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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部分

我的老婆是军阀-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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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里之外,扬起的风沙中,果然是一彪骑兵,重盔蓝甲,列锥形阵如尖刀般刺来,未到近前,气势迫人。
    “呜!”深邃而激昂的号角响起。
    刑场前,那一排排兵勇突然动了起来,“嘭嘭嘭”最前排巨大的虎头木盾一个挨着一个的重重落下,泥土飞溅,一枝枝长矛从盾阵中伸出,密密麻麻的矛尖闪着慑人寒光,嗜血杀气仿佛突然间弥漫天地。
    胜保心下叫声好,亲王果然是亲王,精兵悍卒,勇不可当。
    攸忽间那彪骑兵已到近前,骑士们纷纷拉住马缰,骏马长嘶,停在盾阵枪林几十步外。
    重骑潮水般分开,一名雍容华贵的少年策马而出,可不正是叶昭?
    “王爷,景祥甲胄在身,恕罪!”叶昭微微抱拳,声音清朗。
    “小王爷不必多礼!”僧格林沁声似洪钟,威势迫人,“待本王斩了人犯,再与你叙话!”
    抬头看看天色,僧格林沁虎目一睁,伸手就扔下令牌,大声道:“斩!”
    胜保心里嘿的一声,果然视人如无物,如亲王这般,才称得上天下豪杰。
    令牌落地,刽子手伸手就去拽潘天星脖颈后的木牌。
    “住手!今日谁若动他一根汗毛!我景祥立誓!定叫他子子孙孙,皆生不如死!”眼见情势危急,叶昭准备好的劝说僧格林沁之词全用不上,脸一沉,盯着那几十步外的刽子手,一字一句的说。
    刽子手身子一颤,就滞在了那儿,他虽然满脸横肉,毕竟是有父母妻小之人,如何敢与当朝权贵抗争?
    僧格林沁冷哼一声,突然大步而出,走上几步,夺过刽子手怀里的鬼头刀,一脚将其踹倒在地,伸手去抓人犯脖颈后亡命牌。
    巴克什和苏纳对望一眼,都说完了,今日主子要吃大亏。
    叶昭脸色也微微一变,终于缓缓抬起手,大喝道:“枪来!”
    巴克什忙将卡宾枪双手奉上。
    叶昭掂了掂,枪口垂地,默默注视着僧王。
    一阵风突然吹过,旗子猎猎作响,僧王旗下精兵悍卒、叶昭麾下百战蓝旗,此刻都屏住呼吸,不知所措。
    两位主子的惊天碰撞,谁能插手,谁又敢插手?
    “啪”,亡命牌被僧格林沁扔在了地上,随即他猛地挥起雪亮的砍刀,闪电般就劈了下去,叶昭的举动,他全不在意。
    “嘭”,叶昭手中马枪枪口仿佛鬼魅般跳起,随着枪声,却见僧王脚步一个趔趄,“叮”一声,鬼头刀刀背火星溅射,僧王虎口巨震,鬼头刀脱手飞出,在空中转了个圈,“噗”,插在十几步外泥地中,刀柄兀自轻颤。
    僧王猛地抬头,凌厉目光盯在叶昭脸上,仿佛在这一刻,他才开始认真打量这颗大清国愈发璀璨的将星。
    叶昭伸手将马枪扔给巴克什,遥遥对着僧格林沁抱了抱拳。
    僧格林沁再不说话,转身大步离去。
