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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孽火系列一-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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寰牢牢地抱住他,将他扛到自己的车上,丢进乘客座内。 
「咳!」、「咳咳咳!」英治懊恼不已地干咳着,全身的骨头都在作痛。输给谁都无所谓,但他现在就是不想输给这混帐。 
「瞧吧!这么爱逞强。要是我打输你这种俊俏的大少爷,传了出去,我夏寰还用得着在道上混吗?」 
「少啰唆,这跟长相有何鸟关系?再来!我还能打。」 
「真是顽固的大少爷。这么想打的话,我随时奉陪,吶,这是我的电话。」 
英治收下手中的纸条。 
正是所谓「不打不相识」,英治不晓得,这张纸条所代表的,竟是一辈子和夏寰牵扯不清的孽缘开端。 


第3章 
和夏寰纠缠不清的下场,竟演变成今日的局面,坦白说,英治到现在还是难以理解,自己到底是哪根筋错乱了,再怎么乘着酒兴,也不该被那家伙的花言巧语所……算了,木已成舟,再去想那些问题也没用,夏寰和他的关系,早已是一笔算不清的烂帐。 
「欧阳医师。外科主任找你,请你过去一下。」 
「好。」 
大概是要谈手上那几件正准备进行的手术吧!英治将整理好的病历档案拿在手中,前往外科主任的办公室。 
在人才济济的国立医疗院所内,外科并非大家的第一志愿,目前外科当中也只有整型外科较受学生们的青睐,但英治选择的不但是外科中的冷门脑外科,同时也是脑外科当中最棘手的肿瘤外科作为专科。 
看在其它同学的眼中,这根本是自找苦吃,但英治看中的就是这个领域尚未被研究透彻,换句话说,它是有待开发、深具挑战性的一门学问。 
可惜的是目前国内有能力指导他的教授们,往往有看不完的病患,自己就已经够忙了,更别说要仔细地教导、指点英治。其中有位教授更曾明白地告诉英治:「你真有心要研究这一门学问,那就去欧美国家研习吧!这会比你在国内学习更快速、更有效率。」 
欧美……吗? 
的确,现在自己所执行的多半是一般外科的手术,并没有多大机会与脑肿瘤外科的病患接触。虽然教授们很乐意让他做开刀时的助手,那些临床病例也已经深留在他的脑海中,他还是深感不足。即使有如海绵般不断地吸取他人的经验,可是广阔的知识之海,还有许多东西等着他学习,光停留在原处是无法有所进步的。 
该离开台湾……吗?也许是需要好好地考虑一下了。 
「主任,是我。」叩叩地敲了两下门,英治走进外科主任办公室说。 
「欧阳,你来了。」抬起头来,发鬓有些花白的老教授,高兴地招招手说。「来,这边坐下。我有件事想跟你讨论一下。」 
「若是有关下周要进行的手术的话,我已经整理好了,都在这边。」英治将档案夹放在老教授的办公桌上。 
「喔,很好。」满意地微笑着,老教授玻ё叛鄣阃匪怠!竿诘难铮阆蚶词亲钭际苯槐ǜ娴模词瓜衷诔晌≡阂绞Γ愕难疤群鸵郧耙坏愣济挥斜洹O氲蹦晡一姑挥心阏饷慈险婺兀!埂
「难道教授您不是要讨论这些手术?」看着教授将那些档案夹放到一旁,英治困惑地问着。 
「这些东西先搁着,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想问你」老教授推了推眼镜,清了清喉咙,正色说:「欧阳,你有没有兴趣出国去深造啊?」 
怦地,英治心一跳。怎么会如此巧合?自己才在思索这个问题,外科主任竟也提起这件事。 
「我考虑过。」 
「很好、很好。其实我以前在美国待过几年的一所脑肿瘤专门的医学中心,现在有个研习医师的空缺,我想推荐你,你意思如何?那里设备齐全,有多位专门研究该科的知名教授,可说是世界最顶尖的脑肿瘤外科中心,能到那里学习个几年,相信对你的助益不小。」 
老教授深信他不会拒绝如此千载难逢的良机,微微一笑地再说:「只要你点头,这个缺就是你的了。欧阳,你是我历年来最得意的门生,更是将来本科不可或缺的生力军,我非常看好你未来的发展,不要让为师的失望。」 
最后,教授将该医学中心的资料,以及前往研习所需要知道的一切信息,全部交给了英治,要求他在两周内给一个答复,英治便神色凝重地走出了科主任的办公室。 
看着资料上面那所医学中心的近照,先进新颖的外观,位于气候宜人的宾州大城,不但提供一间房子作为研习医师的宿舍,就连研习期间所有的食宿与交通都有妥善的安排,虽然薪资并不是太高毕竟是前去研习的可是考虑待在那儿将能获得许多第一手的医学新知,这实在是个教人不心动也难的提案。 
没有家累的自己,父母又都是开明而不会干涉儿子决定的人,英治可以说是毫无「后顾之忧」,只要带着行李箱,随时都可以出发。 
「两年……吗?」将资料夹合起的同时,英治心中已经做出决定。 
「喂,英治!」董新彰走进办公室内,一边脱去白色的医生袍,一边问:「你今晚没有值班吧,要不要跟我们去喝两杯?还有内科的俏护士们作陪喔!」 
考虑了一下,英治摇摇头。「不了,学长,你们去吧!」 
「干么这么不合群?都跟你说有漂亮妹妹作陪了。」董新彰不满地勾住他的脖子。「身为学弟,只要是学长说的话就不可反抗,难道你上学没学过这一点吗?」 
「我有约了。」英治冷淡地推开他的手臂,礼貌地说。「请不需要顾忌我,尽情地去玩吧,学长。」 
「啧,你要是肯来的话,妹妹的等级一定会更高一点的。」 
纯粹只是拿英治当诱饵的董新彰,依依不舍地放弃这个念头,改而八卦地问:「你说有约,是和女朋友吗?说起来,我好象从来没看过你带女孩子出现,干么那么神秘兮兮的,把女朋友藏起来不给人看啊?下次一起去吃饭吧!」 
英治心中泛着苦笑。「好。下次。」 
*** 
以一般世俗的眼光来看,自己和夏寰,到底该算是什么样的关系? 
