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习御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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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丝蛛听名字虽恐怖,却不是什么剧毒,最多令人偶犯头痛,却不致命,而且,不持续服用的话,时间一久,毒会自解,可见,下毒人并不想要聂琦的命,最多是让他遭遭罪而已。
聂琦皱眉想了想,「偶尔会有,但不是太厉害,有何不妥吗?」
「没事,你是累着了,多休息一下就会复原,最好的治疗方法就是去药库分药,闻着药香,包管你身强体壮,疾病全消。」
傅千裳没说实话,他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聂琦的头痛是因毒而起,所以,倒不如装作不知,看看究竟是谁在做手脚。
拿过自己的药包,手一扬,药包展开,露出里面排排银针,对聂琦道:「躺下,我给你下针。」
聂琦看看那包里插着的各种粗细长短不等的银针,再看傅千裳一双俊眸不断在自己头部打转,那神情不似开玩笑,不由头皮发麻,强笑道:「不需要下针这么严重吧?」
连太医院院使都不敢在自己头部下针,他一个没品级的小药官居然敢这么做,最重要的是——相处了这么多天,自己从来没见傅千裳翻过医书,他每天除了分药,打瞌睡,就是看房中术、春宫图,现在却如此郑重地对自己说,要为自己
下针……
连白痴都知道应该拒绝吧。
见聂琦表情,便已明白他的想法,傅千裳不再多话,叠好药包,起身便走,聂琦忙伸手拉住他。
「你做什么?」
「走人啊,既然你不信我,那我还留下来干什么?」
聂琦叹了口气,「我说过不用你医了吗?」
傅千裳原本无所谓的神情立刻换成开心状,笑嘻嘻重新坐下,道:「这才乖嘛,你是一国之君,不要像小孩子一样怕痛,躺下,闭上眼,我保证一点儿都不痛。」
聂琦依言躺下,心里却自苦笑。
他不是怕痛,是怕死……不,也不能说是怕死,其实是怕莫名其妙地死在这小庸医手里,死后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只是刚才在傅千裳要离开时,很奇怪的感到惊慌,那张满不在乎的表情告诉自己,他在生气,生气自己的不信任。
好吧,便信他一次,只信一次。
还好,没有剧痛传来,闭着眼,也不知针刺在何处,只觉有种细麻触感在头部各处漾开,很快,清凉温暖的感觉笼罩大脑,连带周身百骸都舒服无比,醺醺然有了入眠之意。
傅千裳在聂琦头部下针只是为减缓他的疲劳,在他颈处的几针才是加了药的针灸,红丝蛛毒性不大,他随身带的药便能镇住其毒性。
纤指轻动,徐徐旋转刺在聂琦头部上的银针,见他微合双目,神情淡然,倒有些佩服他的胆识,可以对一个几乎还算是陌生人的人如此信任,单是这份胆量,自己便不及,看来他能登上大宝,并不单单是因为长子的缘故。
而且……
凑近了看,这家伙长的还真是满帅气的,跟自己那种阴柔之美不同,那是种阳刚中正的气韵,剑眉高挑,鼻峰挺立,再加上刚毅有棱的脸颊,凑在一起,简直就是出奇的俊美英挺,即使不甘心,傅千裳也不得不郁闷地承认——聂琦比自己帅气多了。
妈的,老天果然不公平!算了,不跟中毒之人计较,下完针,傅千裳将银针逐一插回药包,见聂琦微皱的剑眉已然舒展,沉沉睡去,心里满不是滋味。
头一次给人诊完病,连半点儿报酬都没得到,上次救太卜皇时,还黄金万两呢,小皇帝却只知在这里大睡,这家伙不仅是伪君子,还是个小气鬼。
瞅瞅聂琦身下的龙床,心里有了计较,傅千裳很利落的褪了衣衫,自行躺进龙床的里侧,又将至在聂琦身上的被扯过来,钻进他的被窝。
龙床颇宽,软榻罗帐都是进贡的卜‘品绸缎,又经过熏香,跟傅千裳平时睡的硬板床自是不可同日而语,不平涌上,索性又往聂琦身边凑了凑,道:「一个人睡这么大的床,简直是浪费,我今晚也要好好享受享受,算是抵药费吧。」
聂琦半梦半醒间,耳听旁边有人嘀嘀咕咕,跟着淡淡药香袭来,轻易便将他带进了梦乡。
清晨醒来,只觉腰间很紧,却是傅千裳靠在他身旁睡得正香,一只手还很放肆的搭在他腰上。
这小药官居然在他床上睡了一夜。
