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讼 作者:五毒司空-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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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不好！表婶大人回头瞪了我一眼。难道她也会读心术？那么她就是……那个啥咯？
　　“呵呵……才不是呢！只是刚才大哥哥的老板把大哥哥的一些事告诉了大哥哥的婶婶罢了！不过，大哥哥，那个姐姐好年轻，好漂亮哦！她真的是你婶婶吗？”
　　噢！因为某人的不请自到，害得我把身边就有一只妖的事都给忘了。
　　年轻？漂亮？……妖的审美观果然独特。
　　“哦！谢谢大哥哥夸奖铃铛！”
　　……“不客气。”
　　“那么，大哥哥，你喜欢你婶婶吗？”
　　“噗——！”叫口水呛到……
　　你这叫我怎么回答啊？怎样回答，我都会犯错误的诶！
　　“呃、铃铛啊，你这个‘喜欢’是指什么啊？”
　　“就是喜欢咯！”
　　……忘了，小猫的思想还单纯着呢！
　　“哥哥你不回答啊？不回答就是默认咯？！”咋听着这么耳熟呢？
　　“只要哥哥喜欢的，铃铛就喜欢！喵呜——！”
　　“……真的啊？铃铛太好了。我最喜欢铃铛了！555555——来，让哥哥抱抱。”
　　……
　　远处，两位“大人”正聊得渐入佳境，进入忘我的境界。
　　而这边，一人一猫也被对方的“真情告白”所感动，沉浸在充满温情的气氛之中。
　　……
　　如果此时的我有预知术，那么，就算是以牺牲色相为代价，我也要留住表婶，留住这一刻，让它永恒！
　　（“……我说律师，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况，我能不能告他性骚扰啊？”某少妇以鄙视的眼光看向某人，向“金牌榜第十一位”的高人请教。“嗯……老实说吧。他要真的实施了他所谓的‘牺牲色相’的行为，那么，我建议你还是告他猥亵罪或以诱惑手段意图QJ；同时附带精神损害赔偿。而且，我十分乐意做你的代理律师，让法律惩罚这样无耻的败类！”盛名之下无虚士，很快，高人就作出了正确的选择，给出了绝对专业的意见和建议。）
　　嘿嘿……我、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嘛。各位千万别当真啊！拜托了拜托了啊！
　　……
　　“弥摩呐！西摩呐！
　　啊咩咪哞坶……（咒语）速！”
　　通道中原本静止的迷雾，突然间旋转起来，而且越来越快。同时，在正北方遥远的天际，传来不知发自何种生物的，如雷鸣般的怒吼，余音传遍四方，震耳欲聋……可是，人间的众生依旧——除了妖怪之外。
　　“嗯？这是……？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鹞，你说呢？”
　　通道里，迷雾中，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熟悉的阴影处。
　　“……牛大叔，麻烦你下人间一趟，找到王才（即旺财）和那个人类。告诉他们……”
　　“……知道了。可以说铃铛的事吗？我想他有权知道。”
　　“凭什么？……好吧。如果来得及，你就跟他说吧。唉……”
　　给人印象一向冷漠的鹞，竟然也露出了焦虑和不安。
　　“牛大叔，如果来不及，恐怕……只有让计划提前了。”
　　“不！绝对不可以！呃、对不起。我是说，让我去试试吧！一定来得及的！一定！”
　　话没说完，牛大叔的身影就消失了。
　　……
　　“呵呵！直到现在，妖与妖之间，竟然还会如此关怀对方吗？看来，你们还没有忘记当年的承诺啊！记性真好。
　　“……只希望，这种关怀，真的能够挽救，人间将要发生的事情吧！”
…





　　　　　正文　第三章　人妖陌路　　第　三　节
　　　　…　更新时间：2008…3…27　6：14：29　本章字数：6999


　　终于把瘟神送走了！
　　“小金呐！你的亲戚还真是个厉害的女性啊！”等到某少妇进了电梯，电梯表指示已下到一楼之后，如释重负老板才这么对我说。
　　老板你也不简单啊！跟表婶大人从下午聊到傍晚，还滴水不沾，太强了！
　　“不过，下次别把亲戚带所里来了，影响不好。”老板很快恢复了顶头上司的身份。
　　“知道了。”开玩笑！你以为我愿意啊？
　　老板点点头，走了。
　　“大哥哥，你婶婶来看你，你为什么还不高兴呢？如果能有亲人来看铃铛，铃铛会很高兴很高兴的！”
　　……铃铛啊，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忘却孤独。
