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外之徒+番外 作者:江溯(晋江vip2012.10.20完结,女强)-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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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蓉和华馨媛顿时呆住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闵仲谙,尚蓉首先回过神来,却有些紧张的样子,仿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闵仲谙依旧挂着不急不缓的笑,浑身破旧的衣服掩盖不住那种优雅的气质:“我是元都人士,之前在元都开了一家会所,回去大概要重新开业了罢。”
“哦?”这回是卢卡·斯科塔的脑袋从驾驶舱里伸了出来,睁大眼睛好奇地望着闵仲谙,“你开的什么会所?哪天我也去那儿捧捧场。”
闵仲谙嘴角勾起的笑容愈发浓烈,然而眼神却是冰冷无比,他一直维持着僵硬的姿势没有回答。
就在船舱一片安静的时候,一个沙哑腔调诡异的女声突兀地响起:“十三号会所,你没有听过吗?”
原本安静地呆在偃锋身后的江润抬起了脸,赤红色的眼眸仿佛已经燃起了汹汹的火焰,仿佛直要灼烧向天际,她面孔上分割的如丘壑般的疤痕因为表情而扭曲。
加布里埃莱瞪着这个女人倒抽了一口冷气,而华馨媛直接尖叫了起来,刚发出声音便被尚蓉捂住了嘴,冷飕飕的感觉瞬间拂过了斯科塔一行人的心头,不仅是因为江润的脸,更是因为这些被他们所救的人的神情,那种带着疯狂的泯灭人性的感觉。
卢卡·斯科塔的三个保镖立即亮起了枪,指向着六个人,并将他们包围。
室内的气氛紧绷了起来,火药味仿佛一触即发,在这种紧张的环境中,卢卡却是比他的助手先生先一步冷静下来,他走到了江润的身前询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真的是探险受困在那座岛上的吗?”
“你想要什么答案?”江润淡笑着反问道,“不过有一点可以告诉你,我们确实需要一艘船能将我们带离那座岛屿。”
“我想起来了!”尚蓉忽然出声道,她的脸色惨白,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女人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江润,“原来就觉得你很眼熟……我终于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你了,你是那个被通缉的恐怖分子——江润!就是你!”
然而下一刻——还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只一刹那间女人的脖子便已被江润捏碎,她软软的失去生命的身体也随之被丢弃在了一边。
江润转过身,微笑看向其他人,一字一句道:“那就没有谈判的必要了。”
她做了手势,所有的不死者都露出了杀气腾腾的凶狠表情,他们受困多年,体内的凶性早已让他们渴望鲜血的洗礼,这群男人朝船员们扑去,一时间惨叫
声和枪响不断,滚烫的血四处飞溅,屠杀让每个不死者都兴奋到了极点。
江润却没再动手,她面无表情地穿过着这篇血腥的场景,身子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她伸出手慢慢悠悠地拉开了行李,取出那张浮着阴森笑容地白瓷面具,缓缓地覆盖在了脸上。
所有的表情都被掩埋在了面具下面,从此她的面孔上只剩下了冷漠而虚假的笑容,江润血红的眼睛平静地望着面前杀戮的惨烈场景,就像是在用极度理性的思维观赏着一出事不关己的肥皂剧。
她那沙哑不堪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
“我回来了。”
我终会归来,诸神陨灭的世界。
我将以我全部的生命,与你共同燃烧。
——直到你迎来彻底的新生。
☆、番外一 阿尔卡基
俄利多洛夫阿尔卡基湾坐落在其东部海域;临近扎斐耐施平原,在那个地方寸草不生,茫茫的荒芜中没有一座城镇和乡村,可谓是千里不逢一人,不仅是因为这里终年寒冷的天气,更是一九七七年扎斐耐施平原上的一座大型核电站爆炸致使这篇土地的核辐射达到了恐怖的地步。
不明的植物和昆虫攀附在光秃秃尽是碎裂的土黄色岩石的地表;这些物种皆已变异;蝴蝶和秃鹫的翅膀萎缩,蚂蚁的身体变得比正常大了十倍。
辐射和污染几乎将阿尔卡基湾变成了危险无比的臭水沟;即使探测出海底可能会有石油;却也没有一家公司和私人工程队愿意前去冒险,政府不到最后关头更不会去管这里的资源。直到二零一七年,芮氏联合钢铁集团以天价租下阿尔卡基的开采权,期限是三十年,工人们大量往沿海迁移,入住芮氏基地,为了掘金不顾自己的性命安危。
二零二零年的时候,阿尔卡基湾采油平台正式竣工,浩大的开采工程才正式开始,抽油机和抽油泵夜以继日地工作,将石油从大陆架的储油层中抽出。
然而芮氏的目的并非在此。
阿尔卡基湾工程的总负责人杜谦,身为芮潮生的亲信,他自然是第一时间收到了警告,这个身姿挺拔的男人下达了命令,要求在三天内清空一切有关钚矿的资料。
“杜先生,‘矿车’已经从海里升上来了。”助手说。
“全部?”
