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宝的强盗生活-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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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同外,霜寒叶一身黑衣静静地站在阴影里。几道身影奔到她面前站定,低声汇报道:“看起来的确是位老人家,并没什么异常。”
“嗯,知道了,你们先回去歇息,明天继续监视,一有可疑情况立时向我汇报。”背着手慢慢朝自己家踱去,霜寒叶心头很有三分疑惑。
魏小宝不见过江,在大明境内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到现在一点线索查不到。时隔半月,又忽然冒出来一位自称是鲁班后人的老头。如今连圣上都听说了这位鲁班后人,对他那三样宝贝极有兴趣,如果不是九千岁阻拦,只怕当今圣上早就便衣出宫,亲自来过三关取《鲁班书》。要知道,这可是正中圣上的心怀啊。霜寒叶把前后联系到一起,非常怀疑这件事跟魏小宝有关。可是监视了几天又丝毫没有破绽。越想越满肚子古怪,却说不出所以然。她纳闷地低头往家走。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后院厨房边的角落里,一块铺地的青石板悄悄从里面顶了起来。一道黑影迅速纵出阴沟直奔正房。还没举手叩门,门已经从里面拉开,那道黑影微微一愣,便被拉入房中。
小宝关好房门,一把扯下下巴底下的假胡子,挺直身体悄声道:“打听得怎么样?”
鸣玉身穿黑色夜行衣,连头发都被黑头巾包裹停当,她拉着小宝闪到角落里,答道:“那位已经上钩,连霜寒叶都没起疑。只要你再多加点戏码,估计马上就来会你了。”
黑暗中小宝的双眼炯炯发亮,嘻嘻一笑:“好!老子会继续把戏码演足。”他兴奋地团团转,边转边在脸上揉搓着,大片灰泥簌簌地从脸上落下,眨眼他已经恢复了本来面目。他走到洗脸架前,轻松惬意地抹了把脸,拉着鸣玉坐到床沿上。
屋子里极黑,一切隐隐绰绰看不分明,鸣玉连小宝的脸都看不清,只依稀看清他的人形。虽然顺从地跟着小宝坐到床沿上,心底却有些惴惴,以为小宝是想趁机跟她亲热一番。
却听小宝凑近她低声道:“老子想起来有一点大大不妙。那三样东西的来历你清楚,其实都是中看不中吃的假东西,要想加足戏份必须要搞花样瞒天过海。这个……老子还没想出来。”小宝口里的热气全都喷到鸣玉耳朵眼里,她不禁有些发痒,同时也怪自己想的太多,脸微微红了。还好屋子里面很黑小宝也看不出她脸红。鸣玉害羞地转开头道:“这就要靠你发挥特长了。骗人的把戏可是你最擅长的。”
小宝闻言沉吟,半晌才道:“这样吧,明天你叫白小鱼他们化好装挤在人堆里,关键时刻要他们配合。老子再唱一出大戏,不愁大鱼不上钩。”他的眼珠子在黑暗中转来转去,晶光闪烁,连鸣玉都看得清清楚楚,心头顿时一宽——这说明小宝哥一定有办法!头已是不知不觉转过来,想问他又有了什么鬼主意,赶紧说明也好明天让白小鱼照办。恰好这时小宝也拿定主意凑近她的耳朵准备说话。
鸣玉这一转头,两人同时一震,两张温热潮湿的嘴唇正好碰到一起。黑暗中,两人保持着这种暧昧的姿势不动——小宝是舍不得挪开,鸣玉有些害羞却也不敢声张,怕的是隔墙有耳……
隔天日上三竿时分,伙计已把那三样宝贝招牌在门口摆设妥当。跟前几天一样,不多时又是挤满各色人等围观,啧啧称羡地指指点点。其中几位有意学手艺的年轻人连看几日,实在心痒痒,互相推了一把,其中一位大着胆子走到门槛前朝大堂里坐着的“鲁班后人”深深一揖道:“老师奇技让我们好生开眼,可是这三样宝贝我们不能拆不能摸,碰坏了便是一千两银子,这样到猴年马月才能琢磨出其中的奥妙呢?恳请老师稍微给我们演示一番,也好给我们一点提示。”
“鲁班后人”微微颔首,咳嗽声道:“老人家我早就想到这点了。你莫非有意学手艺?”
他没有马上回答年轻人的问题,反而提出另一个不相干的问题,可这问题却正中这位年轻人的下怀。他顿时激动起来,恭谨诚恳地道:“正是!小人生性不够聪明,领悟不了老师的绝学,不过给老师端茶送水还是可以的。《鲁班书》想也不敢想,只要能跟老师稍微学点门道养家糊口就已经心满意足……”
话没说完,“鲁班后人”已是出言打断:“年轻人,你看我的身板就知道没多少日子可活了,我老人家要什么端茶送水的?要的是传人啊!”他咳嗽一声,继续“语重心长”地道:“我活了一大把年纪,半截身子都在土里面,时日实在无多!这样吧,我老人家见你诚恳老实,你过来。”他招招手把年轻人叫到身边,对着他的耳朵就是一阵嘀咕。
门外所有人都伸长脖子看着这一幕,恨不得自己长了顺风耳,好听清老人家的话。可是声音实在太轻,根本听不到,只好朝年轻人脸上望去,希望能从他脸上色上看出几分端倪。却见那年轻人满脸狐疑。这下众人的心都高高吊了起来——到底他听到了些什么秘密?
