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明月-第4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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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兴其实想说的是他在现代的经验,汽车就是一个代步工具,但有人觉得奇瑞QO没有办法的事情。
果然,赵兴还没有开口替他的战马辩解,已有军官不忿的说:“龟山先生乃文人,不懂得战马的优劣,我们骑的战马虽然身子娇贵,平常伺候麻烦,长途行军起来移动缓慢,但这是冲锋马,短途冲锋起来,不是西域那些劣马所能类比的。”
军官们这里所说的西域马,其实说的就是蒙古马,只是这时候,蒙古这个词还没有出现。
赵兴马上附和:“我们的战马长途行军移动缓慢,不如西域马吃苦耐劳,但那是我们没有配齐后勤人员,这次,拉练正暴露这个问题,我打算今后每个士兵配齐七名仆从,让他们专门保障骑兵的后勤。”
杨时摇头:“七名,养一名正兵需要再养七个仆从,那么这军费怎么算?”
“好算——我给每位士兵开出的薪水相当于一名知县,一名知县养几个仆从,几个打杂的人,士兵也应该养的起,让他们自己供养这些士兵,凡是招足仆从的,我算作正式的士兵,否则,几让他给别人当仆从兵。”
几名军官边尾随着赵兴往会议室走,边苦着脸问:“太尉,我们也要养吗……如此,若是我们给那些仆兵配上兵器,上战场的时候,他们能否进行辅助?”
军官们问的是仆兵是否能参与战后抢劫。赵兴头也不回的回答:“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你们这些军官领的薪水比五品知州还要多,一名知州光身边的书办有多少,你们养几个闲人,保证你们发挥正常的战斗力,也是分所应当。”
李清照小跑着跟着赵兴,听到这里,她马上意味深长的微笑着。
铁骑军南下并不可怕,不管他们是否意图威慑,赵兴这一翻手之间,等于将朱雀、玄武军扩大了七倍,三万铁骑兵才出京城的时候,估计还想着依仗人多势众过来索取,但等他们到了杭州,原先只有三千军队在身侧的赵兴已摇身一变,拥有了一支比他们数量还要庞大的军队,而且那些仆兵不计算入军队的正式编制,朝廷对此还无话可说。
青瓦台二楼的大会议室里,万俟咏、王明叟正在等候着,万俟咏一见赵兴就抱怨:“离人出去也没个准信,一去就几个月,这又快年底了,各项拨款等着委决,通没个做主。”
赵兴一边道歉,一边回答:“这南洋事务局摊子越来越大,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委屈万俟先生、明叟先生了,嗯,我准备将南洋事务局的财政大权单独列出来,成立一个专门的审计司,审计司下设一个拨款委员会,万俟先生以为如何?”
“委员会?拨款?……这些新词我听不懂,但意思我明白,不知这拨款委员会怎么组成?”万俟咏与王明叟顺嘴问。
“审计司主管审核各州年度预算,拨款申请,当审计司审核完毕后,由拨款委员会决定是否拨款——这审计司我打算由万俟先生出任,明叟先生担任拨款委员会主席,如何?”
万俟咏已经明白,王明叟马上紧着问:“你的意思是说,以后当你不在的时候,雅言兄负责审计,而我只要点头,就可以对各州县进行拨款?”
赵兴点头表示赞同,王明叟立刻催促:“那我还等什么,雅言,抱着卷宗走人,腾出地方来让将士们研讨。”
王明叟在赵兴这里待久了,也知道赵兴每次军事行动结束后,都喜欢召开会议,复述军事经过,而后研讨得失。这其实是由于赵兴不懂军事,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探讨出正确的方法,并将这些方法确立为军事操典。
这种研讨非常有效,赵兴现在摸索着,从无到有建立起大宋最强大的四支军队,可惜妖魔鬼怪四军主要的方向是对外征讨,赵兴还计划建立起四神兽军队,以备应付北方变局。
这场研讨整整持续一个月,随着研讨的进行,无数行军条例以及骑兵条例被制定出来,与此同时,大量的军官也被配备到新成立的青龙白虎两军。等研讨会结束,赵兴手下四军已经正式成形,其中朱雀、玄武被定名为“龙骑兵与炮兵军”。
而青龙、白虎则成了纯火器部队,兼有肉搏军的功能。
军官们在整个研讨中倒是乐不思蜀,青瓦台的各项设施令人舒服到骨子里,新招来的两名歌伎,她们也将接待工作做的尽善尽美,以至于当冬至日来临的时候,研讨会终于结束,军官们尚且有点念念不舍。
军事研讨会结束,与此同时,朝廷方面对于赵风也正式放行,与赵风同行的还有那支阿拉伯使团,他们将来杭州跟赵兴商议开放火器贸易的事宜,与此同时,被冷落多时的欧洲使团也获得了赵兴的召见。
赵兴召见他们,是因为随着阿拉伯使团的南下,他已经获得了朝廷的正式许可,允许他全权负责与南洋的交涉,包括是否开放火器贸易。
一见这支欧洲使团,赵兴劈头就问:“想必你们也知道,阿拉伯人也派来使节,要向我们购买火器,我现在诧异的是,如果我把这种威力强大的武器卖给你们,你们怎么运过战火纷飞的非洲?闻讯而来的阿拉伯人会动用全部力量,阻止你们获得这种武器。你们怎么保证将这批武器安全的运回欧洲?”
