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眼i by 卫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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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说什麼?〃她试探著问了一句。
景文看著她没说话。
这种沈默,其实已经坐实了於雪的猜测。
〃景文,是不是。。。。。。你。。。。。。〃於雪忽然觉得胸口有点闷,她退了一步,坐在了身后的板凳上面。板凳被撞的在地下一滑,发出刺耳的响声。
〃於雪,你回去吧。〃
脸色已经隐隐发白的於雪看看他,却摇摇头。
〃这件事和你没关系的。。。。。。〃
〃你是我朋友啊,怎麼说叫没有关系?〃
景文愣了一下。
朋友。。。。。。
这个词让人觉得那样温暖真挚。
贺瑞博是一个,於雪也是一个。
好象。。。。。。身上突然觉得温暖了很多,那种一直以来的,心底裏冷森森的感觉。。。。。。
现在已经很淡很淡,几乎感觉不到了。
〃那个,和我说说,虽然说我可能帮不上什麼忙,不过人多主意多啊。〃
庄颖站在那儿,有些疑惑的看著他们。
〃庄老师,你也知道这件事情吧?坐下来咱们一块儿商量一下。你可能不知道吧,我们不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了啊。〃
庄颖显然很意外。
景文有点不自在,低下头。於雪说:〃我们毕业之前,也遇到过一次蹊跷的事情呢。〃
是啊,就是那一天,景文认识了贺瑞博,也认识了於雪。虽然。。。。。。
景文忽然抬起头来。
那一天也遇到了没法儿用道理解释清楚的事情。在黑暗裏他失去了意识的半个钟头裏,似乎是看到了过去了的情景,那地下的商场,失火,混乱,还有。。。。。。
那个带著他逃跑,给他吃糖的人。
那个人姓什麼?
景文有点记不清楚了那时候实在是太忙乱,那个夜晚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那个只说了一次,他应该是记得的,可是突然之间想不起来。
〃。。。。。。就是这样的,我们有个同学,到现在也还没有醒过来。〃於雪说。
景文发呆的这麼一小会儿功夫,於雪已经用最概括的语言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景文觉得她有点鲁莽并不是每个人都象她和贺瑞博一样,觉得自己的这种异能是自然的,正常的,可以理解并接受的。
庄老师他。。。。。。
景文看看庄颖,庄颖也正好转过头来看他。
那双眼裏似乎并没有恐惧,排斥,怀疑或是别的什麼让人不舒服的情绪。
好象,只是有点惊讶,还有点。。。。。。
期待?
期待什麼?
景文犹豫了一下,说:〃那本笔记。。。。。。请给我看看。〃
於雪的目光也跟著,移到了庄颖的手上。
他的手很瘦,手指很长,有点用力的握著那本缎面的笔记本。
似乎那东西十分重要,并不是一件普通的东西,而是一个一定要保护的想念,一个不能失去的宝物。
景文说:〃我心裏有点事不大明白,请借我看一看,或许可以弄明白。〃
庄颖慢慢把笔记递过来,景文伸手接过。
缎面本来应该是凉的,但是或许被庄颖握的时间久了,摸上去反而是有温度的。
景文翻开封面,果然扉页是上写著名字的。和他看到过的,记得的,一模一样的名字。
这本子最初出现,拿到手翻开的时候,上面却是没有字的。
庄颖有些紧张的看著景文的动作,似乎害怕他会损伤这本笔记本一样。
景文再向裏翻。
日期,五月三日,晴。。。。。。再向后,再向后,他没去看那些日期下面都有什麼内容。这本子是简路明的,但是却由庄老师保管,看他的神态,这裏面的内容他一定看过,而且,这本子对他的意义,并不止一个故友的信物这麼简单。
找到了。
景文停下动作。
眼前这一页的日期是九月四日,晴,星期二。
景文精神一振,仔细看这一天下面的记述。
〃今天,四班有个男生摔下楼,死了。
很奇怪,我说不上来奇怪在哪裏,可就是觉得不对头。
学校很快把人移走,并且把出事的那一层楼封掉了。
再经过楼下那一块地方的时候,我好象总能听到什麼声音,可是再仔细去听的时候,却又什麼也听不到了。庄颖说我神经过敏,大概是因为心裏有点惧意,才会疑心生暗鬼,把什麼风吹草动都当成鬼声呖呖。
也许他说的有道理。〃
是了,景文见到的,就是这一幕。有个男生摔下楼,死了。
他看到的,正是那一天。
日记不是每天都有,似乎是在有值得写的事情的才写,但是一周平均下来也有三四篇。
十一月七日,小雨,星期三。。。。。。
