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背拥抱-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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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的嘴唇里缓缓地吐出这三个字,好象在说他今天晚上的晚餐一样轻松。
“你……”纵横江湖四十年的纪大会长这一下被气得够呛,双唇紧抿微微抖动,握着枪的手掌里微潮,一代枭雄晚节不保,竟被一个无名小卒抢了公司、抢了地盘。纪韫哲无端失踪,纪韫琛和纪韫峰两兄弟被他打发到东南亚去晒太阳,现在他连一个值得信任的人都没有。他相信,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所有的谜底都在一个人的身上。
“咖啡到现在还没来?不等了,效率真是太低了。等周一上班的时候,我要重新整顿整顿。”汪旭把烟头掐灭,站起身来系好扣子,翩翩佳公子面不改色地挡掉纪融直指的枪口。“会长,你要淡定,岁数大了容易血压高,一旦冲头顶上弄个脑出血之内的,剩下的日子大小便失禁、口水直流,你说是吧,这样不好。”
说完,招手示意手下撤退,大摇大摆地从会议室里走了出去。
深夜的天空是深邃的深蓝,点点的星光铺满天际,汪旭没有这个心情观赏今天的月亮是不是比昨天的圆,他的眼前如梦魇一般的枪口黑洞洞地晃动着,还好纪融老了,已经过了冲动的年龄,否则他的小命就此不保。
汪旭一生最讨厌的就是枪,再来就是有人拿着枪对着他。
汪旭加快脚步,从纪氏的大门口左侧一拐,没有坐到自己的座骑上,反而大声一吼。“还不给我滚出来。”
“老汪,大半夜的,你没事鬼叫个P啊。”慵懒至极的嗓音,酥麻酥麻地回荡在寂静的道路两边。“别以为你姓汪,就拥有狗叫的权利。”
“安盛宁,你TM给老子滚出来。”汪旭双手贴在头发上,狂燥地揉乱。
“靠,老子用走的,你才是用滚的。”安盛宁慢条斯理地叼着一根未点着的烟从纪氏大楼边的小巷里走了出来,皎洁的月光隔着树叶的缝隙碎碎地洒在安盛宁黑色的风衣上,原本瘦削的身材拉长,孤单的影子萧瑟地移动着。
“老汪,你没事装啥白马王子啊,一身白衣,害我以为是聂小倩呢。”安盛宁惊恐万分地上下打量着汪旭,“头发够乱的,你不要再揉了。”
“安盛宁,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在我到纪氏显摆的时候,你们把四和会的军火老巢端了?害老子差点出不来。”汪旭现在简直就是风中凌乱。“虽然我很想把四和会的军火生意抢过来做,但是时机未到,你们不会等我出来再动手吗?纪老爷子那枪就抵着老子的太阳穴,我操,我从来不碰枪的人,倒了八辈子霉……”
“唉,我说老汪,你消停点,不过是把枪嘛,你嚷嚷什么啊,让别人知道汪复国的儿子贩卖军火却不敢碰枪,你不得让人笑话死。还显摆个P啊你,丢人现眼。”安盛宁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修长的手指一挥,点燃叼着的烟。
“汪复国的儿子怎么了?汪复国是我党我军的模范战士,他儿子是国家的蛀虫,就知道卖卖军火,玩玩国有企业,就是不玩枪,不玩女人。”汪旭很没形象地席地一坐,“安盛宁,你们还有什么夭娥子没出啊?”
“你着急什么,现在本城所有军火生意是你汪旭一个人的,你坐享其成不好吗?剩下的事情,纪大BOSS会摆平的。四和会的军火渠道是十分完备的,他们有自己的途径直接将货运到东南亚和一些欧洲小国,你不必再通过香港或是澳门中转,你好好运用。纪氏那边你最好也是看着点,BOSS最近不太方便出面,你撑着点场面。”安盛宁学汪旭席地而坐,两个样貌出色的男人就这样靠在路边,抽着烟,而谈论的内容却是足以让人闻风丧胆的军火、兼并,看似合理却不合法的勾当。
“安公子,你把赌场这块也给我吧,怎么样?利益均沾,再按照这个模式,弄到京城去,肯定火。”汪旭盯着安盛宁那双秀气修长的手,努力地回想他出老千时的场景,他到底是怎么把牌换掉的,刘谦的魔术都没他换牌的速度快。
“少来,你赢得了我吗?”安盛宁极其不屑地抛白眼。
汪旭认命地猛吸一口烟,不摇头也不点头,默默地在地上画着圈圈。
“老汪,我跟你说,你接手纪氏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保住暮雅轩,放到暮雅轩的资金绝对不能撤,合同也要尽快签订,不能迟疑。纪老爷子如果想从公司抽走现金,你一定不能同意。除非,他拿手头的20%交换,你按周五的收盘价给他。反正,我们也捞了不少好处。这几天的砸盘,收获颇丰。那些基金经理倒是很听话,说砸就砸,眼睛都不贬一下的。老汪你□得很好嘛。”
“那还用说,纪老大交代的事情咱能不给办好吗?办不好那不是找抽吗?”
