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五胡乱华-第19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云峰摆了摆手,一指屋角:“顾家大郎君,莫急,请往那边看!”
顾淳顺着看过去,屋角挂着一条幅,上书:谢绝铁钱!
云峰又道:“顾家大郎君可瞧清楚了?白纸黑字写的分分明明,要不要本将再念给你听?”
“哼!”顾淳冷哼道:“凭什么?凭什么你说不收就不收?”
云峰盯着顾淳看了一小会儿,突的一拍后脑勺,恍然大悟道:“本将记了起来,顾家大郎君前一阵子输了一千金给袁彦道。想必是囊中羞涩,没钱了吧?若果真这样,无妨!凭你吴郡顾氏的名头,怎也不至于赖帐,这样吧,本将把你个面子!你先赊了去,他rì手头宽裕了再送来亦不为迟,如何?”
顾淳觉得自已被轻视了,当即不屑道:“一千金在我顾氏眼里又算得了什么?也就袁彦道才当回事,真是好笑!本郎就是不忿你这里拒收铁钱。试问建康又有哪家店铺如你这般?”
云峰yīnyīn一笑:“说一千,道一万!没钱就是没钱,顾氏再有钱也轮不到你来做主,本将可有说错?哼!鸭子死了嘴硬!”接着,脸上现出了不齿之sè。在场中众人的目瞪口呆中,硬生生的挤出三个字:“穷比!滚!”
轰的一下!顾淳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五石散的效用于一瞬间发挥到了最大!“穷比!滚!”这三字在他脑海中有如闷雷一般来回翻滚不休,吴郡顾氏富甲天下,如今竟被人骂成穷比,这是莫大的侮辱!是在抽顾氏先祖顾雍的脸!
顾淳扯着脖子叫道:“你他娘的,你骂谁穷比?啊?告诉你,老子陆氏的钱堆起来可以把你砸死!仓库里的粮食可以把你噎死!存放的绢帛可以把你缠死!庄园之大可以把你活生生的跑死!没见识过吧?不是老子夸口,家里光是金子就堆满了好几屋!你他娘的就是个西北出来的穷军汉!你才是穷比!”
顾淳语无伦次,状如疯狗,连他的两名爱妾都被吓的远远躲去了一旁,这会儿的他太恐怖了。
云峰也不着恼,双手抱臂,面带着蔼的微笑看着顾淳,目中的含义很明显:瞧?给说中了不是?恼羞成怒了吧?
其余众人亦是配合的很,有的笑吟吟的望向顾淳,如谢尚、袁耽等等,有的挂着满脸的鄙夷,如庚文君、张灵芸、郗璇、全体女罗刹以及在店里购物的青楼女子与画舫女郎们,还有的如荀灌娘、庚亮等人,眼中则shè出了怜悯。
虽然没人开口说话,可这些目光与表情摆明就是无声的嘲讽,比出言斥骂还要令人难堪,顾淳再也无法多忍受一分一毫,吼道:“你们不信?哼!老子今天就把你这店里的东西全买下来,说!一共多少钱!吓不死你们!”
一名管事装扮的中年人连忙上前,急道:“郎君,请千万冷静,郎君您可莫要冲动啊,千万别遂了他们的jiān计啊!若是被郎主知晓了恐有不妥啊”
庚文君抢过话头,小嘴一撇,还向外连连挥着手:“顾淳,说大话谁不会?你就吹吧,你还是到外面跑步好了,出去出去,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顾淳怒道:“我顾氏一字千金,说出来的话何曾有过反悔!滚一边去!今天不把这店买空,老子还就不走了!快快算帐!”
云峰给一名女罗刹使了个眼sè,女罗刹三步并两步跑到柜台,抄起算盘噼哩啪啦就是一阵声响。
趁着还得等上一会儿,云峰又劝说起来:“顾家大郎君,或许你还未行冠礼吧?小儿辈嘛,难免说说气话,也能理解,算了,算了,本将当你说笑好了,你走罢,店里器物均以金银作价,庚小娘子说的对,穷比还是莫要进来为好,丢不起那人啊。”
“哼!”顾淳重重一哼,转过身子,挺着小肚腩踱起了方步,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懒的理会!
