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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末世猎妖师 作者:林陌桑(晋江2013-06-03完结)-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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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陆文巍说道,“这是我长大的地方,在外面当兵几十年,我还是第一次回来。这片土地发生过太多无法承受的灾难,我比任何人都想立刻结束这一切。她已经是一座伤痕累累的城市,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待遇……”
  他的声音微微哽咽了。莫纤纤显然也跟他想到了同样的事,立即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不禁也沉默着,心里堵得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种时候,沉默往往比语言更能打动人心。
  “为这场战役付出生命的人,我的部下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陆文巍仿佛突然回过神来,声调猛然拔高,说道,“但我希望我们能一起结束这场灾难,平安活下来。”
  “我们会的。”莫纤纤说道。
  那片残骸仍然静默地伫立着,然而在野草的枯黄之中,突然有两点新绿惹起了莫纤纤的注意,娇妍细嫩,颜色说不出的可爱。
  是啊,春天很快就要来了,一切都会过去,终将获得新生。
  在那片荒野的地平线后,就是那个带来这一切灾难的根源,而天黑以后,莫纤纤就将向那里进发,亲手结束这所有的罪恶。

  万物复苏

  过了午后,天气更加地冷起来,长风迅猛地刮过地表上稀疏的草茎,世间万物都像是在这风中摇摆不定,发出参差不齐的呼喊,铅云层层叠叠地在天极高远处堆起来,犹如沙发底下扫出来的陈年灰色棉絮,让人心生厌恶的同时也激起一些恐惧。
  下午四点,刚被安排进房间里睡觉的莫纤纤被一阵惊天动地的震颤惊醒。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地,她立即掀起被子下床,飞快地开门出去,正撞到旁边出来的John,两人面面相觑,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走廊里空无一人,那种惊天动地的震颤还在继续,并且由远及近,莫纤纤听出来那似乎是直升机的声音,稍稍放下心来,抬头向天空望去。
  果然,只见堆叠的铅云下,几十架直升机列成战斗队形向东飞去,几乎都是超低空飞行,像是要擦到营地西边那幢白色玻璃建筑的屋顶,所以才有这么大的动静。
  “发生了什么事?”莫纤纤问道,两人开始向楼梯口跑过去。
  不知道安在哪里的广播突然传出了声音,声音极大,显然是在极近的地方,两人都被冷不防吓了一跳。
  “市民们请注意,政府已经研制出治愈药物,并开始进行空投,请自行领取回家,红色药盒里的为口服液,请先行服下,我们不久就会派人到达各地进行注射治疗,全面治愈现在这种怪病。请大家放心,政府从来没有放弃过这里,只要大家再坚持几天,等待后续部队的到来,胜利将重新属于我们!”
  莫纤纤刹那间愣在原地,一动不动,连楼下突然爆发出的欢呼声都恍若充耳不闻。放眼望去,整个营地里都已经成为一片绿色的海洋,几乎所有人都激动地摘下自己的帽子抛向空中,频频向着已经渐渐远去的直升机群挥手致意,每个人的脸上都不自觉漾开由衷的笑容。
  几乎在同一时间,通过安在城中各地的紧急广播系统,整个N城都得到了这个好消息。所有人都爆发出了激动的欢呼,泪水和欢笑在人们脸上同时交织着,困守在家中、地下、学校里的人们都激动地跑出去,抬头向着天空中翱翔飞过的直升机的雄健英姿不断致意。
  这一切终于即将结束了。短暂的惊愕过后,犹如蝴蝶效应一般,所有人的肾上腺素在几秒之内激素升高,连空气也几乎都被感染,欢乐的气息飞速扩散,并不断感染更多的人,而躲在黑暗角落里的丧尸们,仍然继续无意识地龟缩着,似乎并不知道外面已经发生了剧变。
  John没有说话,只是轻轻走过来两步,轻轻将莫纤纤搂进了自己怀里。莫纤纤反常地没有反抗,在这一刻,她的脑中毫不夸张地可以说是一片空白。这场危机虽然到今天才一周不到,但这其中有过多少次生死危机,有过多少次失望绝望,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曾经无数次想象过这样的时刻,但是当它真正到来时,她却发现自己做不出任何反应。
  一切如同一场大梦。那些千钧一发的时刻,那些真切的爱恨善恶,好像都无比遥远,像是幼时那些久远的记忆,永远消逝在了时间的长河里。
