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狗一家亲by星炀-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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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不舒服就马上跟我说,知道吗?”我冲着他的头顶又多嘱咐一句,他“恩”了一声。
电影很好看,我们笑得半死,他笑得滑到在我的臂弯里,说不出话来。就这样又笑又闹到片子结束,他出了一身汗,我给他换了衣服,摸摸他的温度,已经不这么烫手了。
“好了,再睡一觉,明早起来就好了。”
“哥,我想跟你睡。”他明明病都好多了,还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扯着我撒娇。
我无声地叹了口气,收拾了一下,熄了灯,又爬上他的床。他快乐地重新偎进我的怀里,我根本还没躺好,一闪神,两个人撞到了一起。其实并不重,只是那个感觉让我身体一僵。
黑暗中,他捂着嘴问:“哥你要不要紧?”
我极力忍住想拿舌头舔舔酸麻的唇的欲望,极快地说了声:“没事,快睡吧。”
好不容易放松了身体打算睡了,他又冒出问题来:“哥,你说白晶晶在至尊宝心里留下了什么没?”
“不知道。”
“可是他们就这么分开了?好可惜哦。”我干脆装睡,不理他了。他今天睡太多,病又好了大半,这精气神我可比不了。我是真的累了,电影看过了就算,谁还去想那么多?
可是,当我后来站在那一排婆娑的梧桐树下,他在黑夜里绝望而悲戚地对我喊:“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呢?为什么?你的心里难道就没有留下我的眼泪吗?眼泪啊!哥——”时,我不是没有想起今夜的。
想起这个孩子对我说,他们就这么分开了,好可惜。
我当时的眼泪,不仅在心里,还渗透了四肢百骸。
第二天回到学校,寝室里一个个贼兮兮地凑过来:“昨天干什么好事去了?有美女邀约都不告诉哥们一声,太不够意思了啊!”
“你们在说什么啊?”我莫名其妙地望着这群忽然发春的家伙。
“嘿,还装傻!我们昨天可全听见了,那个声音哦,小方,那成语是什么来着?黄莺出谷,对不对?”
“对,对,脆生生的一口一个‘小烟’,‘下午能不能请假?’,哎哟,听得我骨头都酥掉了。说,是不是哪个相好的趁同志们都熟睡的时候找上门来了?——哎哟,还打人?罪加一等……哎,哎,你还来真的?”
我管你,挨个敲过去:“打死你们这群淫货!那是我妈!相好的……再给我听到有你们好受的!”
“不对吧?”一个个全愣住了,“你妈的声音有这么嫩吗?别为了逃避人民仇恨的目光而掩埋事实真相啊!”
“切!有机会给你们——”
“小烟。”正说曹操,曹操到。那群色中饿狼呆楞楞地把目光从我身上转移到门口。老妈笑盈盈地站在门边:“哟,还真热闹啊。我方便进来吗?”
“进来吧。”把搭在肩膀的一只手甩开,我过去把她拉进来。对着全场大声说:“看清楚了,这是我妈。”
“小烟,你这么大声做什么?”老妈笑着拍了我一下,跟同志们一点头,“都是小烟的同学吧?大家好,大家好。”
“阿姨好。”这回都乖了,一个怪相不敢做,老老实实地打招呼。
开头的那个一抓脑袋:“哟,这真是阿姨啊?烟轻不说,我还以为是他姐姐呢。”
小方立即跟上:“哪儿啊,我就当是他以前的同学来着。”
“你们这些孩子,尽开阿姨玩笑。都一把年纪了,真是。”直把老妈说得笑不见眼,把手里的水果一提,“来来,吃水果。从印尼带过来的,也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那帮人欢呼一声,不客气地拎着水果散开了。
我把她带到外面说话,她还边夸:“你这些同学真不错。”我对天空翻了个白眼,心想善良的羊总是这样容易被善于伪装的狼群欺骗,幸亏这是只漂流羊,由得她去吧。
小雨病好了,她明天就又得走。我很习惯地点点头,说没问题,您就放心上路吧。她又说了几句肉麻话,什么妈妈对不起你,让你一个人担了一个家,什么妈妈最爱的就是你们,不管去到哪里都会想着的;什么学习太忙要注意身体,要是你也病了,妈妈就是揪心地疼……我赶紧打住她,说行了行了,都这么些年了,早就习惯了。刚说完,她眼睛又红了。拿出一个存折塞给我。