聂琦轻轻拨开傅千裳的手,坐起身来,小五等内侍都早已醒转,立在门口等侯吩咐,他们早看到龙床上除了他们的万岁爷,还有那个药官,不过谁也不敢多话。
聂琦洗漱完毕,只觉耳清目明,头痛全消,又问起昨晚之事,小五~五一十的说了,听完后,聂琦若有所思。
转头看看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傅千裳,少了依靠,他身子很自然的蜷起来,半边脸颊埋在枕头里,悄无声息的像只小懒猫,昨晚他带来的那个药包则放在一旁桌上。
他一直以为傅千裳是个胸无大志,得过且过的小药官,现在才发现自己的想法大错特错,那手精湛的下针之术,便是郑太医也难望其项背,可是,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甘愿在太医院里做个默默无闻的见习小药官?来到床前,替他掖了下被角,聂琦脸上浮出一丝狡黠的笑,轻声说:「千裳,朕的龙床可不是白睡的。」
第三章
早朝时,昨日顶撞聂琦的几位老臣都跪在前殿请罪,从小五手中接过他们呈上来的引咎辞官的折子,聂琦脸露冷笑。
他早得到消息,这几人昨晚去了銮和宫向父王告罪,看来这以退为进的戏码是出自父王的指点,再看他们神情慌而不乱,似乎自恃年功,自己必会挽留。
既然父王都把棋子送上门来让他吃,他又怎能拂其好意?「准了。」聂琦淡淡说道,将折子扔到了一边。
再有用的东西,若不听使唤,也没有留下的必要。
在众官一脸震惊中,聂琦拂袖下朝,看出了新皇敦厚宽仁背后隐藏的霸气,再无人敢上书进谏选妃之事,让他暂时避开了大婚的烦恼。
谁知新的烦恼又添。
尝到了甜头,一到夜深,傅千裳就会自动跑来为他下针,顺便赖在床上不走,聂琦拿他的任性有些莫可奈何,只好严令小五等人守紧口风。
他背个喜好男风的恶名倒无所谓,只是怕有人会向父王进谗言,到时小药官若被判个祸乱内宫的罪名,要保他就难了。
偏偏傅千裳性子散漫到了极点,即使自己因此阅奏折深夜才归,也会发现他大模大样睡在龙床上,俨然把这里当成了他的地盘。
聂琦每次问他金针之术,都被他支吾过去,终于有一晚,聂琦忍不住道:「我的头痛已好,不需再下针了吧?而且,我可以去你那里下针,不劳你每晚前来……」
话没说完,就被傅千裳秀目怒瞪。
这家伙真不知好歹,他身上的毒并为全清,若没有自己下针,头痛怎会好?
要不是看在他经常帮自己做事的份上,他才懒得每晚跑来折腾呢。
「你以为我想每晚跑过来吗?还不是为了睡这张龙床?整个内宫里,就你的床睡得比较舒服,要是你在我卧室里也弄一张同样的床,我绝对不会再跑到你这里碍眼。」
笑容僵住,聂琦一时问竟找不到话来应对。
他并不喜欢听阿谀之辞,但这小药官也不需要把话说得这么直接吧,难道他堂堂永嵊皇帝还不如一张床来得重要?不出聂琦所料,傅千裳的事很快便传到了聂潇耳中,不过意外的是,聂潇并未就此事多言,只交待他凡事谨言慎行,莫留人与话柄。
直觉告诉他,父王对傅千裳是熟悉的,聂琦心觉奇怪,却未多问,只要父王不为难那小药官,他也见好就收,没必要再多生事端。
这日早朝一下,聂琦便匆忙来到御药库,通常这个时候,傅千裳不是在分药就是在打瞌睡,果然,一进药库,便看到他靠在梯架最上方,睡得正香。
「千裳!」
毫无意外的看到傅千裳从上面栽下来,对这一幕早已见怪不怪,聂琦向后退了退,好笑的看着他摔在自己面前。
「小琦,我警告过你许多次了,不要在我睡觉的时候大叫!」
傅千裳从地上爬起来,气急败坏地喊。
反正你也摔不坏。
早知傅千裳并非普通药官,聂琦便不像初次见他摔下时那么担心,不过却没点破,只道:「我有件事想让你帮忙。」
「什么事呀?」
被傅千裳漂亮的眼瞳盯着,聂琦有些不自在,犹豫了一下,问:「你有没有一种药……」
见聂琦脸颊微微发红,欲言又止,傅千裳尚带困意的眼眸顿时清亮无比,开心的连连点头,道:「有有有,跟我来!」
聂琦莫名其妙的被傅千裳拉到隔壁的医书库里,又看着他兴奋得像只炸毛的猫飞快窜到别处。
「在这里等我,我马上把你想要的东西都拿来:」
咦,小药官如何知道他想要什么药?他们之间还没到心有灵犀一点通的程度吧?「
不大一会儿工夫,傅千裳飞快转回,手里捧了一摞古书,放在旁边桌上,跟着又从怀里将一个个小药瓶献宝一样依次摆上桌。