英治享受着夜风吹拂在脸上的痛快感,右脚俐落地轮流踩油门与煞车,飙转过两个弯。难得没有排班,他一点也不想拿这宝贵的休息时间浪费在无聊的KTV或餐厅中,听左右的人闲聊政治八卦或打情骂俏。唯一能让他从紧绷的生活中被释放出来的,当然还是驾车兜风。 
音响播放着高亢的普契尼歌剧,男高音激昂地诉说着爱的真谛,然而爱到底是什么?即使听了那些描述爱情美好的歌曲,这种既模糊又抽象的东西,在英治看来还是只存在于文人墨客的纸笔之间,根本与现实生活牵扯不上关系。 
依他看,爱情根本是「国王的新衣」,每个人都说他看到了,其实爱根本就不存在,只是场自欺欺人的骗局而已,所有的人都被那些自以为浪漫的文学、艺术、歌者、演员给骗了。 
好比以世俗眼光来看,自己和夏寰,根本做尽了情人间的行为,但这就代表他们之间有爱情吗?英治不以为然的一撇唇,夏寰可不是能缔造出甜蜜得像冰淇淋一样的关系的人。 
那么,自己又期待能和他有「什么样」的关系呢? 
什么也不期待……吗? 
「期待」本身用在夏寰身上就是个错误,他不是个能依照他人期待去走的人,叛逆是他的本性,越是希望他往东走,他就会往西行。 
这一点,其实我也没有多大的资格评论他,照他的标准看来,我们是半斤八两。 
说来说去,他们之间终究只是一场充满矛盾与无解的错误。从一开始处于既是彼此欣赏,也是相互挑衅的立场,不知不觉当中成了把酒言欢的哥儿们,最后延伸到另一个战场 
我想,我最痛恨他的地方,就是他让我发现了另一个我从不知道的自己。 
一瞬间剥落的面具,似乎永远也无法再戴回去。至少在夏寰的面前,自己那不欲为人知的一面一直被迫裸裎着。 
我会剥光你,直到你裸裎在我面前! 
总是强势地压倒群雄的锐利目光,总是不许人逃开的执着眼神。一次次的想远离而刻意疏远彼此的联系,也是一次次的失败在他的纠缠底下,然后不知不觉中自己竟已经走在一条未知的道路上,一条与原本的人生设计大相径庭的道路上。夏寰介入的不只他的生活,甚至是他的…… 
你在害怕什么?小治,你是在怕我,或是怕我引出你企图扼杀的那头存在于内心的野兽,你说说看? 
英治蹙着眉将油门踩到底,无视于轮胎发出的刺耳擦地声,高速地在弯曲的道路上奔驰。 
野兽一旦出押,是谁的责任?放着不管,成了洪水猛兽,又该怎么办? 