广南藩属福克斯翻译过后,一名金发碧眼的大胡子嘟囓了几声,福克斯立刻翻译:“尊敬的宰相,我们已经真切的了解到宋国对这项技术的保密,现在我们不苛求能购买到武器,我们只要去你们答应,在拒绝我们的同时,也拒绝阿拉伯人。”
赵兴悚然而惊,他陡的站了起来,内心惊呼:“他们搞到手了!他们把火药配方搞到手了——谁干的?在这个没有分析化学的古代,他们即使看到火药实体,也不可能猜测出它的配方,除非他们搞到了真正的配方,才如此笃定。谁给他们的配方?”
火药在大宋不是秘密,《武经总要》上面就明确记载了火药配方,欧洲人是擅长筛选法的,他们一定从那份原始配方里筛选出火药的最佳组合,他们随行的队伍里,一定存在一名化学家。
怎么办?杀了他们?
赵兴心中各种念头交织。他的目光时而凶狠,时而柔和。(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部 大军阀的狐步舞 第四部 逆天的疯狂 第4369章 杀还是不杀?
更新时间:2009…9…21 18:41:26 本章字数:5024
动手灭了这支欧洲使团,还是放他们回家?
赵兴反复衡量着这件事的投入和产出——在这件事上他将获得什么,失去什么?
获得的是他的效益,失去的是他的成本。。***
许久,赵兴觉得不值得冒这个险,因为有可能福克斯已经把该搜集的资料传送出了大宋,毕竟海外的贸易如此繁忙,赵兴不可能检查每一艘船,每个人的行李。
如此一来,赵兴一旦动手,失去的有可能是一条成熟的商路,收获的却寥寥无几。而留下这个使团,却有可能直接与耶路撒冷做贸易……
思想起来,这事要怪只能怪自己,怪自己这方面保密意识不强。
科技,不是靠杀几个人就能封锁的,要想不被别人赶超,唯有不断创新。
想通了这些事情,赵兴表情缓和下来,他淡然的回答:“事情已经这样了,就由它吧……你们明白我的意思,是吧?”
福克斯刚才一直流着冷汗,等赵兴说完这话,他忙不迭的点头:“明白明白!大人请放心。”
欧洲使团的团长满脸疑惑,催问:“福克斯学士,刚才这位官员说什么?你怎么不翻译?”
福克斯赶紧向赵兴告辞,生拉活拽的领着这几个人走出会见室,到门口,他低声告诫使团人员:“先生们,这个国家的绅士说话喜欢兜***,从不直接撕破脸皮,刚才那位官员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他们已经明白我们搞到了配方,先生们,我曾经告诫过你们,这位官员懂得我们的语言,请不要在他面前谈论我们的秘密,现在,且让我们快走,免得这位官员反悔。”
福克斯几乎是逃一样带着使团逃出了苿莉园。经过堡门口地时候。他与一队读书人模样地队伍擦肩而过。使团团长停下脚步。咦了一声:“十字架。这里怎么会有十字架?他是我们地教派吗?”
福克斯拉着这群人走出苿莉园。才低声告诫:“这是东罗马天主教地一支。宗教裁判所将他们定为异端学说。他们随后逃到了缅东。并在上一个王朝时。成为这片土地上地驼教。东方人将他们称之为‘景教’。诸位先生。请加快你们地脚步。这群人与我们无关。我们现在最需要地是脱离险地。”
城堡内。会客室中赵兴摇头叹息:“怎么会这样?我费尽心力。想掩盖那个秘密。怎么会让别人轻易得去了?”
在场地有杨时、宗泽、秦观、张绎、邓御夫。以及各州地府学学谕。这些人来到会客室。是因为接下来他们将接见各州府学地优秀生。这是最近以来。赵兴在冬至日地惯常项目。赵兴发完感慨。别人都在为这一泄密事件而惋惜。但却没有赵兴那么痛心疾首。
张绎一声轻笑:“岂能怪下面地人。圣人说‘有教无类’。学生们遵从士夫子地教会。恨不能天下所有人都沐浴在夫子地教导下……你不是经常说世界观决定行为模式吗。他们从小受着这种教导。自然恨不得把自己所知道地所有知识教授给别人……”
秦观反驳说:“先师在世地时候。曾经反对将书籍贩售给高丽。若是大宋学子人人有这个觉悟。今日之事岂会轻易发生!”
