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墟-第3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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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晖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口中念念有词，她是在计算着眼前每一个青铜人像之间的空隙和那金线的的投『射』点，身为领路人的她很明白，如果他计算出现错误，队伍就会出现死伤的情况，严重的话，那将是全军覆没的情况。要是这里没有古风淳，她并不是很在意这些人的死活，可是她唯一的儿子就在这队伍里面，她怎么能够让她出事？她已经很对不起古震霆了，难道还要在古震霆这把年纪的时候再来个老年丧子的悲痛？
　　　　“前面的金线角度太低了，一不小心就会伤到脚，前进的时候要先左侧遮板，挡住金线再慢慢行走。”邱晖燕每次遇到危险的时候都会大声提醒，然后自己再慢慢地做出示范的动作来引导后续队伍。后面的人然后在重复着她的动作，每一个人身上都大汗淋漓，所有人的精神都达到了一个极度紧张的界限。
　　　　“啊……”一个站在秦川身后锐士突然就惨叫了一声。声音如绝望的夜枭一般，让人心寒不已。他并不是受到了金线的伤害，而是精神已经面临了崩溃，此时他再也承受不住这种精神的折磨，突然就发狂了起来，把身上的遮板一扔，嘴里怪叫着：“是你，都是你，把我们带到了这个该死的地方来……”说着就朝着前面的秦川扑了过去。
　　　　秦川心里一惊，他耳朵灵敏，自然知道这个失控了的手下想干什么。他心里暗道一声不好深知这手下要是在他身后一推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不过他这种担心却是多余的。为了安全起见，邱晖燕让所有人的距离保持两三米远这样的一个安全距离。而这两三米远，却有着无数的金线，足以将这么锐士切割成碎片。
　　　　金银花的紧紧地咬着牙，她看到眼前一团血雾突然就爆了开来，她杀人无数，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残忍恐怖的现象，无论她多么坚强厉害，终究也不过是个女人，看到这种情况，没有被吓晕已经算不错了。她也不敢发出声音，她知道，如果她发出声音，就会造成队伍的恐慌，到时候集体崩溃的事情要是出现了，那就是她的罪过，就算她不死，秦川也不会饶恕她。
　　　　“老板，你没事吧？”金银花恢复过来后，向着前面颤声问道。
　　　　秦川脸『色』青白，他深吸了一口气，头也不回地说道：“我没事情，大家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要惊慌，只要小心应付，那就会安全了。”
　　　　陈四见队伍频出意外，也很是警惕，连忙向肖忠华示意，让自己的人马小心，不能大意。
　　　　实际上陈四队伍里面的人，心里素质普遍要高一些，主要的是肖忠华这些妖孽们个个都是见惯了死生，早就不畏死亡了。而曾远航、达雨牧这些后来才加入的人，也是出了名的大胆，只有古风淳和罗小丹是他最担心的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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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9　与虎谋皮
　　　　不过让陈四欣慰的是，古风淳和罗小丹这两人的心理素质都超过了他的想象。在这种足可以把人『逼』疯的环境下表现得如此镇定，当真不容易。
　　　　当邱晖燕『摸』出了规律之后，众人所走过的地方空隙就大了许多，队伍就没有再出意外，前进的速度就加快不少。在那些青铜人像周围周旋了一段时间后，队伍就来到了中央高耸的祭坛上。
　　　　这个祭坛很大，但是不高，而且令人奇怪的是，它并不是用这里最常见的青铜或者黄金铸造，而是采用了花岗岩，用石块堆砌出来了这么一个圆形的祭坛。但是却是可以看见，一些青铜墩柱从祭坛上凸显出来。古风淳心中暗暗称奇，看不出这些墩柱有什么作用。
　　　　邱晖燕走近了这祭坛，才松了一口气。那死亡金线笼罩在祭坛的周围，祭坛里面却是非常安全。因为这祭坛本来是用花岗岩堆砌成的，如果有金线存在，那肯定早已经被它切割成无数的碎石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花岗岩上面却涂抹上了一层薄薄的金粉，远远看去，倒也是金碧辉煌，只有走近了才发现，有些地方的金粉已经剥落了许多，『露』出来的是坚硬的花岗岩被打磨得光滑的棱角。
　　　　“终于到了。”邱晖燕吁出了一口浊气，一下子就把头顶上那个笨重的铜片遮板扔到一边去，整个人也靠在祭坛的围栏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所有人都有如释重负的感觉。众人就在祭坛旁边瘫坐了下来，惊魂未定地休整着。
