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神婆 作者:楼尔(晋江2012-07-26完结)-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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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誉被问得一怔,虚竹的一席话语冷漠刻薄,听得他一阵心寒,不由得面部表情凝了起来,哪怕金灿灿的阳光在他脸上覆一层温暖,也难抵其寒。
“没想到你会如此冷酷,几近残忍。”
“道不同不相为谋。”言罢,虚竹转身离开,头也不回。
看着虚竹窈窕的背影,段誉心底呢喃‘多么纠结的人’,他敢打赌,在她身上,绝对有故事。
究竟是什么让她变得这般矛盾纠结……
面对漫天飘舞的猫灵,想到虚竹刚刚对他的质问,段誉眸色一暗,长久的沉默了。
第八章哟!家访
JS美院学生公寓,618寝室。
炎热的夏季,没有空调的房间,阳光的暴晒,天气热得似乎能看见海市蜃楼。
哈小果因浑身厚厚的皮毛,不能尽情‘裸奔’,热得趴在地上吐泡泡,无辜的蓝眼睛无力地上翻着。
楼错别拿着一大报纸折成扇状扇啊扇,斜眼看着对面床的位林赤赤开着电脑聚精会神地聊QQ,心里更觉浮躁。
“我说大赤赤,把你那电脑关了行不行啊!我在这都能感到你那电脑排出来的热风。”楼错别说。
键盘‘噼里啪啦’的继续响着,林赤赤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一边回答道:“别闹,我正聊得high呢。”
“有什么好聊的啊~要不我跟你聊?多节能啊,还环保。对了,我怀疑这两天我见鬼了。”
“切!”林赤赤不屑地白了一眼,“这种事你不是应该跟小竹子说么?”
“这不是想着后怕么,那叫一个惊悚啊!你也不说安抚一下我受伤的小心灵。”
林赤赤把电脑往旁边一抛,“说吧。”
“昨天晚上,我一不小心打死了个蚊子,结果今天我又看见它了……长得和昨天死的那个一模一样。”
白眼一翻,林赤赤险些背过气去:“你脑袋让什么给踢了吧……神呐!我愿意自损阳寿来换回她一毫升的智商!”
楼错别义正言辞,“我哪有说错,就是长得一模一样!你看人家那些个恐怖电影里不都这样吗?”
林赤赤囧,“那是你没看清楚,其实你今天看见的这个蚊子和昨天的不一样,今天这个有双眼皮,昨天那个没有。它们……就飘在你身后,满口鲜血。”
“鬼啊!!!”楼错别边打趣边狼嚎着。
这已经是楼错别和林赤赤最不神经的交流方式了……
却还是引来众人一阵寒战,“受不了你,别打扰我,不然我让小竹子收了你。”说到这里,林赤赤向虚竹的方向看去,见她在地上收拾着帆布包,“唉?小竹子你这是去哪里啊?要回家了吗?”
没有停下手中动作,虚竹把包整理好斜跨在身,面容冷漠,淡声回复道:“恩,我先走了,明天回来,再见。”转身出门。
“拜拜……”楼错别对着要关上的门说着,又看了看怔愣中的林赤赤,“我说你怎么了?也不跟人家小竹子说声再见的。”
林赤赤眼睛一直看着虚竹离开的方向:“错别,你不觉得小竹子刚才说话的语气有点奇怪吗?”
“奇怪?”楼错别歪着脑袋,半天摸不清门路。
旁边床的白千语放下手中的书,慢慢说着,“是有点,那个语气好像走得特不情愿。”
林赤赤说,“而且小竹子刚刚跟咱们说话都没有笑……”
这才反应过来的楼错别一拍脑门,“是啊,那个傻了吧唧的笑容怎么不见了,小竹子今天是怎么了?”
三人正在纳闷的时候,耳边传来“呜~~~~”的一声悲鸣。
“什么声音?”楼错别说。
白千语顺着声音低头一看,大惊道:“妈呀!哈小果吐了!不会是中暑了吧!天啊~怎么办?”