“是的,除了那一辆出了故障的。”助手回答道,“都在仓库里头。”
“带我去看看。”杜谦吩咐道。
“是。”助手点点头,走上前去,他们走入基地核心部分,这里是禁区,进入需要最高权限,而员工宿舍离此十分遥远,他们完全不担心自己会被人偷窥,“对了,弗拉基米尔石化公司的人又来联系我们想要谈合作的事了。”
“谢尔盖·弗拉基米尔居然还想来分一杯羹,”杜谦嗤笑一声道,他摇了摇头,“回绝吧,以后再有电话也不用接了,直接让他等三十年。”
“我知道了。”助手输入密码,经过虹膜扫描,合金门立即自动弹开,露出了昏暗而普通的内室,杜谦首先走下去,助手也跟着他站到了黑色理石地面上。
地面忽然颤抖了一下,然后往下沉去,直到降到了地下深处的一处巨大洞穴,只开了一盏灯,光线不明,这里依旧黑的让人有些不适应。洞穴隧道四通发达,海水通向这里,不多时,便听到水花的声音,一个轿车大小的机器浮出了水面。
那是个红黑相间的机器,上面用黑色的印记标了一个大大的“一”,浑身呈椭圆形,上方有透明材料制成,可让
人享受到全局视野,这个古怪的机器只能容一人坐入,驾驶舱里有密密麻麻的操纵杆和旋钮,机器下方是可伸缩的工作手臂,地盘上有着螺旋桨和助推器。
正是在海底作业开采钚矿的矿车一号。
其余两辆也就位,停泊在这个洞穴里,矿车上的三位驾驶员打开透明舱门,他们穿着放射服,从矿车上跳了下来。
“诸位工作辛苦了。”杜谦走上前去,拍了拍三人的肩。
“不辛苦,水下作业也是一种乐趣。”中间一位大汉憨憨地笑了笑,又问道,“对了,怎么会要突然暂停这种采矿?是不是跟之前几位驾驶员生病有关?”
另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也满面好奇地问道:“他们到底生了什么病?现在已经好了吗?”
杜谦负手而立,表情意味深长:“他们并不是生病。”
“那是什么?”
“核辐射。”
砰砰砰!
枪响骤然响起,还未等那三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便已倒地身亡,助手正站在他们身后,手上的枪并未放下,枪口余着青烟。
“可怜的家伙,最大的不幸就是拥有了这份工作。”杜谦用脚尖踢了踢地面上的尸体,他抬起头,忽然发现助手的枪还停在空中,眉头顿时高高耸起,“把枪放下去,我不喜欢有人用枪对着我。”
助手先生并没有动,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木讷的,然而话语中却有了一种嘲笑的意味:“对不起,杜先生,我不能再为你服务了。”
杜谦一时没回过神来:“什么叫不能再为我服务?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找到了更好的雇主。”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突兀地响起,随着洞穴里所有的灯都亮了起来,光线通透,照彻了每一个角落。
在西南角的一处隧道前还站着五个穿黑色西服的男人,他们皆是白人男子,年纪从二十到五十不等,却都是英俊非凡,相貌出众,这群人就像是黑暗中的猎豹,危险却引人注目。
“什么?!”杜谦悚然转头,瞪着他的助手,眦目欲裂,“你竟敢让其他人进来!你竟敢背叛我!”
“我只是想,这么美好的矿藏,应该有更适合的人来接管。”助手淡淡道,他放下了枪,表情没有任何起伏,任何仇视和愧疚都没有,仿佛他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吗?”杜谦指着那群黑衣人咆哮道,“芮氏不会放过你们,而你们也绝对没有可能得到钚矿!”
