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给我玩(单飞雪)-第1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曦西,是我。”
是白御飞。曦西愣住,看时钟,一点?“很晚了,有什么事?”
“能不能跟你聊一下,有话想说。”
“可是……”
“拜托。”罕见地,以一种哀求的口气求她。
曦西心软,开门让他上来,冲热茶招待,白御飞看来心事重重。曦西坐在一旁,越看越觉得面前坐着的是谐星白云,她的发哥呢?迷恋白御飞时,那种好似迷恋发哥的情景怎么消失了?呜,沮丧。
白御飞呷一口热茶,放下杯子,凝视她,深情款款。“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因为你是大烂咖!曦西衡量着该怎么说:“我……我最近累……所以不想见人,请你体谅……”顾及他面子,不想把话讲开。
“是因为张摩尔吧?自从他救了你,你对我的态度就变了。曦西,人在危急时,容易产生移情作用。你不能因为他救了你,就觉得自己爱上他了,那不是爱,那是错觉。”
“不是这样。”我才没爱上张摩尔咧,顶多觉得张摩尔越看越顺眼,比你更顺眼。
“那么,为什么,忽然避不见面,这么冷淡?其实火灾时,我也很努力找你啊,我担心你,你知道吗?换作我,我也会不顾一切去救你。”
“没关系啦,唉,你没义务救我,我们其实不算有在一起对吧?我们是普通朋友,你没义务救我啊。”之前他怎么说?吻了她,然后说大家还是当朋友。现在想想都是屁话,说什么他受过感情伤,害她同情得要死。其实,是他伤害别人,连女儿都不认。
白御飞又来了,歹戏拖棚,故作忧愁状。“怪我以前受过感情的伤,一直不敢接受你的感情,让你没安全感,是因为这样你才远离我。”他凑近,握住她的双手。“现在不一样,我再没有疑惑了,卓曦西,我爱你。”
我想吐!曦西抽手道;“别说这个好吗?很晚了,你该回去了。”
可是“徐志摩”还没演完“人间四月天”,他再次抓住她手,眼泛泪光。“相信我,噢,相信我,曦西,我疯狂的爱上你,这阵子看不到你,我快疯了……”说着堵住她的嘴。
曦西惊呼,推开他,自己却跌落沙发。他又凑过来,压住她,又想吻——
“不要,别这样。”曦西尖叫,他充耳不闻,像个可怕的陌生人,重重压住他,不断想吻她。
“唔……”曦西闪躲,昏心。“别这样,别这样啊不要不要!”
“我爱你,我爱到疯狂啊!”白御飞一把扯开她的睡袍。
她慌了,吼他:“你忘了你的女儿吗!”
白御飞震住了。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曦西喘着,被压在身下,胸部剧烈起伏,呼吸不顺,气得声音颤抖。
“谁跟你说我有女儿?是谁胡说八道?”
“火灾时,你明明看见我们,她还喊你爸爸,你也听见了,你要假装没这回事吗?陈淑美是谁?你也要装不认识?”
他脸色一凛。“我可以解释……那个女人是疯子。”
曦西震住,这下流的疯子,他还想强辩?张摩尔也说过他和墨霓的事,难道大家全都乱讲,那么现在他这行为又算什么?是正人君子该做的?
曦西凛着面孔,厉声道:“你起来,你滚出去。”
白御飞没起来的意思,反而不爽地挑起一眉。“滚出去?卓曦西,你以前不是很喜欢我吗?”他冷笑着。
“别人乱说几句,你就不要我了?我请你吃的那些晚餐,可都不便宜,你都不感动吗?我是鼎鼎有名的大艺术家,你是美舅聪明的策展人,我们是天生一对——”说着,又要吻。
曦西咬他一口,趁他痛得松手,爬起来就往外跑冲出去。
白御飞这才惊醒,曦西是真的不要。他追出去,嚷着对不起。
曦西没回头,她一路仓皇逃逸,逃出门外,离开大厦,闯入夜幕中。
她站在空荡荡的街道喘息,整排枫香树在夜里像长发鬼,今晚没月亮,没闪亮的星,是暗透的夜,暗到仿佛黑入骨子里。
曦西呆站着,一直发抖。
第七章
“屎蛋,这计划真行得通吗?”
“废话,一二三搞定。”
“屁啦,问题很大条,屎蛋的话能听大便都能吃。”
“南方四贱客”在萤幕里唧唧吵,客厅死白的日光灯,照得窗外夜色更黑。老旧的长沙发,张摩尔懒洋洋侧躺,手持遥控器,靠着四贱客没营养的对白消化掉寂寞夜。四贱客正在唬烂中,忽穿插一声门铃……
张摩尔坐起,音量转小,只听到夜虫鼓腹低鸣,莫非他听错了?门铃没响?他想,都凌晨二时了,不可能有人来的,他躺下,又将音量转大,听四贱客瞎扯。
门铃,只按一下,曦西就后悔了。她怔在门外,瞪着门。
曦西?卓曦西啊,你干么?吓得呆了?来这做什么?