一声惊起四座,床上的三人赶紧蹦下来,翻开哈小果的肚皮一阵虎摸。
“是不是热的啊!怎么办?小竹子明天就回来,她要是看见这玩意儿成这样的话,肯定又得说神马邪魔附体之类的话。”林赤赤说。
楼错别接着道:“然后又得泼一屋子汤汤水水的,再点上两三把火……”
白千语回忆道:“我还记得小竹子上次在宿舍喷火的时候,把我那条香奈儿的裙子给点了,我那掷地有声的雪花大白银啊……”
三人如此回忆着,同时眼神一对,当即低头看着哈小果。
在这种毅然决然的三道视线下,本来热得快休克的哈小果不禁打了个寒颤,小尾巴绷得笔直,活像个小王八。
它有一种灰常不好的预感……
从公交车上下来的虚竹,沿着街道一步步缓慢的走着。就好像那烈烈艳阳并没有灼到她一般,并不觉得炎热。
不一会儿工夫,虚竹的脚步停在写有“平宁精神科研究所”的巨大木牌前。
做了个深呼吸,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抬脚步入。
报上家属名后,虚竹慢慢走到指定的病房区,白色的墙壁上带着斑驳的脏点,那白色与病人们苍白的脸相呼应,毫无焦距的眼神道明了他们神智的错乱。
与其他正常医院的设施不同,这里的病房均设为固化玻璃门,医护人员不需要近距离接触便可查看到病者状况,那玻璃门里面是一根根拇指粗的栏杆。
里面是或坐或跳的精神病患者,那狼狈的样子,颓废的空间,使眼前的一切看上去活像炼狱。
各形各色的病人,有的被穿上束缚衣,连双手都被困缚在后背。他们在地上难过的扭动着,如同丑陋的蛆虫。
一女病患抱着个枕头,像是哄婴儿一样温柔地哼唱着摇篮曲。
“天上的星星亮晶晶,梦里有一个布娃娃。
娃娃啊娃娃你为什么哭呀~
娃娃不要哭啊,否则就把你的皮扒了,
让你再也没有嘴说话……再没有嘴说话……”
于是下一秒钟,抱在手中的枕头瞬间被撕成碎片,透过漫天飘零的布条和棉花,虚竹看到那个女病患抓着怀中支离破碎的枕头,面目狰狞可怖。
“终于不哭了吗?真是乖孩子。”抱着破烂的布片棉花,女人终于慈爱地笑了。
无视于眼前诡异的场景,虚竹像是司空见惯一般,默然前行着,只是那攥紧着的拳头出卖了她心底的隐忍。
306病房,无需开门,透过玻璃和栏杆便可以看到坐在里面的妇人。
不同于之前看到的那些,妇人的头发打理得很好,一丝不苟的盘起,露出洁白的脖颈,端庄美丽的脸庞,娇小翘挺的鼻子,以及尖削又不失柔美的下巴,顾盼之间的美眸,与病房外虚竹的长相简直是惊人的相似。如果不是妇人那略显苍白到的唇色,和不甚协调的蓝色病服,任谁也不会相信她会是一个精神病患者,且病情严重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妇人本应白皙纤细的手指此刻遍布大大小小的伤口,指甲似乎受到过什么虐待,一片片脱离了手指向外翻卷着,丑陋之极。凝聚在指间的血早已干涸,变成难看的褐色。手腕上绑着绷带,从血迹上看,似乎有过几次割腕,就连颈动脉上都有数道伤疤,又深又长。
四周的墙壁到处用血写满了一个人的名字,再用手指狠狠地把那个名字抠掉,满墙的血肉模糊。由于写的时间不同,那血迹的颜色也不同,看起来像是杀人现场一样。
从那些残留的字上,依稀可以看出,墙上无数个像是被诅咒一般的名字,读做‘虚竹’。
冷漠的看着这个与自己长相以为相似的女人,虚竹低声吐露出怨毒的言语,“去死吧。”
那充满讽刺的唇角与哀伤痛楚的眼神,精妙的融合到一起。
虚竹心底最大的痛莫过于此,此时此刻她有一种想跪在地上失声痛哭的冲动,可理智控制她没有那样做,因为没有必要。
想到这里,嘴角扬起嘲讽的笑容,多么冷酷的理由啊。
正在虚竹‘专心致志’嘲讽自己的时候,一个意外的人出现了。
“虚竹?”
循声回头,虚竹也是一愣,“你……”
站在虚竹不远处的段誉,一身休闲衬衣加牛仔裤,手肘夹着一个档案袋,简单的搭配,大方而帅气。
诧异于虚竹还没有来得及收回的自嘲神色,本就不点而红的娇唇不知何时早已失了血色,让人不禁想对其怜惜。
段誉看得一时竟怔愣了。
似乎知道虚竹的诧异,段誉忙收回心神,摆出和善的笑容解释道,“我的同学在这里工作,刚好找他借些相关资料。”然后像是证明似的,扬了扬手中的档案袋。
虚竹现在心情并不好,为了减少不必要的冲突,便没再搭理段誉。后者见虚竹不理自己,也聪明的没有说什么,一个转头之间,他看见了坐在306病房里的妇人,只一个瞬间,段誉诧异了:“这位是……你的母亲吗?”看到那惊人相似的长相,这关系便一目了然了。
“干卿何事!”虚竹横了一眼八卦的段誉,转身走人。
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段誉心里对虚竹的好奇感变得越来越大。如果这个妇人真的是虚竹的母亲,那么虚竹刚刚那趋近于自嘲的表情又意味着什么?