　　　　陈四和秦川的目光却是不经意地交汇了在一起。到了这个地方，他们心里都有着各自的打算。他们的合作本来就是强拧在一块的，到了此时，要是想翻脸，争夺最后的胜利归属，也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两人都在各自盘算着自己的力量。秦川知道自己的人数虽然落了下风，而且士气低『迷』，但是他们的背包里却还有着不少武器，占据着这个优势，陈四的人手再多也不会是他的对手。但是双方距离太近，如果想来这招的话，也实在太明显，要是被陈四提前识破，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陈四这一块手下的人都不是善茬，赤手空拳打起来，自己这点人肯定是啃不下陈四这块硬骨头的。
　　　　陈四的心思也跟秦川差不多，想到现在要是对秦川致命一击的话，那秦川以后都无法与他竞争了。但是他也清楚秦川身上还有重武器，还有金银花青铜这样的高手，自己的袭击就算能够生效，恐怕也是慘胜收场。慘胜即输，陈四是接受不了他至少要丢下一半以上残存的手下离开这里，而且这些交代在这里的人的名单里，恐怕还会有着古风淳的名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陈四可就是真的是在做赔本买卖了。
　　　　两个各怀鬼胎的老对头相视一笑，两人心有灵犀一般，竟然都放弃了趁着现在的机会对对方发动一场袭击。
　　　　在场最失望的就是索仁嘉措和纳尔逊了。两人都是有政治头脑的人。他们很清楚，在最危及的关头里，秦川和陈四能够抛下恩怨，走在一起共渡难关，但是危险过去后，他们定然还是『操』戈大战。他们跟上了，最希望的就是看到这一幕，因为这样，他们就可以尽收渔人之利了。虽说此时他们势单力薄，可是在海面上，他们驱逐舰上还有着数百军人。从整个大局来看，陈四秦川之间要是再起火拼的话，他们就是最后的受益者。
　　　　“走吧！”邱晖燕的眼睛阴森地横扫了陈四和秦川一下。她清楚眼前这两人只要不是老糊涂了，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做傻事。“我们所剩下的时间不多了。”邱晖燕从旁提醒这两个心怀鬼胎的人。
　　　　陈四点了点头，从地上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对着秦川说道：“我们来谈一下利益分配的事情。”
　　　　秦川似笑非笑地看了陈四一眼，也慢慢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埃，说道：“你说。”
　　　　“钥匙归我。轮回印，你可以拿回去。”陈四很直截了当地说道。
　　　　“不。”秦川拒绝地很干脆，他说道：“古风淳手中已经有一根钥匙，你手里也有一根要是，我手里只有一根，这不符合平衡的规矩啊！”
　　　　陈四说道：“那你说呢？”
　　　　“轮回印对我来说作用并不大，要不然我也不会从自己的手中交给你了。”秦川笑了笑，说道：“我要的是平衡，这一局，我们算打平了。我要拿到钥匙，我给你轮回印，另外，权杖也还给你们。”秦川的样子很是从容，从他的表情上就可以知道，他是一个谈判桌上的一个卓越的专家型人物。
　　　　“另外……咳咳”秦川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们手中所具备的条件都几乎对等，我们手中所掌握的资料都不完整，但是我们都无法独自去息壤神殿，这一点，你也是知道的。所以，我提议，离开了这归墟，下一次，我们共同组建一支队伍，一起到神殿里去。”
　　　　“呵呵，那我岂不是与虎谋皮了。”陈四笑容可掬地说道：“我宁愿慢慢等待机会，从你手中或偷或抢我所需要的东西过来。”他这话说得直白，而且他也是一直在做着这样的事情。当然秦川也一样，不择手段地想从他手里抢夺一些东西。
　　　　“哈哈……”秦川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说道：“得了吧，这么多年来，如果不是我故意放水，你又怎么能够从我身边拿走一草一木？如果不是你故意设计，有些东西我又怎么能够从你身边偷走？你我都是聪明人，知道一些事情在无法办到，转手让给对方去做了而已，如今我们所需要的那些零碎条件，经过你我们拼凑了这么多年，已经变成了两个整块，一旦我们合作，那这一块拼图就完整了，我们的麻烦就减少了许多了，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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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0　第三次地震
