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不是人 by 利加(riccabong)-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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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征，你看温家宝这边的记忆好奇怪啊！居然有这么多同一个人的影子呢！不过全都模糊不清。” 什么叫顺路，我这就是路过顺便观光游览他的记忆。
“我想那大概是他所喜欢的人的影子吧！越多越喜欢喔。模糊是因为大概连他本人都不知道自己有喜欢的人吧！” 长征不吝指点。
“那么，我的记忆里面一定也有很多很多的长征咯！从贝比长征到大长征各种各样的。。。。我最喜欢长征了。” 这么说原来是想逗长征那张望而生畏的便秘脸开心些，可是他脸愈加乌云密布。
“传闻每日清晨黄昏背着大竹筐，只顾四处捡美丽石子的超级懒惰幻境东凌国太子殿下听说人类世界里有着不同于幻境内的美丽石子而死拖活赖地拜老师傅学艺。每日勤于修炼，结果得了5巴仙灵力后就心满意足拒绝进修，还差点儿气死年过数百岁的老师傅而被逐出门。闻王君大怒之下冲冲质问，太子殿下方才缓缓道出说什么其实自己只要学会用灵力出去时打开回来时关上幻境东凌国这道结界门便好。。。。。所以爹爹，你以为你那颗脑袋除了会装石子以外，还会有什么人塞得下？” 语气淡定，长征停下来转过头看着冷冷地问我。
我仔细偏头一想，率先笑了出来。儿子说得太好了！虽然长征所说的与真实情况有些不符，不过大致上也差不远了。没想到一出来幻境没几天便捡了个小长征回来。犹记得长征他娘那时居然称我做神仙姐姐呢！反正就是那些所谓的什么豪门恩怨，一夜间数百人性命惨遭灭亡，要我救救弱小的小孩之类的。
一直没有告诉长征这些，是因为没必要让仇恨的情绪伴随长征成长。
长征静静地以难喻的神情看着自己，然后嘴唇一嚅，却只是促我走快些。
7
“不听话的儿子，我还要你干嘛？！” 一脚将长征踹出门。长征泪眼婆娑，抱着爹爹脚哭叫着。
“爹爹！不要赶我走！你要什么我都给。。。。”
“你知道我要什么，不是吗？长征。。。。” 抬起长征美美的下巴，爹爹奸笑中。长征脸色惨白。
然后，一堆又一堆的迷彩玻璃弹珠送到我面前。我眼睛一眯，寒光迸射。儿子懦弱地一颤抖，满脸委屈双手将校长室鱼缸捧上。
“哇哈哈哈哈~~~~~~！天大地大，爹爹我最大~~~~！哇哈哈哈哈哈哈~~~~！”
“是，天大地大，爹爹你最大。” 长征象小狗狗一样在爹爹脚下摇尾乞怜。
“还不过来给爹爹泡茶！儿子~~~~~我要喝茉莉花口味绿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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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长征哭喊着：
“没、没有了，家里刚刚买小包装的、大包装的、还有罐装的全都被爹爹一下子喝完了。。。怎、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才好？” 儿子六神无主奔至爹爹脚下哭得唏哩哗啦。
“喝完了你不会去买呀？！” 我豪迈地从皮夹里抽出百元大钞，长征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接过。
长征乖巧地“哦！” 了声，火速冲出门去买。那种事事顺着爹爹的模样，让我忍不住得意忘形地狂笑起来。
倏地，场景撤换。我发觉自己身处深山凉亭之外。四周一片绿意盎然，空气中微微凉意，甚至连鸟鸣都听得一清二楚。
慢慢走入凉亭里，石桌上的两杯茶冒着轻烟，却是空无一人。我摸了摸茶杯，温度恰好而香味扑鼻。一种陌生的熟悉感油然而生，却不是长征常给我喝的茉莉花绿茶。
“。。。。闻光过来！” 身后一把男声温和地唤着我的名。听见声音的剎那间，我整颗心脏都揪成团，又酸又疼。
还来不及转身，冷不防被人从后头敲了一记暴栗。
“谁敢打我？！” 奇怪的梦境就此“POOOoooF！” 一声消失。
“爹爹起来上学了！”t被长征一脚踢下床，嘴里不满地咕哝着：“懒成这样，真不知道养你干嘛？！”
“你不想养我了？！。。。。为什么？你要什么我都给啊！我对你还不够好么？” 爹爹晴天霹雳，睡意全消。
我哭~~~~长征却只顾将学校制服挂好，开始帮我迭被子整理床铺。揪着他西装裤不放，强烈要求合理解释。