    战场之上,平生第一次被人打落武器,僧王自不屑再纠缠下去,今日,输了就是输了。
    胜保不知所措,等见盾阵矛林一排排撤下,追随僧王而去,胜保打个寒噤,急忙快步奔向马车,再不走被抓了俘虏可就糟了。
    自有蓝旗卫下马跑过去解救潘天星。
    “巴图鲁!”“巴鲁图!”突然有蓝旗卫抑制不住心中激动,双臂撞击胸口,甲胄碰撞,沙沙金属作响,他策马绕着叶昭转圈,以示对主子的崇敬。
    “巴图鲁!”“巴图鲁!”“勇冠三军巴图鲁!”“天下第一巴图鲁!”很快,众蓝旗都作着同样的动作,欢呼着,和歌而唱,策马在叶昭身前疾驰打转。
    叶昭微笑着,享受着他们的炙热崇敬,心下一叹,又露底了。
    从花城树林骑射那次,叶昭渐渐知道自己不仅仅是运气好,实则运足精气神,摸枪时,宛如使臂使指,感觉极佳,试验过几次,开始尚十不中一,到后来,却几乎百发百中了。'()'
第四十三章 老实人
    金碧辉煌的暖阁中,刚刚去探望了钮钴禄氏的叶昭在同兰贵人叙话。钮钴禄氏似乎更喜欢教导小阿哥,对于时局不怎么过问。
    而今日,暖阁中气氛微有凝肃。
    “你也是为临江府的事儿吧?”兰贵人叹了口兰花气,轻轻放下了茶杯。
    她刚刚看了邸报,发匪李秀成部大破吉字营,陷临江府,江西巡抚胡林翼自尽殉国,一时间天下震动。
    李秀成,兰贵人算是记住了这个悍匪的名字。
    “是。”叶昭一脸肃容。
    “你可有什么法子?”
    叶昭沉声道:“请皇嫂宽心,臣弟定取李秀成首级!”
    “好,有你这话儿我就放心了。”兰贵人可真有些担心发匪南下,看势头,真是来势汹汹呢。
    “臣弟此来,还有一事。”叶昭斟酌着说,固然,李秀成部渐渐配备了步枪令人压力倍增,胡林翼这位中兴之臣,同曾国藩、左宗棠、李鸿章并列的“四大股肱”竟然早早死于乱军之中,委实令人嗟叹,更令人感慨世事无常。
    但叶昭,却委实不是为了战局而来。
    “哦,何事?可是为僧格林沁而来?”兰贵人足不出户,倒是什么都知道。
    叶昭笑道:“同亲王之误会,臣弟自有分数。”
    “那是何事?”兰贵人兴趣盈然的坐定了身子。
    “臣弟是为江西巡抚人选而来。”叶昭一字字说。
    兰贵人显然不太明白叶昭的意思,问道:“老六这般早就定了人选?你消息够快啊?”
    叶昭沉声道:“那倒不是,正是因为京师远在万里之外,信息闭塞,是以臣弟才想,江西巡抚该当由两宫太后乾纲独断,如此才可稳军心、定民心。”
    兰贵人一呆,固然,应叶昭之请任用提升广东官员倒是偶有为之,可若说任命一省巡抚,尤其又是外省封疆大吏,这,这可就是明目张胆同北京争权了,过些日子京城任命的巡抚上任,可不一省出了两个巡抚?
    叶昭继续道:“江西战局瞬息万变,变幻莫测,等消息传递到京城,战场却早就成了另一番景象,是以臣弟认为,若想早日剿灭发匪,东南战局需太后决断,如此方能调度有度,决胜千里。臣弟想,六王定会懂太后的一片苦心,京师的王公大臣也断无异议,就算现下不明白的,等日后平了发匪,才懂太后之圣明。”
    又道:“太后说过,臣弟办洋务、办火器,‘这些人必有骂你的时候,你却要任劳任怨’,今日臣弟同样要说,为了大清国,太后又何尝不是忍辱负重?”
