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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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年轻医生的手法与老头如出一辙,不由得心念一动,开口说道:“张三顺,收手吧……”
那年轻医生浑身一颤,磔磔地笑了起来,入耳如针刺耳膜,令人异常难受。
“好小子,竟然知道了我是张三顺,这二十多年了,你是唯一一个认出我来的,我是哪里露出破绽,让你猜到我是张三顺呢?”
“因为整件事情,‘白玲的诅咒’、‘封印灵魂的图腾’、‘撒旦的使者’等这些东西,如果不是一个博学的人,根本不可能懂这些。而从房东口中所知,当年发生的看似情杀的惨案,最后却消失了关键人物——张三顺!”
“而且,懂得暹逻谶术,布置三度空间的人,的确可以说是集古今之大成。还有一点就是房东要准备把张三顺的日记给我们的时候却莫名其妙地死了,那么这本日记或者说张三顺就成了最大的关键。”
“如果你还识那副驼背慵懒表情呆滞的老头,我或许想不到这么多,但是你在医院里和你现在的这幅面目,可以说很英俊,我虽然没有见过你,但你眉目间和房东有一点相像,而且房东也一再说过你很英俊,那么我自然九怀疑到了你,不过你的易容术真得很高明。你肯定用了一些邪术才保持了这么年轻的容貌,也只有你才是研究民俗出身的,对于这样的巫术应该涉猎了不少。”
“嗯,不错,看来我真的低估你了,我还真有点喜欢你了,如果在以前的话,我一定收你做我的学生。”
“不好意思,我可不想拜个魔头做老师。”
“现在你想拜也晚了,在我大功告成之前先送你上路吧”
“且慢,不妨咱们在动手之前,我想先弄清楚几个问题。”
“可以,反正我也不担心再有第二个人知道这秘密,我也不会怕有人知道这些秘密。”
“你本是个做学问的,为何却要研究这邪法,以致害了这么多人?”
“哼,我本来是想安安稳稳做学问,可是这个国家却不让我这么做,我写的关于民间巫术与疾病治疗,说我是宣扬封建迷信,我写少数民族婚俗就说我黄色、淫秽,我写少数民族族长制就说我影射国家领导人,不但焚烧了我耗费无数心血写成的论文,还一并捣毁了我千辛万苦收集的资料、证据,把我发配到偏远山区,不但无休止地批斗我,还残忍地踢坏了我的下体。”他脸上抽搐起来,分外狰狞。
“那时候我刚刚结婚一个月。”
“那帮人却不管我伤势的严重就给我扔进了南去的火车,所以,我恨那些人,我恨这个国家,我恨这个社会。”他开始目露凶光。
“在云南怒江的维西县傈傈族自治州,我遇到了傈傈族少女白玲,多亏她对我细心照顾,我才得以养好伤,而刚刚接触外面社会的傈傈族民风纯朴,心地单纯,白玲对我的一番情意我又何尝看不出来?”
我忍不住打断他:“可是你已经结婚了,你有老婆了,你就应该拒绝白玲的表示啊。”
“哼!老婆?那个婊子!我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她出生在国民党降将家庭,文革开始之前已经屡遭斗争,一度只能在我们研究所打扫卫生,后来我因她比较可怜才主动跟她说话,后来才娶了她。”
“结果,运动开始后,我为了替她出头才被那些红小兵门死整,而她为了自保,竟然和那个红小兵的头头搞在了一起,破鞋、婊子、不要脸!”他忿忿地说。
“而且,我的下体被踢坏,也是那个婊子指使那个红小兵头头对我下的毒手。”张三顺的牙齿已经咬得咯咯作响。
“听房东说,你在云南那里是中了蛊毒吗?”
“当然不是”,张三顺有些不屑一顾,“我为了实事大计,才假意跟那个婊子说的。”
“你是怎么学到暹逻谶术的?据我说知,这些东西早在19世纪末就绝迹了啊。”
“你们只知道云南有个傈傈族,却不知道傈傈族就是古代暹逻国的皇族后裔,18世纪末,暹逻内乱,这支皇族后裔为了躲避追杀,才跑到了云南这个地方。为了躲避暹逻新君的追杀,这支部族隐姓埋名,改称傈傈族,男耕女织,不问世事,再无人修炼暹逻谶术。”
“机缘巧合啊,那帮红小兵把我迫害到这里,却令我恰恰接触了这支神秘的部族,而白玲的父亲正是傈傈族的族长,他虽然收藏了世代流传了暹逻谶术的金本,却不懂得用印度文写成的暹逻谶术,其实暹逻谶术原本就是印度流传出来的,而印度语正是我选修的第二外语,于是我才了解到这惊人天术。这‘驻颜还童’术就不错吧?”