“。。。你真不知道我要什么吗？。。。。” 他的动作于是停了下来，眼神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我。
呃。。。。这句对白似曾相识。我泪眼婆娑，打开抽屉，将里面的五色石子交给长征。呜呜呜呜呜~~~~~儿子他欺负我！
没想长征美眸一眯，寒光迸射。我倍感委屈，将枕头下一小布袋满满装了美丽迷人的五彩玻璃弹珠，哭哭啼啼交给长征。为什么一觉醒来，世界变了样？
长征一双乌黑的眼睛却盯着我良久不放，并没有接过小布袋。将眼泪鼻涕回收，我不解地望着长征。慢慢地向我伸出双手，被他就这么怜惜地揽入怀。下意识将小布袋握紧了，同样也抱在自己怀中，形成了长征抱我；我抱小布袋的诡异早上画面。
“你以前可从来没对我这么大方过，愿意送我这么一袋自己宝贝的石子呢。。。。” 他柔声对我说，顺便帮我用手指梳头。
“乱讲！我哪有那么小气。” 爹爹抗议。
“呵呵呵。” 他似乎想起往事，径自笑了起来：“小时候常常跟着爹爹幻境外跑来跑去看爹爹捡石子，因为无聊，所以试图捞爹爹竹筐里石子把玩。结果爹爹发觉了，三、两步冲过来指着儿子骂，嘴里嚷嚷竹筐里的石子都是我的不准碰之类的。。。。宝贝得不得了。”
他居然还笑得出。
“我。。。。我有打你么？” 我问得很小心，害怕一不当心惹起长征怒火滔天。
“没有。后来爹爹亲手编了个小筐子给我，要我自己捡自己的，说什么帐目要算清，是爹爹捡的就不能碰。” 听他这么说来，我倒有些印象了。其实当时是想连长征自己捡的石子也一起都骗过来才这么好心送竹筐给他。不过既然主人家自己都不记得，那就别提了。
“最近身体好吗？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一不舒服就要告诉我，知道么？”
“身体很好。哪里都舒服。我不舒服我会讲。知道了。”
“这就乖。”长征满意地放开我。
对上了他的眼睛，内心深处暗暗叹息。
长征。。。他一直是我眼中的另一个人的影子。
“长征。。。。” 看着他半晌，我嘴唇微嚅，可是话未完，倒是被长征自己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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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睡得连眼屎都飙出来了，还不快去刷牙。。。？！”被儿子赶狗似的撵入厕所洗脸刷牙，仿佛他避的是毒蛇猛兽。
。。。。。原来是想告诉他一些未知事：其实在幻境东凌国里，爹爹的记忆已经逐渐慢慢回来了。最起码，我知道我和那个人之间的牵绊是什么。长征由始至终，都只是不由自主地陷入我和他之间的流涡之中。
结果长征终究没有收下爹爹的礼物，令我开心不已到了心花怒放的地步。接过长征从皮夹里交给我的百元大钞，我意思意思道了声谢谢。
“我们之间还要说谢谢么？” 长征无奈叹息。
“说得甚是，儿子孝敬爹爹乃天经地义。哼哼！”我点点头。被长征黑着脸拉扯着脸颊肉要求我收回那句后鼻音象声词。然后，校长大人没收了爹爹辛辛苦苦从温家宝那处借来的全套蜡笔小新卡通影片。
哼！他自己不是也有样学样，为什么我就不行？明明就比我还要喜欢那个胖嘟嘟白馒头脸小新，别以为哄完爹爹上床睡觉后，我就不知道你半夜一个人在客厅里做些什么。。。真是过份。。。％@&#@。。。。
一个人对着长征在厕所里摆放的绿色小植物发愣。在厕所里呆了近十分锺，我所能作的总结就是：便秘是痛苦的；长征要我多吃水果是对的；平日没事用厕纸玩风火轮是不好的。。。。
结果被长征不耐烦地在门外吆喝爹爹可以滚出来吃早餐了没。磨蹭了大半天才缓缓从厕所里出来，学校制服才穿好，长征已经在车子里拼命按喇叭催爹爹快些，一如既往。
今天，又是崭新的一日匿藏在人类世界。连夜逃离幻境，理由一半是为了长征，另外也是为了躲开幻境东凌国里头父王的逼婚。。。和那个人。只是不知道，这样下去到底我还能躲多久。。。。？
8
话说某周末的早晨，门外响起叩门声，我三、两下快步跑去应门，被在厨房里忙早餐的长征叱责不可以在屋子里跑快快。
“你就是我儿长征收养的小孩？” 顶着圆滚滚的啤酒肚，满脸白胡子的老人对我和颜悦色。
“你就是人类世界里那位圣诞老公公？” 太象了！实在太象了！昨晚长征才陪我恶补人类的种种佳节庆祝日子，今天他就出现了。因为只顾着惊叹，我完全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呵呵呵呵。你这小孩可真有趣。长征他人呢？。。。。。。喝！！！” 老人似乎被我吓了一跳。
“我、我今年有很乖。” 爹爹脸红红，伸手跟圣诞老人讨礼物。（