“妈妈不在家,你爸爸说你已经很久没去他那儿了。你们也大了,不喜欢老跟在父母身边,我知道。这些钱你拿着用,你和小雨要好好照顾自己,需要用什么,想吃什么想买什么都可以用。千万别亏待了自己。妈妈真是……真是不放心你们啊。”
“行了,妈。我知道照顾自己和小雨的啦。”从没见她哪次像这次这么依依不舍过,弄得我都不好受起来。
“恩。”她摸摸我的脸,又握着我的手,好久,才把我拉低一点,在我耳边说,“存折要放好了。密码是你跟小雨的生日,可别忘了。”
我又点头,其实哪次的密码不是我们的生日?这是她的习惯,我想忘都忘不了。
她又唠叨了几句,终于一步一回头地走了。我目送着她走,晃着手里的存折。唉,我这个妈啊。
往回走的路上,突然想起昨天是王烨生日,他从两个星期前就告诉我一定要给他空下来。我跟他混了这么久,其实一直是在占他便宜,这次打算就算翘了晚自习也得陪他过了这个生日的。结果,给小雨的病一闹,我全给忘了。
这下可……唉。果然到了教室,大美过来把我扯出去,说昨晚王烨来学校找我,结果听说我下午就出去了,还喜滋滋地以为我是去给他准备礼物的,一等就等到了晚上。最后走的时候说不尽的沮丧。大美显然夹杂着严重的个人情绪,在讲述的过程中看着我的眼神是严厉的责备的凶悍的,我特心虚地躲避着,她就是不放过我,一步步紧逼过来,把我拉着起码说了半小时,才在我说了“姐姐啊,你就先让我出去给他打个电话求个死刑缓期执行再接着教训吧,他的仇恨不比你少。”之后,松开了快要掐青我胳膊的九阴白骨爪。
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我走在路上,愤愤地揉着胳膊。刚开始认识她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啊,人长得漂亮,还温柔大方端庄贤淑进退有度,连我都差点动心了。一定是跟王烨待久了,被他那一身的流氓习气传染了。王烨那小子有什么好?不就是长得高大些,胳膊粗嗓门大,能吃肉会打架吗?这有什么啊?犯得着我们还赔进去一个校花?看看大美那个样子,可以确定的,女生的眼光跟男生的简直就是来自两个不同的星球。我这种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的青年才俊怎么就这么没市场?跟她朝夕相对同窗共读一载多了,看到我不说小鹿乱撞了,你稍微面泛桃花一下也好啊。掐我,为了王烨那个超级流氓竟忍心向曾携手作战的革命同志下毒手?大美,这笔帐——我记在王烨身上了。看我怎么心疼死你!
越想越难过,忿忿然走到校门外的小卖店打了个电话,王烨家居然没人。这小子不会又跑到哪里鬼混了吧?刚出店门,离校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忽然前面有人挡住了我的去路。
“干吗?”我一抬眼,是个根本不认识的人。
“有点事要跟你谈谈。”他露出一个笑容,绝对称不上友好那种。
“我又不认识你。有什么好谈的?”我“哼”了声,打算绕开他走。
旁边迅速围上来两个人,堵在我的左右。我微微退了一步,暗暗盘算如果跑的话,从哪个方向能最快地冲进学校。还没等我动,那个人已经在我面前亮出了把小刀。
我不是怕小刀,真的不是。只是那天跟沈雨浓一起看电视的时候,正好有这种藏刀的介绍,说可以很直接地砍开人的手骨。我不想为了证明它的这种性能而参加高考时受影响。据说大学其实是很歧视残疾学生的。
我被带到党校旁边的一间低矮的平房。里面坐着三个人,打牌的聊天的,抽烟喝酒,很其乐融融的样子。加上押我回来的,一共六个。
刚刚亮了刀的那个将我推到桌子前面,正中坐着的那个显然是头儿,很老大架势地抬眼看了眼我,问:“就是他?”
“就是他!很多人都知道他们关系好得很。”我瞟了眼答话的那位,是后来跟上来的两个之一,眼熟。
老大很倨傲地继续拿斜45度眼角瞄我:“小子,知不知道干吗拎你过来?”
我带着一种特天真特无辜的表情摇头,努力睁大清澈的眼睛来表现我的纯洁。我绝对绝对不是那种喜欢帮派活动的血性汉子,所以不可能在某次火拼中不小心地擦撞到贵帮兄弟;也不喜欢大夜晚出游,所以不可能目睹了任何活该被灭口的镜头;更不是义胆美少年,要以正义之名阻碍黑暗势力蓬勃发展!不不不,我沈烟轻只是个老实得连老师都不太记得的普通学生,顶多是最近忽然在人生的道路上有了与别不同的发展……不过这不归你们管吧?