“你回学校吗?”段誉问。
走在前面的虚竹压根没理他,后者却好脾气地跟在她后面,就这样一直跟到了公交车站。
坐公交车吗?段誉想着。
虚竹恍惚中的意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段誉,直到自己好不容易挤上了公交车,觉得面前的衬衣好像有点眼熟,一抬头正对上段誉满含探究的清雅眸子,距离是如此的近,车里非常拥挤,好像下一秒面前的这个人就要揽她入怀一般。来自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气息引入鼻间,宽阔的肩正好帮她挡住了拥挤过来的人,为她撑起一小片天地。
本来看上去暧昧的场面,直接被满脑子妖魔鬼怪的虚竹无视了,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声,“你也撘这班车?”
现在才注意到我啊,段誉无奈地想着,嘴角划出一个如沐春风的笑容,“我去作家访。”
“哦,谁家啊?”虚竹不走脑子的问。
“你家。”
“哦。”
“……”
“啊!!?”终于,虚竹同学在公交车里振臂高吼。
开车的司机大叔被吓得一脚给在油门上……于是,并不算空旷的马路上,一辆公交车上的所有乘客,爆发出了惨绝人寰的惊吼声。
第九章哟!拍卖
带着各种复杂心事的虚竹同学,眼看着车上的人越来越少,距离那个叫做‘家’的地方越来越近。
此时车子里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虚竹好不容易等到旁边坐着的大叔走开,疲惫的身体直接瘫在了座位上,段誉一手扶着上面的把手站在虚竹身侧。
下一站停车的时候,从前门上来一个抱着孩子的母亲,只见她交好钱,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扶着栏杆,看上去十分艰难的样子,站都站不稳。
坐在前排的老爷爷好心想给她让座,可是妇人也同样不舍得这么大岁数的老爷爷站公交车,便好意婉拒。
段誉见此朝虚竹这里打了个眼色。
不屑的看了眼被抱着的孩子,虚竹把头转向窗外,“她不会把那孩子放地上吗,那小孩看着年纪也不小了吧,会走路还让别人抱着干嘛,我最讨厌向家长撒娇的孩子了。”
虚竹说话的声音不大,刚好能让段誉听见。
“人家妈妈哪里舍得让自家孩子被别人挤到,当然要抱着了。”
“那是她自找的,与我无关。”
“你……”段誉气结,很想一把把虚竹提起来让出那个座位,可那种粗鲁的做法,还是对一个女生,段誉可做不来。
等到后排的乘客把座位让给了那个妇人,段誉这才觉得心里好过了一些。
‘冷血’,是刚刚段誉给虚竹的定义。
车子继续前行着,已是将近黄昏的天,朦朦胧胧地被罩上一层金光,街上的景物看上去如同安享晚年的老者,懒懒的,惬意之极。
一站地很快又过去了,从后门上来一位老奶奶,佝偻着背,白发苍苍,走起路来蹒跚摇晃。
老奶奶走到虚竹这边的时候,汽车的突然发动,险些把老人家摔出一个趔趄。
虚竹及时搭手扶住,老人家这才站稳身体,回以虚竹善意的笑容,“姑娘,谢谢你。”
虚竹摇摇头,“公交上难免颠簸,您坐我的位子吧,反正我也没有几站地就要下车了。”
“那谢谢你了。”老人和蔼一笑。
“没什么。”笑着摇摇头,虚竹站到了段誉身旁,握着扶手稳稳的站着。
段誉好奇坏了,这个虚竹究竟是怎么回事,刚才不是冷血得近乎无情吗?怎么就一站地的功夫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当然,段誉聪明的没有问出口,只得暗自观察。
所谓‘还有几站地就要下车’的言辞就是他们站了一个小时直到终点站才下车。
下了车,虚竹没打算直接往家的方向走,引领着段誉走到无人的小巷,然后转过身抱着双臂,面朝段誉,“说吧,又出什么事了?”
段誉一怔,“你怎么知道?”
“我长得很像白痴吗?家访,吼,什么破借口。”虚竹不禁朝对面的人白了一眼。
段誉暗忖:这个虚竹还真是聪明,可偏偏有的时候白痴得要命。不得不再次拿起手中的档案袋,从里面拿出一张细长的黑皮薄本。
那是一个装帧相当精致的本子,纯黑的亮皮,四角钉上金色金属花边,看上去十分奢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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