景文急切的翻著纸页,刚才在眼前出现过的那几个日期,他记得前三个,后面的印象就不是那麼清楚。但是之后的两个日期下面也都有记述。
〃体育教室裏那些杂物早就应该清理了,但是却一直没有人过问。如果那裏不是那麼危险的话,如果周萍不是一个人去拿那些垫子,如果。。。。。。可是一切都没有人预先知道,她还是永远的离开了我们。我记得在开学登记资料的时候,她是全班最小的一个。。。。。。〃
景文抬起头:〃庄老师,本子上的内容,你都看过吗?〃
庄颖有点僵硬的点点头。
〃上面记录的这个学期,是不是有好几起意外发生过?〃
〃是,有好几次。〃
〃都出了人命吗?〃
庄颖沈默了。
景文和於雪互相看了一眼,景文的表情是沈默,於雪眼裏则是疑问。
〃不,最后一次,不是死亡事件。〃庄颖深吸了口气:〃是失踪。是我的朋友,简路明,他失踪了。〃
〃为什麼?〃
〃我也想知道。〃庄颖抬起头来:〃我一直都想知道。。。。。。为什麼他忽然就不见了,连一句话也没有留下,那天本来是要模拟考试了,可是早上起来就找不到他。他的外套鞋子书包鞋包都还在,只有人不见了。只穿著拖鞋和衬衣他能去哪儿?那是冬天啊!我开始以为他是不是去外面背书,又或者。。。。。。去做什麼别的事情了。可是那天考试他就没来,从那以后。。。。。。也再也没有看见过他。〃
〃没找过吗?〃
〃学校的结论是,说他因为学习压力大,临近考试尤其紧张,所以。。。。。。就逃走了。这个结论真是很不负责,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我到处都找了,他没有家人,舅舅对他的去留一点也不关心。我一直在想,一直想。。。。。。他那麼开朗的一个人,我也没有看出任何他受不了压力要逃避现实的迹象啊,就算是,他为什麼不能告诉我一声,就那样,一个人不声不响的消失了,我们是好朋友,一直都是。〃
〃后来再也没有他的消息吗?〃
〃没有。〃庄颖低声说:〃我被保送了大学,毕业后又回到这裏来任教。。。。。。〃
景文唔了一声,眼睛虽然在看著庄颖,可是焦点却好象并不在他身上。象是穿透了他,看著别的什麼地方。
於雪忽然出声:〃庄老师,你是不是还想找到你的朋友,才回这裏来工作的?〃
庄颖没承认,也没否认:〃我很了解他。。。。。。他那麼聪明,我从来没见他把学习当成一回事儿,更不要说惧怕考试。就算全校学生都害怕考试跑光了那他也不会跑。那天那麼冷,他穿著衬衣能去哪裏?〃
这样说话的时候,庄颖有点疑惑。。。。。。那天早上,他醒过来。。。。。。上铺上没有人。然后,他去开门出去。。。。。。
那门闩是销著吧?
时间太久了,他也不知道怎麼会突然想起这个细节来。只是,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很难用常理来解释。。。。。。其他的事情不说,就是眼前的这个学生景文,还有在医务室的那个男生,为什麼会出现在已经封楼很久的,加著重锁的教室裏?而且门窗上,锁头上的积尘一点也没有动过,就好象。。。。。。他们是凭空的出现在了那裏。是一种解释不清的力量把他们放进的。
景文忽然坐直身,脚伸进鞋子裏面,扶著床架站了起来。
於雪问:〃喂,你干什麼啊?〃
景文短促的说:〃我有点事,要出去看看。〃
〃看什麼?〃於雪:〃我可答应了贺大个儿,要好好看著你的。要是你出去了,我可没法儿跟他交代。〃
景文看看她,又看看庄颖:〃这事儿很要紧。〃
於雪抿下唇,回头看看窗外:〃非得现在去?外面又要下雨了呢。〃
景文回头看了看。
外面的太阳不知道什麼时候消失了,阴云一重重的压了过来,凉风吹著桌上摊开的一本书,纸页哗哗的响。
鬼眼37
景文开始觉得,雨天令人厌恶。
身体疲倦无力,也许是因为前天晚上的遭遇,也可能是大雨将来之时,气压特别低,胸口闷的象压著一块石头。
〃景文,你要去哪儿?〃
〃有个地方,我想去看看。〃
贺瑞博抿著嘴,抿成了一条有点泛白的线。
他不是不想阻拦的,但是景文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坚决。
〃好。〃
於雪出门的时候,摸了把伞在手裏。虽然心裏有点打鼓,不过她不停的给自己打气,一定是有惊无险,晴天白日的。。。。。。唔,MS日是没有,但是仍然是白天。。。。。。唔,怎麼天色黑的象傍晚?这才刚到中午啊。看一眼手表,12点15分。
看看外面这麼昏天黑地的,就象下午六七点钟一样。
景文回过头:〃庄老师,你也去吗?〃
庄颖拿著那本笔记,根本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四个人裏,三个都是懵懂的跟著。
景文呢?他真的明白自己要去找什麼?
