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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希腊棺材之谜-第6部分

小说: 希腊棺材之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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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从椅子里一跃而起,跌跌撞撞地上楼去了。

    “范雷巡官,”侦探长冷冷他说道,“从现在开始,布莱特小姐的一举一动都必须受到

监视。”

 



 

 



                第九章 推论凶手


    奎恩侦探长的秘书急慌忙奔进来,报告说詹姆士·诺克斯先生正在外面求见理查德·奎

恩侦探长。

    当诺克斯被领进办公室的时候,奎恩父子、桑逊和佩珀这几位先生不约而同地站了起

来。

    “诺克斯先生,”艾勒里说:“现在然还有些疑难费解的零星环节,但是案情的主体已

经大致上轮廓明确了。杀害格林肖的凶手是乔治·卡吉士。”

    “诸位请注意。有两根主要的线索:第一根线索是乔治·卡吉士心力衰竭而死的当天早

晨所系的领带;第二根线索就是卡吉士书房里的滤壶和茶杯。”

    卡吉士死的那天早上,你们通过呆米的证词已经知道了,呆米是根据服装程序表来给他

堂兄准备衣物的。那未,你们且看看程序表,你必能发现,卡吉士应该系一条绿色云纹领

带。

    “呆米在结束了帮助堂兄穿衣打扮这一套晨课之后,在九点钟离家外出了。已经打扮整

齐的卡吉士独个儿呆在自己的书房里,有十五分钟之久。到九点一刻,吉尔伯·史洛安进来

跟卡吉士商付当天要办的事。根据史洛安的证词九点一刻的时候卡吉士系的是条红领带。”

    这时大家都聚精会神听他的了。卡吉士在那单身独处的十五分钟期间,走进自己卧室去

换了根领带。

    “同时,我们从史洛安的证词中得知,那天早上九点一刻过后,在他跟卡吉士议事的时

候,卡吉士曾指着自己所系的领带并且说了这样一句话;‘你离开这儿之前,提醒我一下,

打电话给百利公司,买几条新的象我现在系着的领带。’再往后,当布莱特小姐离开卡吉士

书房的时候,她听见卡吉土口述号码接通了百利公司的电话。后来我们通过调查,核实了百

利公司曾经送过货,正是卡吉士订购的。六根红领带!”

    艾勒里身子前倾,敲敲桌面。“总而言之;卡吉士既然声称打算照式照样订购自己所系

着的领带,接着又订购了红领带,这就说明了他必定已经知道自己所系着的是条红领带。这

是立论的基点。

    




    “不过,既然领带并非程序所规定的是星期六的颜色,那末他作为一个瞎子,又怎么会

知道领带颜色的呢?不妨认为,有人告诉他是什么颜色。但是谁告诉的呢?那天上午,在他

给百利公司打电话之前,只有三个人碰到过他——一个是呆米,一个是史洛安,他在对话里

谈到领带的时候,没有一个字提起过领带的颜色;还有一个就是琼·布莱特,她那天早上曾

经有一次对卡吉士提到过领带,也同样没有触及领带的颜色。

    “换句话说,没有人对卡吉士讲过他的领带颜色已经改变了。那末,会不会是他自己只

不过出于偶然的原因,把原来程序表上的绿领带换成了那条后来所系的红领带呢——会不会

是他偶然从横杠上抽了一条红领带呢?会的,这是可能的——因为,衣橱横杠上各种颜色的

领带是杂乱地混在一起挂着的。但又怎样来解释如下的事实呢:不论他挑了一条红领带是有

意还是无意,总之他知道——他后来的行动证明了这一点——自己挑的是条红领带?”

    “诸位,卡吉士只能通过唯一的一条途径,得知自己当是时所系的是根红领带。那条途

径就是他看得见!”

    “你们会说,他不是瞎子吗?

    “这就是我最初的一系列推论中的关键所在。因为,根据富乐司德医生的作证,并且也

得到沃兹医生的证实,乔治·卡吉上所患的是一种特殊类型的盲症,视力有可能在任何时候

自然而然地恢复的!

    “那禾,至少可以说,上星期六的早晨,乔治·卡吉士先生不瞎不盲了。”

    艾勒里笑了笑。“问题马上又来啦。如果他在确实瞎了一段时期之后,突然恢复了视力

他为什么不欣喜若狂的告诉家里人呢?只可能出于唯一的心理上原因:他不要人家知道自己

重又重看得见了;他为了要达到某个目的,需要让人继续认为他依然是个瞎子,那末他究竟

要达到什么目的呢?”