　　　　“话是不错，但是我们的目的却刚好是相反的。你认为我们有可能合作下去么？”陈四眯着眼睛说道。陈四很清楚，如果他要是选择与秦川合作，那秦川一定会在途中设置下无数的陷阱，让他的队员减员，最终彻底地削弱自己的力量，等自己到达了息壤神殿的时候，自己残存的力量就根本无法与秦川对抗了。
　　　　在出发大禁地的时候，秦川就已经显示出了他高超的瞻前能力，提前在途经的路线上安排下了补给站，所以车队才会非常迅速地到达了指定的地点。而息壤神殿所在的地方，地理环境更加险恶。秦川完全可以调动他自己的力量沿途布置各种补给点和机关陷阱。在大禁地的途中，秦川之所以没有动那么多手脚，可不是秦川大发慈悲，而是因为秦川清楚地意识到，大禁地不过是整个征途里的一根驿站，并不是终点，他陈四的利用价值极高，所以他并不想干扰到陈四去做这些事情。
　　　　而息壤神殿就不同了。这里是两人上去年来最终的目标。为了阻止对方的进入，任何手段都是可以使出来的。而在实力方面，秦川显然比陈四还高出一点。要想沿途给陈四设置点陷阱，完全不在话下。
　　　　“我可以保证，还没有进入最后一层，我还是你可以信任的人。”秦川的眼睛里闪现一丝异样的光彩。秦川的保证是很有信誉的。不过那都是一般的事情上。而在这种大事上面，要是相信秦川的话，那可是要过错年的。如果秦川是个拘泥于一个承诺的人，那他也成不了这千古一帝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兵不厌诈啊！
　　　　陈四微微一笑，对秦川的允诺不置可否，说道：“这个，出去再说吧，不过，利益划分，我可以答应你，水晶人头和权杖上面的所有东西，一样不能少！”
　　　　秦川心里很是奇怪。他感觉到，这个强大的对手，比起以前来，变化了很多。
　　　　在以前，陈四最想得到的东西就是轮回印。对于这一样东西，他不知道执着了多少年。可是如今，他把轮回印奉上了，也不见陈四有多热衷，这陈四是哪里出来问题了呢？秦川在这一点上很是不解。
　　　　只是因为陈四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他想利用轮回印去找的那个人，他已经找到了。只是，他却不想再利用这轮回印的力量，来挽回曾经所拥有的东西。现在陈四的全部信念，实际上只有一个，帮助古风淳，赢得最终的胜利。只要古风淳完成了最终的使命，那肖忠华等人就可以获得自由，这个世界也可以继续存在，最重要的是，是她，是她也可以继续开心地生活下去……至于自己么？他没有再考虑过自己的将来会是怎么样。或许不死『药』的『药』效消失之后，他安安静静地找一个地方隐居下来，或者漫游天下，慢慢地打发最后的时光，他知道，虽然他在这个世界活了很久，也走过了很多地方，经历了很多事情。可是他却也很清楚，他从来就没有仔细地感受过、看清楚过这个世界。
　　　　在遇到秦川之前的那些时光里，他忙着如何建功立业，兼并天下。在他遇到秦川之后，他在忙着寻找过去没能好好珍惜过的一切，可是却从来没有能够好好把握住他眼下所拥有的一切。
　　　　邱晖燕一边在前面走着，一边在侧耳倾听着身后这两个传奇人物的对话。听着两人的对话，她心里只有一抹淡淡的冷笑。她不在乎这个世界，她只在乎古风淳。她一直都希望古风淳能够脱离这个深渊，可是最终把古风淳卷入这个深渊的也是她。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她唯一的儿子。无论使用什么手段，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她并不在乎。
　　　　“到了。”本来这广场就不高，如果要是跳跃而上的话，早就到达了顶层。可是邱晖燕却是舍近求远，宁可一步步地沿着阶梯慢慢兜圈子向上走着，也不让众人走捷径。
　　　　不用她解释，秦川和陈四都明白这是因为什么样原因。那些花岗岩围栏都是按照一定的力学设计的，一旦施加压力，那就会崩塌。而这祭坛要是崩塌，就会影响到整个广场上的那些金线的分布。那就会造成那些死亡金线进行不规律运动的可能，那也就是给众人的『性』命增加一个死亡威胁。
　　　　祭坛的顶端，耸立着一根铜墩柱，看起来不过是一米高。而陈四却一眼看到，那墩柱上面，竟然放着那放在了外面的轮回印。“它怎么会在这里？”古风淳也很是惊愕。虽然陈四个拿他解释过，这轮回印一定会出现在这里面的。但是以这样的方式出现，他却是想不明白了。就算他的机关学学得再认真，琢磨再多发时间，也还是想不明白这一点。
　　　　“这是投影。”陈四却一眼看出了门道。
　　　　“投影？”古风淳一头雾水地说道。
　　　　“不错，是投影，不过这个投影，却是可以凝结成实体的，而且比起之前轮回印更加完善。”秦川也在一旁，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他说道：“只有通过这样的投影，轮回印才能被人的思想所『操』控，让人穿梭在不同的维度空间里，甚至还能从这些空间里获得一些我们并不了解的东西。”
　　　　闻言，古风淳心里一阵激动。可是邱晖燕却是狠狠地瞪了秦川一眼。之前她已经告诫过古风淳，是不能触『摸』这轮回印的，而秦川这一句话，无异是给古风淳心那燃烧的火苗上浇上了一桶油。