“知道就好。”安盛宁从地上站了起来,抖了抖裤子上的灰尘。
“老大什么时候现身啊?”汪旭还赖在地上,伸直双腿,白马王子的造型被毁得一塌糊涂。
“快了。”安盛宁神情一凛,看着纪氏门口疾驰而来的两辆宝马,一个急刹车之后,车上的人快速地跳下,从大楼里冲了进去,很明显的,他们身上都带了武器。
“老汪,回去洗澡睡觉,明天准备看好戏开锣。”安盛宁松了松筋骨,“纪家那二活宝被绑架的消息传回来,四和会肯定要全家总动员……我也得回去睡一常见,纪韫哲真TM混蛋,他风流快活,一堆活都丢给我们,这周看股票看得我眼睛疼。”
“还说呢,我操盘操得都快有鼠标手了。”汪旭反转手掌,在月光下仔细地端详着。
“操,就你那手还显摆。”安盛宁丢下鄙视的眼神,扬长而去。
※ ※ ※
周六,尹世光的心脏搭桥手术在项启瑞的主刀下顺利地完成,尹以薰安心地呆在军医院的ICU病房内,透明玻璃窗注视着日渐消瘦的父亲和操劳的母亲。尹世光住院的这些日子,都是邢颖衣不解带地照顾着他,偶尔饶君文没值班的时候会过来帮忙值夜。
尹以薰有些良心不安,她以暮雅轩为名,整日与纪韫哲厮混,愧疚顿生。
休整了一星期,纪韫哲今天匆匆忙忙地赶回四和会,一脸严肃,却严格的放松。
一个黑道老大的男友,一个有妇之夫的男友,尹以薰真的很难启齿,虽然她表现出无所谓的一面,但那仅仅是她底气最不足的一部分。
躺在ICU病房内的尹世光不会允许,把一辈子奉献给革命事业的邢疑更是不会答应。
他们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不是因为暮雅轩,他们之间就是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她可以不在乎,可以无视掉所有的流言蜚语,却无法坦然地面对生她养她的父母。
“囡囡,我有话跟你说。”几天来的不眠不休,已过不惑之年的邢颖一时苍老了许多,鬓边的白发越发明显。
“妈,我想生日派对是不是取消了,你看爸现在……”
“不,照常进行。但是,和纪氏的合作必须中断。”邢颖不容置疑的口气震慑了尹以薰,她的母亲从来不曾在暮雅轩的事情上插手,甚至做出任何决定。
“可是……”尹以薰和尹世光比较亲,撒娇耍赖,嘴上跟抹了蜜似的,但是对邢颖的话却是言听计从,或许是因为她身上那一身庄严的橄榄绿吧。
“资金的事情我来解决,我一个老部下现在转到国发行,可以分批给我们贷款。”
“妈,可是暮雅轩现在已经走上正轨了,这是纪氏提前注入资金的结果,没有纪氏,就没有暮雅轩的今天。”人总是主观的,特别是当一个女人深爱另一个男人的时候。
“胡闹,你以为我不知道纪韫哲的目的吗?他设下的这个局,就是为了能入主暮雅轩。你还傻兮兮地当他是恩人。”邢颖无奈地摇摇头,“当然,这也要怪我,之前的资料查得不够透彻。”
“妈……”
“你爸买的那两块地坡,原本是要开工建成住宅小区的,后来却在政府规划下变成了市民广场,所有的投资变成泡影,才会让暮雅轩的资金链出现问题。而误导他的,正是纪韫哲开设的一家个人理财公司,那间公司的后台老板是纪韫哲,是他授权手下让他们说服你爸买下那两块地皮。”
“妈,你别说笑了。爸买地的时候,你能不知道吗?你没做功课吗?”尹以薰不相信还有什么事情是可以瞒过邢颖的,纪韫哲可以搞小动作给假信息,但邢颖不是傻子。
“确实,我查过,是要建住宅小区没错。但是,在你爸买下之后的一个月内,市政府常务会议重新议定,规划成市民广场也是不争的事实。分管城建的副市长某一天醉酒失言,我派人查了一下,他儿子在加拿大的帐户里在那一次的政府常务会议之后,多了一千万美金,而转出的帐号所属人正是这间理财公司。”邢颖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信封上标注着绝密两个字。
值得
尹以薰目光停留在信封那两个醒目的红字上,迟疑着,挣扎着,那个信封就象是潘朵拉的盒子,一旦打开,所有美好的幻象都将从此结束,那些丑陋的、贪婪的、步步为营的阴谋会让她无从遁形。
越是逃避,事实却越发明显地摆在面前。她试图忽略的,却如此清晰地呈现着。
“妈,不管他之前做过什么事情,暮雅轩已经步入正轨。一如你所说,他害怕损失的钱财,也已经悉数打入暮雅轩的帐户上,甚至只会多而不是少。跟纪氏合作比向银行贷款更来得轻松,也更游刃有余。”尹以薰双手握拳放在身侧,转过脸不去看那个信封。
“囡囡,你以前怎么玩,我不玩,你换多少个男人我不想管,也管不了,但是纪韫哲不行。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是四和会未来的当家,他注定是黑暗世界的主宰者,他的命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就象他没有家室,我也不会同意你和他在一起的。”邢颖把信封往桌子上一拍,厉声说道:“这件事没得商量,现在纪韫哲都自身难保,他还会兼顾暮雅轩吗?”纪氏一朝变脸,本城的黑帮势力将面临重新洗牌的新格局,四和会奄奄一息,这些看似混乱的表面现象,却离不开幕后黑手的操纵。
邢颖虽然身居要害部门,但是没有卧底传回来的最新消息,她也是一筹莫展。
她现在最怕的就是因为这些事情,让尹以薰受到牵连。因为她的疏失,尹以丞变成低智商的孩子,一辈子无知无畏。她不能再让历史重演,她要保护她的家人。不管这幕后的黑手是不是纪韫哲,都必须让尹以薰离得远远的。
“你说什么?纪韫哲怎么了?”
