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 血色开端-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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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下来後,吕鑫便尽起“地主之谊”来,带著3位“侄儿侄女”在南港市内和周边郊区四处游逛。
南港的西侧有连绵10余公里的长山,由於长年来的军事管制,人烟罕至,从而成为了自然生态的天堂。
长山脚下是以夕照、沙滩和潮声闻名的月亮湾,山海在此交接,美景浑然一体,是理想的游憩胜地。
过去长期以工业开发为重心的南港,近年来大力发展文化艺术事业,增添了很多的文化气息。众多的摩天大楼也竞赛似地拔地而起,全国最高的78层南港国际广场也屹立其中,并成为了B国的标志性建筑,尤其在夜幕之下,其辉煌的灯火更是南港夜景最璀灿的景观。在南港国际广场的第76层设有观景台,是俯瞰南港的最佳位置。
他们曾数次到国际广场的观景台去,仔细观察南港的整个市景,然後,又走遍了全市的大街小巷,并走遍了整个海岸,不时兴致勃勃地眺望大海,觉得美不胜收。
他们简直是最佳游客,对南港的一草一木都深感兴趣,并且不吝词汇,赞美不已。每到一处,都深受当地人的欢迎。
就在春风行动小组到达南港的4天後,以高分子生物技术改换了容貌的凌子寒抵达了溪罗。他持马来西亚护照,名字叫曲彦。
海关人员对这个行李简单,气质明朗干净的年轻男孩子显然颇有好感,凌子寒护照上的年龄是22岁,他斯文地用流利英语对他们说自己大学刚毕业,打算在工作之前先旅游一下。海关人员便微笑著表示赞同,於是顺利放行。
凌子寒入住了一家三星级酒店畅春饭店,然後便在溪罗市四处乱逛,似乎对什麽都颇感兴趣,脸上满是稚气的好奇神情,天真单纯得甚至让那些奸商都有些不忍心宰他。
这段时间,他十分谨慎地跟踪了金成茂数次,基本掌握了他通常的行动路线。随後,他研究媒体披露的有关金成茂的竞选活动,分析其人在他准备执行任务的那3天里的行动方向。
现在,溪罗和南港两市的市长竞选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程度,竞争非常激烈,局势十分复杂。
溪罗市是B国的首都,其地位十分突出和重要,历年来,B国总统几乎都当过溪罗市长,它已经成为那些政客和其所属政党走向中央政权的必经之路,因此,无论是执政党还是在野党都对溪罗市长选举高度重视。现在掌控溪罗市的人民党,欲通过保举鲁亨连任成功来觊觎两年前失去的中央政权,而现在执政的自由党则希望通过胜选溪罗市长来巩固其政权,并阻止在野党两年後染指中央政权。而独立党和新党也都对溪罗市长一职企图染指,其中,独立党党魁金成茂的势力便足以与鲁亨一搏。
5日,金成茂将在独立广场举行一个关键性的竞选演说,进行最後冲刺。凌子寒已在距独立广场约1300米的梅花酒店订了17层的一个房间,居高临下,正对著独立广场的演讲台。
之後,他在网上的某个谈论感情婚姻的BBS上发了一张灌水的贴子。
第二天,他在网上的另一个球迷论坛中看到一张评论日本J联赛的贴子。
当晚,他出去在饭店地下一层的酒吧里喝了一杯。他一脸的幼稚天真,假装没听懂数个女人的勾搭。
等他回到房间,里面多出了一只小小的黑色皮箱。
他知道,那里面装著的是他最喜欢用的拜瑞特狙击步枪。这种枪射程达到1800米,重量却只有15公斤,是件非常趁手实用的武器。
这天,是12月3日。
3
这时,蓝昕携妻子艾芬和8岁的女儿回到南港已经4天了。他们住在艾芬的父母家,兴高采烈地探访了在南港的各个亲戚,显得十分轻松愉快。
吕鑫暂时没有跟他接触。事实上,整个行动方案早在美国时就已经通知蓝昕了。他们只要按原定计划,到时候直接行动。
在蓝昕周围暂时看不出有什麽可疑的人,但是吕鑫却深知,像蓝昕这样身份敏感的人,又是回东方,周围一定有不少特工跟著,防止他有什麽异动或出什麽意外。他让罗瀚、索朗卓玛和梅林小心地在蓝昕周围探查,找出其中的蛛丝马迹。