    兰贵人渐渐平静下来,端起茶杯轻轻品了口茶,叹口气,想了会儿,道:“你呀,死的都被你说活了。”
    “臣弟不敢。”叶昭躬身,一副请罪的样子。
    “也罢,你说的在理儿,想来用什么人你有了计较吧?”兰贵人瞟着叶昭,语气平淡。
    “是,臣弟保举一人,安微合肥李鸿章。”
    “李鸿章?”兰贵人第一次听这名儿。
    “此人翰林出身,才堪大用,在苏州大营帮办军务的条陈无不慧眼独具,臣弟以为,其才比之胡公尤胜三分。”
    “哦?”第一次听叶昭这么夸人,兰贵人侧螓首琢磨了一会儿,道:“就依你,可你这么一说啊,我还真好奇,明日引他来见我,我倒要看看是不是如你说的这般好。”
    “臣弟领命!”叶昭心说兰贵人果然聪颖,既然拿定主意同京城争权,那就兵贵从速,明儿见了李鸿章这懿旨也就下了。至于见李鸿章,一来或许如她说的一般是好奇,但最主要的还是以示恩宠,告诉李鸿章,这官儿啊,是我给你的,你效忠的对象是我而不是景祥。这再正常不过,若真将两宫太后当成摆设,当成任自己利用的工具,可也未免太小看她二位了。
    想来不久江西就会出现一省两巡抚的怪现象,而怎么帮李鸿章这个巡抚坐正才是自己要考虑的问题。
    ……
    从观音山行宫回府,就听下人禀告监察局总务官周京山来访,在花厅等候好久了。
    叶昭换了便装,洗漱过,这才去见周京山。
    周京山这个人,守旧刚强,脾气极倔强,脑袋有些不开窍,是以有时候未免令人又爱又恨。
    就说前不久,因为一桩案子他就跟柏贵闹了起来,陈年旧案,柏贵手下一位师爷收受了某洋商的贿赂,而紧接着英法联军进广州城,随后叶昭主理广东,对于洋商投资兴业极为宽松,那行贿的洋商本来就是想得到特许在西关行商,谁知道无端端进广州城都变得极简单,只需办手续备案,立时觉得自己那银子送得有点冤,跟柏贵的师爷讨要银子未果,随即就跑去监察局揭发。
    周京山就铁了心要办柏贵这位师爷,柏贵好说歹说也不给面子,最后闹到了叶昭面前,才以柏贵师爷“退银、通告”收场,柏贵又如何不会记恨这个昔日手下小小的县丞?
    “通报”是叶昭发明的,倒是觉得对现在的官场未尝不是一种极佳的冲击和威慑,正因为消息闭塞,是以处理官员时通报全省,可令他们知道当今省府官场风气,令他们谨小慎微,知道哪些错误犯不得。
    而今日看周京山一脸严肃,叶昭就知道准没好事,笑着进了花厅,道:“你这个活阎王是来闹将军府的么?我现在见你心里都忽悠,其它官员又如何自处?”
    周京山忙见礼,脸色有些尴尬,今日,还真是来将军府办案的。
    “说吧,甚么事?”叶昭大马金刀坐下,接过小婢奉上的香茗。
    “公爷是否曾经跟下官讲,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是公爷的亲人也不例外?”周京山躬着身,但自有一股凌然正气。
    叶昭微笑道:“不错,这话我说过,也记得,我还说,你不要怕,放心办差,一切都由我给你作主。”
    周京山脸上闪过一丝感激,心情委实矛盾,可咬了咬牙,还是道:“是,谢公爷!卑职此来,正是记得公爷的话,来查办案子。”
    “哦?”叶昭就笑了,周京山一身正气自己固然欣赏,而实则也是一种御下之术,用他唱黑脸,帮自己做自己不能做之事,帝王身边有忠有奸,也是此理,平衡之道,自己虽不必学帝王,但条条大路通罗马,御下之道千变万化,却有其共通之处。
    “说吧,什么案子。”叶昭琢磨着,难道是自己在广府银行的股份?可创业创国之初,踩线是难免的,自己问心无愧,在自己领导下,广府银行也必定会大放异彩,成为世界金融界最重要的力量之一。何况那些银子自己并非贪墨,十三行多年垄断对外贸易积累的财富而已。
    却见周京山双膝跪倒,摘了顶戴,嘭嘭磕了三个头,嘴里大声道:“卑职查案之前先行请罪,不论此案结果如何,卑职都有僭越之罪,事毕,卑职自会递上辞呈。”
    叶昭心说看来倒真是蛮严重的,笑道:“倒也不必,你是为广府银行的银子而来?我倒可以分说分说,释你之惑。快起来吧!”