第二一六章女先生的来源
厅里一干人等均是暗暗狂笑着,坐等那激动人心的好戏开锣,要知道,店铺内的珠宝首饰按标价来估,怎么着也得值上个好几千金?这下子顾氏可是出了血本。
与之相反的是,顾淳的两名爱妾却花容失sè,手足无措,一众亲随更是一幅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模样,想劝又不敢劝。他们也清楚,服散的人脾气狂燥,再罗里罗嗦就要惹来顾淳的拨剑相向了!这一次捅下了天大的娄子,虽说不是他们的错,可是回去之后被扒皮抽筋都有可能,顾淳是没法再劝,走投无路之下,全把可怜兮兮的目光投向了云峰,希望这位主能大发善心!
然而,云峰会在乎这几条烂命吗?俗语有云:天予之而不取,必反受其祸!
荀灌娘与有交情的人一般以平辈论交,当然,云峰不包括,这人关系复杂,又自愿事以师礼,怨不得谁。对没有交情的年轻人,则以长辈自居,顾淳便是如此,她觉得欺侮一个刚服过散,头脑泛迷糊的晚辈不大地道,心里生出了一丝不忍,正准备出言相劝,却被张灵芸拉向了一边,笑道:“师尊,云郎之事由得他好了,咱们看着便是,况且这顾淳服了散,您又不是不知道的,服散的人不可理喻,如果您出言劝解,很可能好心被当了驴肝肺,给他吃个教训也好。”
庚文君也走上前来,解气的挥了挥小拳头:“大师姊说的对。这人就是活该!师尊莫要理他!”
荀灌娘神sè复杂的看了看她俩。这一大一小两个弟子都不是盏省油灯啊!暗叹一声,最终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而另一边的柜台上,女罗刹指速如飞,一只手翻阅账簿,另一只手盲打算盘,连望都不带望上一眼,算子碰撞的啪啪声不绝于耳,极有韵律,与帐房老先生相比,亦是差不了多少。
没多久。这名女罗刹微锁的眉头松了开来,丢开算盘,捧着帐簿起身上前,“嗯嗯!”清了清嗓子念道:“顾家大郎君。本店库存步摇三十八件、镶红、蓝及其它宝石簪子七十二件、耳坠分为镶宝石与不镶宝石两种,分别有一百二十六件及三百五十件,不镶宝石的亦是工艺jīng美,价值不斐、项链分为。。。。。”
顾淳极不耐烦,挥挥手打断道:“你这婆娘怎这么哆嗦?说!多少钱?”
女罗刹古怪的看了云峰一眼,忍着笑道:“承惠五千一百六十二金零一十三锭银饼(金银比价约为一比十八),念您初次惠顾,本店可破例将银饼零头让掉,您只须付金即可。”
顾淳一怔,随后不屑道:“才五千多金?这么少?算了。算了,快些打包!”又掏块玉牌出来,转身递过去道:“你们几个回府取钱,本郎在这儿候着,莫要耽搁!”
管事很是无奈,却无法可想,只得双手接住,应道:“请大郎君稍待,奴去去就回。”说完,带上两名仆役快步离开。
外面虽风雪交加。冰寒彻骨,云峰的心情却无比舒爽,在吩咐了女罗刹们把珠宝首饰装盒打包之后,他又取了一把小牌子,走向店内的十几名青楼女子与画舫女郎。笑道:“姊妹们,真是抱歉。顾家大郎君临时包场,累得大家只能空手而回了,不过,本将不会让诸位白白跑上一遭。”说着,把小牌子递上道:“请大家收好此筹,明rì凭此来店可领取一付耳坠,虽价值不高,却也算是对各位的一点小小补偿。”
“啊?真的?太好了!”
