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缘-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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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么恶心的话,月筝首先想转过身照他脸吐口唾沫,可是脑中灵光一闪,她挑衅地转过身,斜睨着火光照映中多了几分俊帅的混蛋,“那我等他来救我的这段时间,你不能强迫我……那什么!”
隽祁故作天真地瞪大眼,求教:“哪什么?”
月筝飞眼刀,嘴唇翕动,又在无声咒骂他。
隽祁心情大好,哈哈笑着,非常痛快地说:“行!我答应你!”
月筝放下心中大石,喜形于色,如果这个混蛋守信用,她就可以轻松地保持清白了,这可是她的大心病。哈哈,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呢?她原月筝一直就很走运。
隽祁看着她释虑的笑靥,黑眸深处的笑意更重了几分,口气却还是轻佻下流的,他别有含义地说:“我会让你主动和我……那什么的。”
月筝听了简直怒极反笑,做梦也没这么离谱的!
“别说我没提醒你,这个赌你必输无疑。到时候,你就心甘情愿地给我生一堆孩子吧。”他笑得十分淫邪。
月筝翻着眼睛看帐篷顶,极度蔑视他的结论。
隽祁心情极好,站起身踱到榻前悠然躺上去,放松地舒散着筋骨。“你也看到内东关外的‘战事’了吧?我和他一样,就连国家的利益都会排在自己利益的后面。”他十分坦率地承认,“如果勐邑提出让他打开国门,给他的好处是扶持他登基为帝,宗政凤璘又信得过这个承诺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敞开内东关。”
月筝撇嘴表示反驳,却在心里问自己凤璘会不会,没有答案。
“有这样野心抱负的人,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让自己陷入险境。易地而处,如果宗政凤璘抓了我极其心爱的女人,不管这个女人多绝色,多让我留恋,我也不会杀进内东关去救她。”
月筝的眼睛黯淡下去,她绝不相信隽祁的话,却又反驳不得。
“别看我们俩可以如儿戏般交战,多年故友似的,只要有利可图,我们都会毫不犹豫地杀死对方。”隽祁的笑容不知何时隐去,这句话说的冷酷决绝。“我希望他来救你,那么我就可以为勐邑立下显赫大功,不妨告诉你,我已经在方圆十里布下重重埋伏,赌的就是他万分之一的色令智昏。他不来……我虽然有点失望,却捞到你这么个心甘情愿‘服侍’我的翥凤美人儿,也不算太亏。”
月筝抬眼看他,俊毅的脸上尽是冷酷漠然,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这个赌,根本不是他和她打的,是他和凤璘打的。贪图她的美色不过是他一贯的障眼法,他已经布下天罗地网等着捕杀凤璘。就像他自己说的,他和凤璘可以笑嘻嘻在阵前有如儿戏般交战,一旦有机可乘,全都会亮出致命的利爪。
凤璘……她看向被帐篷阻挡而瞧不见的内东关,千万不要来救她,她很安全,虽然隽祁说她对他只有万分之一的无法割舍,她有点儿辛酸,却还是希望连这么微小的可能都不要出现。
“喂!”她垂着头,必须说点儿什么,毕竟凤璘来不来救她,都让她伤心难过,“你到底是怎么认出我的?”她就不信他的眼睛那么好使,那天距离那么远就能看清她的容貌,易容了也还能认出来。
隽祁已经敛去刚才的冷戾,恢复了满不在乎的笑容,“你的香味呗。一个村妇打扮的大妈怎么可能会带着那么名贵的香料?在勐邑,只有皇室才能用上来自翥凤官岭的香料呢。”
又是官岭香料!
月筝气得都要跳起来痛骂官岭了,第一次觉得孙皇后下令封杀官岭香料是无比英明之举!她的这个无心之失,真是损失惨重啊!将来她要是当了皇后,干脆一把火烧光官岭!
