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习御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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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起鹘落,当傅千裳明白聂琦的进攻是为了拨开射向自己的暗箭时,他手中剑锋已刺进了对方的肩头。
看到聂琦眼中闪过的痛楚,傅千裳吓的立刻抽剑,顿时血花随剑四溅,雪地间飞落数朵艳梅。
小琦,对不起,他不是故意的,天知道被百萏香迷住心智的人怎么会又救他?飞雪中乱箭齐飞,傅千裳不及细想,挡在聂琦身前,手腕轻抖,剑花飞旋,扫落射来的箭羽。
十数名蒙面黑衣人已瞬间掠到近前,将他们围在当中,挺剑刺来。
「你们是什么人?」
无人作答,但见冷芒闪烁,出剑狠辣,直招呼他周身要害,傅千裳武功远不及他的易容术和毒术,很快便被逼进川中,川冰撑不住十几人的重量,发出诡异声响,当真是如履薄冰。
聂琦肩头受伤,反激起其戾性,剑花飞舞,以一挡十,全不输与傅千裳,奈何对方攻势凶猛,应战中不防被人厉掌击出,薄冰乍裂,他收势不住,滑了进去。
「小琦!」
傅千裳惊叫声中,跃身上前,堪堪抓住聂琦的一只手,欲带他上岸。
谁知冰下竟是湍流,手无法握紧,随即脑后风响,厉掌破空击在他后心,将他亦击入水中。翻身落水,湍流甚急,两人被激流顺水冲向下方,瞬间便滑出数丈远。
身处在冷水间,入眼尽是漆黑一片,还好一直未曾松开握聂琦的手,傅千裳不知他的状况,也无法开口相询,生怕一张嘴,一口冰水便会灌过来。
又过良久,水流渐行平缓,黑暗中似有呻吟传来,感觉到聂琦身向下沉,傅千裳忙揽住他的腰,凑上前,将真气度到他的口中,随即泅水游向上方。
头顶结有寒冰,好在已是初春,下流结冰不厚,傅千裳抬手触撞,很简单就撞出个大窟窿,两人同时浮出水面,大口呼吸。
聂琦脸色苍白,喘息了一会儿,忽然怒视傅干裳,挥拳击来。
空间太小,无从躲避,傅千裳的左眼漂漂亮亮挨了一拳,聂琦却身子一晃,又软软沉进了水中。
来不及惨叫,傅干裳捂着被打痛的那只眼,又慌忙潜入水中去拉聂琦.此时天已迟暮,冰水中更是漆黑一片,还好,很快便触到聂琦的衣衫,拉着他重又困上水面。
触目之处,尽是冰雪.傅千裳凭着感觉勉强攀到了岸上。
一到岸,聂琦便软倒在地,傅千裳也好不到哪里去,靠着他就势躺倒。
后背重重挨了一掌,痛得厉害,不过还好没伤及要害,再看聂琦,一番休息后,晃晃悠悠爬起,从怀中又掏出一柄匕首,对准自己,一脸狠戾。
傅千裳忙翻身避开,那匕首刺了个空,他却因用力过猛而牵扯着后背剧痛,见聂琦又抬刀逼近,不由又气又怒,叫道:「为何杀我?」
「狗皇帝,敢毁我族命脉,必诛之!」
「哈?」一个愣神,袖间已被刺了个大洞,傅千裳在聂琦的刀锋下左闪右避,大叫道:「看清楚,我是傅千裳,太医院的见习御医,小狗皇帝的那个是……」
「闭嘴!傅千裳是我!还敢骗人!」
这次傅千裳再也忍不住,瞅准空门,握住聂琦的手腕,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指着他肩头的伤,道:「我是你大哥!你刚才还为救我受了伤,难道你忘了?」
聂琦看看自己左肩一无意识地歪歪头,面露不解,但随即又凶光乍现,喝道:「胡说,你刚才还轻薄我……」
傅千裳气得一口血差点儿喷出,大骂:「我那是为了给你度气,你给我听清了,你才是皇帝,再敢犯浑信不信我揍你!」
妈的,他豁出去了,小皇帝再敢咄咄逼人,他一定一个大耳刮子抽过去。
还好,聂琦没再做让傅千裳暴走的举动,皱眉良久,突然抱住头,蜷起了身子。
见他面露痛苦,傅千裳知道是百萏香的药性发作了,趁他神智混乱,忙夺过他的匕首,占为已有,又手按他头部|穴位,为他镇痛,半晌,聂琦脸色才逐渐舒缓过来,凶戾渐消。
傅千裳看在眼里,只觉自己也头痛起来。
百萏香和红丝蛛合用,才能完全控制住人的心智,但红丝蛛的毒之前被自己解了十之八九,两毒分量不均,聂琦又心性坚忍,才能不被完全控制,不过,原本存留的记忆和被强行灌输的记忆混在一起,反而更糟,一个弄不好,变成神智错乱的疯子都有可能,百萏香的毒又无药可解,现在只能慢慢等他体内毒性消失后,再作打算了。