的确,按他的年纪应该快60岁了,但看上去还如同20多岁的小伙子一样,“你学了这些暹逻谶术就是为了要追求那些虚无的法力吗?为了这些东西你就不断杀人?”
“一个男人,毕生所追求的无非是女人、金钱、权力、名利,对于我来说,我更在乎后者,既然我不能再做我的学问,我就要展现我的能力,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驱神御鬼并不是天方夜谭,我要让达尔文的‘进化论’彻彻底底地为人们所抛弃。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科学的大事,死几个人,她们也是死得其所。所以,我一开始只是警告过你,当时并不想杀你,我可不滥杀无辜!”
“呸!你不要在这里打着科学的幌子,满口仁义道德,却伸出你罪恶的刀子,什么科学?还不是为了你的出名?其实你大可以老老实实做你的学问,却走这些害人的歪门邪道?”
“小子你当你是谁呢?敢这样教训我?”
“我不是教训你,既然你不滥杀无辜,为什么连你的亲侄子都杀?”我步步紧逼。
“那个不肖子孙,本来还指望他为我们张家传宗接代,结果他老婆孩子死了之后这家伙活着跟死了已经没什么两样了。哼,还要把我的日记拿给你们看,真是疯了,不过我给他注射了一针海洛因,让他在极度兴奋中而死,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哈哈哈。”
“那白玲呢?她是你的帮凶还是你的牺牲品?”
“白玲的确是个可爱的女孩,但是,我已经没有那个能力了,所以,我只能将她应用到我的大计之中。”
“就是‘白玲的诅咒’吗?”
“没错,暹逻谶术处女的鲜血具有神奇的功效,我设计让我老婆误会我跟白玲发生了关系,然后我装作中了蛊毒而博取我老婆的信任,再让我老婆充满怒气的时候去找白玲,白玲趁这个机会将我老婆推下楼,因为我老婆是充满怨气又被玻璃插碎了脸而死,所以她的怨气充满了这里,就可以遮蔽整个楼的一切阳气。”
“而我利用我老婆断气的最后一刻,哄骗她会帮她恢复她的脸,这样就能保持她的怨念常年不散。”
我感到一阵发冷,“然后接下来你又骗白玲为你牺牲?”
“错!我自始至终都没有骗白玲,她清楚我所做的一切,她是心甘情愿帮我、为我牺牲。为了我的理想和伟大的将来,她不但献出了自己全部的处女之血,还把自己的灵魂进行了‘血眼’的封印,这样,她虽然死了,却不去轮回,而是以灵体的方式陪伴着我,帮我做事。”
“那么卧室床里暗藏的‘铜镜’也是你放置的了?”
“不错,那铜镜是外婆在山东研究东夷文化时发现的,一开始我就发现了她巨大的灵力,她可以吸取人身上的阳气以及阳魄,被她吸取之人,不死也得大病两年,而我正好所需纯阴的女性,就把铜镜安置在了床头里。但是我始终没有想到,这个‘铜镜’本身就已成了灵体,竟然修入了‘阿修罗’道?却又不知为何,竟然为了保护你而跟我作对?”
提到‘铜镜’我就想起‘许安妮’淘气可爱的样子,不由得一阵心痛,我只好叉开话题:“你玩‘失踪’之后就躲到了对面?那么这些年来没人发现你吗?”
“对面本来也曾住过一个女孩,正是我所需要的八字全阴之躯,也是我第一下手而取得的处女之心,这个世界很奇怪,即便凭空消失了一个人,也不会引起别人的关注,就如同她没有在整个世界上出现过一样。”
嗯,我也有过这样的感觉,人与人之间的确太多的冷漠。
“之后我就住在了这边,当然,我不能让别人认出我来,除了易容术,我还开辟了三度空间之门。这个三度空间不但真实存在,而且和现实世界平行,只是没有人类,正好是我修炼的场所,30年来你是第一个自己闯进来的人。”
我看着对面这个魔头,如果他是普通做学问的,我还真想拜他为师。
“那么,上次你和‘铜镜’大战之后,就跑进了这个‘三度空间’?”