“谢谢将军,将军您可真大方呀!”
女子们又惊又喜,均是唧唧喳喳的赞不绝口,她们中的相当一部分只是趁着大清早与小姊妹随意逛逛,肯掏钱购买的其实不多。风尘女子虽说cāo的是没本钱生意,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手头宽裕,生活据拮的也不在少数,真正大富大贵的屈指可数。
以普通的小型画舫为例,船上有人做饭、有人划桨、有人打杂,还有婢女,那么多人全靠她一人养活,再扣掉rì常开销成本,尤其装扮自已诸如:衣物、饰品、水粉、香料等等更是大头,能留给自已的钱财很是有限。更何况有的画舫上面还有鸨头控制,得上交保护费。而青楼女子层层受压,没有人身zìyóu,除非恩客能另给小费,否则也落不到多少钱财。
她们没有半点迟疑,干了这行再嫩的面皮都给磨厚了,十几双粉嫩素手当即伸上前来,云峰则笑眯眯的向每人掌心放上一枚竹筹。
这些女子均是风月场老手,无不趁机揩油,有的反握住云峰手掌以软腻的玉指轻轻一滑一带,有的伸指在他掌心画了个小勾勾,挑逗意味十足!还有的打蛇随棍上,啊的一声娇呼,装作没站稳,索xìng娇躯一倒靠在了他身上!一时之间,云峰被十几个香喷喷的女子团团围住,心里连呼吃不消,场面香艳到了极点。令张灵芸与荀灌娘诸女均是又好气又好笑,而庚文君则是满脸的不愤,恨的咬牙切齿!
女子们也不敢太过份,毕竟站云峰身后的女人均是仪态端庄,美艳不可方物,一看就是高门士女,玩闹了一阵子也就适可而止。一名画舫女郎却现出了迟疑,嘴唇喃喃着,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好半天,才期期艾艾的问道:“听说将军您的院招聘女先生,不知妾可不可以?妾自幼学习诗文,倒也粗通些文墨。”
云峰心中一动,这段时rì以来,女先生始终没有招足,心里正发愁着呢!当时,有文化的女人一般只有两类,一是高门士女、香门第女郎与她们的贴身侍婢。另一个来源则是风尘女子、歌舞姬、个别侍妾等等。总之两个极端,要么身份高贵,要么身份低贱!
能吸引风尘女子前来执教倒也是桩好事,即能帮助她们从良,又可以极大的充实女先生队伍,一举两得!当下呵呵笑道:“当然可以,本将无限欢迎,若能说动其他的姊妹们前来执教更是感激不尽,本将亦会有所回报,除了定下的报酬之外,还将设法帮你们去除乐籍。”他认为荀灌娘有这个能力,而且也会乐于相助。
画舫女郎们不由得高声欢呼起来,毕竟有正当生计谁又愿意出卖sè相呢?这个时代与现代社会不同,虽说风气都挺开放的,但古人的廉耻观较强,走投无路之下才会cāo起皮肉生意,而不像现代女人,援jiao成了风尚,有钱拿又舒爽,而且还有那一层薄薄的透明膜施以保护,不用担心安全问题,话又说回来,男人那话儿与香蕉、黄瓜、茄子能有多大区别?孟子有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与其自已舒服,倒不如拿出来大家分享,何乐而不为之?
形成强烈对比的是,青楼女子们却黯然神伤,她们情况复杂,并不是说走就能走的,而且赎身的花费极为不斐,绝大多数都没这个能力来给自已赎身。
云峰也是心底恻然,一时他也寻不到妥当的解决方法,总不能没名没份的为那么多青楼女子赎身?纵是他老脸皮厚,也经不起那么多人的指指戳戳。
张灵芸、荀灌娘、郗璇等毕竟身为女人,见她们这幅模样,亦是极不好受,很想帮着做点什么,于是一群大小女人围在一起小声的交头接耳起来。
至于顾淳,似乎被人遗忘了,自个儿在厅内一角来回走动,最多也就以不屑的眼神扫上那么一眼。
片刻之后,一群女人们似是寻到了处理方法,张灵芸上前道:“云郎,妾倒是有个提议,这些姊妹们所面临的无非就是赎身与今后的安全问题,妾觉得并不难解决。”
“哦?”云峰大感兴致道:“灵芸说来听听?”
