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鬼话-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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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去的这一幅壁画上面画的是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刚刚在路上的人群已经将托盘里的公公婆婆放在了树下面,看样子似乎是在供奉他们。
第二十六章 石人
我看得好奇,迅速向下一幅壁画上看去,只见壁画上依旧是这棵参天大树,不同的是树下已经没有了人,整棵树上都悬着一个个的竹篮,挂了满满一树,而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这棵树竟然是看不到顶的,不知已经生长了多少个年头。
我看着这无头无脑的壁画,再接着往下看的时候却发现最后一面墙壁上是一片空白,我记得上次这里是有壁画的,难道只是这么长的时间就已经全部脱落了去?
我走上前去,试着摸了摸这一面墙壁,墙壁很冰凉,而且是坚硬的石头,但是我的手摸上去的时候却感到上面有一层黏黏的东西,这时我才发现这面墙壁竟然是潮湿的。
发现这点的我正想开口告诉其他人,就看见墙壁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而且马上“沙沙”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这“沙沙”的声音就像是死亡的前奏,让我的神经迅速地紧绷了起来,我惊骇地看着这面墙,这些声音竟然是从里面发出来的,而且更加诡异的是,贴在墙角的陶罐似乎突然间受到了牵引一般,齐齐地晃动了起来,马上就倒塌在地上,咋成碎片。
陶罐摔碎,里面装着的莫名液体立刻洒了一地,而且一个个圆溜溜的东西从陶罐里纷纷滚落出来,我看了一眼这些东西,发现这竟然是人的眼球,这一刹那我突然明白为什么矮子李的眼睛没有了。
这些眼睛落了满满一地,“沙沙”的声音越来越大,转眼之间,只见四面的墙壁都已经变了形状,一个个的石人像是浮雕一般在墙壁上显现,而且我看到了它们在动。
见到这般情景,崔阿公周仁他们早已经大声喊了起来:“快离开这里!”
我还在原地发愣,摸金手将我猛地往外一拉,在我跟着逃出去的那一刹那,我看见有一簇簇的根须从滚落在地上的眼睛里生长出来,只是眨眼的功夫,拇指般大小的眼睛就变成了足球那么大,而且毛茸茸地就像是长满了真菌的腐败物。
当我们出来到墓道上的时候,却惊奇地发现水池里的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涨了起来,而且已经淹到了通道口。
而且墓道的另一头已经站满了石人,往外面出去是不可能了,我看见老林朝这些石人开枪,可是却丝毫不起作用,不得已,我们只能往深处进去,越过耳室,那么就应该是主墓室,棺木所在的地方了。
好在这些石人的速度似乎受到了某种制约,移动的并不快,我看见从墙壁上出来的石人正聚集在耳室里弯腰拾地上的眼球,但是我只是匆匆一瞥就进入到了更深的墓道之中。
几乎整个墓室的墙壁上都是这般的石人,而偏偏在这个时候我的左手心揪心地疼了起来,还有我的眼睛,我感觉有东西在里面蠕动,我逐渐看不清前面的东西,这次麻木的感觉不单单只是左手,而是遍布了我的全身,使得我的步子慢了下来。
这一慢,我的身体突然一沉,只见我的胳膊已经被墙上的石人给抓住,摸金手他们见状立刻来帮我,可是石人的身体坚硬而沉重,他们根本拉不开,眼看石人已经蜂拥而来,我突然看见这石人的头颅突然从脖子上掉了下了来,接着他的身体就碎成了碎片。
我最后的视线是模糊地看到石头站在石头人的身后,手上的匕首泛着寒光。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周遭是一片黑暗,而且是诡异的安静。
我试着动了动身体,可是却发现整个身子沉的厉害,而且一阵阵地酸痛,我不禁呻吟出身,这时旁边传来一个声音:“你醒了?”
这个声音听着陌生而沙哑,我警觉地看着声音传来的地方,问道:“你是谁?”
“石头。”我听到他这样说。
我愣了一下,条件反射地问:“我们这是在哪?”
石头走到我身边扶起我,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你领我来的。”
我惊讶,虽然看不见,但我还是盯着他问:“我带你来的?”
他“嗯”了一声,然后与我说了我失去知觉之后的情况,我以为他会说我变成了一个石头人,可是却没有,他说我只是昏迷过去了,没有石化。
他说这个墓室除了耳室根本就没有主墓室,我们在墓道的尽头无路可走,石头人堵住了我们,而且池子里的水一直在涨,这时崔阿公他们才意识到这是一个陷阱,于是为了将损失降到最低,崔阿公决定让石头带着我出去,而他们在两旁开路。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问了为什么是让石头带我出来而不是摸金手,石头却没有回答,沉默了很久之后他才问道:“你想知道?”