她转身,背靠门,盯着上面那一盏黄灯泡,它努力灿亮老旧的楼梯问。她看一只白蛾,啪啪啪地绕着灯泡转。它迷恋灯色,渴望温暖,它可知这绚烂的光辉,若是靠得太近就会被灼伤吗?可怜的白蛾,可悲的自己,只看见美丽表象,没看见背后多丑。
她低头,颓丧地掩住脸。
刚刚真是吓坏了,她穿着睡袍、绒毛拖鞋就跑,钥匙没带,皮包没拿,就这么奔出来。还去跟管理员借电话打给殷秀兰,可是秀兰自从爆肥后,晚上一睡觉就陷入昏迷,电话响都不接。后来招了计程车,心慌意乱的她,只想找个安心的人陪,就想到了张摩尔。因为健忘,车子在附近绕很久,才找到他的住处。
这算什么?曦西苦笑,婉拒人家的感情,觉得再怎么样也不会爱上他。所以不让他越陷越深,不和他搞暧昧。可现在呢?三更半夜,很无助了,就到他这里,这算什么?
曦西咬着下唇,被自己的情绪弄得莫名其妙,,这不对,有麻烦就利用它,哎!步下楼梯,她决定离开。
喀拉!门却在这时打开。
曦西怔住,回身,看见他。他站在黄色光影中望着她。在被白御飞惊吓后,这过去不肯青睐的男人,忽地变得好高大好可靠好温暖啊,像她的大天使。那双迷离幽暗的黑眼睛,看着她的眼色好温柔,她被那目光看得皮肤都暖了,惶恐整夜的心,霎时软下来。白蛾扑飞的光影,闪动在张摩尔的脸庞,她的心,怎么震荡起来了?
“嘿。”她给他个尴尬的笑。
是第六感,让张摩尔决定开门看看,但第六感没想到,来的是这朝思暮想的人儿,更没预料会看见她这模样——素颜,长发披散,大眼漾着水气,鼻头红着,像刚哭过,穿着白睡袍。
没化妆,没套装洋装高跟鞋或皮靴,甚至还穿着黄色毛毛拖鞋的卓小姐,不像他过去爱慕的女老师,不像惹他气恼的卓策展人,而是像个迷惘无助的女孩,需要他保护的小女孩,一个年纪大他四岁,但外表无敌可爱的大小孩。他走向她,觉察到她瞬间涨红面孔,她显得困窘。
惨,曦西很窘,如果他问她这么晚来做什么?如果他问她为什么穿睡袍?如果他乱误会她的动机……曦西心慌意乱想着,要怎么说?差点被白御飞强暴?唉,她糗得说不出口哩,丢脸。
他果然问了,凝视她,问:“要不要看‘南方四贱客’?”
“啊?”曦西呆住了。
“电视正在演——”
“南方四贱客?”
这个张摩尔,一阵子没见,依然没变,爱讲怪话,教她难招架。但这时,真高兴他问的是这个,她用力点头,会笑了。
“我想看。”
“那进来。”
“等一下……”她尴尬地指了指楼下。“可不可以……帮我先垫车费?司机在下面等着。”
他觑着她,走进屋子,出来时,拿着大钞下楼付钱,经过她身旁,还故意丢一句:“要还我。”装凶悍样,逗她笑。
曦西笑看他下楼,望着那高瘦结实的背影,他的影子阿,被灯光映到她身上她手的皮肤,她感到麻麻,一种被什么搔到的感觉。拂拂脸,以为白蛾扑来,指尖触及才发现,脸好烫,才发现,正痒的是心,她怎么了?她用力眨眨眼,今晚的张摩尔,特别有魅力。
“哈哈哈哈哈……”她刚刚吓得发抖,这会却忘了,盘坐沙发,大笑着。喝着热巧克力,被四贱客逗得拍腿叫好。“妙啊,屎蛋那句是在讽刺政客嘛。”
几秒过去——
“哇哈哈哈……”她又笑了,笑得飙泪肚疼,激动地喊:“‘南方四贱客’好好笑噢,难怪那么红……讲话真毒啊……”乱笑半天,才发现一直只有自己的声音。
曦西转过头,望向屋主。他面无表情,呷着啤酒,酷酷地盯着电视。天气那么冷,他只穿单薄的橄榄绿线衫,宽松卡其长裤,一条长腿弯在沙发,另一条放地上。很居家、很随兴,但表情严肃喔。是不是嫌她吵?
“你怎么都不笑?不好笑吗?”
“……”哪好笑了?又没在看。他很忙,忙着跟各种绮想打仗,还要压抑身体的强烈反应,不然就会失态扑去熊抱她。如果那么做,用屁股想也知道,曦西将会唾弃他,尤其感觉到曦西好像发生很严重的事,更不能乱来。
可是夜这么深,喜欢的人在身边,鼻间嗅得到她身体散发的皂香,穿睡袍的她又太性感,怎不想入非非?想着藏在睡袍里的身体……对了,穿睡袍是不是里面就下穿内衣?轰——快爆炸了!
曦西少根筋,不知在他的想象中已经裸体了,还问;“呃?这不是你爱看的吗?”