半晌“鲁班后人”声音大了起来,咳嗽一声道:“你可听明白了?其实很简单的,我老人家身体不好,不耐烦亲自动手,你就照我说的做。”
那年轻人不禁伸手猛挠头皮,很窘地讷讷道:“问题是我压根没听明白啊……”
一阵猛烈咳嗽,只见“鲁班后人”老头脸都憋得通红,这阵急咳几乎要了他的命一般。吓得年轻人急忙道:“老师莫急,我这就照办。”
他卷起袖子走到门口的马车前,跳上车辕拉起搭在木马上的缰绳,对着身前栩栩如生的木马摆出一副驾车姿势,嘴里疑惑地喝了两声:“驾!驾!”话虽说出口,其实连他自己都不信这木头雕刻的马会走,声音不但极轻而且满不自信。
旁边围观的人顿时大声起哄,有人极响地叫道:“小爷莫非连赶车都不会?还是不相信鲁老爷的奇技?我说你怎么这么没胆子啊!”
“是啊!自己都不信还想跟鲁老爷学手艺,真是自打嘴巴!”
这话一出,顿时所有人更起劲了,纷纷催促年轻人赶车。那年轻人本是金陵人氏,颇有些熟人在人堆里,被乡里乡亲这么一闹,脸涨得通红,大喝一声:“驾!”
话音刚落,那木马忽然微微动了,所有人一声惊呼,齐齐倒抽一口冷气,惊得目瞪口呆。年轻人自己都大惊——难道就这样它就会走了?索性眼睛一闭连声喝着:“驾驾!”
只听得得连声,那木马竟然真的起步朝前走去,在石板地上踏出整齐的蹄音,顿时满场惊呼声不绝于耳。
众目睽睽之下,木马拉着马车连走十丈远之后肚子里传出一阵机栝大响,便静止不动了。
只听鲁老爷有气无力地叫道:“机栝尽了,把马车推回来吧!唉,身子不好,不然老人家我绝对可以做的更好,让它跑得更远啊!老了老了不中用了……”说着说着,老人家的头渐渐垂了下去,接着便响起微微的鼾声。
在场所有人面面相觑,神技啊!传说中的木牛流马!那位年轻人再无怀疑,把马车推到门前冲到门里便要磕头拜师,刚想嚷嚷,却见“老师”已经睡着了。不敢惊动,朝身后围观人众坐了个噤声手势,自己悄悄跪在门槛前。他这一开头,许多年轻人按捺不住,赶紧有样学样地跪在门槛外,准备等老师醒来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恳求老师收下自己当徒弟。
几名伙计适时走出,悄声道:“各位轻些!鲁老爷年纪大了瞌睡多,待我们关好门任他睡,睡醒了老爷自有吩咐的。”说完关好大门昂首挺胸守护在门口三样招牌宝贝身边,一副骄傲自得的神气模样。
人群后,一位面色苍白的年轻人已是看了多时,见正是大好机会,不顾身边几位尖嗓子陪侍的低声劝阻,分开人群走到三样宝贝前,伸手便去摸那头木马,嘴里喃喃有词:“实在不信,检查……”
旁边的伙计急了,张开双臂挡住他,嘴里高叫:“别搞坏了,搞坏就是一千两银子!”
“哼!你别担心,只要这是真的木头马,一万两银子朕……真的都不算什么!”面色苍白的年轻人挽起袖子就摸,在场所有人注目于他,就连跪在门槛后的那些想学手艺的年轻人都回过头来,暗自咋舌这人好大的气派,鲁班后人的手艺也敢质疑!
苍白带着明显青筋的手慢慢摸上木马的身体,所有人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那只手。这手上下摸了好一阵才收回,面色苍白的年轻人已是双眼发直:“真的是木头做的,绝对是真的流马!”
就在这时,大门咿呀一声打开,鲁老爷拄着拐杖颤巍巍出现在门后,冲那面色苍白的年轻人招招手道:“那位年轻人请进来。我老人家有话问你。”
“是!”年轻人激动地走上前,身后几条胳膊同时拽住了他,低声劝道:“小心有诡计!”
“放开!你们都呆在外面不许进来,如果能得到《鲁班书》,便是不当皇……老爷我也愿意!”他双眼发直,毫不犹豫地甩开从人的胳膊便迈进大门。
众人啧啧称羡中,厚实的大门重新关严了。
“没戏看喽!这老人家身体衰得马上就要断气,估计找到传人啦!散了散了,该干嘛干嘛去,好事情轮不到咱们这些穷人啊!”几位闲汉吆喝着扭头便走。
便衣太监们听到这话松口气,大厅里没外人,伙计都在门外,就算主子单独走了进去,难道还会对付不了一个快死的老头?他们互相对望了一眼,决定守在门口,还是不要冲进去打扰主子生平最大的乐趣和爱好,不然他得不到《鲁班书》,一怒之下自己的人头便会落地。
人群渐渐散去。混在其中的东厂番子们互相使个眼色立刻朝外疾走——得赶紧去向霜寒叶报告这个重大消息。到底皇上还是忍不住来了!