我点点头,但是点过之后才想起石头看不见,于是回答:“想知道。”
石头不急不缓地说道:“因为把你交给其他人不放心。”
“为什么?”我疑惑,那么石头就是值得信赖的人?
“也许并不知道,我才是周家的表少爷周仁,一路上与你攀谈的只是周家的伙计。”他说。
我问道:“他叫石头?”
石头却说:“石头也是我的一个称呼,但是只有周家的人才知道,其他人不知道的。”
“那你为什么要冒充成伙计,让那个伙计冒充你?”我问。
石头显然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每次我问他问题他都要隔一会儿才说话,渐渐的我竟然习惯了他的说话之前的沉默,耐心地等着。
“因为你。”他说。
隔了一会儿,他继续说道:“你应该知道你爷爷在长沙被称之为眼儿爷吧,可是你也许并不知道你爷爷在洛阳也有一个称呼。”
“什么称呼?”我问。
“周小太爷。”石头说,然后他接着说:“你爷爷与周家老太爷是把子兄弟,在洛阳你和你爷爷之所以能过的如此平静,很多时候还是周家老太爷在暗中打点,否则长沙那边又怎么查不到你爷爷的踪迹。”
“我爷爷是周小太爷?”我有些惊异,我的记忆里我爷爷整天就出去给人算命养家糊口,我有时会跟着,也没见过他与多少人来往,先是冒出一个老林我已经很惊讶了,现在却又和周家扯上了千丝万缕的干系。
石头却继续说道:“而你,也是半个周家的人,周老太爷收了你做孙辈,所以你才有冯四这个名字,虽然姓冯,却是周家的小少爷,周家的孙辈只有三个兄弟,这也是为什么周家的人都喊你小四儿爷的缘故。”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来,我和石头还是表兄弟了,虽然我们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这样说的话,那摸金手他们在哪里呢?”我问。
又是沉默,这次石头沉默的很长,于是我又问了一遍:“他们去哪里了?”
石头说:“我不知道,我们到耳室边的时候水已经没过了胸,水里面似乎有东西,我们的人一个个地消失在水池里,我只顾着护着你逃走,等到了水道口的时候其他人已经不见了,我打算带你从水道里出去,这个时候你却醒了,你告诉我不能出去,外面更危险,于是就领着我往水池的深处游,然后我们就到了这里。”
“我领着你来到了这里?”我惊讶地问石头,这也太荒谬了,而且我竟然一点也不记得。
“你领我到了这里后不久就又昏迷了过去,这里没有光,我们的灯也全都落了。”石头说。
我休息了一会儿,整个人好了许多,于是我试着站起来,说道:“那么我们可以顺着来的路出去找他们。”
第二十七章 失散
这回石头却回答的很快:“不可以。”
“为什么?”我问。
“因为我不知道路,只有你才知道。”石头说,他继续说:“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在这地四处走了走,这里有很多岔口,我不知道你是从哪一道领着我进来的。”
听石头这么一说,我更是什么也不记得,于是说:“我也不知道。”
石头并没有说什么,似乎他早已经知道这个答案,只听他问道:“你上次在这里失踪了一个月,你还记得你去了哪里吗?”
我再次回答:“我不知道。”
石头便不说话了,我看不清这个地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哪里,我活动了筋骨,然后就像瞎子一样在周围摸索着,我摸到了石壁,而且很平整,我顺着石壁一直摸,可能我的举动惊动了石头,他说:“这里应该是一间墓室。”
我顺着墙壁摸,没走几步就撞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上,我用手一摸,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石人。
或许我对石人已经有了潜意识的恐惧,摸到的时候我吓得惊叫一声,然后迅速往后撤了撤身子。
石头听到我的惊呼迅速问道:“怎么了?”
我说:“摸到了一个石头人,不会是我们在耳室里见到的那种吧?”
石头显然已经将这个地方摸索过一遍,他说:“这里面还有好几十个,好像不会动,应该不是耳室里见到的那样。”
石头这么说我才安下心来,我想起那一幕场景,而且石头的匕首竟然如此锋利,可以割掉石头人的头,我不禁问道:“你是如何把石头人的头给割下来的?”