    “这条线,我们暂时谈到这里吧,”艾勒里平静他说道,“我们且来推搞推敲滤壶和茶

杯的线索吧。

    “先观察一下表面证据。小架子上放着的茶县:清楚地表明有三个人在一起喝过茶。三

只茶杯里都有干的渣滓,杯口内缘有一圈水渍的印痕,三个干茶袋也是证据,还有三只银茶

匙,上面各有一层垢腻,种种迹象都使人一望而知曾经有三个人在一起喝过茶。因为卡吉士

关照过琼·布莱特,他星期五晚上要接待两位客人,并且也让人看到有两个客人到达这里,

进入书内连同卡吉士本人,就构成了三个人。

    “我们只要朝滤壶里看一看,立刻就会察觉这种种迹象是多么的徒有其表。滤壶里水太

多。我们把滤壶里的水倒出来,发现一共倾注了五杯。后来,我们在滤壶里看新灌注了新鲜

水,再倒出来,整整注满了六杯,因此,这表明了滤壶容量是六杯——而变质水却曾斟满了

五杯。要是按种种表面迹象来看,三只茶杯已经由卡吉士和他的两位客人用夹喝过茶,根据

我们的试验,滤壶里仅仅倒出过一杯,而不是三杯。这是否意味着,这三个人,每人只喝了

三分之一杯的水呢?不可能——沿着各杯的内缘都有一道渍圈,表明每一杯都曾经注满过。

好吧,那末,有没有可能,滤壶确曾满斟三杯,但事后有人往壶中的剩水添加了一些水,不

可能。根据对我所倒的一小瓶变质水的取样,进行检验之后所作的分析,滤壶内并未掺进过

新鲜水。

    “只能得出唯一的结论:滤壶里的水是靠得住的,而三只茶杯上的征象却是靠不住的。

有人故意在茶具上耍了花招——茶杯、茶匙、柠檬——布置得好象曾有三个人来喝过茶。那

个在茶具上耍花招的人,他没有从滤壶里分别斟满三只杯子,却用同一杯水依次注入各个杯

子。为什么还要不嫌麻烦地制造假象曾有三个人在座呢?只可能出于唯一的原因,并没有三

个人在座。”

    “绝不可能是一个人,因为确实有人目睹两个人进入书房。而我们刚才已经推算出,不

管怎么说,总不是三个人。只剩下唯一的答案,那就是两个人。

    “如果认为在座的是两个人、其中的一个是亚尔培·格林肖——此人是布莱特小姐眼看

到并且后来加以指认的。那第二个人呢,按照布莱特小姐的描述,就是那个‘上下全裹住’

的人——自是卡吉士元疑!但这可能不可能呢?”

    “可能的,绝对可能。格林肖这个陪客?在体形上,高矮大小跟卡吉士相仿佛。

    “卡吉士为什么对自己视力的恢复毫不声张呢?答案就在于:如果格林肖杀害之后被发

现了,万一有人疑及卡吉士,他就能用双目失明作为挡箭牌来撇清干系。至于要讲清卡吉士

是如何玩弄那个化身骗局的,却也简单;那个星期五晚上,他在吩咐茶具之后,等西姆丝太

太一走开,他马上身穿大衣,头戴圆顶礼帽,偷偷溜出房子,到了也许是预先约定的地点,

与格林肖会面,然后再与格林肖一起进来,自己装扮预定来访的两个客人之一。”

    “对于卡吉士玩弄阴谋、设置骗局,我们还有什么旁证呢?一件旁证就是,他通过向布

莱特小姐作指示而亲自虚构出三个人在座的假象——他故意说约会两个客人,又说其中一个

客人希望隐瞒自己的身份面目,另一件旁证是,他蓄意隐瞒自己视力已经恢复。再有一件旁

证,我们已经断定格林肖是在卡吉士死之前的六至十二小时被勒死的。

    “我们已知格林肖曾经单独来拜访过他,是在上一夜。而且我们又知道,这次的拜访,

导致卡吉士吩咐他的律师伍卓夫起草一份新遗嘱。新遗嘱别无变动,只是把卡吉士收藏品总

库的继承人更换了,这收藏品总库是一笔相当可观的遗产;至于新继承人是谁,卡吉士却讳

莫加深——甚至对自己的律师也严格保密。如果推测新继承人是格林肖,卡吉士为什么要有

这样一个出奇的举动呢?根据格林肖其人及其犯罪历史来进行分析,答案显然就是敲诈勒

索。从事同一行业的卡吉士,有什么把柄被格林肖抓在手里了。在我看来,十之八九是牵涉

到艺术品买卖中的黑暗勾当,再不是某件古董的非法交易之类。

    “现在,且让我根据这个显而易见是假设性的动机,把这个罪案描绘出来吧。星期四晚

上,格林肖拜访卡吉士,在这次拜访时发出了最后通碟,卡吉士同意按照格林肖旨意来更改

遗嘱,作为代价——很可能卡吉士这时经济状况已陷入困境,付不出现款了。而卡吉士在指

示他的律师起草了一份新遗嘱之后,或者是感到即使更改了遗嘱也仍难免继续受敲诈,他横

下一条心,与其付出代价,还不如把格林肖干掉。第二天,星期五的晚上,格林肖又来了,

来收取他所要的那份新遗嘱,这就落进了卡吉士的上述圈套,被干掉了;卡吉士也许是把尸

体在附近的什么地方藏一藏,打算另作永久性的处置,然而,劫数难逃,卡吉士由于这一番

折腾,过度紧张,在他来不及一劳永逸地把尸体处理掉之前,他自己却在第二天上午心力衰

竭而死了。”

    艾勒里咧嘴一笑。“我知道的你是要问我;如果是卡吉土杀害了格林肖,接着他自己也

死了,那末,在卡吉士下葬之后,把格林肖埋进卡吉士棺材里去的,又是谁呢?”