终究,那家伙还是会摆出一脸「不干我的事」的表情吧!那个唯我独尊的恶劣家伙,谁也不会期待他有何良知,负起什么责任的。 
虽然许久没有来,但英治一把车子停入停车场,几个眼尖的家伙马上不敢怠慢地上前打招呼。 
「英治哥,好久不见,最近很忙吗?」 
「有点。」 
看着这些向来跟在夏寰身边的人,曾几何时,自己也融入了他的狐群狗党间,成为当中的熟面孔。只是不管夏寰怎么说,英治从没有点头同意加入他们,也不曾把自己当成是他们队上的人。再说近两年来,自己实在不太抽得出空来跑山路,渐渐地也快成圈外人了。 
「没看到英治哥的车,总觉得很寂寞呢!好想念以前每到周五、周末就一定可以看到幽灵火在这条路上出现的日子。」 
英治微微一笑,接过对方递上来的矿泉水,润了润喉。目光不自觉地在停车场中搜索着……夏寰手下的小弟立刻自动说道:「寰哥说他今夜有点事,晚点才会到。」 
微笑从英治的脸庞上消失,他扬起一眉。「我没有要找他。」 
「啊。」年轻人知道自己不小心踩到地雷,慌忙地陪笑说:「说的也是,我真是太多嘴了。对了,英治哥今天没事的话,能不能请你开一趟指导车,这里有不少新来的人都很崇拜英治哥的幽灵火风采,要是有这荣幸能跟着你的车后跑一趟,那真是死也无憾了。当然,这全看英治哥方不方便啦!」 
「嗯,可以。我接下来并没有安排其它的事,你们想跟车的人就来吧!」 
「真的吗?哇,那太好了。我马上去告诉他们!」 
英治看着山下璀璨的灯火,再过不久就得和这条路说再见了,应该趁这最后的一段日子,尽情地奔驰留念,为这段放荡的日子画下句号。 
*** 
小小的包厢内洋溢着紧绷的气氛,明明聚集了十多人的房间中,却安静得彷佛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刷、刷、刷」的洗牌声清脆地响起。 
「庄家要发牌了。」站在方桌内,身穿着高衩旗袍的美丽女子,以俐落的手法,将牌由涂着艳红蔻丹的指尖上滑出。 
绿绒布的桌面两边都堆放着高高的筹码。 
夏寰一袭黑色礼服的正式装扮,端坐在方形牌桌的一端,无视于包厢内紧张的气氛,脸上挂着懒散、不正经的微笑,一手呵着根烟,一手则在身边所倚偎的丰满尤物身上滑动着。那被他抱在怀中的女子,发出格格的笑声,看似推开他的毛手毛脚,一边却又将身子往他强健的胸口上蹭去。 
相形于他的散漫不经心,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则频频以指头敲打着桌面,神经紧张的模样感染了在场其它的人。 
女庄家在两人面前都各发了一张暗牌与明牌。那男人咽了口口水,谨慎小心地掀起自己那张暗牌的一角,快速地看了一眼,展露出欣喜的表情。 
夏寰随意地掀起牌看了看,眉头微皱了下,咋咋舌。 
这表情似乎给了男人不少信心。男人大声地笑着说:「风水轮流转,这一回你还有胆子跟我下注吗?我加一百万。」 
挑了挑桀骜不驯的眉,夏寰状甚无聊地打了个呵欠后说︰「跟。我再加一百。」 
四周掀起了一阵骚动。「真可怕,现在牌面上的筹码已经有上千万了吧!」、「真是不要命的玩法。」、「换成我的话,大概都要吓破胆子了」。 
男人一咬牙,等待着庄家所发出的第三张牌,凭他现在手上拿到的一对黑桃A,他不相信自己会输给那故作镇定的笨蛋。小心地瞄瞄对方手上,不过是张小小的砖块九,凭什么跟他的对子比大小? 
第三张牌发出。男人拿到一张红心十。他安慰着自己,没关系,还有机会,自己还有两张牌,只要接下来再拿到一对就行了。反正对面的家伙也只是拿到一张砖块十。 
「由红心十叫牌。」庄家看了看男人。 
男人再次做了个深呼吸,手指不断地颤抖。「加一百。」 
「跟。再加两百。」夏寰轻易地拋出了手中的筹码,冲着男人微微一笑。 
为什么?!男人开始感觉到冷汗从背部流下,明明他的牌那么糟,他却有胆子跟自己赌!哪怕他手上扣住的暗牌再大,顶多也只是老K而已。K、九、十,根本凑不出什么……还是,他打算赌一睹同花顺?男人摇头,太荒谬了,自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想拿「顺」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第四张牌,男人一看到手上的黑桃十,不由得在内心高喊万岁。如此一来自己手上至少有两对了!他急忙往对方的牌面看去又是砖块,而这一次是砖块K。这么一来胜负就很明显了,自己的赢面绝对比男人来得大。 
「五百。」夏寰眉头皱也不皱地说。 
男人颤抖着手,就这一注吧!只要赢了这一注,眼前这些筹码全是自己的了!「跟。同时,这里有一张价值三十万的地契,一并加上去。」 
「太疯狂了!」、「那个人该不会脑子有问题吧!」、「没有人会跟这么疯狂的一注的。」、「现在到底累积多少赌金了?少说也有一千多……不,两千万,加上地契,不就等于五千万吗?」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心中的好奇已燃烧到最高点。 
「怎么样?这样你也敢跟吗?」 
夏寰皱了下眉头,此时不知哪里响起了多啦A梦的音乐铃声。「抱歉,我接一下电话。」 
大家愕然地看着堂堂身高一九0公分的男人接起了正在唱着「大家的多啦A梦」的手机,并且以全场的人都听得到的声音说着:「是我……喔,他来了……嗯,我知道了……很好,尽量拖,我这边的事就快办完了,马上过去。」 
切断电话后,夏寰摸摸下巴,咧嘴笑说:「抱歉,甜心正等着我,没空多陪你玩下去了。」一弹指,他吩咐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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