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后三国演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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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祖吟罢,迤逦而行。在路非止一日,已是到了发鸠山界。
弘祖便令李雄先去通报,随将兵马扎住山下。不多时,只听得金鼓震天,响应山谷。众人抬头一看,只见绣旗开处,当先两员女将,满身戎装,骑着两匹异兽,飞奔出来。后面却随着两员大将,都是戎服怪兽。你说那女将与两员大将是谁?原来是:
神机大元帅陆松庵,骑的是墨顶珠。
神机副元帅袁玉銮,骑的是金毛吼。
前军将军桐凌霄,骑的是骇鸡犀。
镇军大将军刘宣,骑的是騄耳。
当下四个大将,冲出门来。刘弘祖一行人见了,暗暗夸赞,连忙出营相见。一齐入洞,一层层进了叙义门,只见石珠早已领了众将,一齐迎出殿来,彼此相见。进了凤仪殿,一一相见已毕,通了姓名,石珠就要尊刘弘祖为主,听他约束。刘弘祖不肯,说道:“强宾不压主,我等原为慕义而来,要立殊功;岂可并无寸效,竟自为主?况石姑兵强人众,物望归心,正当为主,我等聊备驱策可也。”石姑道:“珠是一个女子,僭称元帅,已大过分,安敢妄称为王?必得刘君居此大位,方不负我等平素之愿。”刘弘祖道:“我等初到,并无寸功,岂可妄自尊大?必欲相强,只得告别。”季龙上前说道:“元海兄立志,想不可强,石姑不必固让,等待有功之后,另行定议可也。”石姑见说,便不再强。当下凤仪殿排下盛宴,欢宴众人,自不消说。
至明日,石珠集众将商量起兵。除凤仪殿众将已封官爵之外,新来五将并加封号:
刘元海,总督栖贤洞各处兵马副元帅。
石季龙,镇军大将军。
段方山,龙骧大将军。
慕容道将,左将军。
呼延晏,右将军。
其现在凤仪殿诸将封号:
石珠,总督栖贤各寨兵马大元帅。
陆松庵,神机大元帅。
袁玉銮,神机副元帅。
侯有方,侍谋赞善护军军师。
稽有光,副军师。
陆云闲,骠骑大将军。
刘宣,镇军大将军。
姚仲弋,冠军大将军。
齐万年,车骑大将军。
张方,卫将军。
桐凌霄,前军将军。
乔晞,后军将军。
王子春,运粮都护。
王浚,巡哨游击。
李雄,督军长史。
其馀将佐,都有封号,其给事凤仪殿者:
谢兰玉,起居司郎中。
贺玉容,营善司郎中。
侯倩,殿司郎中。
顾晖,宾客司。
桓靖,翰墨司。
桓廉,仪礼司。
方仲山,监刑使。
褚诚,巡察使。
刘苌,厩马使。
还有职掌天文一名,及专管祭祀、医官二名:
林天竞,钦天监学士。
陈敏,主祭司郎中。
谢芝,司医监。
其馀职衔尚多,不须烦叙,已俨然是偏霸一方气象。其时石珠便集众将商量,择日祭旗出军。正是:
不因晋室多扰攘,未必中州离乱生。
毕竟不知石珠出兵,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回 良乡村有方除怪
话说石珠集众将择日祭旗出军,只见副军师稽德说道:“我等若引兵竟袭洛阳,只恐洛阳将士,未肯甘心,不能保其必胜。晋阳左拥恒山,右绕太行,为晋之要地,况上党、平阳,山川险峻,居天下之脊,河朔咽喉,在所必取。为今之计,不若先引兵取了晋阳,创立基业,然后引兵分掠各郡。既有了根本,然后再引百万之众,直指洛阳。所谓进可以战,退可以守,金石之策,无过于此。不识元帅以为何如?”石珠道:“军师之策,实是有理。但我坐视贾后,反去攻城掠地,天下之人必以盗贼目我。何不先讨贾后,然后相机而动,挟天子以定四方,岂不名正言顺?”
