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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部分

凤于九天(1-20)-第278部分

小说: 凤于九天(1-20)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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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擦额上的冷汗,心里又微微一愣,咦?她肚子里面那个又不是我的,为什么我要主持大局? 
顷刻已经横过小客厅,到达内室帘幔前。「啊!御医……御医怎么还不到?」长柳公主的痛呼挣扎声从帘内传来,喘息着道:「师敏!师敏呢?啊啊!痛死我了!」 
凄惨的叫声,让众人心里猛地一抽。 
漆黑的山谷中,一侠风带着花草特有的异香,飘入窗户大开的小厅中。 
正襟危坐的萧纵,霍然睁开神光炯炯的双眼。年近四十,不但不显出丝毫老态,反而更充满吸引力的五官,覆着一层不易被察觉的疑色。 
令人诧异,他竟莫名其妙地,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 
这对浸淫剑术多年,早就心如止水的高手来说,简直匪夷所思。 
但他确实感觉到了,微妙的,虽然仅有一丝,若有若无,却如空气中飘荡的血腥味般,足以被敏感的人立即察觉出来。 
萧纵把目光移向仍然紧闭的通往内室的木门。 
摇曳和洛云已在里面待了一段时间。 
不知洛云是否能活下来? 
自己的剑心,真的越来越容易被动摇了……萧纵低沉地叹息。 
自从摇曳和采锵出现后,他就好像一座被找到缺口的城池,虽然苦苦坚守,想继续像从前一样,不理会浪费时间的俗事,让那些人自生自灭,却不得不一步步从追求剑道极致的陡途上中途无功而返。 
若非摇曳强硬执拗地紧追不舍,最终逼迫自己承认对这女人的深爱,还把其余的苦心转而倾注到最有潜质的采锵身上,萧纵心里明白,自己绝不会在夜里看见洛芋芋发出信号,就忍不住现身相见。 
若没有现身相见,也许就不会关注洛芋芋后来的行踪。 
若非如此,也许洛云已经死于乱剑之下。 
他是铁石心肠的萧圣师,他本该是无情的。 
但再无情,又怎能眼看着一夜之间,这对母子同时损命?让洛芋芋的尸身旁,再添上她唯一的亲儿的尸首? 
这毕竟,是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曾有肌肤之亲的女子。 
萧纵站起来,走到平放着洛芋芋尸身的横台跟前,垂目凝看,喃喃道:「芋芋,是你的在天之灵在怂恿我这样做吗?我真有些佩服你。我向来就知道你是个倔强的女子,和摇曳一样倔强。所以我始终不忍心杀你。若你不这样倔强,我早就杀了你和你的儿子。我萧纵一生中,只有你敢趁着我酒醉,糊弄了我一夜。」 
他轻叹,叹不尽感伤。 
「若没有摇曳,恐怕我真会挑你……」 
这痴心的女子对他的爱慕,和对他心爱女人的僧恨,是不分彼此的。 
这一晚,洛芋芋已香消玉损,却冥冥中似有天意般,逼得他不得不坦承从前,终于导致令摇曳魂断神伤的一幕。多少年了…… 
也许一切,早在二十年前那个夜晚,就已经注定。 