张灵芸微微笑道:“姊妹们凡有愿意来院执教的,暂时又拿不出那么多钱财赎身,可向院借钱,由院代垫不足部分,以后在每月的薪奉中扣除一千钱作为归还,直到还清为止,一千钱并不多,不会给姊妹们的生活带来负担。当然,须与院签下协议,未还清前不得擅自退出院。至于安全,更是好办,瓦官寺大的很,可以找一处空地盖些屋舍又或是直接把部分道舍改造一下,再交由姊妹们集中居住,云郎你看呢?”
云峰赞道:“不错,的确是个好主意!”又问道:“姊妹们,你们认为如何?”
青楼女子们均是恍如隔梦,这是真的吗?不会听错了?不禁面面相觎,不敢置信。
渐渐地,才确定不是做梦,眼睛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一层朦朦胧胧的水雾,更有几名喜极而泣,jīng雕细琢的脸庞都哭花了一大片。画舫女郎虽说境遇要好一些,但也忍不住的轻轻抹拭起了眼角,为她们而高兴着。
张灵芸等人则暗自欣然,俗话说:帮助别人,快乐自已!她们体验到了这一感觉。
几名青楼女子相互看了看,纷纷跪了下来,其中一名感激道:“妾等多谢将军与诸位女郎怜惜,大恩大德,此生无为以报,唯有尽心尽力执教以作报答,必不敢有所懈怠。”
荀灌娘、张灵芸、郗璇、甚至庚文君都走上前去,分别把她们扶了起来,好生安慰了一番,荀灌娘又吩咐道:“元规,若是有人故意刁难赎身一事。便交由你来处理。”
“呃?”庚亮一阵苦笑,可是又有什么办法?他的妹妹庚文君已经恶狠狠的瞪了过来,而且也不算什么大事,照会下五兵尚即可,五兵尚管不了云峰、管不了陆氏,但对地痞流氓还是挺有杀伤力的,只得拱了拱手:“请师叔放心,弟子当会尽力。”
第二一七章顾和的怒火
初冬的雪虽说站不住脚,但由于空气不易导热,屋顶与树梢却渐渐地白了起来,尤其是湖畔的垂柳于黄绿相间中点缀着一团团的白sè,令人不忍把目光稍作移开。
顾和已经在屋檐下站了好久,眉心紧皱,凝望着漫天飞雪,猛的心头一丝灵感闪现,顿时,摇头晃脑的放声长吟:“盐飞乱蝶舞,花落飘粉奁。奁粉飘落花,舞蝶乱飞盐!”
“好!顾郎端的好才情!此回文诗维妙维肖,充分勾勒出了大雪纷飞时的美景,且顺读逆读两相宜,实妙不可言!依妾看呀,那凉州牧所吟的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词句粗鄙,语境俗白,阿谀奉承之意一揽无余,如何能与顾郎您的《咏雪》相比?偏生还那么多人叫好,真是没见过妙文!若是顾郎您的《咏雪》传了开去,保管令他羞愧的此生再不敢吟!”顾和的续弦陆氏开口赞道。
东晋前期的诗文多揉和以老庄意境,讲究空灵,讲究玄机,还得词藻华丽,直到南齐谢眺才初步扭转了这一文风,云峰乍入建康所吟即剽窃于谢眺。在部分人眼里,云峰剽窃来的诗词的确上不了台面。陆氏倒也不是故意在贬低他,而是真心觉得不咋的!反过来,云峰也觉得这一时代的诗文空洞无物,多属无病呻吟类,哪里能比得上唐宋大家的千古名作?至于回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