石头说:“你看着它们是石头,其实只是肌肤硬化而已,就像人死后变成干尸那样,虽然很硬,但是骨骼依旧有结合处,只是比起粽子费力点。”
石头说的波澜不惊,语气都没有变一下,果然人如其名,就是一块石头。
想到石头这两个字,我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摸了摸自己的背,却发现身上的包已经不见了,于是我惊慌问道:“我的包呢?”
石头将一个东西递过来,说道:“在这里。”
我接过包,想起在包里头有电筒,蜡烛,打火机等等,于是我翻开包,只是不知道这些东西被水浸过还能不能用。
包里面进了很多水,我把电筒翻出来,搬动开关,竟然亮了,我欣喜起来,可是手电筒照亮这个地方后,我的高兴却便成了一股股的寒意,从脚底一直翻腾到头皮。
我看到的,是和我记忆中一模一样的那个耳室,甚至我还清楚地看到了墙上的壁画。
而且我就这般和一个石人面对面站着,让我立刻往后退开几步,然后回头看着石头:“我们怎么又回来了?”
看到这般情景的石头也是一愣,他说:“我记得你明明是带着我往池子里面游进去的,怎么会又到了这里?”
说着我将手电筒抬高,让整个墓室都亮堂些,然后我环视了一遍,觉得这里有点怪,这里给我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而且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这间耳室里的布置和我初见的时候一模一样,只是莫名地多出了数十个石人,这些石人贴着墙壁而站,每个石人的脚下都有一只陶罐,看到陶罐,我立刻想到了长出了一簇簇根须的眼球,竟然想上前去看个究竟。
正在我这般想的时候,石头突然出声:“小四,这上面的壁画不一样。”
听到石头的话,我看向墙上的壁画,果然,这上面画的不是供奉的画面,而且也没有那棵参天大树,我大致将整幅壁画都看了一遍,发现上面讲的竟然是周仁与我讲过的故事——周武王封貔貅的故事。
可是为什么要将这样的一个故事刻在上面,我却不懂,难不成这里真与周仁讲的这只貔貅有关不成,这样想着,我不禁伸手摸了摸背包里的那一对铜貔貅,我特别注意看了壁画上貔貅的眼睛,可是不知道是因为巧合还是什么缘故,刚好貔貅的眼睛部位脱落了,是一片空白。
“这是汉墓,为什么要刻这样一幅壁画,它和之前那个耳室里的壁画又有什么联系?”我边想着不禁已经脱口而出,问石头。
石头看了似乎也没有看出个究竟,我见他皱着眉头说:“之前带上来的土味儿闻着就奇怪,又像是汉代的又不是,现在看来这里面果真有问题。”
石头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件东西,我看了竟然是赫蹄的拓印件,而且我们在水里游过来竟然没有湿。
“我用油纸把它裱了起来。”石头边打开边说,我果真看见这拓印件很厚实,难怪在水里浸过也没事。
这份地图我看过,但是我还是将手电照在上面,凑着一起看,想从上面看出什么究竟来。
我看见石头的手指在地图上比划着,边比划边说:“这地图画成树的模样,难道这墓是建成了树的模样,和壁画又有什么联系?”
我知道石头说的是耳室里的壁画,石头拿着的只是一张赫蹄,于是我说:“这地图有两张,而且是一模一样的两张,这个墓会不会是对称的,你看这间耳室和我们之前见的那间一模一样。”
石头翻转着地图,似乎是在制造两张地图的感觉,他将地图翻上翻下,不知道在看什么,他这样摆弄了一会儿,突然停住,指着地图上分岔的地方与我说:“我们在这里,外面的岔路口是通到树顶上去的。”
而且一开始石头就说过外面有很多岔路口,这么说我们是直接从一个岔路口反着走到了另一端的岔路口,那么这般说来,这里就应该是一个完全对称的墓,可是我们现在是在上面的这个还是下面的那个呢?
因为地图上的标注,在树冠的部分是不一样的,其中一端顶部什么都没有,另一端顶部却还有一条通道不知道通往何处。
这么说来的话那么有一条路是应该直接通往另一个墓的才对,于是我用手电筒照了一圈这个耳室,却没有。
“不用找了,这些路都混在了一起,和地图上的标注不一样。”石头说。
我听了石头的话,心里面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划过,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只有这莫名的感觉在心里隐隐作祟,让我隐隐觉得有些不踏实。
石头见我发愣,随即也不再说话,他将耳室打量了一遍,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这耳室有些怪?”我有这样的感觉,可是却说不上来一个究竟,我打量着,试图找出它的与众不同来。
石头又打量了一遍耳室,在里面度着步子,很明显是在思考着他自己提出来的问题,趁着这个时间,我仔细看了看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