“没错!其实三度空间的空洞到处都有存在的,比如著名的百慕大三角地带、英国的北海死亡区、澳洲的魔鬼之谷等等,其实都是一些大的三度空间的空洞,这些空洞,如果不懂开启方式,等待其自然开启的机会是非常偶然的,而暹逻谶术中就有开启这些空洞之门的方法,所以我能来去自如,而你为什么能进来我就不得而知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能进来,而且这条隧道在我的梦中已经出现了多次。
第二十七章:恶战
“好了,小子,你知道的已经够多了,时间也快到了,就让我送你上路吧。”张三顺举起双手,口中念到:“萨拉马空切卖杜”,双臂陡然暴长,五指变勾,抓向我的面门。
电光火石的一瞬,我头猛得向后一仰,避过手抓,一按电击棒的按钮,“噼哩啪啦”一条蓝色的电光直接触上张三顺的长臂,立时发出一阵焦臭。
张三顺紧急收回长臂,手中已多了一支人腿骨长棒,化出一道白色弧线,一式“横扫千军”直攻我的下盘。
我大喝一声道家九字真言:“临、兵、列、阵、皆、在、斗、前、行”,张三顺出手如电的动作,在我的眼里已然成了慢太极。
电击棒一经发电,能力已经几乎殆尽,我弃置一边。
右手拿出一张用朱砂画的纸符,口中迅速念到:“乾坤借法,火焚妖魔,疾。”将符丢了出去。说也奇怪,那符变成一朵小火花落到人骨长棒上,立刻如火星入沸油,快速蔓延起来。片刻之间,即将那人骨长棒烧掉了大半截。
我说过,既然明知此行有危险,我自然不打无准备的仗,除了暗藏的两本书,我把《九字茅山术》所记载的简单一点的符咒都拿黄表纸画了出来,配合相应的咒语,虽不一定能克敌制胜,但也会有一定的功效,还好寿衣店里这些东西还算齐全。
张三顺想不到我有如此准备,两番强攻不成,面色大变,稍作停顿之后,变戏法般从身后拿出一个装满了红色液体的碗,用一支毛笔蘸了一下,然后在自己身上画起符来了。
难道这时候他想起纹身来了?
画了一些符后,张三顺盘膝席地做了下来,口中兀自念念有词。
我见张三顺没有动静,正打算走过去看看,却突然感觉胸口被人重重打了一掌,立时感觉胸内翻江倒海,五脏离位,直摔出去五六米远,喉头一舔,张嘴吐出一口鲜血。
好个阴险狡诈的张三顺,竟然使用元神离位来攻击我。其实人的三魂聚在一起就是元神,一般人根本无法驱出自己的元神,更鲜有能控制自己的元神的,而以元神去攻击人的就除非是法术了,在《九字茅山术》中记载了驱出元神的方法,但凭我的能力根本就没有看懂那一部分,没想到这个张三顺竟然可以做到。
张三顺一招得逞,已然将我打伤,而其元神出窍,我肉眼又无法看出他藏在哪里,我立时落于下风。
所谓阴阳相生相克,一物自有一物来降服,元神出窍攻击虽然厉害,也不是没有破解之法。这就是我必须激发我的潜能,然后将所有的潜能迫入“灵池”就能开“天眼”,“天眼一开”,无论鬼魂元神,都不能藏于我的眼下。
人的舌头遍布各种感觉细胞,其中尤以痛觉神经为主。
我一狠心,将舌尖咬破,一种钻心的疼痛如触电般传遍全身,我集中力量,将这股极度的痛楚引入“灵池”位置,霎那间,我脑中一片清凉,双眼如欲凸起一般,一股巨大的涨痛,使得我猛得睁开了眼。
就在我的身边,一个白色人形影子正弓起了身子,欲袭向我的头颅。
我佯装没有看见,脑袋一边故意转了一下,手里却悄悄拿出一张伏鬼驱魔令符,在白影子向我攻击的一霎那,口中念到:“乾坤借法,火焚妖魔,疾。”迅速将灵符丢向白影子,白影子胳膊立即着起三味真火,立即返回了张三顺的本体。
张三顺一手捂着胳膊站了起来,“不可能,不可能,我研究了30年的暹逻谶术竟然不敌你道听途说的小子现学现卖?”
我说,“不是谁的法术不如谁,古往今来邪不胜正,这是真理。”我强自说得轻松,刚才中了他元神的那一掌,受伤不轻。
“哼,你也别得意,使用法术,你还嫩。”说罢,张三顺咬破自己的中指,将自己的血甩向了古槐方向,立时,飘过来很多白影子,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样子,却感到了一股非常令人胸闷的压迫感。
数量众多的白影子飘到我跟前了,我却被一种无形的“气”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些白影子正是一个个面无表情的少女,虽然服饰各异,却都是一种灰白的颜色,脸上也都是面无表情,目光呆滞,直直板板的,如同行尸走肉。
这大概就是那些无辜受害的少女,只是数量之多,着实令我惊讶万分。
张三顺这个魔头,为了自己的名利,竟然灭绝人性地毁掉了这么多花季少女的生命。
眼前的这些行尸走肉,不知道被张三顺施了什么魔法,都纷纷伸出了手臂,向我抓来。
我想起那房东说的,古槐中伸出许多手臂拉扯他的情景,莫不就是这些行尸走肉所为?
我再次摸出一张伏鬼驱魔令符,口中念出口诀,然后丢向扑向我的其中一个,三味真火在她身上熊熊燃烧起来,但其他的行尸走肉并没有停止,更加向我逼近。
看来这是张三顺的人海战术啊,我再一摸口袋,竟然摸到了一个裤洞,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