那摆架子。
葛尔泰接着介绍道:“他乃是铁帽子王肃亲王,是乾隆爷的第三个儿子,大清王爷堆里最霸道也是最不好惹的一个,他儿子肃少康更不简单,三十岁刚出头,便已荣任领侍卫内大臣一职,还是乾隆爷在位时封的官呢。”
刘铭祺听在耳里记在心里,暗道:既然自己立志以文治国首要铲除目标,才能推翻大清腐朽颓败的封建王朝,以解后世之屈辱,势必要与这些权倾朝野的大人物斗上一斗,此时更应该对他们有所了解才行。
葛尔泰又举起铜壶往嘴里倒了一大口,咕噜一下咽到肚子里,紧接着打了个酒嗝,挑了挑眉毛道:“还有一位不是官也不是王爷的主,想必你也听说过,就是当今圣上身边的东厂太监廖光州,他乃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表面上是个奴才,其实暗中跟着他混的官员不在少数,而且这老贱种心里黑着呢,得罪他的人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葛尔泰接着又踮起脚四处寻望一阵,好像在寻找他要给刘铭祺介绍的其他大人物,忽然他神色一惊,急忙道:“来了,来了,你看,内阁大学士薛礼薛大人,也是。”
刘铭祺夺目细看,老丈人刚刚从石桥上走下来,身边跟着三位四品官员,看样子在向自己的老丈人请教,不停地在一旁点头称是。
刘铭祺有些诧异地问道:“葛大人,你不会搞错吧!薛大人可是个从二品的官,怎能和你前面提到的几位相提并论呢?”
“你可别小瞧了他们四个,更别小瞧了薛大人,他可是京城四大清官之首,学问大,本事大,这老头可厉害,要不是他的女儿逃婚,他可就是皇上的老丈人啦!就因为如此,皇上才迟迟不升他的官,不过他人正,也是贪官们的克星,廉洁官员的领头羊。”
“哦,那还有一位呢?”
葛尔泰(*^__^*)嘻嘻……一笑:“说到这一位,那更是不得了,这位乃是统领着两万人马的内城防务重权,身兼步兵统领衙门,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应该知道是谁了吧?”
刘铭祺眼珠一转,猜道:“难道是提督大人本人?”
“对,就是我嘛?凭咱俩的关系就不用巴结我啦!没事多请我到你的府上喝几杯便可,该提拔你的时候,为兄自当不会忘记兄弟的。
这个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