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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

江山美色-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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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比那个虞世基强上一些。
    “这个嘛,”苏纳言看了萧布衣一眼。“不知道校书郎对明经。进士哪科较为熟悉?”
    萧布衣有些头大。“回苏大人,校书郎其实是个粗人,哪科也是不懂的。”
    明经进士两科萧布衣现在倒是知道,不过那是文人才会考的科目,他写字都困难,要去考取这个实在有
    ,更何况他本意不在这里。
    虞世基见到杨广皱眉。起身施礼道:“圣上,校书郎不会明经进士,但是屡立奇功,我想也可以破格录用的,科举考核是为了公正严明,但有些奇才的录用也可以不拘一格的。”
    “我只怕打破了惯例,让天下人只想着取巧,不思读书。反倒不美。”苏纳言道。
    虞世基心中道。你老小子收取别人的贿赂,让人升官的事情还少了?现在倒说什么打破惯例,真地滑稽可笑。不过他贿赂收地也是不少。倒不好拿这个说事。他知道这老小子总有别地名堂,讨圣上喜欢,可他总要萧布衣去考到底是什么目的?
    苏威有些皱眉,“如果校书郎对明经进士都不熟悉,只怕要考些别的内容了,不知道校书郎骑射如何?”
    杨广突然大笑起来,“你问他骑射?我听说他在仆骨千军中单骑杀入,一箭射死了莫古德,怎么会不精通?既然文的不行,那就考武举人吧,三日后殿试,萧布衣若能骑射娴熟,就封他个大官好了。”
    杨广说到这里,又转头向萧皇后点点头,嘴角满是微笑。萧皇后眼中也是欣喜,将手轻轻按到杨广手上,却向萧布衣看了一眼。萧布衣见到二人的恩爱,几乎以为传说中的大被同眠的杨广是在说别人,可也知道这个机会是萧皇后为自己争取,心中微有暖意。
    众人都想,看来圣上对突厥人深恶痛绝,只恨不得萧布衣射死了莫古德,可实际上莫古德并没有死,可看到杨广兴头上,都是不好纠正。
    苏威听到殿试,连连点头道:“圣上从谏如流,实乃千古地明君,老臣这就去和张瑾大将军商量,如何考核才能体现出校书郎的本事才好。”
    杨广挥挥手,“好吧,事情就先这么定下,你们都退下吧,校书郎留下。”
    苏威和虞世基互望了一眼,都是疑惑,不知道这个萧布衣是踩了狗屎还是吃了牛粪,不然怎么这么好的运气,竟然由杨广亲自来赏官?见到虞世基不解自己的意思,苏威却是心中暗笑,他和虞世基不同,虞世基是内史省的侍郎,负责起草圣旨之类,深熟圣上的脾气,从来都是应声虫一个。他怎么说也是个纳言,负责纠核朝臣奏章,复审中书诏敕,没事还要修正点圣上的旨意,说句实话,碰到杨广这种喜怒无常的君主并不好做,苏威能做到今天,几年如一日实在是经验老道地缘故。他听到萧布衣被吹地神乎其神,心中并不相信,可他倒是绝对没有和圣上对着干的意思。他在建议考核的时候已经想到,圣上想赏官给萧布衣是一定地了,自己务求要是尽善尽美。萧布衣怎么说也会两下子,到时候自己在考核上动些手脚,让他风风光光的过了考核,圣上岂不更有面子,自己也算是尽忠尽责,搏得个好的名声?
    萧布衣不知道这些佞臣的心思,内心还在夸奖苏威这个老狐狸的忠良。不知道圣上留下自己做什么,却是不敢多话,只是坐在那里。
    “校书郎,你在想什么?”杨广突然发话问道。
    这算是萧布衣和杨广的第一次正面接触,望着高高在上的杨广,隐有光环,倒让萧布衣内心有些困惑。
    他自从穿越到这个时代的时候,就在思考杨广这个人。当土匪,做生意,赛马,出塞,见可敦,到东都,听也听了很多,见也见了不少,可他还是没有对杨广有什么明确的印象。他到了东都,固然是身陷洪流。不能自主地缘故,但是他心中对于杨广,还满是好奇。
    他记忆中的杨广慢慢的发生了改变,在他记忆中,也就是从野史中,杨广是个杀父淫母,荒淫无道,横征暴敛。昏的不能再昏的昏君。可是他接触的慢慢多起来。杨广的奢侈和任性倒给他了极为深刻的印象。至于别地印象,倒是甚少。从他对萧皇后地态度来看,甚至可以说是恩爱,这对一个君王来讲,已经难得可贵,甚至在裴茗翠地眼中,杨广还是个很深情的男人。很滑稽,也很可笑。
    “布衣,圣上在问你话呢。”一个柔和的声音响起来,是萧皇后的催促。
    萧布衣回过神来,瞥见杨广脸上的怒容,灵机一动道:“臣下什么都不敢想。”
    杨广微愕,不解道:“你说什么?”