稽德道:“非也。贾后虽不道,纵使得其人而征之,天下之人未必无杀身之地;若引兵竟取晋阳,惠帝庸儒,决不能遣将出兵,越长江而与我争,必破之道也。”刘元海道:“大丈夫作事,当磊磊落落,如星日之皎。司马氏欺人孤儿寡妇,窃取天下,令其骨肉相残,乃理之当然,何足深怪。我等行事,正当效汉高光武,自立基业,何必如曹孟德所为,挟天子以自重哉?”石珠听了两人之言,疑心未定,顾问众人道:“副军师与副元帅之言,诸将以为何如?”护军军师侯有方,与镇军大将石季龙,骠骑大将陆云闲,一齐说道:“副军师与副元帅之言,实是妙策,元帅不可不听。倘四方豪杰乘机而起,先我着鞭,那时坐失时机,悔之晚矣。”石珠方欢喜道:“既你诸将之意相同,何愁不成?”便决意去取晋阳,只待择日起兵。有诗为证:
燕为无家林木语,犬因失主月霜眠。
中原本是车书会,好见琅玡入应天。
过了几日,已是十三日甲子,石珠便下教场,点起雄军十万,从行诸将二十员,用左将军慕容廆为正先锋,右将军呼延晏为副先锋,留下神机副元帅袁玉銮,同着谢兰玉等看守洞中。将兵马分作两处,前队是刘弘祖、石宏、段琨、幕容廆、呼延晏、刘宣、姚仲弋、张方、桐凌霄及副军师稽德,共是十人;后是石珠、陆松庵、陆静、齐万年、乔晞、王浚、李雄、张杰、符登及护军军师侯有方,也是十员大将;王子春与稽诚,往来运粮。当时发炮三声,诸军一齐起程。但见:云开石谷旗旌壮,路绕壶关征马迟。
十馀万军浩浩荡荡,行向前来,直抵长平关。守关将官姓黄名祥,听知消息,集众将商量应敌,当有副将高士元说道:“石珠无故称兵犯顺,若不速为扑灭,天下不逞之徒,皆以石珠为口实,互相煽动,为患最大。且彼乌合之众,破之犹易。主将坚守关隘,待小将擒来献麾下。”说罢,就披挂上马,引兵出敌。石珠传令,离关五里安营,令先锋慕容廆出马,慕容廆得令,结束整齐,骑上白文貙,手提金简,引兵而出。两下相见,高士元喝道:“何处草寇,敢来称兵犯吾疆界?快通名来。”慕容廆道:“我乃发鸠山栖贤洞石元帅麾下,左将军充正先锋使慕容廆是也。你是何人,敢来决战?”高士元道:“我乃长平关副将高士元,你等无故引兵而来,此是何意?”慕容廆道:“晋室乖离,英雄并起,你那司马氏骨肉相残,我等乘时而起,豪杰用命,正大功不日而成,你徒守此关,有何益处?不若早早投降,共图富贵。到是见几之士。不然攻破此关,身名两丧,悔之晚矣!”高士元怒道:“无知贼寇,敢出狂言!”便提手中大刀,劈面砍来。慕容廆闪过了,舞起金简,两下大杀。战到三十馀合,高士元气力不加,拖刀而走。慕容廆驱兵掩杀过来,高士元已是走入关内,坚闭不出。
慕容廆只得引兵回寨,与石珠报功。石珠令军政官记了功,却与众商量破关之策。呼延晏道:“此关有何难破?只消小将略施小计,便唾手而得。”石珠喜道:“呼延将军有何妙计?请试言之。”呼延晏道:“明日仍旧是慕容将军出战,引高士元下关,只要诈败而走,士元必然来追。关上黄祥见高士元得胜,必然开关相逐,那时元帅再调人敌住黄祥,小将引一支兵抄出黄祥背后,在关上放起火来。关中兵微将寡,必然溃乱。此乃调虎离山之计,元帅以为何如?”石珠道:“此计甚妙,必然取胜。”当夜无话。
到次日,就令慕容廆出兵,引兵直至关前挑战。关上高士元听得,即忙下关抵敌,大骂道:“昨日偶然误输于汝,今日又来讨死,不杀你誓不为人。”慕容廆更不答话,提起金简就打。高士元抖搜精神,舞动大刀。两下战上二十合,高士元一刀砍来,慕容廆将身一闪,拨转白文貙就走。高士元不知是计,随后赶来。
关上黄祥见高士元得胜,引兵赶下关来。右兵阵上,早有齐万年接住,两人又战有二十馀合,万年也引兵而走。黄祥那管是计,紧紧追着有一里多路,与前面高士元接着。忽然回头,见关上火光烛天,炮声大震,黄祥吃了一惊,已知中计,连忙寻高士元杀回旧路。忽然撞出冠军大将军姚仲弋,大叫道:“你等已中了我们计,关已失了,还要走往那里去?”黄祥大怒,挺枪来刺。高士元也引兵相助。三个人战上十馀合,姚仲弋提起日月刀,将高士元砍于马下,正是:
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
黄祥见砍死了高士元,不敢再战,走出圈外。竟望潞安府逃走去了。姚仲弋见走了黄祥,也不追赶,竟引兵杀到关前来。只见关上已竖起石家旗帜,不胜大喜。遂引兵入关,与呼延晏合兵一处,遣人救灭了火,飞骑报知石珠。石珠见得了长平关,遂拔寨而起,引了大队人马入关。安顿已毕,姚仲弋、呼延晏入见,石珠叫写了二人头功。分付关隘烧毁的,仍然修好,被火之家,各给与米粟、布帛。官员缺的,简取贤能镇守。官民人等,无不欢悦。诗云:
十万雄兵出战场,金戈铁马耀寒塘。