　　“铃铛啊！我就是你的亲人啊！以后找个机会，让我家里人都能看到你。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很快接受你的。”安慰伤感中的女性，最好的方法是——嘴不停地说，手不停地摸——是摸小猫的头拉！
　　“真的哦？谢谢大哥哥！”铃铛总算开心起来了。
　　“喂！色狼！想什么，笑得那么奸诈？”正当我和铃铛继续温情时刻的时候，杨枚跑来找我了。
　　“！！！哦？稀客啊。”
　　我刚回头应了一句，突然感觉背后铃铛的位置，温度陡然下降了不少。
　　“呜噜噜——这个女人！铃铛见过！”
　　奇怪了？刚刚还挺开朗的铃铛，语气怎么突然如此冰冷，而且充满怨恨？和在通道里的情况一样、不！这次的怨恨更直接，更突然。……也更让人恐惧。
　　“不可能吧？铃铛你是不是认错了？”人类的女孩，而且和天使一样是美女——天使长啥样我不知道。但听铃铛的描述，应该是美女吧？（“佳人虽然已逝，色狼之心不死。悲哀啊！”老板点评）——就能引起铃铛那么大的反应？……不至于啊？
　　“呜噜噜——不会错的！这个女人！铃铛肯定见过！”
　　“铃铛！你可别乱来！”下意识里对危机的直觉让我出声劝阻，但是，已来不及了……
　　“是你！是你害死铃铛的主人！铃铛恨！铃铛恨你！”
　　！！！
　　不会吧？杨枚怎么会……？难道是……
　　没等我多想，铃铛已化作一阵妖风，直卷杨枚而去。
　　事态紧急，我只能跟随第一反应行动！而当时我的反应是……
　　“杨枚危险！快躲开！铃铛！你给我住手！”大喝一声，妖风去势果然慢了下来。但目标未改。眼看就到杨枚的鼻子跟前了！
　　“喂！铃铛是谁？”愚蠢的女人！不是说你们直觉很强吗？猫爪都划到面前了，还问这个顶P用啊？
　　没办法了吗？……
　　“小兄弟！跟我念！”
　　这声音是……“牛大叔？”
　　“快跟我念！”“是！”
　　“……”妖语太难发音了，在人类语言里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字来表达意思。
　　但是，效果却很明显。话音刚落，青光忽闪。妖风在卷住杨枚前一刹那，现出了铃铛的原形（不是我故意缺漏过程，而是那风停的太快，我看不到）。
　　“铃铛……”铃铛不会有事吧？过去看看！
　　“……别过来！”尖利的叫声，这是那个说话细声细气的、爱撒娇的铃铛吗？
　　“铃铛！你这是……”
　　“大哥哥！”
　　“这样还差不多。”我心里松了一口气。
　　“遭了！小兄弟，快！快退！”牛大叔的警告几乎同时而来。
　　怎么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阻止铃铛？”
　　“我……你这没来由的发作，面对的又是我的同事，我怕……”
　　“小兄弟！听当哥的话！趁来得及，当上你的小女友，快退出去！”
　　小女友？……我也希望是真的。
　　我为牛大叔后半截话而五味杂陈，他前半截警告意思倒叫我给忽略过去了。
　　“原来是这样啊！呼……”看样子，铃铛也了解了吧？那就好！有话好好说吧。
　　“唉！来不及了！”牛大叔的话越来越奇怪了。什么来不及了？
　　很快的，我连想弄明白“为什么来不及”都来不及了！
　　“你们人类都一样！”
　　诶？这话啥意思？
　　“铃铛恨！铃铛恨！……铃铛恨这个人间啊！”
　　……
　　一只直立起来还够不着你膝盖的小猫，突然比原来大上十倍，你会如何？
　　别以为我又会晕。我的胆量早给吓大了！……最多，只是浑身发抖，动弹不得而已。
　　巨猫铃铛——呃、好象也不能叫铃铛了——回头了……
　　硕大的猫头，锐利的牙齿，说不清颜色的毛发，再加上一双血红的、凶光乍现的眼睛，。搁一般正常点的人或动物，在这种眼神下恐怕坚持不到一秒就得肝胆俱裂。
　　而我的反应是……
　　“铃铛，能不能告诉大哥哥，你的眼神，为什么如此怨恨和绝望？难道，我那里做错了吗？”
　　“……”
　　“跟我来！”正当我与面前的生物四目相对，尝试以眼神进行沟通的当儿，牛大叔的手，一下把我拉开了巨猫的视线。巨猫终于发狂了！
　　“吼——！”背后的风声，预示着老板的办公室再也无法使用了。
　　牛大叔以法力相助，使我跑得前所未有的轻松，但事实上，我的双腿，如灌铅般的沉重。
　　“……铃铛啊！你到底是怎么了？”
　　……
　　“天威难测啊！想不到，一片好心，竟换来如此结局！难道……我也做错了？……我，莫非真得下人间走一趟吗？”
　　第　　　　四　　　　节
　　“呼！……呼！”
　　不知跑了多久，终于，牛大叔不再施法，让我本已沉重外加劳累过度的“倒霉飞毛腿”得以歇息。
　　“牛大叔！刚才你为什么阻止我？”
　　气未喘匀，满腹牢骚的我立刻兴师问罪。
　　“为什么？你再多看两眼，就得永远成为那只怪物的奴隶！永世不得超生！”牛大叔的火气比我还大。