就像他,今夜之后,注定将亏欠摇曳更多,多到一辈子也无法偿还。他这个萧圣师,要一辈子对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背负愧疚。 
摇曳绝不会轻易算数,她是如此的高傲自负,深信自己是萧纵的唯一。洛云的出现,彻底创伤了摇曳。 
知道萧纵曾和别的女人生下子嗣,对摇曳对爱情这样执着痴狂的女人来说,会是生不如死的痛苦。 
想到这里,萧纵骤然一凝,多年前的一段对话,闪电般在回忆中撕开一个血口,顿时身躯剧震。 
「不好!」萧纵一脚踢开木门,抢入内室。 
目光触及位于侧边的安置洛云的大床,霎时僵硬。 
洛云仍然昏迷,平躺在大床上,身上衣裤都被脱光,伤处密密麻麻包裹着白色的纱布,刺鼻的草药味,从他身上浓重地散发出来。 
令萧纵失去呼吸的,是摇曳竟也和洛云一样,毫无声息地仰躺着。 
她衣裳整齐,和洛云并肩而躺,双手平放,神态异常安详。 
这诡异的安详,必定是刚才心惊肉跳的缘由。 
她竟然,真的…… 
「摇曳。」他将宛如睡着的摇曳抱起来,审视这熟悉的脸庞。 
摇曳脸上轮廓,如笔墨画出的优美曲线丝毫未变,还如从前那样,带着毫不掩饰的傲然。 
她紧闭着美丽的眼睛,睫毛浓密地覆在眼睑上,唇边犹带一丝伤痛而辛辣的讥笑,仿佛即使世上最珍贵的东西送到她面前,她也不屑一顾。 
这世上值得她倾心的东西本就不多。 
胎痣似的殷红一点,惊心动魄地浮现在她的眉心正中,若不留心,会以为她是在睡前,仔细地用红脂打扮过。 
萧纵用指尖在那点殷红上试探性地一掠,心如铅坠。 
仿佛失去一切的哀绝,蓦然漫满萧纵体内五脏六腑。 
他认得此物。 
当日将此物的名字和毒性告诉自己的,正是摇曳。 
「它叫美梦依旧,是我故乡所产的一种秘毒,能使人从此沉睡,不再醒来。」 
摇曳认真地对他说:「萧郎,摇曳只要随了你一日,这一生一世,就是你的女人。 
任你怎样待我无情,此心不改。但…… 
摇曳顿了顿,一字一字,宛如下咒般,轻轻道:「你若背着我和别的女人相好,我便服下此毒,从此以后,自顾自睡去,再也不和你说一句话,再不瞧你一眼。」 
「美梦依旧?这种毒难道没有解药?」 
摇曳本来绷着动人的俏脸,闻言却如严霜中蓦然盛开的美丽花朵,对他绽放一个极美的笑容,对他道:「再也不许你问解药的事。我若有一日服下此毒,必是伤心欲绝,再也不想见你,你既变心,更用不着救我,只管和那些贱女人快活去,让我一个人好好睡了,做从前的美梦,倒是彼此都痛快。」 
萧纵不悦道:「你这是在警告我。」 
摇曳幽幽叹道:「不,我只是警告自己,一旦选了这个男人,从此是喜是忧,是生是死,是醒是梦,都不是自己做主的了。」 
她一边轻轻说着,一边轻轻倒入萧纵怀中。 
萧纵拥抱着她,那一刻,他心神不宁地明白,怀中这个动人的女人,也许就是将来,最可能阻碍他通往剑术极致的阻碍。 
因为,他可能会真的,深深爱上她,爱到连自己和剑道,都遗弃在脑后的地步。 
那一刻,萧纵下定决心。 
一旦摇曳有身孕,他必须立即送走摇曳。 
若摇曳无法为他生下剑术天分超过自己的继承人,他必须把这个也许会在他心中扎根的女人,狠狠地从心田中央,咬着牙拔出来。二十年…… 
二十年前,他赶走了怀抱婴孩的摇曳,却制造出了一个洛云。 
二十年后,洛云的存在,让摇曳服下了美梦依旧。 
而洛芋芋,这个为他生下儿子的女人,在忍受了冷漠孤独、漫长的二十年后,却恰恰在自己死去的这一个夜晚,以自己和萧纵的一夜情缘作为报复,以自己为萧纵生下的骨肉为引,令摇曳彻底心碎。 
芋芋,难道你对我的怨恨,竟深至此? 