不,他也不是那样明确。他只是觉得,整件事情的蹊跷之处,一定与他看到的有关。
那栋废楼,那个他在梦裏看到的出事的地方。
写日记的简路明,他是不是也有一点这种能力呢?
他说他从那以后每次经过那裏感觉都不太舒服,庄颖说他是心理暗示的问题,因为觉得同学惨死不能释怀所以才会觉得心中怪异,但是如果简路明也和自己一样有一点可以感应到的能力呢?
明明是中午,天却黑的象傍晚一样。黑压压的雨云象是就压在头顶,每个人都觉得憋闷,可是又不自觉的放轻了呼吸。
这种等待著暴雨到来的感觉,既有些忧虑,又有点期待,还有些。。。。。。不明所以的压抑。
景文他们要向左转的时候,庄颖说:〃有条近路。〃
他指指旁边,被一片密密的林子遮住的小路,这简直不是一条路。要不是他指出来,别的人都不会注意到。
他们跟著庄颖拐上了小路,一路上都没有人说话,这条路看起来很少有人走,已经荒了,草长的很长,被踩踏的时候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天色昏黑,树林裏枝叶茂密,把仅有的一点点天光也遮的看不到,虽然没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可是看著前面的人的身影都模模糊糊了。
於雪手裏的伞又碰到了一边的树身上,她咕哝一声,把雨伞举高一点。早知道要抄这样小路,她应该拿一把手电筒出来,而不是拿一把雨伞的。现在这种情况,手电筒要更有用的多。
她听到前面景文忽然说:〃庄老师,我们现在上课的地方叫做榆园,那麼那幢楼。。。。。。它以前应该也有名字吧?〃
庄颖回答:〃有的。〃
但是他却没有马上说出来。
庄颖停了一下才说:〃那裏叫槐园。楼上的匾已经摘掉了,原来那栋楼叫叫思槐。〃
槐园?
景文有点恍惚。
槐树吗?真巧啊。。。。。。
他和贺瑞博到处乱闯的,开学的那天,倒真的没有注意那栋楼旁边都是什麼树。
去世的爷爷曾经说过,槐树的阴气重,民间也流传著槐木不宜做门窗的话。
这其间,有什麼联系吗?
於雪也听到了前面的人说的话,心裏难免小小的咯!一下。
然后她再抬起脚的时候,忽然鞋子从脚上滑脱了,被凸起的树根给绊住,留在了原地。
於雪低低的咒骂了一声,回过头去捡鞋子。顺口喊:〃帮我拿下伞,我穿鞋。〃
有人把她的伞接了过去,於雪低下头在草裏摸著了自己的鞋子,忽然间眼前白光一闪,一道电光闪过,亮的几乎让人什麼也看不到。一瞬间的光亮之后周围更加黑暗,几乎什麼都看不到了。
〃糟。〃
闪电越亮,跟著雷声就越响。
於雪赶紧捂起耳朵蹲在原地不动。她的决定十分正确,刚把耳朵捂好,一个炸雷就在头顶上劈开了。周围的树,甚至脚下的地面都被震的颤抖起来,更何况人。
於雪一屁股坐在了地下,她脱口哎哟一声。但是即使捂住耳朵,雷声也淹没了她身周的一切声响,包括她自己发出来的声音。
黄豆大的雨点骤然落了下来,顷刻间所有人全身上下都给打湿了。
〃什麼鬼天气!〃於雪扶著身边的树站起来,前面的人把雨伞又递给她。於雪摆摆手:〃算了,你帮我拿著吧,打不打伞都一样,反正都湿透了。〃
〃还是不一样的,这雨浇的人眼都要睁不开了。〃
大雨裏贺瑞博的声音听起来很怪。
於雪也没在意,把伞接了过来撑开。雨太大,伞根本握不住。
〃嗳,我们走这条路不安全哪,万一雷劈到树,波及到我们怎麼办?〃
雨太大,哗哗的象是从天上往下倒水,她说话几乎是用喊的。
〃应该不至於。不过当心点总没错。〃前面的人居然听到了,回了他一句。
闪电的那一刻,景文正往前面看,突如其来的电光耀得他眼前眩晕,赶紧把眼闭了起来,身后的贺瑞博忙往前走了一步,紧紧拉著他手半扶著他:〃没事吧?〃
〃没。。。。。。〃
下面的话都被震耳欲聋的响雷声给淹没了听不到。景文反握著贺瑞博的手,只觉得仿佛是握住了一个勇气与力量的源头,好象身上也有力气了。
庄颖说:〃走快点,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