她问得他心乱如麻,答不上来,窘得浑身烫。
“呃?你看电视表情都这么严肃吗?不笑的吗?你!”她讶然住口,看见他左耳红了,噢?喔?!天啊,瞠目掩嘴,难道?他在紧张?因为她,在紧张,表情还很别扭……曦西惊愕,随即,美丽的脸,浮现笑意。
啊,真纯情啊!不像白御飞胡来,他竟傻呼呼地在她身边紧张到不吭气。曦西目光闪动,他就是这样啊,有点怪胎,讲话直率,带股孩子似地傻气和任性,一股脑想接近她。她低头,微笑了。可是,笑着笑着又难过了。
“我不应该来的……”她内疚道。
“因为心情恶劣就跑来,我真差劲,这对你很不公平。我怕你还有期待,你不该再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你应该要去喜欢一个也会喜欢你的人。”
正热呼呼的身心,顿时被这话推入冰水中。张摩尔寒着脸说:“你管我,我就喜欢你找我。”
“这不对。”
“哪不对?我就喜欢。”
这就是问题所在,曦西正色开导他:“你听好,你不要白费力气,任何事只要努力就一定有成就,只有爱不行,爱情是努力也不一定成功的……”像她错爱白御飞,结果呢?得到什么?一塌糊涂。
张摩尔说;“那是屁话。”
曦西惊呼:“怎么是屁话?你看,你这么努力,可我呢?还是没办法爱你,你失败了啊。”
“但我终于可以像这样,和你坐着聊天,在这么晚的时候……”张摩尔暗了眸色。“而以前,我顶多只能在某处想象你,现在我能和你说话,我没失败,我的成功又不一定要得到你。所以你管我要不要喜欢别人,时间是我的,我爱浪费就浪费,你管不着。”
曦西怔看着他,他也顽固地盯着她看。
曦西看着眼前这小她四岁的男人,竟意识到自己很肤浅。他真诚任性,如赤子心肠。他这份爱,品质单纯,无求无私……她感觉像被人当头打一棒。当她为爱的幻想破灭而萎靡,欲振乏力,这爱她十年却失败的男人,不怨忿颓废,像万年青般耿直,情意盎然,而不是开些不持久但灿烂缤纷的香花。他的爱是常绿植物,不像白御飞滥情,华而不实地遍地都想开花。正因为他是这种个性,才会为短暂邂逅就执着十年,她觉得他傻,却没想到这很可贵。张摩尔原来比她想的还伟大,相较下自己自私幼稚,爱情失败,就埋怨浪费了时间和感情。
曦西不吭声,垂下眼,靠向沙发背,心里很震撼。
一开始知道他的感情,受不小惊吓,怕还不起,遂抗拒回避。不可能不可能喜欢他不可能……可为什么这会儿,心柔软,身体软绵绵,瘫沙发背,被他的喜欢,被他这小屋子环绕,觉得很舒服?
曦西眼泛泪光,失笑道:“我把你小看了。”张摩尔的格局不止二十六岁,不止这么小的屋子,不止是玩具商。她想,暧暧内含光,是指这样的人吗?是什么由奥秘,藏在他的胸怀里?让他可以这么纯情去爱?
曦西放下防备,放下怕负责,所以不让他接近;放下怕还不起,所以拒他千里外的小心翼翼。她多虑了,他并没有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他付出,没要她回报,只是这样和她说话,他说他就很快乐,就这么简单,曦西觉得自己,也感到快乐起来。
微笑瞄着他,她想,这男人永不可能伤害她……所以,让四贱客继续在电视里吵,让他去喜欢他想喜欢的,高兴他要浪费的情意。她呢?呵,她觉得这里好温暖、好轻松,她懒洋洋了,觉得安全,渐渐困了……
张摩尔拿毯子过来,覆她身上,她四肢渐缓,半梦半醒,语气迷糊随口说道,承认错怪他——
“你没乱说,白御飞是大烂人……”她闭上眼,打呵欠。“晚上被他吓死了……他很下流……”呼,这沙发真暖啊,靠着靠着歪倒下来。
张摩尔听了眼色骤冷,怒火沸腾。白御飞——该死的白御飞,把他喜欢的曦西吓得穿睡袍跑出来?可是,脸色又缓了,他目光温柔了,看着曦西,又有点感谢那个大烂人,把曦西吓到他这里。矛盾的心情哪,不过该死的人还是很该死。
今晚,他不睡觉喔。过去,这里黯淡冷清;今晚,可人儿,暖着他眼睛。张摩尔侧坐着,左手肘搁沙发背,撑着左脸,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瞅着曦西的睡容。他可以这样静静看她整晚,都不睡,他舍不得闭眼睛。
他心满意足,看她蜷在他替她掩上的毯子,那裸出毯外一角的,是只肉色粉润的小脚跟……他笑了,真可爱,真的好可爱啊,曦西。
他情不自禁,暗下眼色,他俯过去,双手撑在她两侧,注视着她,小心地没碰着她,但独占性的姿态,将曦西圈在他双手间,他胸怀间。他低头,几乎快抵到她额头,鼻尖感觉到她热热的呼息……男人心,在融化。硬胸膛,软绵绵,只有欲望正相反,壮大沸腾着无计可施。
寒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