“这你就别管了,按妈说的做。”邢颖强迫自己硬起心肠,她不能让唯一的女儿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妈,除非你用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让我取消这些的合作,否则,合作将照常进行。纪氏的条件和国发行能提供的贷款,两者权衡之下,哪个更有帮助,您比我清楚。”尹以薰的倔强与邢颖如出一辙,ICU里尹世光安静地躺在那里,远离所有的纷争与干扰,如果他现在醒来,是否会如从前一般永远站在他心爱女儿的身边,支持她所有的决定呢?
“那你的意思是罔顾你爸爸对暮雅轩的心血,一意孤行?”
“我认为这样对暮雅轩最好,这也是您之前同意的,虽然纪韫哲用了卑鄙的手段……”突然之间,尹以薰无语了,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就算她不打开那个潘朵拉盒子,所有丑陋的真实终将大白于天下,曝晒于太阳底下。
“一个步步为营、机关算尽的男人,他生活的世界里每走一步都是计算好的,策划过的,不允许他行差踏错一步,他的血是冷的,为了生存为了赢得他所要的一切,他什么都可以不要。不要以为你真的可以改变他,影响他。他的字典里没有爱情这两个字。听妈的劝,妈这是为了你好,妈不想你受到伤害,为这样的男人,不值得。”
值得,尹以薰反复纠结着这个词,值得……爱上一个人并不是因为值得或是不值得,而是心甘情愿就付出了。
值得,如何在爱上一个人之前,可以精确地计算值得与否这个问题,那么这个世界上哪来这么多求而不得的爱情,又有谁会为了爱而满身是伤。
爱情,从来就是无法计算的。
我们不知道在哪一分哪一秒,被爱神的箭射中,从此,万劫不复亦心甘情愿。
爱情,不是值得或不值得,而是愿意与不愿意。
“女神,你怎么在这里发呆?”项启瑞从手术台下来,换上清爽的休闲服正准备回自家医院,在医院大门的台阶前看到独自静坐在尹以薰。
萧瑟的寒风,夹杂着飘零的雪花,雪花一沾在头发上,便化成水,凉凉地挂在尹以薰的发梢上,她的脸色有点苍白,眼底太多复杂的情绪,让项启瑞一瞬间晃忽起来,他认识的女神是神采奕奕的,骄傲地高昂着她纤细的脖子,等待别人的臣服,而眼里的她,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凉与无奈。
“女神,你放心,尹伯伯的手术很成功,我出马肯定不会有问题的,难道你不相信我吗?”项启瑞拢紧大衣,蹲在比尹以薰低的台阶上。
相信?她还能相信谁?除了自己……甚至她开始怀疑,她的决定无法让所有人都皆大欢喜,自古忠孝难以两全,是否就象现在的她,对爱人的忠,对亲人的孝。尹以薰动了动嘴角,牵强地微笑着:“Ryan,谢谢你,麻烦你这么久。”
“说哪里的话。”项启瑞那些比实际年龄不符的脸上泛起红晕,“医者父母心,都是我该做的。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又不顺路。”尹以薰只想一个人呆着,寒冷的风有助于保持清醒的头脑。
“你要是回暮雅轩的话,我倒是顺路。我正在去BOSS家,刚和饶师兄开了纪斯半年量的药,正要给他送去。”项启瑞双手插在口袋里,寒风让他有点吃不住。
“半年?君文要外出吗?”
“不是的,是小斯和夕然要出国,暂定半年,所以就先开了半年的药。”
“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