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驴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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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马爸爸给自己打的“X”
●粗暴地打儿子……
盼盼扭扭捏捏地钻出帐篷,见到他的样子,无名火膨胀起来,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巴掌,他越发地不听话起来。
今天我打了盼盼
今天,在鸡冠山中,我打了盼盼。
走长城以来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拳打脚踢。
昨天睡得较晚,今天起得很早,小盼盼体力有些不支。小王他们上来,对盼盼也有一些消极的影响。他不太听话了,还经常闹情绪。像一头散漫的小毛驴,经常撂蹶子。
起床时,外边很冷。我喊叫着大家赶时间起床,没有注意到盼盼的反映。我收拾行装,过了好长时间不见盼盼动弹,我恼怒起来,嚷了他一顿。盼盼的小脸一下子不好看起来,嘟囔着小嘴,就是不行动,好像和我斗气似的。
也许孩子对我有意见,或是旁边有两个同伴的原因。
盼盼扭扭捏捏地钻出帐篷,见到他的样子,无名火膨胀起来,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巴掌,他越发地不听话起来。我当时恼怒到极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手脚没有轻重地打在他弱小的身上。孩子大哭起来,蹲在地上对我哭喊:
“我不走了。”
“我也不回家。”
“我就待在这儿。”
我的头都要炸了,一股怒火往上撞,恨不得把他打死。但是我很快清醒过来,这样会把儿子打坏的。
长时间行走,还有许多心理压力,我的情绪也被扭曲易怒,理智遭到了情绪的控制,人在这时非常容易犯极端错误。
据一位专家讲,如果人在小时候头部受过重创,这个人长大后会比一般人易激动发怒。还有人在极度疲劳和心理压力下,会作出反常的事。我不是在推卸责任吧,其实孩子的拧脾气跟我有点相像。
小时候我有一次犯了错误,被父亲追打。我循着河边奔跑,父亲紧紧地追赶。直到跑出二里多地才停下来,被父亲揪住,提了回来,到家里,父亲并没有打我。还有一次在舅舅家淘气,被舅舅扒光衣服站在院子里冻了半天,看得妈妈直掉眼泪,可我就是没有承认错误。倔强?!
我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没再吱声。我收拾着帐篷整理着背包,给盼盼穿上厚衣服,一声不响地拉着他上路了,盼盼也不再扭捏。
后来我为打盼盼这件事反省了好长时间。
(儿子,爸爸为粗暴地对待你的行为而道歉,希望你能原谅爸爸,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六七岁的山里娃能放马
长城风化成碎石,堆在山坡上。石料是就地取材的黑石头,容易老化粉碎。所以这里的长城多数都已坍塌,有的地方痕迹都不见了。山也陡了起来,我们找山道下山,来到镇虎台村。
镇虎台村住在半山腰上,房子呈阶梯状分布,大部分房基是用石头砌的。院落有的是石头矮墙的,有的是树枝栅栏的,没有门的,就用一个古代马车上掉下来的木轱辘挡一挡。
人们饮水到山梁一侧的山沟里担水。从山涧上流下来的山泉水常年不断,在山石上流过清澈见底。山下的村子饮水也来自山上。村民们用管子把山上的水引到村里,然后接上阀门龙头,就着山势从上到下的自然压力,就变成了自来水,大山里的智慧令我们叹服。他们说,原先水是经过水沟引过来的,流到一口挖好的井里,供人畜饮用。有的地方还在使用,已经100多年的历史了。现在这里开始修长城旅游路,人们进出山很快就会方便起来。
小河边,妇女们圈在一起捶打着衣物,孩子们赤着脚在河里捉小鱼。还有一个六、七岁的小孩牵着一匹高头大马在河边放牧呢,山里的孩子真了不起,人小鬼大。
我问山里的孩子们:“你们想出山去玩吗?”
“想,没出去过,太远了。”孩子们说。
“想过到北京去看看吗?”我问。
“没有。”
“想上大学吗?”