  “结束了吗?”她喃喃地问。
  “嗯,”John轻轻安慰她,“等明天的太阳出来,这一切就结束了。”
  像是一个久已断电的机器突然插上了电源,突破陈年堆积的灰尘,有一丝稍纵即逝的念头瞬间从她脑海中划过,她立即直起身来,脱离了他的怀抱,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自持。
  “几点了?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莫纤纤固执地问着。
  “四点多,很久就天黑了,我们可以吃点东西再走。”John微笑着说道。
  “不想吃。”莫纤纤猛地抬起头来定定地盯着他,眼神亮如妖鬼,“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现在不是时候……”John一惊,连忙轻声提醒她。
  “我……我知道,”莫纤纤痛苦地闭上眼,“但它一直在骚扰我,我根本都睡不好……”
  John看了看她,轻轻叹了一声,只得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无奈地说:“这是没办法的事,只能用你的精神力去控制住它,不能露出破绽,今天是最后一晚上了,你一定不能放弃,知道吗?过了今天,我就带你去没有人知道的地方,我们有的是时间,你会慢慢学会摆脱掉这样的阴影,你会很好的。”
  他还没有说完,却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被堵住了嘴。覆在自己唇上的这个吻如此凶狠而霸道,带着掠夺性的力量,激起点点火花,却又犹如最为纯净的红莲业火,所到之处像是要毁灭一切,而后用自己的力量随心所欲地重塑。女孩几乎整个人都吊在他身上,却丝毫不显胆怯,牢牢掌控了主动权。
  John心里小小地无奈了一下,倾下身去,以不让她太累,随后温柔而和暖地回应,几乎像是带着安慰性质地,试图用自己的办法抚慰她焦躁的内心,缓解她的无助和懦弱。
  渐渐地,她似乎不满足于这样的浅尝辄止,尖细的牙齿竟然不动声色地显露出来,狠狠地咬着他的唇瓣,片刻间就咬出血来。John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声,认命地闭上了眼。
  他终是只能这样缴械投降。
  八年前在WMO总部电梯里第一次见到她,她明明对那里的一切都极为陌生,却骄傲地不肯开口求助,他看得好笑,才主动向她施以援手。那时,她明显带有东方特征的面孔也引起了他的注意,因为在整个总部里东方人实在不多,可自己却没有见过她。后来他才知道她的身世和身份,才惊觉那样的骄傲后隐藏着如此深重的自卑,只是她装得太好,连她自己都被自己骗过去了。
  但他知道她的一切。八年来也一直关注着她,直到这一次危机发生,是他提出让她独挑任务,却又不敢让她冒这么大的险,于是干脆自己亲自前来,甘愿充当她的护卫。
  用Lester的话说,he is insane。
  John没有丝毫反抗之意,继续任由对方毫不留情地侵占掠夺,那炙热的火焰像是要吞噬一切,包括他一百多年来的猜忌和孤独。但这都不重要,不是吗?
  她是如此不肯服输的人,以至于骄傲到不肯显露出来,却要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来掩饰。
  但都不在乎了。
  John轻轻搂住了怀里的女孩,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就像是在安慰一个失声痛哭的小孩子。温热的眼泪沾上了他的脸颊,随后渐渐冰凉,越聚越多,顺着下巴滑落下去。
  一段爱情的初始,总是滚烫温热的,带着燃烧一切的激情,而在随后漫长的时光中,却渐渐愈加冰冷,直至最后心如死灰;一段生命的初始,也总是轰轰烈烈的,饱含着从母胎里带来的原始的生命力,她的成长速度会让所有人惊讶,但而后随着岁月的变迁,这世间所有的阴暗罪恶、美好善良,会渐渐染上她干净澄澈的眼眸,她会彷徨,会绝望,但最终会归于寂静,尘归尘,土归土。
  John知道这世间所有的一切,安于黑暗阴湿的黑夜,却仍然无法抵挡那些美好光明。
  这注定是他的劫难。
  怀中的女孩轻轻颤抖着,却又极尽克制,努力不想让旁人发现。他知道她心里的纠缠。吸血鬼的欲望发作起来能吞噬所有的理智,对于吸血鬼来说,吸血就是他们求生的本能,她的精神力再强大,是无法与本能抵抗的。更何况,在明天的阳光重新普照大地之前,毕竟还有那么长的黑夜,而他们都不知生死,只能像是被凌迟的囚犯,默默地数着时间。
  精神与肉体上的双重折磨,任是谁都难免不会崩溃。
  不知过了多久,莫纤纤的情绪才渐渐止息,轻轻伸手擦掉脸上的痕迹。她侧头向外面望去,人群已经渐渐恢复平静,回到各自的位子上。一切仍然井井有条地按照既定的轨迹进行着。
  而在数十公里之外的城市里,人们已经欢天喜地地捡到了空投的物品,忙着给自己、给亲人朋友、给所有的感染者分发着药品、食物和御寒物资,一直以来笼罩着整座城市的死亡阴影仿佛瞬间退却,犹如新生。