第三卷 南明风雨 第55章 连襟
更新时间:2009…2…7 11:49:53 本章字数:3422
过了两个时辰朱由校还是没从那扇关得紧紧的大门后走出。门口守着的太监越来越急,霜寒叶也已经赶来。这条巷子被东厂的人围得水泄不通,闲人都被赶走,几个伙计被勒令抱头蹲在西墙沿下。所有人注视着关得紧紧的大门,心里极度忐忑。
没有皇帝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去。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皇帝只在里面隐约支吾了两声,不能不令人生疑。
时间一点点流逝,眼见天都要黑了,最终霜寒叶挥挥手示意行动。
正要破门而入,咿呀一声大门从里打开,朱由校背着手慢悠悠踱了出来。见众人如临大敌的紧张模样,他不耐烦地喝道:“都散了!不准呆在这里!”
他回头凝神注视着黑暗中不知什么地方,眼神很有些复杂,良久才道:“走吧,我们回去。你们全都记住,不许为难那位老师傅,不然就是跟朕过不去。”
三位跟着的太监见皇帝安然无恙,一颗心总算落回肚皮,其中一位赶忙上前尖着嗓子讨好地道:“皇上,要不要把那三样宝贝带回去?”说着指了指木马木鸟和宝塔。
马屁不料拍在马腿上。朱由校低大声喝道:“多事!朕说过要带回去了么?这是人家的东西!走,谁都不许留在这里!”说罢一甩大袖气冲冲当先走了。大队番子马上跟了上去,独留霜寒叶怔怔地看着大门里面。
里面很黑,没点一盏蜡烛和灯,以她练武人的耳力都听不出里面到底有没有人。心底大是疑惑,难道皇帝并没得到《鲁班书》,所以怒了?抑或那老头还没来得及说出秘密就已经挺不住死了?真想冲进去瞧瞧,只是圣旨已下,不能不遵。她最后不甘心地回头再看了一眼,这才悻悻离去。
第二天,有好事者再来这间鲁班传人的铺子,发现大门紧闭,鲁老爷和几名伙计全都不知去向。有知道底细的人说鲁老爷当天晚上在后院里一把大火烧了那三样神奇的木工活,发银遣散了伙计就神秘的消失了。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很多人听到这个传闻的时候都不由抬头望天。鲁班传人的绝活还有会飞的木头鸟,他再烧也不会烧这个,说不定烧的是那台缺块料的,真的飞鸟已经被他驶上天空,他乘风翱翔回家乡啦!
又有人说他那木头马车也没烧。子夜时分有人亲眼见到跟那辆马车差不多的一辆马车竟然平白驶上高高笔直的城墙,在守城军卒的眼皮底下越墙而去,木头马还嘶鸣了一声僵直地扭头看看背后的金陵城,这才飞快地消失在郊外的长草中。
霜寒叶一整天都接到这种乱七八糟小道消息的汇报。越听版本越不一样,每个汇报的人都信誓旦旦地说是真的亲耳听说,眼神透着极度的狂热。甚至有人建议,一定要倾全东厂之力找到那个老头,只要抓到他,这些神奇的宝贝就归大明所有,日后大明定当扬名天下,立马河山……
到得傍晚时分,霜寒叶越想越不对劲,再也顾不得了,发下命令寻找那三名知情的伙计,自己带着人直奔已经锁门的铺子。撬开门之后,众人什么都没找到,只在后院发现一大堆灰烬。霜寒叶捂着鼻子仔细翻检,末了从灰烬里挑出一团黑糊糊的物事,仔细一闻,带着股臭鸡蛋的味道。
她恍然大悟:“化装的!这是烧焦的假发!魏小宝,肯定是你搞的鬼!”凭着女人的直觉,她认定“鲁老头”就是魏小宝的人,甚至说不定是他本人!将这团烧糊的假发小心包好作为证据,她直奔九千岁府报告自己惊人的推论。
魏忠贤听完半晌无语,就算那轰动金陵的鲁班传人是魏小宝搞的鬼,问题是他到底想干什么?花这么大力气引来朱由校到底意欲何为?
其实这个问题昨天他就进宫问过朱由校了,可是没有答案。朱由校轻描淡写一句:没什么事,不劳九千岁费心,便闭口不谈。魏忠贤深知他的脾气,别的事都好糊弄,可这位主子也有倔的时候,那时就算天上下刀子玄武湖突然蹿出条金龙也撬不开他的嘴巴。不想说就是不说。魏忠贤也没辙。
他不能不恼怒,这位魏小宝来一次大明,便把大明搞得鸡飞狗跳,连皇帝对他都有秘密了!半晌他阴沉着脸道:“魏小宝三番四次跟我作对,这人留着绝对是祸害!指不定哪天还会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