她一愣,自己都差点失笑出声了,凤璘的野心总在她心底盘桓,连她也被蛊惑了。
第24章 毒计百出
隽祁叫进了一个勐邑姑娘叽里咕噜说了句什么,月筝十分戒备,这个狡猾又小气的男人实在让人无法放心。
勐邑姑娘沉着脸,很不客气地走过来拖月筝出帐篷。了解了她的意图,月筝还是很积极地跟着她走的,远离隽祁就让她感到安全。因为语言不通,勐邑姑娘对她虽然十分鄙夷,却不出言讥讽,月筝觉得很省心。被带到一个空置的帐篷,勐邑姑娘招呼了几个士兵抬来热水,月筝大喜过望,唯一的遗憾是帐篷里没有生火,很冷,那个晚娘面孔的勐邑姑娘也没给她换洗衣服。不过这都不要紧……确定帐门掩紧,月筝急不可待地跳进浴桶,在孝坪躲来藏去就蹭了一身灰,被隽祁带回来更是奔了满头满脸的土。
水凉得很快,从桶里出来的时候简直冷得就要抽筋,不过月筝还是洗得心满意足,如果隽祁每天都能提供一次这样的沐浴,她可以减轻对他的憎恨。她又穿上刚才的衣服,很庆幸她混进孝坪扮成贫妇,普通妇人的棉衣厚实暖和,为了方便干活还做了很多改动,虽然不好看,却行动方便穿着舒适。要是还穿她那些昂贵轻薄的王妃衣裙,冻都得冻死她。
勐邑姑娘估摸着时间来接她回去,月筝有些紧张,把她洗干净了送回隽祁的帐篷,怎么都觉得不是好兆头。
隽祁已经安逸地躺进被窝,拿了本书歪在枕头上看,月筝被推进帐篷带进来的冷风让他不悦地皱眉,抬眼瞪了她一下。刚刚沐浴过的她,洗去脸上残留的药汁露出娇嫩的肌肤,不知是害羞还是气愤,脸颊上浮着粉红的晕痕,更显得俏丽妩媚。那双水亮乌黑的大眼睛戒备警惕地瞧着他,毫不森冷反而像只可爱的小狐狸。没人为她梳头,她编了一根麻花辫,更显得年纪很小。她的确很美,美得灵动娇俏。
在内东关挨了她一下,他就派人打探了她的底细,真没想到当初艳压京城第一美人,色艺双绝的王妃原月筝竟然是个这么有趣的小家伙,他本以为她也是那种从小被教木了脑袋的闺英闱秀,说话举止酸腐不堪。
隽祁把眼睛落回书上,不再理她。
月筝防备了他一会儿,见他果然没有兽性大发的迹象,放下心来,接着就不满了,他也不说给她安排个睡觉的地方,让她就坐在凳子上睡?动了动嘴唇,她还是没问出口,她都能想到他的答案。她一问睡哪儿,他就会说:我床上。
沉默有了僵持的味道,隽祁放下书,吹灭了蜡烛,什么交代都没有就享受地躺进铺设厚实温暖的衾褥里去,帐篷里因为点着火盆,依然很亮,月筝咬牙切齿地瞧着他的背影,觉得自己呆头鹅一样坐在凳子上傻得要命。
凳子太靠近帐口,月筝觉得丝丝冷风一阵阵地刺在她背上,一身身地起寒栗。探头瞧了瞧榻上的隽祁,姿势放松呼吸平稳,估计是睡熟了,她蹑手蹑脚地站起身,把书案后靠背椅上的皮褥子抱过来铺在火盆边上,抱膝团在上面,总算比刚才暖和了。困意袭来却无法安睡,那滋味实在煎熬,月筝倦眼朦胧,昏昏沉沉地暗下决心,回去后一定要做一张天下最舒适的床铺,天天睡到日上三竿。
又冷又难受,这觉睡得比没睡还疲累。隽祁倒一夜好眠,早上起来通体舒适的享受样子,招来头重脚轻双眼发花的月筝的极端憎恶。隽祁穿着内衣掀被下床,毫不避讳月筝用诅咒般的眼神盯着他看,优雅从容地穿上外袍。他瞧了她两眼,皱眉,极为不满地说:“你屁股下面坐的是父皇赐我的五塘兽皮,珍贵的很!”