萧纵抱着唇逸孤傲笑意,仿佛做着昨日美梦的摇曳,悔不当初。 
「爷爷,」身边传来脆嫩的声音,「奶奶睡觉了吗?」 
萧纵回过头,往下看。 
采锵原本睡在贯穿这边的小厢房,大概被萧纵的踢门声惊醒,此刻正站在他腿边,揉着眼睛。 
这个寄托着他所有希望的小生命,让沉浸在哀痛中的萧纵骤然清醒过来。 
瞳中的内疚悔恨,刹时重现为萧圣师独有的冷冽淡定。 
稍为沉吟,他暂时将摇曳放下,抱起采锵,扯下床头布幔,撕成布条,将采锵扎扎实实绑在自己背上。 
采锵跟在摇曳身边,和萧纵相处机会很多,胆子变得奇大,被捆在萧纵后背,反而觉得有趣,问萧纵:「爷爷,我们要出去玩吗?」 
「对,我们去很远的地方玩。」萧纵背好采锵,把摇曳软软的身体打横抱起,大步往门外走。 
「我们去哪玩?」 
萧纵眼内深处,犀利光芒一掠,沉声答道:「我们要赶去奶奶的故乡东辛,找一样很要紧的东西。」 
摇曳曾说,美梦依旧是她故乡的秘毒。 
在她的故乡,一定会有解药。 
他绝不容摇曳残忍的用沉睡惩罚他的出轨,让他此生休想有片刻安宁。 
跨出内室,横台上洛芋芋仰躺的尸身出现在面前,萧纵从她面前经过,脚步略缓了缓,片刻又加快步伐,走出屋外,单手入怀,掏出随身携带特制烟花,对天施放。 
烟花在夜空中爆出绚烂夺目的花朵,其中那最令人难以忽略的亮紫色挟着外人难以仿制的金银双色焰光,向所有能够瞧见它的人宣告,萧家家主正紧急召见萧家杀手团在此处附近最高级别的管事人。 
萧纵发出烟花信号,却没有停留片刻等待洛宁的打算,唤来一个下人,匆匆吩咐他道:「好生照看屋中的受伤男子,洛宁如果来了,把他交给洛宁。」 
萧纵选择把受伤的洛云交给洛宁,当然有绝对的理由。 
洛宁是这孩子的亲舅舅,洛芋芋死后,洛宁也许就是这世上最疼爱保护洛云的人了。 
「还有,房中的女子尸身……」萧纵顿了顿。 
今夜诸事齐发,不知还会生出何等变故,自己却要立即带着摇曳采锵赶赴遥远的东辛,寻找可令摇曳醒来的解药。 
洛宁对妹子疼爱成痴,如果骤见洛芋芋尸体,不知会不会又惹出别的事来,若洛宁有个三长两短,受伤严重的洛云谁来保护? 
转瞬之间,萧纵已经下了决定,下令道:「把房中女子的尸体寻个防蚁怯虫的地方,好生用防腐之法藏起来,待我日后处置。记住,有关女子的事,不可对洛宁泄露一字。」 
众人对萧纵敬若神明,这吩咐虽然有些古怪,却无人敢提出任何疑问,立即遵命而行。 
萧纵不再理会他事,身背采锵,手抱摇曳,大步迈向通往谷口的道路。 
他的坐骑正等在那里。 
「爷爷,东辛是什么地方?」采锵在他背后,用稚嫩的嗓音问。 
「东辛是一个奇特的地方,只有那么奇特的地方,才能生养出你奶奶那样的女人。」 
「东辛很远吗?」 
「很远。」萧纵把深邃坚毅的目光,投向被漆黑掩埋的茫茫前路,「它是宴亭的都城。采锵,还记得爷爷和你说过的宴亭吗?它在这片大地的另一个尽头。」 
从同国过去,穿越永殷,横跨整个离国,才能到达他们的目的地。 
那是,孕育出他怀中这哲闷要永远沉睡的女人的国度宴亭。 
离国的大王,若言,此刻并不知道,天下闻名的萧圣师,那个人的亲生父亲,即将带着沉睡中的摇曳夫人,千里迢迢跨越他广阔的国土,赶往宴亭。 
已是深夜时分,离王尚未入睡。 
他睡不着。 
案上放着不久前刚刚送到的余浪的亲笔书信,里面诉述了至今未曾将鸣王活抓到手的种种原因,并再次信心十足地保证会将计划进行到底。 
余浪是除了东凡鹿丹外,若言所知的最有毅力、最锲而不舍的人。 
若言一向信任余浪的能力,这一次却不知为何,有心烦意乱的怀疑。 
到底,何时才能再见到那个鬼灵精的俊美身影? 