    “臣下得见天子之威,一时间脑海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想到。”萧布衣回道。
    杨广问道:“难道我在你眼中。只有威严可讲?”
    萧布衣不明所以,更不知道他的心意,只能微笑道:“当然不止是威严。”
    “那还有什么?”杨广不动声色的问道。
    萧皇后听到杨广询问倒是有些着急。自从她得知他是萧大鹏地儿子,认萧布衣为亲后,就盘算着怎么给萧布衣讨个官当当。方才李渊,李世民向她求情,让她救救高士廉,她却觉得不急,只是想等着杨广高兴的时候提及高士廉就好。可她对为萧布衣求官倒是不遗余力,由此可以看出在她心目中萧布衣地位的重要。
    和杨广相处数十年,没有谁比她更了解杨广的脾气,那就是喜怒无常,她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只怕萧布衣应对不及,反倒不美。
    萧布衣施礼道:“圣上,布衣本来是个草民,知道的事情不多。”
    “就你知道的说,我很想听听。”杨广突然来了兴趣。他视力所及,都是奇珍异宝,锦绣堂皇,他所识得的人中,除了王公贵族,就是重臣显宦,听说萧布衣是草民地时候,突然有种很新奇地感觉,他觉得自己好像很久没有见过草民了。
    “那草民就说了?”萧布衣见到杨广的好奇,只是在琢磨自己的措辞。
    如果能够奉劝杨广下,让他少点奢侈,少点征伐,少点暴戾,让天下百姓少点疾苦,他倒是非常想劝劝杨广,可是就算要劝,他也要找个稳妥地方法去劝,他可不想去激怒杨广,掉了自己的脑袋。
    “快说快说。”杨广脸上隐有兴奋。
    “圣上造福后世,算得上功德无量的。”萧布衣先拍句马屁,听听效果。萧皇后有些讶然,杨广却是微愕,半晌才道:“怎么个造福后世的法子?”
    “先说大运河吧
    脉,极大的促进大隋经商的发展,而且使东都各地供应方便。大运河的开通,利在当代,功在千秋,在布衣看来,甚至比长城的修建更为意义深远。”
    杨广目光有些诧异,兴奋之意更浓,重重的一拍几案道:“说的好。”
    萧皇后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也露出了微笑,虽然心中是不以为然,因为无论是大运河开通的前后,这都是个诟病,群臣私下对她这个皇后说的唯一一点就是,大运河劳民伤财,圣上失之武断。
    见到萧布衣沉默起来,杨广口气多少有些急切问道:“还有呢?”
    萧布衣心道,你就个大运河还算不错,我还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别的功绩,让我如何拍马屁?
    “圣上,微臣见识粗鄙,别的方面也不知道很多。”
    杨广有些失望的表情,“那这东都的兴建,你又有什么看法?”
    萧布衣想了半天,“东都富丽堂皇,是微臣所见的最繁华的城市。”
    杨广叹息一声,喃喃道:“草民到底是草民,怎么知道我的想法之深远。”
    萧布衣耳聪目明,听到了杨广的惋惜,不由脸红,认真想了下才道:“回圣上,以微臣的想法,这东都地理位置在中原居中,圣上迁都东都,可是为了均衡四方着想?”
    杨广哈哈大笑,竟然站起来。走下了高台,缓步走到萧布衣的身边,目光灼灼地望着萧布衣,沉声道:“校书郎,你以前是个草民,可比那些大臣考虑的更符合朕意。”
    “微臣愚昧,不敢和他们比较。”萧布衣只好道。
    杨广冷哼了一声,“有什么不能比较的。你现在也是皇亲。怎么比不过他们这些愚昧之人?只是凭你方才的见识。已经比一些蠢臣高明了很多,不过你说的虽然不差,很多地方还是考虑的不足。”
    萧布衣恭声道:“圣上英明,高瞻远瞩,布衣远远不及万分之一,当然很多地方欠缺考虑,还请圣上指点。”
    他说的恭敬。其实内心倒觉得马屁实在已经拍的不轻,没有想到杨广居然还是不满意!他离杨广是如此之近,只见到他黑发如墨,只是眉间却是有着极深地皱纹,这种面貌之人通常都是一辈子发愁,萧布衣内心突然升起了莫名地感觉,他觉得杨广其实很寂寞。
    杨广缓步前行,绕着大殿慢慢地行走。双眉紧锁。伸手虚指道:“这诺大的东都城并非奢侈,也非炫耀,而是我大隋的千古之基。大隋之前。中原割裂,纷战不休,妻离子散,民不聊生。大隋建国伊始,仍是动乱频频,西京路途遥远,生产低下,开皇十四年,关中大旱,先帝甚至带着百姓到洛阳逃荒,百姓吃着都是豆屑杂糠,这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当年西京运粮运物,每年耗费动辄以万亿计,东都建成后一劳永逸,实乃后代之福。”
    萧布衣不知历史,只能沉默,他当然知道杨广没有必要和他说谎。
    “洛邑自古之都,控以三河,固以四塞,水陆通,贡赋等。”杨广那一刻眉飞色舞,滔滔不绝,“自古君王,何曾没有留意此处富裕给足,只是不建都者莫不机缘不对,或九州未统,或钱粮不足,朕建东都,开千古未有之壮举,肃膺宝历,纂临万邦,遵而不失,心奉先志,自古之帝有哪个及我?”