月筝往下拉嘴角,报复性质地扭扭屁股,把珍贵无比的兽皮在地上多蹭几下泄愤。
隽祁用眼风冷扫了她一下也没再说什么,叫人进来又用勐邑话吩咐了一通。
月筝望着空了的床榻,好像那就是桃花源一样,对啊,一会儿隽祁就会出去办公,帐篷里就剩她一个人,想怎么睡就怎么睡,大不了以后她日夜颠倒。人贵在随遇而安,她不嫌那床被隽祁躺过脏了。隽祁打发走了下人,回眼看见她正喜滋滋地望着床铺,一副打小算盘的样子,忍不住好笑却没出声嘲讽。
月筝闻见非常浓郁的烤肉香味,一天一夜没吃饭的肠胃立刻翻腾起来,要不是当着隽祁还要保持一点儿仪态,她觉得自己都要扑到帐篷外香味的来源去了。门帘被挂起,少女们盘盘碗碗端进来摆满整张桌子,月筝双眼闪亮地盯着香气四溢的食物瞧,勐邑人就是和翥凤不一样,一大早晨就鸡鸭鱼肉地吃也不嫌腻,不过此刻正合她意。
“请用吧,王妃娘娘。”隽祁彬彬有礼地含笑招呼,自己坐在桌边只端起一碗粥喝。
月筝觉得没有和他客气的必要,坐上桌快速不乏优雅地吃开来,不知道是她太饿了,还是这顿丰盛早餐出自隽祁王府大厨的手艺,月筝觉得每道菜都滋味无穷,她可悲地预感到将来回了翥凤,她一定会无比想念这顿美味珍馐的。
“好吃么?”隽祁喝完粥就很有耐心地看着她吃。
月筝皱了皱眉,还是决定诚实地赞美一下厨子的手艺。“嗯!”她不情愿地点头。
“这顿,就算是你的接风宴吧。”隽祁嘿嘿一笑,月筝又觉得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果然,他微笑着宣布:“我的床,你随时可以睡上去,但只要你睡了,我就认为你愿意和我欢 好。这么美味的食物,你随时都可以吩咐下人做给你吃,但只要你吃了,还是代表你心甘情愿和我欢 好。”
月筝面目抽搐,从牙缝里一字一字地说:“你是要我不吃不睡吗?”
隽祁笑而不答,“我也不是那么不讲情面的人,每天早上一顿白粥是没其他含义的,水你随便喝,我也不会误会。”
月筝不自觉地磨牙。
隽祁看她的样子心情更好了,“所以盼你男人快来救你吧,不然你坚持不下去,可就……”笑容里的意味让月筝觉得十分反胃。
眼前有难眼前解吧,月筝一横眼,就知道他不会给她好日子过的,不给饭吃是吧,这顿先吃饱了再说。刚想再塞进肚子一点儿,隽祁已经喊下人进来收拾了,月筝眼巴巴地看着一盘盘美味被端走,又更恨该死的隽祁几分。
饭后他就不见踪影了,月筝坐在凉巴巴的皮褥上,望着床榻快要哭了,忍吧!
心一狠,月筝倒身歪在兽皮上,地上的凉气一下子漫浸了全身,团成一团,她想到了一个问题,不睡床铺,拿一床被子行不行?趁他还没说出拿被子也是表示愿意和他怎么怎么的恶心话,她赶紧跳起身从榻上拽起最厚那条被子往地上铺,想了想,又拽了一条厚褥子,精心在靠近火盆的角落里为自己搭了个地铺。躺上去虽然还是寒凉硌人,总算上边有被下面有褥,比干坐一晚好多了。吃饱了又暖和,她缩在地铺上昏然补眠。
这一觉简直是晕厥,到了傍晚才被另一个表情和缓些的勐邑姑娘摇醒,她竟然整整睡了一天。隽祁还没回来,勐邑姑娘把她带到帐外,月筝简直不敢相信隽祁还会提供洗澡待遇,刚要惊喜,帐外守门的卫兵哗啦哗啦地拎着一条铁链走过来,拖着她转到帐篷后面,锁了她一手一脚栓在帐篷的木柱上。
月筝面无表情地站在帐篷边,像条被栓住的狗。折磨她就是隽祁的乐趣,他早说了,要她主动爬上他的床。这个人心狠又奸诈,睡觉吃饭是人最基本的需求,他就从这里下手,月筝抿嘴冷笑,和她比韧劲?他必输无疑!