用指尖,温习他脸庞的曲线,或者用唇,感受他的热度? 
有时候,若言真恨不得抛下一切,飞奔到同国,凭着手中之剑,把那总是躲得他远远的人从人群中抢出来,用绳子紧紧捆了,带回离国,藏在王宫里,藏在密室里,藏在只有离王才能踏足的禁地巅峰。 
那人,曾经仅差那么一点就成了他的人。 
仿徨无依地,没有防备地躺在他的床上,就在这寝宫里。 
在寝宫四处燃点的大量烛火,将房中陈设照耀得照照生辉,若言像沉默的猎豹一样,缓缓移动目光,看向在垂幔半遮下的御床。 
被风拂动的幔帘下,偶尔可窥见床上隐隐约约起伏,曲线优美的身影。凤鸣! 
若言霍然站起,失神似的大步走过去,掀开垂幔。「大王?」躺在床上的人被透进来的光线惊醒,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缓缓坐起来。 
若言的眼神,瞬间清醒过来,恢复了冰冷。 
「大王……还没有睡吗?」 
思蔷全身赤裸,坐起来后,薄被滑到腰上,露出项颈和胸膛上点点吻痕和淤迹。 
这是今晚睡前,体力过人的若言在他身上发泄过的证据。 
被凶猛地要了几个来回,思蔷睡觉时,双腿都无法合拢。 
可是,被大王抱着的鲜活的感觉,却令人无比幸福。 
思蔷抬头,偷偷看了站在床前的若言一眼,「大王是否口渴?思蔷去为大王泡杯热茶,好吗?」 
若言厌恶地把视线转到别处,沉声道:「这里用不着你了,办你自己的差事去吧。下次不许再在本王的床上睡着。」 
思蔷心里一跳,连忙勉强在床上跪坐起来,「是……是思蔷一时太累,糊里糊涂就睡过去了。大王……挂胡大王恕罪……」双手触地,伏身摆出请罪的温驯姿势。 
若言冷冷扫他一眼,并没有出言责骂。 
变童未经特许,不得在御床上睡觉,这是宫廷常例。但昨晚的事,却可以说是得到他允许的。 
他昨晚把一腔精力,统统发泄到了思蔷身上。 
这柔弱的男孩,虽然只有一点点凤鸣的影子,也足以点燃他熊熊的欲望。 
在强硬地进入这副身躯,狠狠地充满了他,贯穿着他,让他哭喊喘息,在自己怀里羞涩地吐出白污时,若言情不自禁地,想象自己正在占有他唯一想占有的人。 
这好像一个活生生的演习。 
他一遍又一遍的,把深藏在心底的,想对那个可恶的总是溜走的鸣王做的事情,都毫不收敛地放肆做了。 
热情地吻那张吹弹可破的脸,抚摸那双秀气的,常常会挤出各种古怪表情的眉,那个被天下人传颂,被称为「神所爱护的人」的鸣王,被他压在身下,抱在怀里。 
若言想象着,把他剥得像刚出生的婴儿,用自己厚大的手掌,肆无忌惮地抚遍这曾经被西雷王爱抚过的身躯。 
他会在自己怀里颤抖,啜泣,脸上露出高潮时的激动。 
最后,终会被征服。 
鸣王,能够写出绝世兵法,为西雷设计出令人惊叹的梯田,轻而易举动摇东凡王族根基,连鹿丹也收拾掉的,永远像大孩子一样,身上闪耀着阳光的人。 
若言渴望征服他,把他压在胯下,掌控他的喜怒乐,不容他的一分一毫,不属于自己。 
这种快感,足以和征服天下的快感相提并论。 
在狂热的交媾后,他还要像对待自己的王后一样,让凤鸣睡在他的御床上。 
他会抱着他入睡,整夜搂着柔软的光滑的身子,就如从前在这寝宫里曾经做过的那样。 
曾经唾手可得,却失去的感觉,最令人愤怒。 
若言眸中恨意蓦生。 
他太想念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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