先声到处将军服,仁义欣从民物扬。
石珠在关中停留了十馀日,起兵竟向潞安府来。前军到了良乡村,天色已暮,那时正是十一月天气,朔风严寒。忽然间彤云密布,飘飘扬扬,落下一天雪来。但见:
轻如柳絮随风舞,白似鹅毛带湿飞。
唐李义山有古诗一篇为证:
朔雪似龙沙,呈祥势可嘉。有田皆种玉,无树不开花。班扇慵裁素,曹衣讵比麻。
鹅归逸少宅,鹤满令威家。寂寞门扉掩,依稀履连同。人疑游面市,马似困盐车。
洛水妃微妒,姑山客漫夸。联辞虽许谢,和曲本惭巴。粉署闱全隔,霜台路正赊。
此时斟贺酒,相望在京华。
石珠见天气寒冷,又且下雪,便传下号令,就在良乡村扎下大营,待天晴了再行。军士得令,择茂林深处,安定营寨。石珠又令张方,带领军士入乡落中,看有枯柴树枝,取到营中燎火,以避寒气,但不许搅乱居民。张方得令去了。石珠便叫安排酒席,同诸将赏雪。
少顷,酒席完备,石珠与众人正饮间,只听得喊声大起,奔进寨来,众人都吃一惊,连忙出营观看。只见半空中一个怪物,青面獠牙,铜眼赤发,满身红筋露出,并不穿一丝衣服,手执钉钯,口吐红烟,恶狠狠的赶着张方与那一班军士而来。众人见了也吓了一吓,一齐进营中。只有侯有方与稽有光立而不动,等张方奔到营前,让他进去,侯有方却取紫电镇魔宝剑,腾地跳在空中,望那怪物就砍。那怪物居然不怕,与侯有方战有半个多时,看看天暗,雪又下得大了,只得抛了钉钯退去。侯有方见怪物退了,方才落地下来。那稽有光还呆呆的,仰看不止。见了侯有方下来,方才说道:“好利害!竟不知他是甚么怪物,敢与军师决战。”侯有方一面笑,一面携了有光的手,走进营来,说道:“不知是甚么怪物,手段却有一二分,然不足为异。我明日一定要灭除他,省了地方之害。”稽德道:“小弟之意也是如此,明日须仗军师大展法力,小弟也当争效一臂。”有方道:“如此甚妙。”正说话间,石珠与众人接见问道:“此怪果何出处,妖力何如?”有方道:“方才与他战了一阵,已退去了。但不知他何处藏身?必须寻着根由,除此恶物,方消其害。”刘元海道:“不难,今日且自饮酒,明日去寻此间乡人,问他便知端的。”众人见说,俱各称善,遂一齐入席饮酒,更深方散。
次日,石珠一心要灭此怪,为地方除害,便令从人,去寻乡夫,问其备细。不多时,只见带进一个农夫来,石珠便问道:“昨日有一个奇形怪状的青面鬼,满身红筋,手执钉钯,口吐红烟,逐我军将,不知是何怪物,你可说个详细,我替你地方除此一害。”农夫摇头道:“不可!不可!除不得!除不得!”石珠道:“甚么除不得?你且说来,我自有法除他。”农夫道:“不是元帅无法除不得,乃是我等小人靠他生活(侧批:新文),所以除不得。”石珠道:“胡说!那有好好的人,靠这鬼怪生活。”农夫道:“元帅有所不知,小人这良乡村也有一百多人家,都被这神仙吃完了。”(侧批:野人之语,妙甚)石珠听了这话,不觉大怒。不等他说完,喝道:“人都被他吃了,还说靠他生活,还说他是神仙,真是个病狂丧心的人,说出这样话来,叫他来何用?赶他出去罢。”农夫道:“说差了,不是他吃完,是小人们情愿进献他的。”石珠道:“一发胡说,那有将人去献这鬼怪,还说是情愿的!”农夫道:“元帅那里知道,这神仙叫做神火至尊,离此半里路,有个庙宇,是他的香火,年年到了四月十五日,小人们备办猪羊,扛着一个两三岁的女儿,到庙中去献他,等他吃了,然后下秧种田,那年收成,定有二十分,就是小人们也都健旺,没有疾病。若一年不去献他,或无活人,不是田荒,就是人死,家家弄得七零八落,小人不能生活了。”石珠听了,不觉失笑道:“这村人真正是个下愚之人,这明明是个怪物作祟,反说靠他生活,实是可叹!”
便叫赏了农人酒食,打发他去了,对侯有方说道:“如此怪物,不知害了多少人家女儿,若不灭除,将来还有大害,不知军师用何法除之?”侯有方道:“先将他的庙宇烧毁了,然后除此恶物,更有何难?”稽有光道:“看此恶物,也是神通广大,军师不可轻视他。”有方道:“不妨,我自有法除他。”便令二十名军士,各带了干柴茅草、硫磺引火之物,仗了紫电镇魔宝剑,引着军士出营,竟寻他的庙宇。
果然,行了半里多路,只见一个庙宇,且巍奂齐整,上面钉着一匾,有三个大字,道:神火祠有方看了,不觉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便叫军士。将干柴茅草一时点着,掷入庙中。却好庙门内堆着许多稻草,便一刻烧将起来。但见:
顷刻红光从地起,霎时黑雾满村迷。
正烧间,忽然庙门外一声震响,震得草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