    萧皇后高高在上,望着丈夫的眉飞色舞,脸上有了敬仰之色,萧布衣不知道杨广说的很多都是当年营东京诏中的内容,却也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杨广口才极好,刹那间神情飞扬,倒是让他整个人变地生动起来。
    萧布衣古语不行,却也多少明白一些,杨广说的就是西京偏远地穷,导致当年隋文帝甚至和百姓一块去逃荒,杨广说滑稽,萧布衣想想,也是觉得好笑。洛阳地理位置极佳,物产丰富,很多古代君王也想在这里建立都城,可就他杨广建了东都大城,那是极大的成就。
    可他没有想到杨广还没有说完,“当年汉王叛逆,东都未成,关河悬远,兵不赴急,等叛乱消息传及西京,已过月余,叛逆荼毒山东,造的民不聊生。我建新都于此,只因大隋平定江南之前,中原有近四百年的分裂,民众甚苦,地方势力过于强大,若是失和,又必然是烽火连天。大隋开国之际,四次叛乱,均是在新统地区,南北无法融合,大隋甚危,我建都在此,恰恰南北融合交汇,无论对大隋还是对后世而言,都是功不可没。”
    萧布衣听的有些瞋目结舌,望着杨广的神采飞扬,竟然很是陌生,这就是那个传说中荒淫无度的隋炀帝,他怎么说地自己都是想不到?
    “你说大运河沟通南北经济,利在当代,功在千秋。”杨广喃喃自语,“萧布衣,就凭你说地利在当代,功在千秋八个字,已经算我的知己。”
    萧皇后大为诧异,有些吃惊,没有想到杨广以堂堂国君的身份,竟然把萧布衣引为知己,这是滑稽,还是调侃,认真,或者是,自己听错了?
    厚德殿虽然没有了大臣,却还有宫人宫女,听到这话,差点丢了手上扇子玉如意,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圣上竟然说一个小小地校书郎是他的知己,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萧布衣也是一阵恍惚,只是说,“臣下不敢。”
    杨广冷哼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说你是你就是,旁人就算溜须拍马,又如何知道我的心思?利在当代,功在千秋。说的好,这八个字说地极好。”
    杨广被这八个字振奋,放声大笑起来,一时间好像都有了癫狂,所有的人都是脸色大变,不知所以。
    杨广笑了良久,这才止歇,沉声道:“但是你想得显然还是不够。没有说出我开通大运河的全部用意。
    “圣上的心意微臣怎能尽数揣摩。”萧布衣苦笑道:“微臣说了。我见识少。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圣上指点。”
    “不是不对,是不全。”杨广纠正道,目光灼灼,带有狂热,像是看着萧布衣,又像是透过萧布衣的身体望向极远的方向。
    “先帝在时,虽是四海安宁。可大隋统治并不牢靠。虽
    ,南北差异太大,不断地排斥,已是我大隋地隐患。执着,“四百年地分裂岂是短短的年限就能够消弭?南方水利通便,民生富足,北方却是土地贫瘠,多是穷困。南人视北人粗鄙浅显。都是杂种。北人却是觉得南人只被征服,胆小懦弱,两地仇视。几为异族。我当年不为天子之时,在江都甚久,一直都此事头痛。大隋形式虽然统一,但要融合,却需要一个沟通南北的脉络,那就是运河……”
    萧布衣被杨广的侃侃而谈吸引,目光中已经带有了敬仰。这种敬仰并非敬畏产生,而是实实在在被杨广的分析所打动。他武学或者高明,见识或者有千年基础,可杨广的分析入理,实在看不出昏聩在哪里。
    “运河开通,不但是物质交流方便,最重要的一点却是在于精神地沟通。”杨广说及精神的时候,神色凝重,“运河开通后,大隋才算是真正的一统,血脉贯通,南北消弭差异,大隋才能国富民强。可笑那些粗鄙之人不明朕意,只说什么劳民伤财,却不知道若是不开通运河,我只怕庶民之苦,争乱之频,远远胜过开通运河的开销。”
    萧布衣心中叹息,虽然对最后一句话持有保留意见,却真心道:“圣上远见,臣下如今才算明白圣上的良苦用心。”
    杨广叹息一口气,“布衣你虽是粗人,可圣上今日这番话没有对皇后说,没有对百官说,只对你说,你可知道为什么?”
    萧布衣摇头道:“臣下不知。”
    “只是因为你不拍马屁,却说出朕的良苦用心,”杨广淡然道:“懂我的,我不用解释,不懂我的,我何须和他解释?”
    萧布衣这才明白杨广地偏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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