    周京山慢慢起身,听叶昭话,躬身道:“卑职非是为此事,卑职虽然愚钝,但广府银号所行何事,所为何事卑职都看在眼里,若无公爷高瞻远瞩,那十三行庸商们的银子又岂会受益大众?卑职心里常自赞叹。公爷未将其银子全数充公已是恩典。”一贯的,对于多年同洋行打交道的十三行,周京山看不上眼。
    叶昭哑然失笑,说道:“你这可有点看人下菜碟了,非长者之道。难道现今十三行被人勒索,你也不理?”
    “那自又不同!公爷也说过,人都有七情六欲,个人好恶。卑职办案时自会掩起好恶之心。”周京山躬身受教。
    “嗯,我的话你倒记得不少。”叶昭品了口茶,问道:“那你所为何事?”心里就琢磨着自己有没有作奸犯科。
    周京山斟酌着,缓声问道:“公爷,可识得一位唤作容金凤的女子?坊间都称其为锦***奶。”
    叶昭一怔,原来作奸犯科的是金凤。想了想,笑道:“不瞒你,那是我记名小妾。”这事儿其实官场上没几人知晓,就算柏贵、李小村,虽然知道钢铁行和自己渊源匪浅,自己很可能是锦***奶的入幕之宾,但却不会想到自己已经正式纳锦***奶为妾。
    周京山也是一呆,马上躬身道:“卑职惶恐。”
    叶昭笑道:“没事,你说说吧,到底她犯了何事?我绝不包庇。”
    周京山又岂不知这是公爷的客气话,心下叹口气,这可真难办了。他感激公爷直言不讳,坦诚锦***奶乃是他的妾侍。可锦***奶竟然是公爷小妾,这案子可就真的棘手了。
    咬了咬牙,周京山还是说了出来:“卑职大胆,接了新嘉坡时姓商人的状子,他状告三人,状告广州府郭敬之、藩台柏贵包庇纵容,告容……告夫人巧取豪夺,谋他财产。”
    一听是时大官的案子,叶昭心就定了,听闻时大官上蹿下跳在打官司,自己也没理会,一切交给了金凤处理,看来时大官被逼急了,竟然跑去监察公署,还连带把郭敬之柏贵都捎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也就是在广东,政治开明,若在它地,可知道这案子若坐实多么骇人听闻?那是要惊动皇上的。
    端起茶杯品口茶,叶昭笑道:“这事儿啊,当时我也在场。”
    周京山就是一怔,公爷都有份?也罢,今日若办不下这案子,不能请公爷罪己,那自己请辞就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公爷蔫能独善其身?
    叶昭琢磨了一下道:“罢了,我还是把金凤唤出来,叫她跟你说说这来龙去脉。”
    周京山一呆,“这,卑职不敢。”
    叶昭却已经唤道:“去请凤格格来。”这几日锦***奶都在处理大戏院的琐事,是以一直在广州。
    小婢应声而去。
    叶昭笑着对周京山道:“我就赶上个尾巴,不知头不知尾的,还是金凤讲给你听的好。”
    周京山除了连声说惶恐又能说甚么?也委实惶恐的够呛。
    不大一会儿,香风袭袭,一袭红裙艳美妖娆的锦***奶摇曳而来,小碎步进厅,轻盈福下来,莺声道:“老爷,唤金凤何事?”
    周京山早就站起身,目光斜视,不敢直面公爷家眷。可听声音,就知道是位娇滴滴的美人儿。
    “哦,时大官的事,你跟周大人讲一讲,到底怎么回事。”叶昭又看向周京山:“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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