“不知道,没钱。”孩子们说。
长城沿线上看到许多孩子玩耍,他们看到我们都躲到远远的望着,一直望不见为止。我们的行头令他们不解,他们更想不通我们是干什么的或者为什么,也许这就是地域和文化的差异吧,或许他们现在还不知道21世纪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呢。
长城下有许多孩子根本没有坐过火车或进过电影院,没有吃过面包和香肠,更没有见过会写字的打字机和电脑。他们从小到大从没有玩过买来的玩具,一切都是自己动手制作。我们见过许多孩子推着钢筋圈、甚至马车外胎玩耍,他们手里拿着的不是玩具,而是放羊的鞭子和镰刀,很小的年纪就已经承担起养家糊口的重担了。
暑假了,城里的孩子会参加各种学习班学习各种技能,或者跟大人们到世界各地去旅游。山里的孩子们没有条件出来,或者根本出不来,因为家里早已经为他们安排好了活计。
我曾多次问过他们,想过到山外边去玩吗?他们回答都非常想,说想也没有用,家里没有钱,出一次山得花很多钱。他们认为得很多钱,也许就是我们孩子春节时的零花钱而已。出一趟山进一次县城已经是奢望了,更不用说到北京大连玩一躺了,他们想都没敢想过。
我无数次地问到许多孩子想上大学吗?他们都说想,就怕上不起。其实山里有许多孩子的学习成绩是不错的,他们都非常聪明好学,动手动脑能力很强。
“想过”和“没想过”虽然都是意识形态领域里的思维活动,但是更多的时候也决定于它所处在何种物质条件之下。
(儿子,虽然咱们家经济条件不算好,但是,你和山里的孩子们比起来已经是“富翁”了。你亲眼看到了许多山里的孩子是怎样的生活学习条件,可是这里每年都有考出去的大学生呢,你心里是否有所感悟呢。)
长城连着一村又一庄,墙的两边种满了向日葵和油菜花,盼盼和我一路走一路拍摄。
第二阶段 像真正的小小男子汉第12天 长城在山里头
2002。7。24 晴空白云 20华里 洗马林—-牛家窑村——马市口
海马爸爸给熊猫儿子打的“X”
●未经允许就去摘老乡家的杏……
在我们谈话的时候,盼盼爬到树上摘了不少的杏下来,给我们分了几个,老乡们看着我们乐,也不说什么。
盼盼摘杏
昨天住在洗马林镇永兴旅店,前院是饭店,食宿方便还干净。4人房间15元加两餐50元,一起结账,店老板娘为我们洗干净了衣服和裤头袜子,被左边房间长期居住的收古董的商人们发现,都羡慕死了。
盯着地图上下一段路程,计划着今天的饮食量。在小卖部整整买了两大兜的食品,大部分是方便面,即轻便又省钱。
走到牛家窑村,从该村还望不到长城,村东头只有一个黄土墩台。她们说长城在山里头呢,远着呢,问他们长城什么样了?大家都摇头说不知道。
在我们谈话的时候,盼盼爬到树上摘了不少的杏下来,给我们分了几个,老乡们看着我们乐,也不说什么。我问是谁家的树?他们说没关系,没关系,谁家的都不用怕,吃吧。看,咱们老乡多好呀。
(多淳朴的乡亲啊!儿子,在感谢他们的宽容和慷慨时,爸爸也要批评你,怎么能未经允许就去摘老乡家的杏呢?)
高医生的小药箱
在牛家窑村,没找到长城,却碰到村里的赤脚医生高先生。40来岁,瘦脸小眼,村里人的打扮,略带一点江湖医生的专业气质,他背的医药箱证明他是给人看病的。医药箱是牛皮的,硬硬的四四方方,箱盖正中央端端正正地镶着一个红十字。打开里边有两层,上一层小方格里摆满了医用工具和小纸盒包装的西药、听诊器,下一层丰富的多,瓶瓶罐罐与各种针剂挤在一起,还有一个8毫升注射器。
别小看了高医生和这个小药箱,全村500多口人的健康全靠它了。头痛脑热的,肚疼拉稀的,跌打损伤了,就是心脏病这些疑难杂症,也靠它作初步鉴定的。说起来高先生还真是个能人,从外科到内科,从牙科到神经科,从男科到妇科,或者谁家的羊不消化了也得找他,他也一概不误,“赤着脚”蹬着自行车不分白天黑夜。热情着呢,村里围上来的人们都这样夸他。
“一窝丝”饭店
牛家窑村的老乡村们把我们劝说上一个三轮车,说不能再走山了,太危险,孩子受不了。车夫开足马力一气跑了25公里,到马市口村,才收了15元钱。一路上我望着山上的长城着急呀,心里嘀咕着,又丢下一段。
马市口村坐落在河北省、山西省、内蒙古三省交界点处,是我们父子走长城第二次穿过三省交界,非常兴奋。
蹬上马市口后山顶,摸着高大的黄土墩台,放眼四周,一条干枯的河床从内蒙古出来,隔开河北和山西,层层山峦叠障,清烟慢舞。山脚下110国道堵满了车,路边的小饭店支起了“加水”的牌子。