“芮氏尚无资格。”原先说话的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不急不缓,极度的优雅,仿佛生来就是贵族,“钚矿不应该由他们掌握。”
身形修长的男人渐渐走出了阴影,他穿着黑色的皮大衣,带着皮制的手套,显得脸更加苍白,他的下巴很尖,五官十分精致,海蓝色的眼珠子像是浮着一层冰霜,即使在笑也显得不近人情。
男人的头发是几近银白的淡金色。他看起来十分年轻,不过二十三四的年纪,然而世故沧桑与遗世独立的矛盾之感却十分巧妙地在他身上融合起来。
他踩着被擦得发亮的黑色皮靴,走到杜谦面前,男人手里把玩着一块黑色石块,面孔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口中说得流利而标准的蜀国语:“我的名字叫法布里奇奥·孔蒂,这是你最后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杜谦脸上的愤怒被恐惧替代,他大喊了出来:“等一下,等一下!你们没有必要急着杀我……我,我能给你们结构图,我能给你们更多东西……”
然而那个面容阴柔俊美的男人却没有丝毫动容,他抬起手,做了个手势,所有人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立即有一个黑衣人掏出了手枪,对准了杜谦的胸口。
惊恐之下,这个原本呼风唤雨的芮氏高层向着附近的隧道洞口拔足狂奔,却始终逃不过子弹的速度。
在枪声的骤响和杜谦的惨叫下,孔蒂家族的教父眯起了眼睛,手指下意识地继续揉着那块黑褐色的石块,直到他将石块表面的氧化层剥去,露出了银白色的内核。
——那时金属钚。
☆、番外二 混沌
苍蝇在散发着腐臭味的小巷里乱飞;垃圾和臭水在地面横流,灰尘漫天飞扬,微风吹过的时候,街角的一家私人书店门前的风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然而书店的玻璃门早已紧闭,暂停营业的木牌有气无力地歪垂在门上。
即使是下午四点钟;大部分商店都已经关门;只有个别几个规模较大的超市还在营业,超市里却没有一个顾客;营业员百无聊赖地坐在凳子上消磨时光。
路上只有零星的行人;更多的是巡逻的警察还有肩扛步枪的士兵,他们目光如炬,盯着每一个从面前走过的人,迫于生计提着篮子上街买菜的妇人都裹紧了外套,恨不得将自己的脸都包起来,空荡荡的公交车经过站台,站台也是空旷的,没有一个等车子的人,时不时有几辆如钢铁野兽般的军用装甲车经过马路。
街道上报纸乱飞,能清楚地看到头版上大大的标题——
《失去救世主的黑暗时代已经来临,蜀国经济面可能全盘崩溃》
由于高层管理不当,加上整个蜀国内忧外困,芮氏钢铁联合集团面临着倒闭的危机,股票大跌,期货交易不当,即使身为芮氏总裁的芮泽敛也已经濒临破产,他被股东大会开除,国家银行收走了他的五处房产,只留了一栋别墅给他。
芮泽敛却依旧不敢回家,那里已经被记者包围,他终日窝在沪金酒店的套间里,由私人助理朱倩每日给他捎上一些罐头和米饭。
两个星期前他的捷豹红莲被路边的地痞流氓砸了,他根本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豪华跑车被暴徒们泼上汽油燃烧,所有人都挂着事不关己或者幸灾乐祸的表情,即使是路人也乐意看到这种贵族堕落的狗血戏码。
芮泽敛甚至变得开始抵触电视,生怕一打开电视就会看到新闻,看到镜头上自己强作欢笑的面容。罗吉安慰他,这只是暂时四处打压的结果,他最终还是会东山再起。坏消息一件接着一件传来,欧凯并没有死,他想法庭提出了诉讼,指控芮泽敛蓄意谋杀,这便是他被股东大会开除的导火线,这一爆炸性新闻引得了全国的关注,而芮氏的高层希望他们在目前的形势下能变得清白一些。
晚上八点时,芮泽敛洗完了澡,穿着浴袍坐在沙发上,他拿起一瓶烈酒,直接对着嘴灌了下去,直希望能缓解最近的抑郁,双眼朦胧间,他却是看到了那未动的窗帘。
他明明记得自己把所有的窗子都关紧了,连窗帘都被他拉得密不透风——生怕自己的生活在被狗仔队锲而不舍地纠缠。
芮泽敛动作有些迟钝地走上前去,关上
了窗子,重新拉起窗帘,他的手扶着窗沿,低下头大口大口地喘气,胸口溢出了反胃恶心的感觉,他的大脑一片混沌。
然而当他再次回过头的时候,却发现原本空荡荡的沙发上坐了一个人。
芮泽敛眯起眼睛,他有些看不清那个全身黑色的人是谁,直到走近了些,他才看到了那个血红色熠熠生辉的可怕的眼睛。
那人的脸被覆盖在了一张白瓷面具下面,加上面具嘴唇部位那诡异的微笑着的血红色弧度,直令人毛骨悚然,仿佛刚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你……你是……”芮泽敛呆滞的瞪着这个黑衣人,恍惚间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不认得我了吗?”面具下传来一个嘶哑却有几分熟悉的女声,“我们几个月前才见过。”
芮泽敛的眼睛越睁越大,他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结结巴巴道:“你,你是——你是伊润——”
“没错。”江润站了起来,走到男人面前,她微微低下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我是来兑现你的承诺,你以生命保证的芮氏清白。”
在这种恐怖的威压下,芮泽敛紧张得一下子清醒过来:“你要杀我?”
“岂有死亡这么容易的事?”听她的声音,这个女人仿佛在笑,这种诡异的感觉仿佛让整个空间都凝固住了,而她便与黑暗融为一体,“我要你付出的更多。”
“付出什么?”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