第五章
环顾四周,但见远处丛林巍山,苍茫无际,他们被激流冲出了好远,要顺路返回,得花不少时间。
冷风拂过,傅千裳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被冰水浸湿的衣服紧贴在身上.说不出的寒冷,再看聂琦,比自己好不了多少。
「这冰天雪地的,我们若不同舟共济,就只有死路一条!你也不甘心被冻死聂琦的神智半是迷糊,半是清醒,但思考能力并未下降,眼见目前处境,心知傅干裳所言极是。
…傅千裳扶聂琦起来,拉住他的手向前走,嘴里嘟囔道:「都是你心急赶路惹的祸,现在大黑天的在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你说该怎么办?,,两手相牵,看似相互扶持,实际上傅千裳的手搭在聂琦的脉上,生怕他一个控制不住,又起杀机,还好聂琦没做任何反抗。
入夜更冷,湿衫的衣襟边角已开始结冰,两人身上都有伤,走不多远,便气喘力竭,还好远远看到山林里有间小木屋,傅千裳大喜,忙拉着聂琦踉跄奔过小屋似是看山人的落脚处,这个季节无人居住,不过里面柴火草褥一应俱全。
千裳将柴火引着了,褪了衣衫,搭在架上烘烤,要不是担心摘下面具会给日后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真想把它也摘下来,冷冷的贴在脸上,极不舒服。
聂琦却只是看着他,一脸戒备。
这跟平时温和儒雅的小皇帝一点儿都不像,脸盘阴冷如冰,目含凶光,一副杀手模样。
傅千裳没好气地道:「脱衣服!你想穿着一身湿衣过夜吗?大家都是男人,你怕什么?」
聂琦没作声,却依言将衣衫褪了下来,挂在架子上,看到他身上麦色肌肤.傅千裳立刻瞪大眼睛。
骨骼清奇,胸肌精干,眼神再向下走,与那儒雅清秀之风相反,腿间垂着的是个硕大之物,乖乖,平常时便这么英武,若是精神起来,那还了得。
再看看自己那家伙,跟脸盘长得一样,有够秀气,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九五至尊就了不起吗?连那里也那么至尊……
「过来,我帮你敷药。」
虽然不爽,不过看在聂琦救他一命的份上,傅千裳决定不跟他计较,拿出衣兜里的伤药,还好药放在瓷瓶里,并末涸湿。
他将聂琦拉到火边坐下,为他敷药,见他脸露狐疑,便道:「怕我害你么?别忘了刚才为救你,我还挨了一掌呢。」
聂琦没拒绝,看着他敷药,却喃喃道:「可我也救了你一命。」
「那两下扯平,无亏欠了,记住,我们打架的事以后不许再提!」
自己错伤聂琦的事绝不可以传出去,那可是要砍头的。
敷完药,傅千裳眼神落到聂琦放在一旁的东西上,好奇的拿过来。
「是什么?」
一枚玉雕牌子,正面刻有个令字,背面是双龙蟠浮,另外,还有个小白瓷药瓶。
「拿来!」药瓶在下一刻被聂琦抢了过去,眼露冷光。
「你果然想断我族命脉,还在这里惺惺作态!」
「什么?你族命脉跟这药瓶有什么关系?」
聂琦之前虽跟傅千裳说过要破龙脉,却未提及破法,所以他并不知道。
被反问,聂琦看着手中瓷瓶,目露茫然,只觉这东西对他来说似乎极为重要,却一时间想不起它的用途。
好像是该把它投进湖里……
头隐隐作痛,突觉异香扑来,那晚男人对他的训诫涌上,杀机顿起。
对,必须要杀了这个人,杀了他!肩头敷了伤药,疼痛渐止,只觉周围异香弥漫,满脑子都是杀人的魔咒,眼瞅到放到旁边的匕首,聂琦立刻探手拿过,拔刀出鞘。
见聂琦神色古怪,傅千裳立时便觉不好,,忙闪身避开他的刺杀,心中暗骂自己多嘴。
聂琦来势汹汹,傅千裳只有躲避的份,小屋甚窄,两人翻打间,把他放在旁边的几个药瓶都踢进了火中,药粉撒出,顿时青烟四起,傅千裳欲哭无泪,挣扎着探身过去,妄图将药瓶捡回。
落难之际,正需灵药疗伤,岂能如此毁掉。
药瓶没捡出来,后背却被聂琦结结实实踢了一脚,痛得傅千裳眼前一阵发黑。
这个没良心的伪君子,他连自己身上的伤都不顾,先给他敷药,现在却被恩将仇报。
抽痛间没力气去反抗,被聂琦一把扑上来,顺势坐在胸口上,利刀举起,便要刺下。
千钧一发,傅千裳擎手奋力握住他的手腕,可怜巴巴地问:「小琦,你真舍得杀我吗?」