  但笼罩在营地上空的层层铅云,却似乎积得更厚了。

  风起荒原

  下午五点半,莫纤纤在John的软磨硬泡下勉强吃下了一点点饭,强自压着心底翻涌着的不适,由特别行动组的郝翰和他的队员带着坐上了氢动力全封闭防护车,一路开出了营地。
  这种防护车也是军方为了方便野外作战特意调过来的,采用全新升级版氢动力技术,克服了以前动力效率不高和转化不稳定的问题,配合新型的耐磨轮胎材料,无疑是野外行动的无匹利器。它看起来很像一个不那么标准的半透明蛋壳,车子下面的轮胎由厚厚的外壳保护着,从外面几乎看不见,对方也就无从判断它的移动方向,也算是其中一种防护功能。
  莫纤纤坐在车子前半部分驾驶舱的旁边位置上,看着前窗外荒芒的野地。坐在驾驶座上的是John,郝翰坐在他旁边,一边核对着路线图,一边不断向他报出控制台上显示的数据,以提醒他调整方向和角度。其余人都坐在后面,车里不许抽烟,几个人都像被霜打了的茄子,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头。
  外面的风更大了,坐在隔音的车里都能感觉到耳朵里灌满了苍茫的风声,枯黄的野草都被风吹得趴伏在地,砂石和灰尘被风卷挟着一阵阵向车子吹过来,噼里啪啦打在车窗上。视野所及之处尽是黄色的风沙,连天空尽头的铅云也越积越多,几乎要坠落下来,颜色赤黄,也不知道是天空染黄了空气,还是空气中的风沙染黄了天空。
  “我小时候我妈妈总说,人黄有病,天黄有雪。”郝翰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叹息着说道,“看这样子今天肯定是一场大雪。”
  “我觉得那不会是件坏事,”John接口说道,“现在就需要一场大雪来埋掉一些东西,不然死了这么多人,肯定要发传染病。”他话里有话,却也没想让别人听懂,只是下意识看了一眼莫纤纤。
  莫纤纤仍然双手抱着自己,弓着身子坐在座位上,似乎根本没有在意两人的谈话内容。她身子轻轻颤抖着,脸色分外苍白,敛眉低眼,眼皮上能看到青色的细小血管,有些可怖。
  “你冷吗?”她的异样也引起了郝翰的注意,后者回头问她,伸手就要调高车里的温度。
  “不冷不冷,”她猛地抬起头来,连连摇头,神经质般地摆手,“不用,谢谢你。”
  她一抬头,郝翰就知道自己显然理解错误了。因为她额前的头发都已被汗打湿,说话的时候,豆大的汗滴一直从额角淌到下巴。他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回头问John:“她怎么了?”
  John心知肚明,忙掩饰道:“估计是感冒了,全身冒冷汗呢。”
  “怎么不早说?这样子不会有影响吗?”郝翰立即急起来。
  “没事,我就是……有点着凉……了。”莫纤纤重新低下头去,闷闷地说,但连一句话都说不连贯了,身子似乎也哆嗦得更加厉害。
  她勉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失去理智,若不是凭着自己强大的精神力,这车里几个人早就已经丧命于她的利齿之下了。
  身体里像一直有一团火一刻不停地炙烤着,却没有能够供燃烧的材料,于是就继续空烧着,像是马上就要烧及她的骨骼肌肉,烧上她的大脑。她的身体因这恐怖的热度而无法抑制地颤抖着,牙齿不甘寂寞地从嘴里伸出来,拼命想咬到什么东西,痒得她浑身难受。四肢像是皱成了小小的一团,挤得生疼,于是都争先恐后地挣扎着想摆脱大脑的束缚,想尽情舒展开来,想再来一场醉生梦死的美酒盛宴。但她的理智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在这种关键时刻,她绝对不能容忍自己破坏整个计划。
  只要她撑过这一阵,至少在一个小时内,她就不会再犯。这一个小时无疑是黄金时期,她的精神力也会由于之前的内省而到达顶点,再也没有别的任何一个时间段能够如此完美。
  John解释过后,郝翰也就没有再怀疑,两人继续凭着路线图向前歪歪扭扭地驾驶着防护车。
  艰难地驶过一个小土丘后,眼前豁然开朗,只见连绵不断的荒野伸展向地平线,而在地平线尽头处,一道蓝色的光幕猛然自平地而起,水平向两旁扩展,垂直方向呈半圆形刺入云霄,根本看不见高度和宽度。那光幕上不时有流光婉转四溢,从那边不断传来正负电子团碰撞的噼啪声,震颤大地。
  “我们到了。”John说道,稳当地停下了防护车,离开座位向莫纤纤走过来。郝翰则去后面的乘客舱取放在后部的武器,以便分发给大家。
  这里已经接近了物理屏障,很容易被“陨石”发现,因此他们必须停下来联系营地,等待军营那边以火力转移“陨石”的注意力,得到他们的掩护,以顺利靠近。
  “纤纤,你还好吗?”John单膝跪在莫纤纤的座位前,轻轻将她搂在怀里,柔声问道。
  “不好。”许久,从他的臂弯里传出闷闷的声音。
  “我知道,这种痛苦我也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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