    “必定有人发现了格林肖的尸体,并且利用卡吉士的坟墓作为永久的藏匿场所。那末,

这个不知何许人的掘墓者,为了把这案子永远隐瞒掉——他目的是为了保护一位死人的名

誉,也可能是为了保护一个生者的性命。在我们的怀疑对象当中,至少有一个人是符合的:

这个人当他被三申五令不得擅离的时候,却从他存款的银行里提走了全部款项,销声匿迹

了;这个人,在坟墓出乎意料之外被掘开,并且格林肖尸体被发现之后,必定认识到一切全

完了,吓慌了神,所以逃之夭夭。我所讲的,当然就是卡吉士的外甥,阿仑·切奈。

    “我认为,只要逮住了切奈,就可以结案了。”

    侦长暴躁他说道:“那么是谁从卡吉士的保险箱里偷走新遗嘱的呢?那时卡吉士已经死

了——也不可能干这事吧。难道是切奈干的吗?”

    “未必是他吧。你瞧,要说偷遗嘱,那末,首当其冲的应该数吉尔伯·史洛安具有最强

烈的动机,因为他是新遗嘱的唯一受害者。这就意味着,史洛安偷遗嘱这事跟杀人无关——

无非巧合罢了。当然罗,我们无凭无据,不能证实史洛安的偷窃。另一方面,只要逮住了切

奈,就不难发现是他把遗嘱销毁了。当他埋葬格林肖的时候,他一定会发现藏在棺村里的新

遗瞩——本是史洛安放进去的——他一读之下,得知新的继承人原来是格林肖,于是连盒子

带遗瞩一起拿走,销毁了事。遗嘱一毁,就只好把卡吉士当作是未立遗嘱而死亡,这样一

来,切奈的母亲,作为卡吉土近亲,在遗产分配的时候必能到手大部分产业。”

    桑逊露出焦切的神情。“那末,在格林肖被杀的前夜,那几人到旅馆去找他的人,又是

怎么回事呢?这些人起了些什么作用呢?”

    艾勒里摇摇手。“全不相干,桑逊。这几个人是无杀紧要的。你瞧……”

    有人慌张地敲门,原来是琼。侦探长让她进来,艾勒里给这姑娘搬过一把椅子,叫她坐

下。

    “我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们,”她低声说,“关于茶杯的事。”

    “就是那天我把放着茶具的小架子从书桌搬到凹室。我把它从当路口挪开,我现在记得

了、这些茶杯的情况是有些两样了。”

    “当你在书房里发现那些茶杯的时候,一共有三只脏杯子——可我现在想起来了,举行

葬礼的那天下午,在我把小架子从当路口挪开的时候,只有一只脏杯子呀。……”

    “我现在记得,那一只杯子里的变质冷茶差不多是满的;茶托里有一片干柠檬,还有一

把脏茶匙。茶盘里其余各件全都是干干净净——未曾使用过。”

    艾勒里固执地问:“这是在卡吉士死了之后吗?”

    “对呀,一点不错,”琼叹息道。“不仅是在他死后,而且是在他下葬之后。是星期

二。”

    桑逊第一个发言。”好吧,小伙子,刚才是一个大败仗。”

    “你刚才根据茶杯说什么自始至终只有两个人,就是卡吉士和格林肖,又说什么是故布

疑阵,安排得象是有三个人在座。”

    诺克斯吃吃地笑了。他说,“我就是这第三个人!”





 

 



                第十章 重要会谈


    诺克斯讲了事情的始末。大致是这样:诺克斯原是卡吉士最好的主顾之一,三年前卡吉

士找上了诺克斯,要做一笔奇怪的买卖。卡吉士声称拥有简直是无价之宝的一幅画,愿意出

售给诺克斯,但有个条件,就是诺克斯必须答应永远不拿这幅画示人。这引起了诺克斯的警

惕。卡吉士显然很坦率。他说,这幅画原属伦敦维多利亚博物馆所有。该博物馆估计它价值

一百万美金。是达·芬奇的一幅画。此画名为《夺旗之战图》。

    “我当然要问问清楚,卡吉士是怎么把它搞到手的。卡吉士含糊其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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