赵兴一摆手:“罢了,这确实不能怪那些读书人,怪我们,怪我们没有把秘密捂住,幸好,他们拿走的只是黑火药,因为这东西记录在‘武经总要’里,而我们发明的其它三种火药,都被广南军械局秘密保存,那配方只有我和少数几个人知道。黑火药是我们行将淘汰的火药,损失了,对我们的危害还不算大。”
张绎点头赞同:“世界如此之大,我们与这些欧罗巴人相隔如此遥远,估计双方起冲突,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只要我们不断创造出新的火药,不用担心被别人超越。”
正说话间,大祭司安思达领着一群学生走进门来,赵兴望着他们,若有所思的自语:“唯有唯一神才有形而上,这是真理。因为唯一神的存在,才会形成科学理论,否则的话,人们对未知事物总是归咎于神灵的作用,处处是神灵,则没有体系。”
赵兴说的这句话大家都不懂,而赵兴说的这个,恰恰是现代社会认为西方的可怕之处,他们凡事都要寻找一个体系,有了具体的体系,科学实验就脱离了就事论事的经验主义,科学规律便容易被发现……
安思达领先向赵兴行礼,景教教徒行的礼节类似佛教与基督教的综合体,他单手做什,虚空画了一个十字,而后另一手伸上去,做出莲花火焰的形状,慈祥的说:“祝福您,我的孩子!”
赵兴赶忙站起来回礼:“大牧首,别来无恙?”
安思达点头:“您的慈悲照耀着陕西大地,这几年,战争遗孤都已经得到了赡养,我今年带来了这批学生,已不再仅限于战争遗孤,还有一些父母因贫病而去世的羔羊,托你的福,他们如今也受到了资助,愿主赐福于你,愿神的光辉与你同在。”
安思达这是第一次走出陕西,护送一批学生来杭州,接受赵兴的面训,以前,在场的人知道赵兴接过苏轼的传承,喜欢资助一些因贫病而无法读书的人,但这不算什么,因为“养读书种子”是大宋读书人的传统,但赵兴竟然陆陆续续资助了陕西所有的战争遗孤,不禁让在场的人肃然起敬,张绎首先站起来:“善事不为人知,离人此一善行,我为陕西百姓拜谢相公厚恩。”
张绎是陕西人,他以一个陕西人的身份郑重拜谢赵兴。原本他是仆人出身,自然知道求学的艰难,因此对赵兴这项义举更加感同身受,但儒学的教义要求人喜怒不形于色,张绎虽然感动的热泪盈眶,但感谢的话却说的淡淡然。
宗泽不一样了,他曾在陕西做过官,做官期间曾听说有一些富商资助陕西孤儿读书,以前他没太理会这件事,如今知道了赵兴是其中的主要资助人,他出列郑重其事的向赵兴拱手:“以前我常听说太尉府中支出庞大,心中常常责怪太尉大人为人骄奢,也常把太尉比之蔡京,
之泽错了,太尉自陕西离任多年,心中还挂念着当地,泽不如也,愧甚愧甚!”
安思达站在对面,带着和煦的微笑宽容的看着大家的谈论,这位大牧首现在越来越有神棍气质了,他一举一动都充满了悲天悯人的意味,等上面谈论完,他一招手:“孩子们,来见一下你们的资助人。”
下面的孩子跪倒了一大片,皆口称“义父”,赵兴脸上学着安思达的慈祥表情,心里却在嘀咕:“我也不过是做的比童贯那阉人更进一步,童贯尚且知道资助战争遗孤,难道我连他都不如吗?”
这是一个人文社会,刚才上面那一群高官的谈论,各地府学学谕都已经听到了,他们纷纷私下嘀咕:“我等愧煞为学谕,想起来,平生竟没有资助一个孤寒人,宗知州尚且知耻,我等若不作为,岂不……”
底下学谕议论纷纷,他们忘了上前与赵兴勉励学生,赵兴这时已经带着那群高官走进那些学子。安思达带来的人不光是陕西的孤苦学生,还有部分愿意到南洋事务局谋生路的府学优秀生,赵兴挨个询问学生的籍贯、姓名,以及他们今后的志向,又拉着邓御夫的手,向学生介绍:“来来来,各位见一下,这将是我们的航海学校新山长,大名鼎鼎的邓御夫,有志学习航海的,快到这位邓英雄面前报到,他可有一肚子的海外故事,等着你们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