小王二位的脚已经不止打了一个水泡,穿了厚厚的袜子还要垫上厚鞋垫。到小卖部里我也选了两双厚毡垫,结果没走一天就扔掉了,粘了一脚的毛,它还在鞋里打滑,变薄了,时不时的从脚后跟处钻出来。
盼盼要了几袋小食品和一条毛巾,我们休息的时候他坐在饭厅里看人家的电视。
孩子的精神不佳,小脸总是萎靡不振,不爱说话。
晚上我们住在路边的“一窝丝”饭店,15元4人住通铺大床。
第二阶段 像真正的小小男子汉第13天 艰苦行走中的奖励
2002。7。25 晴 风 16公里 马市口—-十六墩村——新平堡镇——杏园夭村
海马爸爸给熊猫儿子打的“√”:
●非常懂事地有效利用手机
●通过手机在第一时间内把自己内心的感受即时分享给别人,和同学友好相处,互相关心,互相帮助
●在问题面前不退缩,主动接受并且能够寻找方法圆满地完成了任务
盼盼没有回绝,以笑作答。他想了一会儿,抬起屁股胸有成竹地说:“好,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想办法。”
带着手机走长城
《手机》电影的公映,公开了社会丑陋的一角,人们防不胜防,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无一遗漏,给社会舆论界又上了一道论点大餐。无论正方还是反方,仿佛没有得出什么结论,这个轰轰烈烈的社会大讨论就结束了。接下来,男人和女人们还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自己的生活,“手雷”还充当着它的角色,并且功能越来越多,越来越强大。
可是,就在这时,幼稚的孩子们却为难了。今后,他们不知道大人们手里的“手雷”什么时候会爆炸,一个阴影悄无声息地侵入了他们的内心世界,势必要会影响到他们的成长和健康。
那么,又有谁去想过,现在是不是应该把孩子心里的这颗“手雷”取出来呢,我们又应该怎样去解除孩子心灵上的这颗“手雷”呢。
就在《手机》这部电影紧锣密鼓地拍摄时,我们却带着手机走在长城上。
手机的另一种诠释
我们下山穿过马路,趟过干枯的河床,是山西省境内平远头村。盼盼第一个冲到河对岸,对着我们高喊:“我到达山西省了,yeah!”他在我的背包里掏出手机,立即把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了远在天边的妈妈。盼盼在电话里激动地对妈妈说:
“妈妈,告诉你,我们走到山西省了。”
看到盼盼的兴奋,大家都跑了起来,站到河岸的制高点上举起双拳大声喊叫着,每个人喊些什么,现在都记不起来了,只记得当时大家都一样,情绪非常高亢,像小孩子一样欢呼雀跃起来。大家都掏出手机忙着给家里发消息。
这几天大家从来没有这样兴奋过。气候的不适,身体各部分都像侵入了伤寒菌一样,酸痛麻木。山上吹着冷风,风里带着潮气,睡觉时帐篷里充满了水珠。劳累与环境的反应积攒起来,影响着每一个人的情绪。这时,手机如果有信号,特别希望它会突然响起来。手机的呼叫,就像我们心灵沙漠上突然闯进一块绿洲。走的时间越长,我们就越想。
今天,大家都极力地克制着,征服着自己那脆弱的本性。小王还是忍不住边走边发短信,与家里的女朋友聊个没完。实在急了,也顾不了高昂的手机漫游费直接通话,以缠绵碎语来缓解寂寞难耐的骚动。
盼盼总是能够发现他的一举一动,甚至他躲到最隐蔽的帐篷里。盼盼不时地跑过来对我诡秘地打小报告:“爸,我小王叔又给他对像打电话了,都打好长时间了。”
在路上,一边走一边听到盼盼开小王同志的玩笑。
第二阶段行走,因资金短缺,我在家里只预交了150元手机费,所以没有特殊情况下是不打电话的。路上主要以短信的形式与家里保持联系,报着平安和喜悦。盼盼也非常懂事地有效利用手机,决不用你操心。
回到家里时,手机费还有50多元的余额。
走长城中,虽然山上的信号不太强,我的手机档次不太好,但是,它却为我们立下了汗马功劳。野外冒险的我们通过它不断地向家里报着平安,给家里人带去一份放心;在山上感觉喜悦时,孩子也会发一条短信,在第一时间内把自己内心的感受即时分享给别人:给妈妈带去感情,给同学们带去快乐,给老师带去成绩,再接到妈妈和同学们的鼓励;我们在山里发生意外,就靠它和外面及时取得联系求得帮助;在山上走散了,它帮助我们寻找到了失散的伙伴;就是它在我们的背包里放着,也会给我们的行程带来勇气,和缓解家里对我们的一份牵挂。
手机时代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