很快,他们便看出来了几个形迹略显可疑的人,没有余裕一一进行核实,吕鑫将他们全都列为到时候要对付或者要避开的敌人。
为掩人耳目,他们也进行一些日常生活方面的活动。
梅林偶尔会到附近一家音像店去租影碟来看。他最喜欢的是一套美国好莱坞的旧片《金刚》,对里面那只巨大的受美女垂青的大猩猩十分喜爱,如此少年心性,连音像店的老板都觉得他十分可爱。
索朗卓玛取笑他说:“干脆你就叫金刚好了。”
梅林立刻笑道:“美女的话我自然是句句听从。”
近日,在市长竞选从短兵相接已经变成了肉搏的关键时刻,B国两大主要党派的高层倾巢出动,到南港助选。随著B国政坛的“黑风双煞”即人民党和自由党的魁首陆续前来助阵,南港市长的选情也日渐白热化。为此,B国政界的各方人马纷纷涌到南港,为倒数计时的市长选举造势拉票,南港市的选举气氛顿时热闹起来。
随著这些政治人物陆续南下,B国的特警也纷纷到达南港,为其提供保护。
南港市的气氛因而越来越热闹嘈杂。
吕鑫却很镇定冷静。他在等著溪罗的动静。
12月4日,英翔提著小皮箱出了畅春饭店,换乘了几辆出租车,分别在溪罗街头和百货公司、民俗商店、旅游纪念品商场等地方闲逛了半天,确认没有被跟踪後,才若无其事地进入了梅花酒店。
整整一天,他都呆在房间里没出去。
外面是浓郁的选战气氛,电视里也到处是候选人拉票的广告。
他静静地站在窗前,看著对面距此1000米的独立广场上来了一群人,开始搭建明天竞选活动要用的讲台,拉上横幅,插上彩旗,在广场边的树枝上系上五彩缤纷的汽球。
随後,他拿出瞄准镜,对著讲台瞄著。
冬季的溪罗,气候宜人,略带凉意,却没有多少风,对他的工作十分有利。
晚上,他按下“请勿打扰”的按键,安静地睡了一夜。
与此同时,梅林十分愉快地走在南港的夜色中。
璀璨的路灯光里,整个街道都显得很安静,人行道上没有什麽行人,偶尔有辆车从路上经过。
梅林走得不紧不慢,十分悠闲,目光机警地留意著四周。他在踏勘夜间的其中一条撤退通道。
忽然,他听到前面路边的一条窄巷里传来一声微弱的“救命”。他的脚步一滞,随即侧耳细听。不久,又传来一声女子的“救命”声,声音很沈闷,似乎被什麽捂住了嘴。
他犹豫了片刻,站住了。
“啊──”那女子的尖叫声只发出了一半。
梅林感觉到自己全身的细胞都炸了一下。那声音凄厉至极。
他挣扎著,迟疑著,终於强迫自己转过身,准备离去。
那不是他应该管的事情。
他刚迈出一步,更加凄惨的闷哼声传到了他的耳中。
他的脑中似乎炸开了,热血冲上了头顶,使他猝然失去了理智。还没等他的脑筋想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他的身体已经如离弦之箭般射了出去。
窄巷里的情景令人发指,有4个男人正在轮奸一个年轻女子。女子拼命挣扎著,却被几只强壮的手压住了动弹不得。
梅林不及细想,已冲到他们身边。他腾身跃起,一脚踢在那个正在发泄兽欲的男人头上,那个男人一声没吭,往前一扑,便倒在了女子身上。
其他3个男人还没反应过来,梅林已经肘击、掌砍、脚踹,招招致命,顷刻之间将他们全都击倒在地。
女人感觉到紧紧捂住自己的嘴的那只手松开了,便本能地大叫起来。尖厉的声音远远地飞扬在夜色中,顿时,街道两边的屋子里纷纷亮起了灯光。
似乎有人打电话报了警,不远处已有警笛响起,并且很快地由远而近,显然警车正疾速向这边驰来。
梅林顿时呆在那里。
他敏锐地感到,在背後的巷子拐弯处,有双阴鸷的眼睛正盯著他。
他知道,他不能再回去了。
快走。这是他的第一个想法。
但是,仅仅只跨出了一步,他就止住了自己的冲动,冷静地想到,後面那双眼睛的主人多半知道他的住处和现在的身份。如果他一跑,势必危及小组的其他几个人,危及整个行动。
看著地上的4个死人和那个簌簌发抖、狼狈不堪的女人,听著警车鸣著笛冲进巷子,第一次出来执行任务的梅林知道,自己犯下了大错,把事情搞砸了。
他伸手将腕上手表侧的一个钮按了下去。
报警的信号立刻传到了戴犀的手表上。
5分锺後,他们撤出了现在的住处,转移到了另一个秘密地点,隐藏了起来。
在警车明亮的灯光里,梅林很合作地伸出双手,让警察给他戴上手铐。他略微抬头看了看天色,年轻的脸上十分平静,暗地里却忧心如焚。
4
早晨10点,金成茂站在讲台上,慷慨激昂地发表著演讲,宣传著他的政治纲领。他的助选团和党内群众均倾巢出动,在台下造势,大声鼓噪喧哗,附和叫好,场面十分热闹。