“啪!”他左手边的一个弟兄猛地一拍桌子,发出偌大的声响,本意是想警告我一下,结果除了他自己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老大的目光立即改变投射的角度,他赶紧把炮口对准我:“小样儿!还装!就知道你不会老实!大哥,别跟他废话了,让兄弟们教训教训就乖了。”
老大阴沉地瞥着我,冷冷哼了声,剩下的人马上开始围上来。
喂喂,还没搞清楚理由就要教训,我看你们只是日子太无聊,想找个人活动活动筋骨吧?
我警惕地看着他们,心想这回完了!——你们这些猪头一定要完蛋了!我少了根寒毛王烨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很像自我安慰是吧?没错,的确是。现在山高皇帝远,所谓鞭长莫及远水不救近火就是这个意思啦。
“等一下!”我看这形势,赶紧喊停,“就算要打人也拜托给个理由先吧!”
“哼,可以。死也让你死个明白。”老大慢慢地走过来,伸出爪子在我脸上拍了两拍,忽然一把捏住,疼得我叫出了声,“知不知道刘颖是我看上的?你跟她走这么近,想死啊?呵呵,”他忽然又发出怪笑,很嚣张很跋扈的那种,“上次那个衰仔把命都送了,竟然还有人敢靠近她,胆子不小呵!你有种,今天就赏脸招呼你一顿,让你知道漂亮女人都是不好碰的!”
我头皮“唰”的就麻起来了,刘颖正是大美——我想我知道他们是哪路神仙了……王烨,救命啊啊啊!!!
脑子里快速地闪过那一屋的血红,沿着大门滴出去的红线,那掉落的床单下浑身的血……想来是看到我的脸色忽地煞白,这些人特别有成就感。眼角感到有冷芒一闪,硬着头皮望过去,一个人已经拿出小斧头故意在我面前把玩。
这些该拿去枪毙的杀人犯!警察都在干什么?!
“我跟大美只是普通同学。真的,我发誓!”生死关头,原则问题我一定要讲清楚。上次那位仁兄为她死还勉强情有可缘,我这个完全不相干的路人甲算什么道理?
“放屁!沈烟轻,我刚才还看到她拉着你手说话呢!”
她那是拉吗?你那什么眼神啊!我胳膊上现在还是青的呢!愤怒地瞪过去,这回总算想起来了,这位这么眼熟的同志是2班的!我的同学?竟然!耻辱!!
那个老大拍我的脸已经拍上瘾了,又多拍了几下,力道之大,跟掌掴没什么区别:“呵呵,小子,你还有什么话说?兄弟们,好好招呼他!”
“等一下。”剧情之所以发展缓慢,就是因为不停有人进来插花打断。有个看起来颇阴险的流氓乙在老大旁边低声说了句话,但因为老大就在我跟前,想装没听到都难:“大哥,他叫沈烟轻啊,是不是……”
老大同学显然被他提醒了什么,顿了顿,看着我竟开始沉吟起来。我似乎看到了一线曙光——我沈烟轻的名字什么时候在黑白两道已经这么声名赫赫?难道是因为我英俊不凡的长相?还是我出奇制胜大考夺分的学习策略?或者是我和蔼可亲团结同学的良好人缘?难道还是因为我有个除了读书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无趣得要死的外星人弟弟?……
无数的问号在老大的问话里化为泡沫:“你——是王烨的朋友?”
他说什么?王烨?当然!我的眼睛一亮:“是啊,他跟我……很熟。”至于熟到什么程度就恕我无可奉告了。
所有人都不出声了,手下看着老大,老大看着我。我俨然在他脸上看到了“犹豫”的字眼。
有门!我的心暗喜。显然他们知道王烨,最好是怕他怕得要死。快!快说这是一场误会,向我保证永不再犯了,然后把我恭恭敬敬地送出门,我也会很大人大量地既往不咎,甚至在王烨面前提都不会提一下。快!快说话啊!
我满怀的期待,老大表情复杂,显然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大家都不敢大声呼吸,生怕声音重一点都会破坏这个诡异的气氛。
他终于微微地侧过头去跟那个军师说:“他只说没事别找他麻烦,又没说如果惹到我头上的话不能教训。大家都是在道上混的,他在市里,跟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这次这个犯到我头上,我如果不出手,以后还怎么在这边混?”他这样似解释似交代地说了一通,忽地猛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