大不了是一死,那她也要清清白白的去死,见了阎王也好,将来再见凤璘也罢,她都能昂首挺胸地说:我是宗政凤璘的妻子,毫无愧色。饿又怎么样,困又怎么样,还有什么绝招都用出来!她不要凤璘把她救回去的那一天,被染了任何污垢!她还要和凤璘幸福无比的过一生,一点点的遗憾……都不可以。
暮色里,还没燃灯的内东关显得十分昏沉模糊,凤璘……她毫不怀疑他会来救她,她相信,他在等时机,冒然闯来,只会徒增损失,她一定会等到获救的那一天的,一定会!
帐篷里又燃起大火盆,光亮透出来,帐内的一切都有清晰的剪影。
隽祁悠闲的洗了澡,月筝撇着嘴冷笑,这是向她示威呢。
下人们收拾完毕,一个身材窈窕的少女留了下来,他们……他们……月筝闭上眼,还好,四周都陷入浓密夜色,她置身在黑暗中,羞涩还有一些些遮挡。男人的喘息,女人的吟哦……各种各样不堪入耳的声响,【】一层帐篷隔挡不住什么,月筝腿软地蹲下身,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她被锁住的地方,和帐内的床榻只隔一层油毡,帐内的火光把什么都映出来。
隽祁这个混蛋,每个折磨都如薄刃割肉,一丝一块,都削在最不耐痛的地方!
入夜的寒风格外刺骨,月筝觉得自己连血都被冻住了,双腿无法站立,坐在地上冰冷得浑身麻木。
帐篷里的淫靡还在继续,通宵达旦,好在月筝以为自己就要在凌晨最寒冷的时刻被冻死的时候,一切归于平静。
少女是被人抬走的,守夜的卫兵很及时地来牵她回去。
帐篷里很暖,欢 爱后的气息因此而更加明显,月筝都顾不上嫌恶心,几乎是用最后的一点求生意识扑到火盆边上去,太急切了,手指伸向炽热的火焰时被烧红的铜盆烫了一下,钻心的疼,小指上迅速地起了水泡。月筝简直顾不上了,终于把自己烘烤得能感觉到血液又开始流动,她才踉踉跄跄地扑到她的地铺上,还好,隽祁并没命人收走。
躺在榻上的隽祁一直默默地看着她,她已经被寒风冻得面无人色,缩在被子里也抖如筛糠。
“喂,这才刚开始。”他沉声说,“何必呢?”
月筝哆嗦得都要抽筋了,却还是倨傲地哼了一声。
躺了没一会儿,天就慢慢透了亮,少女们端了早饭进来,虽然没有昨天丰富,仍然香气扑鼻。
隽祁洗漱妥当,坐在桌边很体贴似的对地铺上的一团说:“来喝口热粥吧。”
月筝挣扎了一下,被冻了一夜,肚子饿得格外快,虽然被他一叫就来有点儿吃嗟来之食的屈辱,热腾腾的米粥还是有无比大的吸引力,她还得好好活着等凤璘来救她呢,饿死太亏了。
端起饭碗她就愤怒了,这哪儿是粥啊,简直是米汤!
隽祁笑了,指了指桌上最香的油酥饼,“豆沙的,吃吗?”
月筝冷冷一笑,故意十分满足地喝了米汤,吧嗒了一下嘴,似乎再回味米汤的滋味,“不吃!”
隽祁毫不意外她的拒绝,点头笑了笑,这才第一天,他有的是时间,他了解凤璘,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