聂琦微愣,傅千裳忙道:「我们可是最亲的人,你再好好想想,一定可以想起来的。」
百萏香的毒无法完全控制住聂琦,只要想法拖延几天,待他体内毒性渐弱,心智回归,自己就安全了。
生怕他不信,傅千裳还瞪大漂亮双眸,眸光清澄如水,以证明自己句句实言。
果然,聂琦手上劲道略小,狐疑看他。
「最亲的人?」
「是啊,是啊。」
傅千裳胡乱答着,趁聂琦疑惑,偷偷去夺他手中利刀,谁知聂琦回过神来,面露狰狞,猛地将匕首刺下。
傅千裳侧身避开,捏住聂琦的手腕向外一拧,匕首落地,又顺势将他带进怀里,双唇紧贴在了他的唇间。
既然已经吻过一次,不在乎再多一次,出卖色相总比没命强。
小皇帝只是外伤,自己却伤了内腑,又不能对他下重手,长此下去,自己的小命不久矣。
委委屈屈地送吻过去,只想点到为止,谁知在触到那柔软双唇时,突然一阵心悸涌上,竟舍不得放开了。
聂琦没有反抗,只吃惊的瞪大眼睛,良久,唇间溢出一声呻吟,黑瞳燃亮起来,将杀意抹得一干二净。
伸舌在傅干裳唇边一点点舔噬,然后轻轻咬住,用鼻音低哼:「是我喜欢的味道.原来我们的关系是这样的。」
不是,他们还没亲密到做这种事的程度……
聂琦嗜火的眼神让傅千裳感到恐惧,那眼神流动着肆虐狂嗜的野性,似平随时会将他撕成碎片。
本能的想躲闪开,可是,一种奇异感觉在体内泛滥,流动的火苗很快便焚烧了理智,竞不由自主张开唇,默许了聂琦的放肆。
那软舌在他唇边撬动了半天,早已忍不住,见有缝隙,立刻灵活地游进来.卷住他的舌,拼命吮吻。
男人似乎很久没有这种行为,显得有些急躁,软舌在他口中不断畅游磨吮.卷动起他口中津液,发出靡靡之音,手也在他身上胡乱抚摸,继而揪住他胸前的突起,用力揉搓拧动。
「啊……」胸前传来的刺痛让傅千裳原本有些迷乱的神智清醒过来,定定冲,这才发现聂琦俯在自己身上,脸色潮红,眼神涣散热切,两手在他胸前腹下不断搓动,膝盖也在他股问蹭来蹭去。
不对劲。
红丝蛛也好,百萏香也好,都没有催|情之效,可聂琦这模样,分明就是中情药的迹象,而自己似乎也是……
傅千裳惊慌地看向四周。
空中隐隐流淌着馨香,身旁筹火燃得正旺,火边倾倒着数个药瓶,药粉堪西。
突然想起前段日子帮聂琦配春药的情景,傅千裳心头一跳。
当时配了很多,记不太清了,备不住顺手把药揣进怀里也未可知。
「不要……」
想到因不小心之过,自己将要以身试药,傅千裳便心惊胆战,挣扎着想要逃开。
准知身子被压得死紧,后背疼痛传来,早没了力气,跟着胸前一痛,却是被聂琦咬了一口,气得他大叫:「该死的,你咬人……」
傅千裳久与毒为伍,对药性的抵抗自然强很多,聂琦却是普通体质,早在春药一室蔓延时,便神智恍惚,此刻更是情欲涌上,哪里听得到他叫喊。
聂琦将傅千裳的双手高举头顶压住,跨坐在他身上,又将唇移到他唇边,伸出软舌轻轻舔动,继而探舌进去,卷起他的软舌,和自己舌尖相绕,竭力摩挲,软舌舔吮齿间的触感极尽挑逗,不多时,傅千裳便觉满口生津,喘息愈加粗重,明明想推开这个趁人之危的家伙,确又抬不起力气反抗。
「松、松手,压得好痛……」
怨怼如调情般轻柔,听了傅千裳的话,聂琦松开了压他的手,转而抱住他腰间,软褥恋恋不舍的离开他口间,舌尖轻点,用吻描绘着他的下颌曲线,顺着劲骨渐向下移,咬在他胸前。
软舌轻绕,极尽爱抚,间或用硬齿咬噬,疼痛中还有种迷乱的酥麻,傅千裳眼前一片空白,扭动着想躲闪开来。
聂琦的手却已按在了他的硬挺上,厚实手掌将硬物包裹住,顺着它的形状上下抚摸,并将自己的也凑过去对在一起摩擦蹭揉,溢出的情液很快便沾满两人的小腹,药性弥漫于整个房间,情欲渐涌,傅千裳激烈的反抗也随之缓了下来,髓着聂琦捋动的方向轻轻律动腰肢,主动迎合着,发出低微喘息。
体内有种难以言说的欢愉,只想让那份牵引动作快些,再快一些。
恍惚间,他的手搂上聂琦的腰.将他环进怀中,圆润的指甲扣嵌进聂琦细腻的肌肤。
热唇又凑了上来,傅千裳垂着眼帘,接受了聂琦的亲吻,一室淡香,却是最毒烈的情药,令人销魂。
神智在云端里飘荡,热情愈来愈高,只听到耳畔不断响起呻吟喘息,傅千裳有种坠入地狱的兴奋,全身火烧般的炽热,已不满足单纯的抚摸蹭腻,他扳住聂琦的腰,想将他反压过去,谁知聂琦更快,抄起他的腿,叉开,没有任何爱抚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