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无衔军事家-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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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中生听了,热泪夺眶而出,泪水顺着他的清瘦的脸颊流到杂乱的胡须上。
他日夜盼望的一天到来了!
曾中生负冤如山,但始终坚信,毛泽东、周恩来了解他。他伏案疾书,给党中央写信,要求出来为党工作,愿意接受中央的审查和处理。随后,他还面见张国焘,要求将他释放或转送中央,他有事情向中央汇报,他要为那些冤死在所谓“党内斗争”中的战友讨还公道。
会师不久,中央也了解到曾中生的一些情况,指名要见曾中生。
张国焘害怕了。曾中生了解他从鄂豫皖到川陕的全部情况,对于他推行“左”倾政治路线、冒险军事战略和错误“肃反”政策及其所造成的危害了如指掌,一直与他作斗争,并且得到党内、军内那些抵制他领导的干部爱戴。由于这个原因,他一直把曾中生看作定时炸弹,担心这颗炸弹一旦引爆,会给他毁灭性的打击。张国焘决定杀人灭口。
1935年8月中旬,一个漆黑的夜晚,川西北卓儿基以北的一个森林里,曾中生被一条绳索活活勒死,丢进一条河流。为掩盖真相,刽子手们潜往卓儿基南面,大声呼喊:
“曾中生,你往哪里跑?”
“曾中生通敌逃跑了,向番人投降去了,快追!”
政治保卫局还派出部队到附近山岗、树林搜索,整整折腾了一夜。第二天拂晓,向上面汇报:“曾中生通敌,掉进河里淹死了!”
张国焘不仅扼杀了一个卓越军事家鲜活的生命,还要将最后一盆脏水泼到这位圣洁的英雄身上。
由于张国焘封锁消息,中央始终不知道曾中生已经蒙难,多次要求与曾中生见面,都被拒绝。在张国焘另立“中央”之后,毛泽东、周恩来担心张国焘会采取毒辣的手段处决曾中生,专门于1936年2月8日请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张浩以共产国际的名义致电张国焘:
鄂豫皖肃反颇多“左”的错误、扩大化,至一营一连的被捕,地方党组织全部坍台。四方面军先后破案中涉及兄处高级负责人为托派,是否属实难判明。鉴于历史教训,盼兄处检查,使扩大、偏见与单凭口供等错误早告肃清。廖承志、曾钟圣(即曾中生)即使有反动疑难,亦须保全其生命,并给以优待。此为代表团所切嘱。
这时距曾中生被害已有半年的时间。曾中生被害时,年仅三十五岁。
他被害两年后,张国焘倒行逆施,与中央闹分裂失败,从陕北出走,投向国民党怀抱,成了可耻的叛徒。
卓儿基,一颗耀眼星星在黎明前坠落;
战史上,一个璀璨的名字在万众心中升腾。
1945年在延安召开的七大上,中共中央庄重地为曾中生平反昭雪,赞扬他的一生是为中国人民解放事业而英勇战斗的一生。1988年,中央军委追认他为中共军事家之一。
后记后记
走出校门,便开始从事党史征编工作,至今已有二十年。工作之余,我脑海里时常浮现出这样一个问题:与其他政党的历史相比,中共党史最大的特点是什么?
感觉是四个字:伟大,悲壮!
中共党史,正如我们饱经沧桑而涅槃新生的古老民族一样,既伟岸大哉,又悲怆壮烈,既令人心仰神驰,又禁不住扼腕叹息。欢呼与轻憾,总是那样如声随响,如影随形,须臾不肯割舍。
很奇怪,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复杂的历史现象。也许伟大与悲壮从来就是两个不可以分离的孪生兄弟,也许伟大与悲壮压根就是美学中“崇高”范畴的两个相互依存的侧面,也许就像诗人们常常吟颂的,悲壮源自伟大,伟大归于悲壮,也许这是一种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历史必然。
本书所记叙的未走上共和国授衔台的十一位将帅属于这种类型。他们都是我党早期立下惊世殊勋的军事家,他们各怀大智大勇,都具妙才良谋,由于出色的军事业绩和过人的理论造诣,他们被视为“名将之花”,如果活到新中国成立,他们都会踏上红地毯,身着将帅服,接受最高统帅的授勋。可惜的是,在战火纷飞的年代,在复杂曲折的斗争中,他们中途倒下,捐躯于指挥岗位。
他们已经远离我们,走得最迟的罗炳辉也距今快六十年了。但时间的间隔并没有模糊历史的视眼,他们也没有淡出人们的记忆。历史是公正的,也是充满激情的,每逢党和国家的生日,人们就会首先想到染红党旗国徽的烈士,会点燃一瓣心香,追思心目中的英雄。
在纪念建党八十年期间,我与同事邹东山曾经应老友何大猷之托,撰写了长篇纪实——《共和国不能忘怀的英杰伟烈》,后来在《今古传奇》发表时易名为《共和国不能忘怀的十大高级将领》。其实,我们所写的那些著名烈士之中,有一些如李大钊、瞿秋白、蔡和森等人虽然从事过军事工作,但主要还是政治家。刊物发表后,不少读者来信、来电,称读后十分感佩,非常敬仰那些英灵不倒的烈士。湖北人民出版社的资深编辑刘冠军看过书稿后另辟蹊径,建议我转换角度,以1989年11月和1994年4月中央军委确定的三十六位军事家为线索,重点记叙那些牺牲于建国前的十一位军事家,写出他们生如春花之绚丽、逝如秋叶之静美的一生。我接受了他的建议,重新进行写作,并保留了原来东山所写的“左权”一章。在本书付梓之际,特向促成此书出版的何大猷、刘冠军、邹东山先生表示感谢。
另外本书写作过程中,参考和采用了大量的党史资料,特向这些史料的征集研究者一表谢忱,并将资料出处一一注明,便于读者查询。
由于笔者水平有限,书中定有疏漏不周之处,敬请读者指正。
笔者
2003年12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