　　“它不是怪物！它是铃铛！”我不允许有人侮辱我的铃铛妹妹！
　　“哼！如果那个女人不出现，它将永远是可爱的铃铛！可惜……”
　　鹞？我回到通道里了？
　　“拜你所赐，那个通道不能用了！这是人间的野外，在我的结界里。起码今晚，你可以保证安全。”果然是鹞。
　　“为什么？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对了！那个女孩现在在哪？她怎么样？”杨枚竟然没跟我们一起？那她……
　　“你放心！我早已经安排好了。从那个老女人离开大厦开始，一切事情我们都预作准备。那个女人，现在应该在城市另一端的某条河边睡觉吧！”
　　（“老女人？你骂谁？”表婶大人暴走了。
　　可是，她对男人也许有一套，但对男妖嘛……
　　“放开我！”
　　这不？鹞根本不用看，一根手指，就把某少妇定在哪儿动弹不得了。
　　“你等着！我告你非法禁锢！”
　　……先不说人告妖有没可能，在大陆，这好象应该叫非法拘禁吧？）
　　河边？睡觉？“你们怎么能这样？她是女孩诶！而且现在治安这么差……”我脑子里尽是第二天“美女律师深夜踏青，惨遭暴徒蹂躏”的新闻。
　　“你给我闭嘴！”鹞突然间出离愤怒。“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铃铛的事你也知道，在那个在你们誉为神圣之地的什么法庭里，那本应遭受天罚的败类，却从人间刑罚中逃脱了出来！而那个败类的救主，就是那个女人！”
　　！！！！！！
　　我早该想到的。三年前，不正是杨枚正式执业的时候吗？当时的她没什么名气。这种为刑事犯罪嫌疑人（以下简称“犯嫌”）辩护的案子，很危险，也挣不了钱。但由于本案犯嫌民愤极大，一旦辩护成功，那将是打响知名度的极好机会。何况，我们所一向有“作为锻炼，新晋律师均须与法院刑事庭合作解决一到两单刑事案件”的惯例。
　　“那个女人！靠着为败类脱罪，竟然成为什么‘金牌’！成为你们的偶像！每年还有那么多的人去找她，那么遭受侵害的人把她当作依靠！你们人类，难道就是靠踩着别人的尸体，践踏别人的幸福来取得成功的吗？”
　　原来……这就是“金牌”杨枚的来历。可是……
　　鹞，你说得确实没错。与民意相违，为禽兽脱罪。不要说你，我也无法接受！但是——也许你不会了解——在人间，为了实现某些正当的目的，有些时候，虽不得已，即使违背民心，也是必须要做的啊！那个女孩，她的身份是律师。律师就要依照我们称之为法律的规则办事！法律的规则就代表着公正和公平！因此，他们不能——而不是不愿——为达成所有人的愿望——即使这个愿望是多么的正常，多么的合理——而牺牲公正和公平！”
　　“滔滔不绝，信口雌黄！好一个“未来的大律师”！‘公正’？‘公平’？要我说，人类根本就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偏见、愚昧、残忍暴虐；腐败、堕落、冷漠无情！这就是你们人类的真实！人类的本性！哼！”
　　鹞骂完就离开了。
　　打？肯定打不过；说？正主儿走了我跟谁说？郁闷！
　　“……小兄弟，你别怪鹞。他、他心里……他心里有事儿！”
　　看来牛大叔已经消气了。对了！问问他铃铛到底是怎么回事！
　　“牛大叔，铃铛到底怎么了？她好象，和你们……呃、怎么说呢？有点不一样？”
　　“唉……”牛大叔长叹一声：“罢了！小兄弟，你听着！铃铛，她不是正常的妖，她是——‘怨妖’！”
　　？？“怨妖？什么是怨妖？为什么？铃铛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牛大叔对我前一个问题不置可否，而关于后一个……
　　上次，铃铛的回忆原来并不完全。因为，她没有说她自己。
　　在牛大叔老被叹气打断的叙述中，我脑子里出现的是八个字：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
　　天使的离去，使铃铛又变成了没有人要的流浪猫。从小受天使百般呵护，早已让还不懂事的小猫将主人看作生母。
　　在孩子还没能独立时，父母却已经离去。即使是人类的小孩，都不能保证一个健康的成长环境。更何况猫呢？
　　但开始时，铃铛还是很幸运的。由于天使实在太受欢迎，即使在她离去之后，医院里都不愿将属于她的东西挪动哪怕一丝半点。于是，小铃铛，就成为旧主住房的新主人。由于天使平日与左邻右舍的关系处得也非常好，爱屋及乌，邻居们对小铃铛也是宠爱有加。美中不足的是，倔强的小铃铛却怎么也不愿意离开充满旧主气息的房子。于是，邻居们只好每天将猫食和水放在窗台，让小铃铛从阳台的通道中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