“不不不不！我不是。。。。呃。。。我是长征他爸爸。” 老人一脸尴尬。我下巴掉地，有点不敢相信。是不是篡改记忆里面哪里出错了？这人。。。似乎不该出现的啊！
“爸爸？” 长征在后头冒了出来，同样也一脸惊讶。
这是爹爹和冒牌爸爸初次见面。
长征是个双重标准的笨瓜！
这头把我骂得狗血淋头，要我别那么多小动作别再惹事生非净给他添麻烦事。怎知道一转身，倒是他自己篡改记忆的假爸爸出现了，要求父子和解。长征二话不说，甜甜的唤了他一声爸~~~~
接下来就是一场感人肺腑的父子拥抱图，冷落我孤身一人在在角落当花瓶陪衬。事后，揪着长征衣领哭诉着要求解释，儿子居然这么回答我：
“人类的思想本来就复杂呀！我当初只负责篡改某些人的记忆，接下来他们会怎么想我哪控制得了？”完全是一副不负责任的痞子模样，根本不承认是他自己学艺不精。。。气死我了！我怎么教出了这么个儿子？他以前明明很乖的！
“这么下去不是越来越复杂了么？万一有一天你突然跑出老婆怎么办？讨厌讨厌啦~~~~~”虽然爱看蜡笔小新，当然也偶尔会转台看电视剧，里面的故事都一样：我肯定会莫名其妙蹦出个坏媳妇，还是只给我椰子壳当饭碗的泼辣儿媳妇，临老了还被她教唆长征编了大竹筐子装了无用的爹爹（ç；你也知道这点啊！）拿去丢。。。。
“别闹了。你以为我这么快找着房子车子，吃的用的都不用钱哪？！他可是我们的大金主。” 啐！真是一针见血的回答。这里的生活舒适得让我移不开身子，若大的储藏室和庭院足以摆放我心爱的石子堆，光是想象将来可以在石子堆里头钻洞打滚都叫我血脉沸腾起来（ç；闻光啊！这是不可能滴，最大可能是你被压死吧？）。
“可、可是我才是你的爹爹呵。。。我也不要叫他作老爷。。。” 难过得想要掉泪，我辛苦拉拔长大的帅帅儿子居然要喊别人爸爸。最重要的是，我莫名其妙降级，成了他人眼中，长征收留的可怜少年郎。
爹爹醒来后的身子似乎是返老还童，愈见缩水。我倒退成了少年郎的模样，长征却长成青年模样。尽管苦思冥想都不得其解。
不妙啊！万一长征真的跑出个老婆，那么目前是长征收养的我将来在儿媳妇眼中岂不是更加惹她厌烦？呜呜呜呜呜。。。。这下子，我这个拖油瓶不单是拿椰子壳当饭碗用，连衣服鞋子都是树皮做的了！（ç；闻光啊！真要这样，人类时装界简直是一项大突破。。。）
“我才不想当你儿子咧！从小到大尽都是跟在后头帮你收拾残局。还有，我先说明白了，他不是圣诞老人，你刚刚硬是要坐在他腿上说愿望真的很丢脸耶。。。”
“。。。。。。”什么话？！我也是在长征假爸爸回家时不是从家里的烟囱往上爬出去才真真正正确信他不是圣诞老人的！
为了长征没跟我事先商量就认了人类当爸爸的事情，让我郁瘁了好些天。
唉！。。
唉唉！。。。
唉唉唉！。。。。假如长征和我一样不是人，我大概就没这么担忧吧？偏偏他就是如假包换的人类，虽然在某个程度上来说不是全然的人类。
“你、你还好吧？脸色很差呵。。。要不要吃东西？”上课时温家宝碰了碰我的手肘。他低声问，可是手却早已伸了过来，软软白白的掌心里是几颗薄荷糖。
天见我怜！还是宝宝最好人。人不仅长得可爱，个性还很讨爹爹喜欢。。。虽然每次欺负他软弱，他可脾气柔顺到一句怨言也没有：包括在食堂里不客气地在他的午餐里挑挑捡捡的把食物翻得乱七八糟令人倒尽胃口；生物实验室里弄断了S先生（skeleton）的脚我再嫁祸说是他做的。。。。。
越想就越觉得自己恶劣到了极点，我似乎对他更好才对。心意一转，美爹爹笑着朝他身上黏了过去，温家宝一脸诧异。随即脸蛋转红，有点结结巴巴：
“你、你要干嘛？” 瞧他那副娇羞的模样，我简直是头大野狼。
“温家宝。。。有没有人说你很可爱？很惹人疼呵？”故意朝他脸上呼气，热气在我们俩周围升温。
“只是有人说过我象软软的章鱼，喜欢欺负我。。。我吃饭本来就很干净。。”温家宝气息有点纷乱，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呵呵呵呵。。。” 美指慢慢爬上了他的制服领带，在手指上绕了一圈又一圈。突然这个念头就跑了出来：如果长征不要我，不知道温家宝愿不愿意收留我呢？
思考之中，孔老师手上点名簿朝自己飞过来，吼叫着：
“闻小光！在神圣的学府里不要给我来暧昧这套！”我们两个吐了吐舌俩相望地笑了，完全无视孔老师频临冒烟的秃头和一双喷火的眼睛正恨不得将我们两个同时扒皮拆骨。
即将放学前几分锺，长征如常来教室外面巡视着我这栋教学大楼。我把书本胡乱扫入书包中，一心倒数着秒锺转零。铃声一响，众同学欢呼雀跃，兴奋地冲出课室。
平时，我每次都是带头跑的那位，当然几次跌倒损伤是必然的事。直到上星期，长征在第N次懊恼帮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