凌子寒没有开窗,以免引起注意。他卸下了窗户上的一小块玻璃,将枪口稍稍伸出去一点,随後瞄准站在台上的金成茂。
他刚才已经测了空中的风速,现在一边瞄准目标,一边仔细地在心里计算著子弹飞行1300米的距离中受到风速的影响有多大。
他缓缓地移动著枪口,对准了目标的头部。
台上的金成茂正挥舞著双手,大声疾呼著,显然一时还不会讲完。
凌子寒冷静地扣动了扳机,连发两枪。
金成茂的身体往上一挺,随後倒了下去。
场面立刻大乱,有人上前抢救,有人报警。台下的听众四散奔逃,乱糟糟的惊叫声响彻云霄。
凌子寒动作十分迅速,立刻将枪拆开,放进箱子,随後开门走了出去。他悠闲地大步穿过空无一人的走廊,进入电梯。
发生在独立广场上的事情还未传到这里,酒店里仍然秩序井然。
凌子寒平静地提著箱子走过人来人往的酒店大堂,消失在了大门外。
金成茂被准确地击中了咽喉和眉心,当场毙命。
这个消息在一小时後即被媒体报道出来。此事不但在溪罗引发了震动,而且在南港也引起了极大的动荡不安。
有媒体暗示这起枪击事件是人民党策划的,目的是为了除去人民党候选人鲁亨的强劲对手。同样的,只怕在南港也会发生类似事件。於是,大批军警的力量都集中在了全力保护候选人和前来助选的政治名人的行动上。
南港市颇有些人心惶惶。
与此同时,溪罗市长鲁亨也紧急召见警察局长,要求加强对他本人的保护。
这是最好的行动时机。吕鑫略有些焦虑地看著表,等待著梅林的消息。
梅林连杀4人,罪行不小,但他却是为了救护正被强暴的弱女子,又似乎应该无罪。该名女子是艺术学院的女学生,家境良好,对梅林十分感激,然而,由於顾及到名声面子,却不肯为他作证。梅林陷入了极其尴尬的境地。他被扣在警察局,一时不能脱身。
本来警察局要对他进行进一步调查的,但从溪罗忽然传来金成茂被刺杀的消息,他们立刻忙碌起来,既要加派警力维护社会治安,又要保护各党派领导人的安全,实在无暇理会梅林,只好先把他关起来再说。
不久,吕鑫收到了消息,有不明身份的可疑人物在他们原来的住处窥探。略一思索,他便明白了,那一定是梅林惹来的麻烦。
现在,不但行动面临著失败,他们这个小组也已经陷入了险境。
凌子寒在饭店退了房,提著旅行袋走出大门。一辆出租车随即停在他面前。他拉开车门上了车,说道:“去机场。”
出租车司机一言不发,将车子开了出去,很快上了通往溪罗国际机场的高速公路。
凌子寒悠闲地看著车窗外快速闪过的风景。
这时,出租车司机问他:“先生,来旅游的吗?”
“对。”凌子寒随口答道。
出租车司机笑道:“只游了溪罗?”
凌子寒也笑:“是啊。”
“没去南港看看?”
凌子寒心里一凛,随即不动声色地微笑:“是啊,没去。”
出租车司机漫不经心地说道:“挺可惜的,南港当然没有我们溪罗漂亮,不过,国际大厦还是值得一看的。”
凌子寒淡淡地笑道:“下次吧。下次一定去看看。”
出租车司机於是不再说什麽了,车子平稳而快速地到达了南港机场。
下了车,凌子寒走进候机大厅,却并没有去办理登机手续。他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下,拿出移动电话,接入了互联网。他握著电话,表情很是兴致勃勃,人人都以为他在玩游戏。
过了一会儿,他看了看表,似乎想起了什麽,便提著旅行袋下了楼,在机场售票处买了一张飞南港的机票。
45分锺後,他登上了飞机。经过一个小时的空中飞行,他到达了南港的国际机场。
乘上出租汽车,他吩咐司机往市里的国际大厦开,随後用手机打了个电话,很热情地说:“叔叔,我到南港了……对,刚下飞机……是啊,第一次来……觉得这里挺漂亮的……正往国际大厦走呢……是……呵呵,想去看看那个闻名遐迩的标志性建筑……是啊,真是不好意思……本来应该先来看您的……好……好……我从国际大厦下来就去您家……好……好……再见。”
司机听著这个男孩子天真开朗的笑声,以及对自己城市引以为傲的那幢大楼如此感兴趣,顿时颇感自豪,忍不住向他介绍起这个城市最值得观光的风景来。
凌子寒佯作专心地听著,不时地发出啧啧的赞叹声,眼睛却警惕地观察著沿路的情况,断定自己并没有被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