「各种房中术的书全在这儿了,绝对图文并茂,讲解详细,图片也画得漂亮光是看图就包你喷鼻血,如果你是莺症,没关系,我还有密药——百事合和丹春心荡漾丸、壮阳补虚帖、十全大补鞭,哪一种都是好药,相信我的医术,大家朋友一场,你有难,我绝对两肋插刀,而且,绝对绝对不会泄漏你的秘密,当然,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要给我报酬的话,我也不会拒绝啦……」
从在宫中见习起,现在绝对是傅千裳最开心的一刻——他终于看到伪君子露出狐狸尾巴了,也不枉这段日子辛苦忙碌。
为了证明自己没看错,他可是从房顶一直监视到龙床上,辛苦了这么久,聂琦却一直一副好好君子的形象,他都打算放弃了,没想到峰回路转,聂琦居然蹿来跟他要药。
傅千裳每摆一个药瓶上桌,聂琦的脸色就黑一分,若换成其他医官,单凭这番话,就足以治他死罪了,这小药官究竟是太白痴?还是从头至尾眼里就没他这个皇帝?努力从嘴角挤出一个微笑,以维持自己的儒帝形象,聂琦道:「这些书我十年前都已看过了。皇子成|人后,都会由太医讲解房中术,千裳,你不知道吗?」
岂止讲解,切身经验他都有过,这是皇子的必修之课,根本没什么好奇怪的。
傅千裳眨眨眼,看看聂琦,又看看那些书,一脸吃惊。
「十年前你就看过?那时你不过才十四五岁吧?」
很喜欢看傅干裳变脸的模样,聂琦的脸色略略好转,道:「正是。而且,我也不需要什么补药,若非太子妃过世,恐怕我现在儿子都有几个了。」
傅千裳目光立刻扫到聂琦身下,来回放肆地打转,口中满是不信。
「大家好兄弟,你要是真有隐疾.可千万不能讳病忌医,我监视……不,和你相处了这么久,从没见你宠幸过谁,你一个成年男子,不会一点儿欲望都没有吧?」
那是因为整天被你霸着床,让我想宣人侍寝都不可能。
聂琦除了过世的太子妃外,也有几名侍妾,却都是没有册封的,他并非对情事无兴趣,而是登基后,国事繁忙,后又被众臣劝说立妃,让他对召幸有了些抵触.再后来龙床被傅千裳占了,现在,这个始作俑者还敢在这里说风凉话!不过,聂琦气度甚好,对傅千裳的忤逆不以为意,只笑着反问:「可是我也没见你有过欲望啊,难道你有解决之法?」
废话,他当然有!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当然,如果有人帮他做的话,自然感觉更好,若那人士聂琦,他应该不会拒绝。
看着聂琦的温雅而庞,傅千裳觉得让永嵊皇帝伺候他舒服,那等同痴人说梦,于是也懒得做白日梦,反问:「那你来跟我要什么药?」
「……是想问你是否有减少体重的药,最近很少练功,我觉得自己胖了许多……」
原来弄了大半天只是想要清瘦的药,那何必这么鬼鬼祟祟的?所以,推断错误绝对不是他的错。
傅千裳没好气地道:「你整天坐着不活动,胖也不稀奇,不过还不到吃药的程度吧。」
伸手搂住聂琦的腰,试试腰围,整天把聂琦当抱枕,他倒觉得,胖一点抱起来会更舒服。
「小心!」
就在傅千裳对着聂琦动手动脚时,身后的书架突然倾倒过来,聂琦眼疾手快,忙拉着傅千裳退到一边,架上的书却轰然落下,重重砸在他肩上。
倾倒的书架卡在了对面的书架上,发出轰隆声响,灰尘四溅,傅千裳扶住聂琦,见他手抚左肩,一脸痛楚。
大白痴!以傅千裳的功夫,很轻易便能避开倒下的书架,若聂琦也在同一时间躲避,他们两人都不会有事.偏偏聂琦上前护他,害得他动弹不得。
这家伙做事怎么不经大脑呢?「怎么样?」
想到羞辱皇上可能会被斩首,傅千裳总算勉强把脏话咽了回去,扶聂琦到旁边坐下,解开他衣衫,察看他肩上的伤势。
肩头有些发红,按了几下,见没有伤骨,傅千裳这才放下心,手在聂琦肩头轻揉,道:「皇上,你是万金之体,下次千万别再做这些危险动作了,对心脏不好。」
「心脏?」
「我的。看到你有危险,我难免心惊肉跳,长此下去,自然对心脏不好。」
聂琦哭笑不得,道:「只是轻伤,不碍事。」
他看看眼前半倾倒的书架,脸现疑惑,「书架怎么会突然倒下来?」
「架子年久失修,倒塌也不奇怪了……」
傅千裳随口答着话,眼神却在聂琦身上瞥来瞥去。
肌肤韧性健壮,体型匀称,毫无赘肉,根本不需要服什么清瘦的药嘛……
「皇上……」
小五在外面听到响声,急匆匆跑进来,在看到他尊敬的皇帝陛下赤裸着上身,任由那小药官在自己身上乱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